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長詩

論敘事長詩

題載分裂問題
敘事長詩一、 論敘事詩
“長詩”(Dastan)是察合台語時期傳入維吾爾語的一個術語,它最初傳入維吾爾語時的概念範疇可能與現在的不一樣。維吾爾文學中的長詩十分豐富,千百年來創作的長詩可謂車載斗量。長詩是詩歌創作的最好體裁之一,是衡量一個民族詩歌發展水平的重要標準。“長詩”一詞雖然由波斯語傳入維吾爾語,但長詩作為維吾爾文學傳統詩歌體裁之一的特點並沒有弱化。
長詩(dastan即敘事詩)體裁在維吾爾文學中占有重要位置,猶如一頂光彩熠熠的桂冠。它源遠流長,無論古今都以勃勃生機有效地發揮著自己的特長。
首先,在談到維吾爾文學中的長詩創作時,應該說一下“長詩”這一術語。“長詩”是察合台語時期傳入維吾爾語的一個術語,它最初傳入維吾爾語時的概念範疇可能與現在的不一樣。如在《維吾爾古典文學詞典》中說:“‘長詩’(Dastan,波斯語)是用白話和韻語形式講述的一種故事、奇遇、史實和詩歌”[1]。而關於長詩在維吾爾當代文學中的套用,在《維吾爾語祥解詞典》中做了這樣的解釋:“長詩是用詩歌形式寫的大型作品……是敘事詩……是關於人民英雄口耳相傳的敘事作品……”[2]。筆者認為,這一定義的前一句說的正確,能夠反映維吾爾當代文藝學中“長詩”的概念本質。而在第二句的後面,要是加上“詩體”的這一形容詞定語,說成“是關於人民英雄口耳相傳的詩體敘事作品”,才能成為對“長詩”做的比較完整的定義。為何這樣說呢?因為,“關於人民英雄口耳相傳的敘事作品”,可能是詩體作品,也可能是故事或傳說等散文體作品,它沒有將它們明確區分。同時,“敘事作品”對詩體作品和散文體作品都是共同特點,它的反義術語是“抒情作品”。若再深入探討一下“長詩”特徵的概念,那就看一下在《文學理論基礎》一書中對“長詩”所做的定義,即“長詩通過生動地描述具體事件和人物,反映某一歷史時期英雄的典型特徵,是具有一定情節的篇幅較大的詩體作品”[3]。
總之,長詩是詩歌創作的最好體裁之一,是衡量一個民族詩歌發展水平的重要標準。“長詩”一詞雖然由波斯語傳入維吾爾語,但長詩作為維吾爾文學傳統詩歌體裁之一的特點並沒有弱化。可見,在這一術語傳入維吾爾語之前,維吾爾族就有了自己獨特的長詩體裁的作品。

其分類

敘事長詩二、敘事詩的分類
維吾爾文學中的長詩十分豐富,千百年來創作的長詩可謂車載斗量。根據它們的實際蘊藏狀況狀,筆者認為有必要分類介紹。在此,本文的討論包括書面長詩和民間口頭長詩。
第一、英雄長詩。其中有《恰希塔尼·伊立克伯克》(Qastani Elik B?g , 高昌回鶻的模仿詩作)、《畢凱奇·阿爾斯蘭特肯》(Bek?q Arslan tegin ,《突厥語大辭典》中提過的詩作)、《英雄輕·鐵木兒》、《英雄烏麥爾》(?m?r batur)、《亞奇伯克》(Yaqib?g)、《阿布都熱合曼·汗和卓》(它們都是民間敘事詩)等。
第二、教誨長詩。如《真理的入門》(?t?b?tul h?qhayiqh ,12-13世紀詩人阿合買提·玉格乃克詩作)、《心之所鍾》(M?hbubul qhulub,納瓦依詩作)、《斯德克之書》(Sidiqhnam? ,熱失德詩作,1785-1786年間寫成)等。
第三、社會哲學長詩。其中有《福樂智慧》(11-世紀詩人優素甫·哈斯·哈吉夫的詩作)、《正直人驚愕》(H?yr?tul ?brar,納瓦依詩作)、《解脫的食糧》(Zadul nijat,18-19世紀詩人尼扎里詩作)。
第四、幻想長詩。如《七星圖》( S?bbiy S?yyar? , 納瓦依詩作)、《鳥語》(Lisanut t?yyir,納瓦依詩作)、《鳥類邏輯》(M?ntikutt?yyir , 18世紀詩人伊布拉音·和田詩作)、《曼蘇爾》(M?nsur,18-世紀詩人毛拉穆罕默德·尼亞孜之作)等。
第五、歷史長詩(有些是關於個人經歷的長詩)。如:《畢凱奇·阿爾斯蘭特肯》、《英雄烏麥爾》、《長毛子·優素甫汗》(Qangmoza Yüsüphan , 19-世紀詩人毛拉畢拉里之作)、《諾孜庫姆》,(Nozigum , 該詩作也有民間敘事詩的樣本,也有詩人毛拉畢拉里寫成的抄本),《古麗庫瑪爾》(Gülhumar,現當代詩人艾米爾· 胡賽音·哈孜之作)、《我的七個女兒》(Y?tt? kizlirim , 當代詩人伊布拉音木·庫爾班之作)、《艾合買提江走過這條街》(?hm?tjan bu koqidin OTK?n , 當代詩人阿布都拉·蘇來曼之作)、《凱鏇之書》(Z?p?rnam? , 19世紀詩人毛拉·夏克爾之作)、《中國大地上的聖戰》(γazat d?r mulki Qin,毛拉·畢拉爾之作)、《伊犁兒女》(Ili p?rz?ntliri,當代詩人穆合買提江·薩迪克之作)等。
第六、理想社會長詩。如《伊斯坎德爾的城堡》(S?ddi ISK?nd?r,納瓦依詩作)、《迪巴恰》(Dibaq?-序詩,即長詩集序言,尼扎里之作)、《伊斯坎德爾傳》(19世紀詩人扎依德·阿洪之作)等。
第七、愛情長詩(其中包括魔法愛情長詩)。如《坎麥爾沙與謝木斯加南》(Qh?m?r ?ah wa ??msi janan)、《烏爾麗哈與艾木拉江》(H?riliqha w? H?mrajan)、《薩娜瓦爾》(s?n?wb?r)、《艾里甫與賽乃姆》、《塔依爾與祖合萊》(它們多是民間敘事詩)、《熱碧婭與賽依丁》(尼扎里詩作)、《青丹》(Qin mud?n,黎·穆塔利甫和阿布都熱依木·烏體庫爾1942年合作寫成的敘事)
第八、社會政治長詩。如《中國》(黎·穆塔里甫之作)、《致共產黨》(現當代詩人艾里坎木·艾合坦木之作)、《致毛主席的信》(給戀人的一封信,鐵依甫江·艾里耶夫執筆,1951-1954年間寫成的敘事詩)等。
在上述長詩中,有些長詩既有韻文敘述,又有散文敘述,如《艾里甫與賽乃姆》、《坎麥爾沙與謝木斯加南》、《我的紅玫瑰》(Qhizil gülüm)、《公子熱納伊·加罕與公主阿布塔比·塔吉再爾》(?ahzad? r?nayi jahan wa m?lik? aptabi Tajizar,載《源泉》2001年,第1期)(它們都是民間敘事詩)。不過,這些長詩都以詩體作為基礎,以韻文敘述為主,因此它們屬於長詩體裁。

長詩的形式

上述長詩的絕大部分都用“m?sn?wi”(雙行詩)形式,如《福樂智慧》、《五卷詩》、尼扎里長詩集等,有些有“mur?bb?”(四行詩)形式,如《真理的入門》、大部分民間長詩和現代書面長詩主要部分都用這種形式創作。有些用“muh?mm?s”(五行詩)形式,如《被蹂躪人們的嘆息》(M?zlumlar Ahi ,19世紀詩人迪麗巴爾·多爾尕詩作)、《馬之書》(19世紀詩人阿合買提沙·喀喇喀什詩作)、《苦難紀曆》(19世紀詩人賽依提·穆罕穆德之作)、《水果之書》(Miw?nam?,19-20世紀詩人阿布都哈德爾·大毛拉詩作)等。同時,有些長詩是用多種形式創作的,如在《艾里甫與賽乃姆》中既有雙行詩形式,又有四行詩形式,而在《阿布都熱合曼和卓》中,雙行詩、四行詩、五行詩形式同時並用。此外,在除上述長詩之外的個別長詩中,又有“F?rd”(四行詩)、“Rubai”(柔巴依——四行詩)、“γ?z?l”(格則勒——抒情詩,5至22行)、“qh?sid?”(讚頌詩)、“m?rsiy?”(輓歌)、敘事長詩“nam?”(書信,即詩體書信)等形式的詩歌。長詩主要以“阿魯孜”(Aruz)格律和它的各種韻律創作,有些則以音律創作。其中書面長詩一般以“阿魯孜”格律創作,民間長詩的一部分以音律創作。兩種方法混合使用的民間長詩也有,但在這種長詩中主要還是以“阿魯孜”格律為主。“qaqma”(自由詩體),一般在古典長詩中套用,但在現當代,如在烏麥爾·穆罕麥迪(前蘇聯20世紀山半年的具有進步思想的維吾爾詩人、黎·穆塔里甫、穆合買提江·薩迪克等人創作的長詩中也運用了這種形式。
長詩的詩行以壓腳韻為主。但在古代長詩的個別詩行中,也有使用頭韻的情況,如在《福樂智慧》、《真理的入門》等長詩中有壓頭韻的詩行。在近代,尤其現代長詩創作中主要轉向壓腳韻。
在歷史時代方面,維吾爾長詩屬於奴隸時代、封建時代和現當代的產物。因此,在把維吾爾長詩劃分歷史類型時,可以把在奴隸時代,即奴隸時代初期和中期產生的長詩稱“古典長詩”,把在封建社會和社會主義社會時代產生的長詩稱“現代長詩”。

現代長詩

維吾爾長詩在篇幅方面從未受過任何模式的約束。其中,有一萬行以上的長詩,如《福樂智慧》有13,290行,而《伊斯坎德爾的城堡》有14,36行。維吾爾長詩的絕大部分在三千行至一萬行之間,也有一千行、五百行、三百行、二百行、一百行左右的長詩(或敘事詩)。
維吾爾長詩中塑造的正面人物絕大多數是英雄人物,用形象的描述記錄了人民對現實生活和未來充滿熱情的態度,以及為實現美好理想願望而付出的不倦努力。同時,還有個別的長詩,如毛拉·畢拉里的《長毛子·優素甫汗》、鐵依甫江·艾里耶夫的《報告迷之死》(Walakt?kkurupning ?lümi,1955年寫成)等,把反面人物作為主人公,通過用諷刺手法描繪反面人物的醜惡面目而揭露了社會的陰暗面,為維護人們的精神健全盡了一份力量。總之,在維吾爾長詩中無論正面形象,還是反面形象,在很大程度上都成為激發人民的巨大熱情,推動社會不斷發展的精神槓桿。
總之,維吾爾長詩的內容包羅萬象,在對崇高思想及高度責任感理解的基礎上,用完美的藝術技巧生動地反映了從人性、人民、國家、人類命運、道德品質、勞動本領、知識、英雄氣概、人民性、愛國主義、國際主義、理想的君主、理想社會、現實生活、政治問題、審美觀、法治思想、政治哲學問題、生與死、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等,而對忘恩負義、懶惰、愚蠢、背信棄義、厭世主義及社會群體中最危險和惡劣的行為則報以切齒痛恨,用犀利的筆觸進行聲討和諷刺。總之,長詩作者們在自己的創作中非常重視社會效果和影響,以及審美價值、教育作用和娛樂作用,他們深信自己的作品能夠在人民中不脛而走、口耳相傳,成為名符其實的“口頭長詩”,永葆生命力。
長詩作者們都自由地運用了藝術方法。如長詩一般都把用幾個單獨情節突出主題的手法作為基礎,這是東方穆斯林國家人民長詩創作特點在維吾爾長詩創作中創造性的延續。
長詩中的有些以悲劇結尾,有些則以戀人們相會的喜悅場面或以實現美好理想願望的熱情人們的歡樂場面結尾。當讀悲劇性的長詩時,讀者的內心雖然痛苦哀傷、柔腸百轉,但在深入地看到事件的本質時,立刻就激起對黑暗時代、卑劣伎倆、專橫跋扈、可怕命運,以及對封建壓迫和奴役、吃人行為和殘酷無情的憤慨和反抗情緒。悲劇英雄人物的精神是反抗高漲、掃除世界所有醜惡事物的象徵,是為正義和自由開路的希望,它像大海波濤般洶湧、像曙光般照耀。
長詩的諸多形象,即人、動物、植物、食品、服裝、被褥、勞動工具、器具、幻想和現實人物等,它們作為藝術形象在沒有任何障礙和約束的狀態下自由活動。
長詩的結構各種各樣,有些長詩用單線情節表達一種思想觀點,有些長詩則用多種情節線索表達。總之,古代長詩因在篇幅方面比抒情詩大,需要描述諸多人物形象和複雜情節,所以它第一:需要大量使用術語,需要自由地使用基本辭彙和派生辭彙;第二:需要巧妙地運用修辭手法,不僅需要利用書面辭彙,而且需要利用民間語言寶庫中一般的、生動的辭彙。有些長詩雖然超越了時空,但仍以歷史時代作為背景。這些長詩因旨在反映現實和理想,以及神秘形象和事件,所以突破歷史語言的制約,在保存和使用民族歷史語言,在把民間生動的語言和書面語言相互轉用循環過程中起了重大作用。有些長詩中的事件和人物因社會及文化等關係,借自鄰近民族和其他民族。同時,因為很多社會科學觀念和自然科學觀念及知識是從其他民族傳入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很多辭彙也傳入維吾爾語和維吾爾長詩中,在很大程度上構建了長詩語言的寶庫。
語言大師優素甫·哈斯·哈吉甫在《福樂智慧》的6.8萬條語句中,組合使用了6,000多個基本辭彙和派生辭彙,最多地匯集了維吾爾語言詞句,從而樹立了古代長詩運用語言的典範。另一位語言大師納瓦依在他所有的作品中使用了1,372,067個辭彙,把它們組合成26,035個具有功能的詞句。這位詩人僅在長詩《帕爾哈德與西琳》中就使用了5,431個辭彙,而在《五卷詩》(H?ms?)中使用的辭彙估計有一萬以上。總之,為了創作長詩就必須掌握較之創作其它任何文學作品更多的語言材料,熟練地運用語言。這是一種必然的現實。因此,長詩作者不僅是語言大師,而且是語言的熟練運用者,甚至是語言新成分的創作者。
長詩創作在維吾爾文學中成為主流,在於它經歷了漫長的發展和完善的歷史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全民族文學界強有力、精幹的文學家隊伍以長詩創作傳統為主導,創造性地接受鄰近民族,尤其阿拉伯、波斯和其他民族長詩創作的優秀成分,從而形成維吾爾長詩創作的鮮明民族特徵。
維吾爾長詩創作經歷了由簡單至複雜、由單弱至強大、由膚淺至深奧、由小至大的歷史過程,最終達到相當高的水平,甚至優素甫·哈斯·哈吉甫、納瓦依等偉大詩人創作的不朽作品達到了世界水平。維吾爾長詩作者在達到這樣文學高峰的期間,經歷了許多艱難、生死、拼搏、嚴峻考驗和悲慘的流血。
由於維吾爾長詩具有藝術描寫豐富,對詩歌的見解寬泛、深刻、清晰等高度的特點,因此所有詩人都能寫,並競相寫。此外,維吾爾長詩並不孤立無援,它藉助於本民族詩歌的各種形式發展豐富。維吾爾長詩作者將崇高的主題納入置精煉而完美的藝術形式,殫精竭慮,形諸筆墨。他們為了深刻、寬廣、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思想,除了自己看到的形象外,還認真、創造性地描繪前輩詩人塑造並相傳,成為典範的形象,以及能夠鼓舞人們的理想化的形象和從其他民族傳入的富於魅力的形象,為塑造文學形象特徵自覺地做出了成就。熟練地運用語言,把高度的思想內容與完美的藝術形式相結合,這是維吾爾長詩創作的顯著特徵之一。當藝術技巧成熟,胸懷大志時,長詩作者們堅守“讓它成為永久文物和無窮財富”的信心,脫穎而出。然而,經過歷史的檢驗和篩選,他們的作品的很少部分才成為經典長詩作品。總之,優素甫·哈斯·哈吉甫、魯提菲、納瓦依、赫爾開提、尼扎里、孜牙依、毛拉·畢拉里等人是維吾爾古典長詩創作的著名代表,而阿合買提·孜牙依、黎·穆塔里甫、尼米希依提、阿布都熱依木·烏提庫爾、鐵依甫江·艾里耶夫、穆合買提江·薩迪克、買買提力·祖農、博格達·阿布都拉、庫爾班·巴拉提等人,他們為把維吾爾現代長詩創作保存於當代,並在提高其思想性和藝術性方面做了孜孜不倦的努力,在人民中不勝欽仰。
敘事長詩《艾里甫與賽乃姆》、《帕爾哈德與西琳》、《萊麗與麥吉儂》、《塔依爾與祖合萊》、《玉素甫與祖麗哈》等古典長詩,其藝術魅力不僅經久不衰,而且像光輝的里程碑一樣繼續牢固卓立,深深地吸引具有人道主義精神詩人們的注意力。它們世代不斷被創作而變成書面長詩,人手相傳,大眾競相閱讀,愛不釋手。由於它們的強烈人民性占據主要地位,富於無比的吸引力,所以又回歸到民間長詩的狀態。因此,這些長詩的書面文本和口頭變體之間的差異消失,成為人民集體智慧的共同財富,保持了在維吾爾詩歌中的火車頭地位。
維吾爾長詩在種類方面具有顯著區別和特點。因此,對“長詩”(dastan)一詞無須加任何附帶說明或定義,就可以表示它是篇幅較大或大篇幅的一種敘事詩。
[1]《維吾爾古典文學詞典》烏拉木·烏普爾等編,維吾爾文,民族出版社,1986年,北京。
[2] 《維吾爾語祥解詞典》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民族語言文字委員會詞典部編,維吾爾文,新疆人民出版社,1999年,烏魯木齊。
[3] 《文學理論基礎阿布來提·烏買爾主編,維吾爾文,新疆大學出版社,1997年,烏魯木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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