梅涅克

“山彥,能幫幫梅涅克,我們現在需要個穩重點的人。 雨水沖刷著梅涅克的長刀,洗去了刀上的黑血。 “是雨,只是溫熱的雨而已。

梅涅克·卡塞爾

人物簡介

龍族前傳---哀悼之翼中人物,當年最為傑出的屠龍勇士,與路山彥昂熱齊名。德國伯爵,秘黨新一代領袖,卡塞爾莊園主人(不是一般的有錢)。言靈·未知(可能是火系高階言靈),進階後成為可以和龍王抗衡的“滅世言靈”。開啟封神之路後,可堅持一小時分鐘。有一顆火熱的屠龍心,最大的希望是和夥伴一起屠盡天下之龍。

人物事跡

新一代屠龍秘黨“獅心會”創建者和領袖,總是嘻嘻哈哈,從來都是以玩鬧的態度做事,卻依舊可以完成的很好。秘黨在卡塞爾莊園解剖龍族遺骸時,擔任保衛任務。後龍王在死侍的幫助下,復活。秘黨為保住“卵”,分兵兩路撤離,梅涅克帶著“卵”撤離。與死侍交戰,損失慘重卻最終護住了“卵”。為救路山彥返回卡塞爾莊園卻發現好友已經自廢雙目,奄奄一息。路山彥在梅涅夫·卡塞爾趕到後犧牲。梅涅夫開啟封神之路後與天空與風之王同歸於盡。亡於公元1900年,秋,德國漢堡,卡塞爾莊園。

武器

奧斯曼特長刀,刀身上鑄造時天然生成的花紋清晰可見,一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風格的亞特坎長刀,用罕見的冷鍛花紋鋼打造。十八世紀以後,這種神話般的鋼鐵煉製技術已經絕跡。

文中描述

交易 公元1900年秋,深夜,細雨,德國漢堡港。
燈塔的氣燈如一柄輝世的利劍,鏇轉著切割黑暗,切到碼頭上,切出一個消瘦筆挺的剪影。年輕的梅涅克·卡塞爾伯爵獨自站在碼頭上,沒有打傘,雙手插在口袋裡,束起風衣的衣領抵擋寒風。
他藏在口袋裡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那枚古銀戒指,金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透過茶色眼鏡的鏡片眺望海面以往沉靜的海面此刻如一窩即將煮沸的水那樣不安地起伏著,這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徵兆,絕大多數的船已經入港,遠方的海面上空蕩蕩的的,只有慘白的燈光烙下的圓形光斑。
“來了!”他的眼角微微一跳。
當燈塔的汽燈燈再次掃過那片空蕩蕩的海面時,一首貨輪的黑影被切割出來,他出現得無聲無息,仿佛破開大海浮現的幽靈船。它的烏黑色的船舷上用白漆醒目地刷著“瑪麗皇后號”,那是一艘名聲不太好的英國船,往來於遠東和漢堡港之間,用鴉片和瓷器貿易作為掩護,倒賣來自敦煌和中國南方的古物。
美捏克舉手示意,他的人在碼頭上用氣燈打出了三長兩短的信號。漆黑的“瑪麗皇后號”以兩短兩長的燈光回應。他非常謹慎,在港口外下了錨,此終在那裡隨著海浪起伏,卻不移動。水手們降下救生艇,披著雨披奮力划船,向碼頭靠近。
路山彥無聲地走到美涅克背後。他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25歲,雙瞳漆黑,面頰的線條柔和和明晰,身材和梅涅克相當。路山彥一身漆黑的雨披遮擋了他身上的大清禮服,把粗大的辮子盤起來藏在禮帽里,這樣他低頭在梅涅克的背後,一般人不會輕易察覺出他是個東方人。路山彥可以算得上是洋務派的一位要員,光緒十六年被選送京師同文館,對於歐洲的語言和科技都有很深的造詣,四年後就這位德國使臣的助手,也是在那裡他認識了這位年輕的卡塞爾伯爵,成為他最好的朋友。
路山彥掏出象牙鑲嵌的金質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正好,他們很準時。”
梅涅克扭頭看了看這位朋友,目光最後落在了路山彥的金屬閃光上,在漆黑的夜幕里,這兩道光獰亮如刀劍、那是兩支銀色的大口徑左輪槍,路山彥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國人,梅涅克知道他雙槍齊發的時候可以同時射落兩隻飛鳥,而且都是貫穿雙眼。
“山彥你不覺得我們這對組合很奇怪?”梅涅克抱緊藏在風衣里的長刀,嵌銀的刀柄探出來頂著他的下顎。
“有什麼奇怪?”路明非淡淡地反問。
“武器用反了。”梅涅克慢慢地拔刀一寸,而後收了回去。那一瞬間刀身的發光冷得刺骨,像是嚴冬夜空中的明月。刀身上鑄造時天然生成的花紋清晰可見,那時一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風格的坎特長刀,用罕見的冷緞花紋鋼打造。十八世紀以後,這種神話般的鋼鐵煉製技術已經絕跡,通常這種刀劍只是歐洲豪門的欣賞品,當時梅涅克仔細地磨礪了這柄刀的刀刃,他帶著這柄刀不是為了炫耀或防身,他隨時準備使用他。
“總有一天我大清的所有軍人也都會準備上你們生產的洋刀洋炮,那時後我們的國家就強大了,再也沒人買你們生產的鴉片。”路山彥說。
“嗨嗨,說的我好象是個鴉片販子似的。”梅涅克抗議。
路山彥笑笑,他知道梅涅克絕對不沾染鴉片,他只是想和梅涅克鬥鬥嘴。如果他們此時都不說話,那么局面就太冷煞了。大海、細雨、孤燈,還沒上一艘漆黑的救生船波濤起伏而來,他們背後的同伴守著藏在雨披下的的馬克沁重機槍。

卡塞爾莊園

兩輛漆黑的四輪馬車馳入莊園,等待在裡面的人急忙迎了上去。從馬車裡鑽出來的的是梅涅克,等待的是一對穿白衣的醫生和護士。
醫生和護士對於梅涅克沒有絲毫興趣,就像一群見了蛋糕的蒼蠅,直撲第二輛馬車抬下來的箱子。梅涅克登上台階,很在那裡等候的三位紳士一一握手。三位紳士年紀都很大,為首的白髮蒼蒼,拄著拐杖,因為站的太久了,呼呼地喘著粗氣,可是三個人看到那件來自東方的貨物時,眼裡透出堪比汽燈的光芒來。
路山彥跟在梅涅克之後走上台階,把交易記錄遞了過去,“交易記錄編號19010666,驗明是正貨,對方交付了貨物,但沒有收錢。”
“為什麼?”為首的紳士問。
“他們認為那個是被詛咒的不祥之物,急於扔掉它。”路山彥說。
“他們的直覺是正確的,但他們應該直接把他推到印度洋去。”另一個瘦高的紳士說。
“不必在意這些,我不在乎什麼不祥之物,我很高興,我從未想過在我一生里還能有機會看到一件人形的中 古級標本!”
“可惜不是活體。”梅涅克說。
“活體可不會老老實實趴在你手術台上。”為首的紳士說,“對於這件標本的解剖將給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詳盡資料,那將是打開另一個世界的鑰匙…或許是毀滅另一個世界的武器。”
梅涅克從未見過這三位紳士如此激動,作為秘黨總級別最高的長老,他們始終把自己的衝動隱藏在淡淡的菸草香味和平靜的聲調下。為首的是馬耶可勳爵,瘦高的像竹子的是夏洛子爵,而始終叼著玳瑁菸斗的則是德意志銀行的副行長甘貝特侯爵。他們三人無一例外從事金融業,持有這個國家近乎一半的財富,這也是梅涅克用於購買古物的巨額財富來源。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工作?”漢堡是著名的外科大夫莫德勒走了過來,搓著雙手,“這太讓人激動了,會是以學術上的奇蹟。”
三位長老之間互相對視。最後是甘貝特侯爵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不,我親愛的大夫,不是醫學歷的奇蹟二十全世界的奇蹟….現在就開始解剖吧,不要耽誤時間,解剖完畢立刻轉移標本。”他抬頭看著天空里翻滾的烏雲,“我知道這是解決非只有我們知曉這個秘密,這樣重要的標本,會像剛出爐的乳酪蛋糕那樣吸引蒼蠅。”
“我能被委以這項工作,覺得很榮幸,太感謝了。”莫德勒向著箱子奔去。
“我去充當莫德勒大夫的助手,應該由我們的人在旁邊,免得發生什麼意外。”昂熱徵詢梅涅克的意見。
“別緊張,他死了幾千年了,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已經完全透水。”梅涅克說。
“昂熱的顧慮是正常的,”馬耶客勳爵說,“永遠不要用我們的邏輯思考他們的事…因為他們不是人啊。”
昂熱點點頭,轉手跟上莫德勒的腳步,大夫和護士們簇擁那個箱子進入卡塞爾的家的酒窖。
“梅涅克,做好警戒的工作,讓你的人都打起精神,不允許任何人在這是侵入酒窖,決不允許!”馬耶克勳爵下令。
“當然!”梅涅克信誓旦旦。“那裡藏有我父親珍藏三十多年的波爾多葡萄酒,就快到可以享用的時候了。
“梅涅克,不說點笑話你會死么?”夏洛子爵無奈地看著這個年輕人,作為出生就決定命運的密黨新領袖,梅涅克應該是取代三長老的人,但顯然他太愛玩也太能玩了,覺得什麼事只要花百分之八十的力氣就足夠了,常常會用“這是不同時代”來嘲弄他的長輩們。
“不會,之會很無聊。”梅涅克按住嘴,低下頭,金色的眼睛在茶色鏡片後翻起來看著三位長老。
“山彥,能幫幫梅涅克,我們現在需要個穩重點的人。
“馬耶克,不相親眼看見那偉大的場面么?”甘貝特,在後面問。
“你覺得我們這三顆老得快要停跳的心臟能經受這樣的刺激么?你的心跳會因為激動而每分鐘跳200下,腎下腺素全素分泌,大夫們還沒有完成解剖,就得回頭救我們老命了。”馬耶客勳爵聳聳。

逃亡

他甦醒了,昂熱、酋長和老虎都死了。”梅涅克看著馬耶克勳爵說,“我們犯了錯誤,這可能是個圈套。”
長老會的紳士們同時點頭。
“中國賣家的信息諸位都知道,這件事結束之後,找到他,弄清這件事。”馬耶克勳爵說。
“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剛才傳來的電報,從漢堡港出海的貨船瑪麗皇后號離岸後遭到了暴風雨,傾翻沉沒,海水已經把碎片的船體卷到了岸邊。”梅涅克說,“如果這是個詛咒,那么他們也沒能逃過,如果是個圈套,他們已經完美得地毀滅的證據。”
“對手的強大讓人難忘,”馬耶克勳爵撓了撓花白的頭髮,向著梅涅克伸出手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長老會剛才通過決議,長老會解散之後,你將成為秘黨的新一代領袖,接著完成我們的事業。”我轉頭看了看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現在我宣布長老會正式解散。”
梅涅克對於這個忽如而來的授命表現得非常平靜,他伸手和馬耶克勳爵握了握,馬耶克勳爵轉身走向馬車。
“您要去那裡?”梅涅克在他背後問。
馬耶克勳爵拍了拍自己的黑色手提包,沒有說任何話。
“那裡面的是卵么?”梅涅克問夏洛子爵。
“如果能活著,作為秘黨領袖,這些你都會知道。”夏洛子爵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
梅涅克目送那輛漆黑的馬車離去。卡塞爾莊園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黑駿馬放聲長嘶。梅涅克的眼前忽然有太陽般的光閃過,伴著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庭院的地面被火光撕開,那是一次都在瞬間被火焰吞噬。火光中,背後生著雙翼的黑影騰空而起,那對骨翼已經蒙上了青色的皮膜和猙獰的鐵鱗。
那是黑索今炸藥爆炸的效果,龍類和他們一樣是智慧生物,這個沉睡了上千年的古龍一旦甦醒,就在短短的時間裡學會了使用最現今的炸藥。他並不準備直面外面的埋伏,而是撕開地面作為出口。此刻那個來自古代的中國男孩仿佛天使降臨那樣懸停於半空中,又帶著皇帝般的威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最後的秘黨,金色的瞳子隱隱生輝。
夏洛子爵不由得伸手按住自己的口袋,這個細微的動作落在梅涅克眼裡,他立刻明白了馬耶克勳爵提前離去的用意。但是他們失敗了,“卵”和這個初代種龍類之間,似乎有著超越他們認知的聯繫,對方已經鎖定了他所要的東西在誰那裡。
他扇動著雙翼,緩緩地前進,梅涅克和路山彥擋在龍類和夏洛子爵之間。
“走!走!走!”梅涅克咆哮,手中的亞特坎長刀長吟著、震動著。
龍威,踐踏一切、碾壓一切的龍威。
這是一個文明勝過另一個文明的優勢,絕對的勝出。
“你還能用言靈嗎?”路山彥壓低了聲音。
“不能。”梅涅克感覺到自己的信心在崩潰,平時脫口而出的言靈如同漩渦般在腦海里捲動,但是無法出口,龍威的壓制下他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
血統優勢。秘黨每個人都有龍類的血統,他們有和龍類相似的力量,但在這個血統高貴至極的龍類貴族面前,我們只是卑賤的混血種。
“你走。”路山彥推了梅涅克一把,“我來爭取時間。”
“我不能走,我現在是秘黨領袖了,我如果走了,再也見不到你們怎么辦?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梅涅克說。
“正是因為你是秘黨領袖了,才叫你走。”路山彥扭頭看了他一眼,“我還有辦法,我可以不看他的眼睛。”
“你……你還能使用言靈?”
“如果集中精神的話,還可以。”路山彥說,“快點,帶著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走,還有一輛馬車。我、菸灰和鬼,我們三個能爭取的時間不多。”
“山彥……再見了。”梅涅克低聲說。
“其實我本來想……幫你殺掉你最想殺的那條龍的。”梅涅克的聲音嘶啞。
“他不用死。但他的龍座會被千千萬萬的人推翻,中國將建起漢堡這樣的大城,汽輪船從宜昌一直航行入海,鐵路四通八達,中國人再也不吸鴉片。孩子們能上官府出錢辦的學堂,那時候你再去中國,很多人都會說英語和德語,他們會帶著你遊歷,中國……是個很美的地方。”路山彥輕聲的說。
梅涅克知道路山彥最大的心愿。他想推翻中國的封建帝制,造就全新的中國。如果不是因為秘黨的挽留,路山彥已經踏上返回中國的輪船了,他有為好友想策劃中國南方諸省獨立,而後建立美國那樣的合眾政府,給路山彥發來了共同舉事的邀請。路山彥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做些什麼。現在路山彥就要死了,他的朋友遠隔重洋還在等他,他的故鄉也還在等他。
梅涅克不再猶豫,用身體掩護這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等車,拉車的四匹黑色駿馬長嘶著從路山彥背後駛過。
低沉的吟誦聲在黑暗中迴蕩。路山彥低著頭,漆黑的長髮在風中四處飄散。
言靈·鐮鼬,釋放!
“菸灰!鬼!”路山彥大喝。
以他們三個的實力要阻擋這個龍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越是不可能,越是要以精巧到極致的配合取勝,一場三人舞般精彩的決戰。
“鐮鼬”們在空中狂舞,這些生活在虛空中的妖怪蒐集周圍每一絲一毫的信息帶回到路山彥的耳邊。但是有一個圓形的空間是它們不敢進入的,它們不敢逼近到那個龍類的身邊去,路山彥能夠清晰地察覺龍類的身邊有個大約直徑兩米的領域,鐮鼬們撞在這個不可侵犯的領域的分界上,只會發出烈火燒毀一張輕紙的“嘶啦”聲。隨之那隻鐮鼬就消失了。
王域!”路山彥心裡明白了。
只是初代種才有的“王域”,這些號稱“四大君主”的龍族親王擁有遠比普通龍類更強的精神,即使不動用言靈,洶湧的精神力量也會自然在他們身邊結成一個小的領域。那時他們的精神烈焰,普通的言靈之力落在那火焰上如同飛蛾撲火。
路山彥深呼吸,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他輕輕踩地。身體微微下沉。從小開始二十年的太極修養產生了作用,他的心沉到底,止水不波。
馬車在黑暗中狂奔,大片的苜蓿田在道路兩側飛快地流逝。車廂里,夏洛子爵在前膛的燧發槍中填入火藥,默不作聲地壓實了之後,填入了一顆純銀的圓形彈丸。
“你還能握的穩槍么?”甘貝特侯爵坐在他對面,臉色蒼白。
“不知道。”夏洛子爵試著握住槍柄,但是顯然,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馬車猛地震動,領先的黑駿馬人立起來,前蹄踢向空中,仿佛那裡隱藏著什麼未知的敵人。
“給我燈!”梅涅克大吼。
車夫躥出車廂,一把摘下車前的油燈擲向梅涅克,梅涅克把燈中的油全部潑灑在那名對手的頭上,火焰立即包圍了他,也照亮了他。
一個中國人,彪悍壯實的西北部中國人,頭頂纏著鞭子,穿著黑色的雨披,嘴唇被染黑的麻線緊緊地縫了起來。正是跟他們交易那件棺材的中國商人的隨從。
一切都是騙局,一個陷阱,免費的禮物,是被送來殺死他們的。
雨水灑在梅涅克的臉上,把他的頭髮淋得透濕。他和那箇中國人相隔不到半尺,死死瞪著彼此的眼睛,亞特坎長刀在梅涅克全力以赴的衝刺之下徹底貫穿了對手,連同他身上堅實的金屬鎧甲。但是這種可怕的貫穿傷卻沒有致命,那箇中國人的瞳孔里,滿是漠然,雙手以極大的力量握住梅涅克的刀刃。刀應該穿過對手的心臟,可是刀柄上無法察覺絲毫心跳。
“死侍!”梅涅克低聲說,“可惜不能把你作為活體研究了……你已經死了。”
梅涅克緩緩地從死侍心口裡抽出長刀,任死侍跪倒在自己的腳下,刀身上反射著死侍身上的火焰。
雨水沖刷著梅涅克的長刀,洗去了刀上的黑血。
沉默的中國西北男人,一群死侍,從四周圍聚而來,圍繞著燃燒的同伴,默默地亮出了手中的利刃,解開了身上的黑色雨披。
清一色的中國腰刀,清一色的官服,胸口方形“補子”上清一色的“熊”
梅涅克從路山彥那裡學習過如何分辨中國官員的品銜,“熊”意味著正五品的武官。
“諸位大人。”梅涅克說著蹩腳的中文,倒轉刀柄持在手中,拱了拱受。
“太后的意思,你們與真龍為敵,逆天而行,亂我中華上國風水,殺無赦。”黑暗裡,有人冷冷的說。
“好,殺無赦!”梅涅克雙肩一振,那件長風衣如同一隻起飛的大鳥離開了他的身體。亞特坎長刀在黑暗中劃出古銅色的弧光。

對決

遠方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烈焰照亮了半邊天空,一瞬而滅。
拎著幾乎已經成為屍體的路山彥,龍類默默地坐在台階上,背後的雙翼張開,仿佛他御座的屏障。
對於死侍們夢寐以求的“卵”,他完全不在意,他等待,也許是因為疲憊了,也許是在等待什麼人。
莊園的門被推開了,腳步聲緩緩逼近。垂死的路山彥聽見熟悉的聲音,亞特坎長刀在地下划動的聲音。
“梅涅克?”路山彥嘶啞地說。
“給我和我的朋友一個說話的機會吧。”梅涅克對龍類說,“反正他也要死了。”
龍類看了他一眼,像是拋一片死肉餵狗那樣,把路山彥扔在梅涅克腳下。梅涅克把他抱了起來,抹去鮮血,凝視好友的臉,居然拍了拍他的臉,“還不賴,比我想的可好多了。”
“為什麼要回來?”路山彥低聲問,“鬼死了……我也要死了,你回來誰也救不了。可其實我還是挺開心的……很想見你一面,可是我已經沒有眼睛了。”
“如果你有眼睛的話,會發現我現在滿臉微笑風度翩翩,風衣上一滴血都沒有,按照中國話說,”梅涅克換了中文,“神清氣爽,我就是神清氣爽地要回來解決這個龍類。”
“不開玩笑你會死么?”路山彥笑了,兩行濃腥的血緩緩划過臉龐。
“這是什麼?可不要告訴我你是流淚了。”梅涅克說,“別流淚,我們倆看起來都很棒,真的……還能更棒得一點。”
他翻轉長刀,一刀切下路山彥的辮子,隨手扔在雨里,“你不是很討厭這個辮子么?現在我幫你切掉了,反正你這樣子也沒法活著回中國了,不怕什麼總理衙門了。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英俊,我都快覺得有點自卑了。”
“卵送走了?”路山彥問。
“是啊,發生了很棒的事情,可惜你都沒能親眼看見,夏洛那個老傢伙凶得像是頭老獅子,靠著他的幫助我才撐到菸灰趕來,他帶著兩輛馬車八門加農炮,你聽見那萬炮齊發似的聲音了么?解決了一大半死侍。”梅涅克說,“可惜他也死了,我沒來得及趕過去為他防禦,他發炮的時候渾身都是破綻,你知道的。”
“其他人呢?”
“甘貝特死了,但他殺了對方的頭兒,你沒法想的,他架著馬車衝進‘無塵之地’的領域裡去,用馬車和馬的重量把那個棘手的女人撞飛了。真不能說他是個老秘書啊,有這么暴力的秘書么?”梅涅克說,“真不知道德意志銀行少了這個老傢伙怎么辦,皇帝陛下正要他籌措開戰的經費,這下子仗也打不成了吧?”
“我都要死了,你還說這么多,”路山彥如釋重負地笑了,“你總是那么話癆么?”
“就是因為快死了才要多跟你說兩句,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梅涅克的淚水混合著鮮血打在路山彥的臉上。
“是淚水還是血呢?”路山彥伸手撫摸自己的面頰,“朋友,說淚水的話丟人,說是血就是你在撒謊,你該是神清氣爽的啊。”
“是雨,只是溫熱的雨而已。”梅涅克低聲說。
路山彥慢慢地涼了下去,梅涅克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他放下了路山彥,站起來看著那個龍類。他不再虛弱地想要跪下,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堪比龍類的金色光芒。
“你也開啟封神之路?面對我能不下跪,你才是你們中最強的人吧?為什麼留下來的卻不是你?”龍類看著梅涅克。
“因為那東西必須被送走,為了這個犧牲掉山彥未必能殺出去。”梅涅克說,“現在那東西安全了,我就回來跟你討回我朋友的命,這就是我們一貫的風格,你要習慣。”
“我要習慣?”
“因為我知道很難徹底殺死你,所以你在未來還會無數次的復活,那時還會有一個叫獅心會的團體來殺你,他們的風格,會有點像我們。”梅涅克說,“我們就是獅心會,是一群人類。”
“人類的力量?“
“是,我暴血之後能堅持大概一個小時,不過我現在太疲倦了,恐怕已經不太行了,不如我們儘快開始吧,”梅涅克說,“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一下你的名字。”
“嵬名霧月,或者……李霧月。”
“嵬名和你都是西夏國姓,你認識李元昊么?或者……嵬名嵬理烏珠。”(作者註:西夏是党項族建立的國家,和宋朝同期,西夏皇帝李元昊,党項族的名字就是“嵬名嵬理烏珠”,“ 嵬名”是按照李元昊創製的西夏語言,西夏國的國姓,李姓這是党項族投靠唐朝政權,李世民賜予的姓氏。)
“他是我哥哥。”龍類仰頭默默地看著天空里的雨。
“你的龍族的名字呢?”梅涅克問。
“忘記了,忘記很多年了,”龍類輕聲說,“對於我而言,名字不重要。”
“你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不去試圖奪取黑王之卵,而在這裡等著你?”他問。
“是很好奇。”
因為它在誰的手裡根本不重要,黑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他的甦醒無人可以提前,也無人可以押後,他更無法被毀滅。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這一點,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能殺死黑王的,只有新的黑王……或者黑王自己。“
風狂雨驟,龍類和梅涅克身後,同樣的鐵青色膜翼如開扇那樣張開,古龍族裔與最強的人類,咆哮在空氣中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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