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魔術師]

徐秋[魔術師]
更多義項 ▼ 收起列表 ▲

徐秋,中國魔術藝術委員會委員、國際魔術協會會員,曾獲得首屆全國“魔術奇觀”大賽銀獎。徐秋家族中,曾外祖父傅志清、外祖父傅天正都是畢生從事魔術工作。舅舅傅騰龍曾擔任上海魔術團副團長、上海魔術師俱樂部主席。

基本信息

藝術生涯

徐秋作為第四代傳人,父母希望她把魔術傳承下去。徐秋12歲就成為雜技團的專業魔術演員,15歲考入了鐵道兵文工團。“那還是1978年,在部隊文工團,魔術師也就是一普通工作人員,工作性質與在機關差不多,工資按照行政級別來。”徐秋告訴記者,“平時的工作也就是完成上面下達的演出任務,演出多一點,津貼就會多一點。那時也沒有人把魔術師當成藝術家或者靈魂的工程師,演得好會有人喜歡,演得不好還會被人瞧不起”。

魔術曾遠離商業

“魔術師一直以來都被編進雜技團,由於認識的局限,人們也只是把魔術當做一個小節目,沒發現它的發展天地,這也是過去魔術沒有發展起來的重要原因。”徐秋表示。“直到1980年,美國魔術師馬克·威爾遜將魔術專場表演帶到中國,引起了觀眾的熱烈反響,國內才出現了三四個專場魔術表演團體,魔術師的地位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從1980年起,徐秋開始創作節目,並參與表演。她創作的《美好的春天》、《彩巾聯結》、《夢幻花色》成為魔術界的經典之作,夢幻般的意境中,綢緞飄動,絹花綻放……“魔術道具那時還不像現在這樣開放”,徐秋回憶道,“那時,只許使用一些比較正面、陽光題材的道具,比如鴿子、花、草等,連撲克牌都不許用,因為覺得撲克牌太神秘,跟迷信、賭博有關,不健康”。
“表演風格也很‘嚴肅’,主要是指令性演出,表達黨和政府對老百姓的慰問,因此與觀眾也不是很貼近。”徐秋表示,“總體感覺,魔術當時是一門‘嚴肅藝術’,與現在的商業化魔術有很大不同”。

雜技團解散 魔術師成雜誌主編

1985年,《大衛·科波菲爾的魔術世界》把中國觀眾帶入了另類的魔術世界。釣魚、變鴿子、耍撲克……“嚴肅”的中國魔術在大衛的飛機、長城、自由女神像面前全成了“小兒科”。徐秋說,當時國內很多魔術家看到差距後,都想趕上大衛,徐秋自己就收集過一大堆錄像帶和成摞的筆記。
進入上世紀90年代,徐秋已成為中國頗具名氣的女魔術師。1995年,徐秋表演的魔術登上了春節聯歡舞台。1998年,徐球創作的《換人》、《近台手彩》等獲得國內外大獎。她本人也在2000年受聘擔任“金菊獎”第二屆全國魔術大賽評審。
然而,在她快40歲時,卻不得不離開了舞台———她所在的雜技團宣告解散。

人物作品

她創作的《美好的春天》、《彩巾聯結》、《夢幻花色》成為魔術界的經典之作,夢幻般的意境中,綢緞飄動,絹花綻放

出版書籍

快樂小魔術——完全傻瓜魔術書》 作者:徐秋編著,傅起鳳攝 出版社:農村讀物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2年2月 ISBN:750483501

《中國古典幻術-劍丹豆環》作者:陳潤華傅起鳳徐秋編 出版社:中國文聯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09-07 ISBN:9787505963900

人物自傳

我生在一個魔術世家,我的家中有四代人不同程度地從事過魔術表演和研究工作。從小時候起,我就感到,我的家和別人的家不太一樣。比如家裡用的東西,有很多就很怪異。就說桌子旁邊那兩把椅子啊,看上去他們很普通,而且一模一樣,搬動起來,你就會知道他們的差別很大,其中一把和普通木椅子份量一樣,另一把卻特別沉,簡直像鐵鑄的似的。
小時候,大人們喊吃飯時,我們就要幫著抬桌子,擺椅子,每次遇到那把椅子,我總有些犯難,因為要把它弄到位太費勁了。我們家的衣櫃也很怪,它是正方的,特別大,質材卻很薄,櫃裡面沒有多少隔斷,很空洞,我曾想,如果和同伴們玩藏貓,我一定可以躲在裡面,然後用吊掛的衣服和堆的東西擋住自己,這樣就是他們懷疑我在柜子里,打開來看也不會發現。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童年的魔術思維。現在翻過頭去想,當時家裡的很多用具,其實都是我爺爺早年用過的魔術道具。那兩把椅子是表演“懸人”用的。其中沉的一把確實是用鐵鑄的,在舞台上它的重量可以掛住一個平躺的成人,早成“人體懸空”的表演現象。大衣櫃原來也是“變人”用的,據說可以一下變出五個人,後來作為家具了,才在裡面打上簡單的隔板,裝上吊桿,分放衣物。
還記得我們家裡放戶口本等重要物品的家具,是一隻表演“空箱來物”的大保險柜,放米麵糧食的是一隻能表演“百寶箱”的魔術翻箱。除了道具,家裡還有一些東西也是我在別人家裡看不到的,那就是有關收集資料,寫作用的物品,比如一隻有著幾十隻扁抽屜的木櫥,小時候我常愛一隻一隻拉出來看。這些抽屜幫面很長,兩頭有小的銅把手,兩手用力不均時,抽屜會歪斜著拉不出或推不進,雖然這樣我還是要奮力去拉,因為有時能翻到一些載有輕鬆內容的舊報紙,舊兒童畫刊,這在70年代是很少見的,而且這些書刊上都有家人的文章,有他們印成鉛字的名字。有時我會翻出一些新奇的不知作何用途的物品,往往是一些道具的零件,大人們見了就會引出一段表演魔術的往事,或者想起逝去的親人。現在我已知道那櫥子是專門存放資料卡片的,可當時正值文革,所有資料都被抄走,抽屜里雜七雜八,卻沒有卡片。
聽母親說,她的家族原來是四川的官宦人家,從事魔術的源頭在曾外祖父。曾外祖父名叫傅志清,1887年生於四川長壽,1941年過世。他是中國早期進步的戲劇家,魔術家。20世紀初,曾外祖父赴日本留學,在國外他被東洋新興的藝術迷住了,他曾與歐陽予倩等人創辦了中國第一個話劇團體。1906年,他結識了日本魔術師正意浪花,向其學習了不少西洋魔術,對魔術創作,表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曾外祖父同這些朋友的來往,使我的外公有機會接觸到魔術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爺爺(外祖父)傅天正),1907年生於長壽,1971年過世。1930年他創辦了“維納斯幻術學社”,1937年改辦“環球幻術學社”,1950年又辦了“新中國幻術歌舞團”,1953年再辦“傅天正魔術團”,1956年又辦了“天正幻術創研實驗社”,始終邊演邊研究邊寫作。1959年,爺爺進入“上海魔術團”,從事演出,編導和研究工作,直至去世。他一生從事雜技魔術史的研究和魔術表演工作,是最早以學者身份投身魔術創作,表演和研究的實踐者。
20世紀初,中國的大門被列強打開,強權、屈辱和科學文明,各種新式文藝裹挾著一擁而入。西方舞台式魔術也在這一時期進入中國,日本、英國、法國都有魔術團、馬戲團來華淘金,其新穎的節目、先進的表演方式令當時的人們耳目一新。一些國際魔術組織也在中國找到了發展天地,他們發展會員,出版刊物。同時,國內也有一些藝人飄洋過海,去國外訪演賣藝,他們在回國時都帶回了一些西洋魔術,在表演中受到民眾的歡迎。借鑑國外魔術的先進經驗,振興中國魔術成為許多魔術愛好者的心愿,甚至一些青年知識分子也投身其中,翻譯介紹文獻,親身表演時間。像南方的張慧沖、錢香如、吳啟蓀等一樣,爺爺也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爺爺在北京大學讀書時,感到中國史學分類很細,卻獨獨沒有一部詳細的雜技史、魔術史,而廣大雜技、魔術藝人文化素質低下,理論研究幾近於零,他萌發了為這一行業寫史的願望。為了更直接地蒐集資料,深入了解這一帶有隱秘性質的特殊行業,爺爺決定拜師“下海”。
曾外祖父雖然自己喜歡魔術,但看到兒子真要以此為業時他又極力反對。爺爺沒有屈從,他認定這是一件於國於民都極有意義的事,值得自己為之付出。雖然他在大學學的專業是法商,但他依舊拜北派魔術師韓秉謙為師,並多方集資,創辦了以小家庭為中心的魔術團,開始了大江南北的巡演。每到一地,只要能掙到養活全團的錢,爺爺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工作中,他到各地圖書館借閱資料,從浩瀚的史書、野史、拓片中搜尋點點滴滴的描述;他走訪當地藝人,用赤誠、金錢和創新的節目同他們交朋友,了解從未形成過文字、只流傳在口頭的歷史。他一點一點拼接著雜技、魔術的全貌,探求著它的發展歷程。流浪賣藝的生活十分艱苦,蒐集資料的工作也異常艱辛。
雜技魔術演員們並沒意識到一部專門的歷史對他們有什麼意義,相反他們不願將內部的情況形成筆墨,流傳於世,而是給爺爺很多冷遇。文化理論界也沒把是否有一部雜技魔術史作為自己關心的目標,在他們心目中,自己魔術也許根本算不上藝術。因此爺爺的事業在雜技魔術界內部和社會上都得不到任何理解、支持和保障。他只能尋求家庭的理解與支持了,所幸的是,他有一個完全支持他的家庭。在魔術表演中,家人是他的助演,我的母親傅起鳳、舅舅傅騰龍從小就為他鑽箱子、做替身;在學術研究中,家人又是他的秘書,我的外婆、舅婆等永遠要為他抄稿子、做摘錄。可以說,家人之間的團結和愛保障了這件事情的進行,抵禦了外界的一次又一次磨難。抗戰期間一次輾轉演出途中,爺爺一家乘坐的木船翻至水中,雖然人都被救起,但主要道具和資料卻被水沖走。遭此意外打擊,爺爺並沒有氣餒,他憑著頭腦中的記憶從頭乾起。
重慶解放前夕,一場大火使半個重慶燒為瓦礫,爺爺辛勤聚集起來的魔術團資產和手稿又一次蕩然無存,他仍不屈不饒,再次重新建設。“文革”期間,他的演藝和研究事業再次被粗暴打斷,他的單位不許他再上台表演,他的研究資料、手稿被抄走檢查。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已六十多歲、身患嚴重糖尿病和白內障的爺爺竟又從頭開始了。他每日口述,由家人輪流筆錄,然而畢竟是晚了,爺爺的生命已至終點。爺爺一生雖然在四川和傷害都是知名的魔術師,也出版過《仙人栽豆與九連環》《國際幻術》等著作,但終究沒有等到他費盡畢生心血寫作的雜技、魔術史的出版。
“文革”結束之後,有關部門落實政策,歸還了爺爺的部分資料文告,但許多已被水泡灰埋,殘損得面目全非了。我的母親當時已從演員改行,調至中國雜技藝術家協會主辦的《雜技與魔術》雜誌社工作,舅舅剛剛重返魔術舞台,兩人工作十分繁忙,但還是盡一切業餘時間投入修補、整理雜技魔術史稿的工作。他們都養成了清晨早起的習慣。為了購買必要的史料書籍,他們長年節衣縮食。而他們的下一代——我,也在演出工作之餘,擔負起為他們準備資料、抄寫文稿的任務。80年代中期以後,我們陸續出版了《中國雜技》《中國雜技史》《中國雜技古今談》《中國藝能史》(在日本出版)《中國的魔術》等五本雜技魔術史著,以及十多本專業書籍,填補了中國雜技、魔術史上的空白,在國內雜技魔術研究領域也有重要位置。但是母親的心中總有遺憾,因為爺爺一生做了那么多準備工作,卻還沒有一本史書是以他的名字出版的。如今這一願望終於要在新的世紀中得以實現了,一套八卷本的中國雜技編年史將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這套書由家中八位親友根據爺爺的遺稿整理改寫而成,爺爺的名字作為第一作者印到每本書上。母親說:“到了這一天,父親的遺願才算完成了。”
由於我出生太晚,沒有見過爺爺的表演,記憶中爺爺知識一個衰弱的、病重的老人。當時他患有嚴重的糖尿病和白內障,經常看到他在很強的光線下,把閱讀的東西湊在臉前努力地看。那不太像是在看,而是像在用鼻子聞,強烈的光線中他像要被照化了一樣。但是在家人的回憶中,爺爺是一個開朗的、能說會道的、才華橫溢的人。我還記得外祖母講過的一個故事:有依次爺爺出川去參加一個活動,坐了一輛汽車,汽車行進在山間,不知是司機打瞌睡,還是什麼原因,汽車突然滑向路邊翻下了山。就在汽車翻落山邊的一瞬間,爺爺伸手抓住窗外的一棵樹,一下子從車窗中躍了出去,幸免於難,而其他人隨車翻下山坡,死傷許多。爺爺馬上去周圍喊人,報告情況,呼籲救援,他還配合後來趕來的醫護人員安慰傷員,用魔術的暗示法告訴傷員不要害怕,用魔術讓傷員看到血流得並不多、傷也不重,使受到驚嚇的一些人鎮定下來。爺爺的這些事跡曾登在當時四川的報紙上。
長大後,我看到了“文革”後歸還的爺爺的一些照片,照片是行的爺爺確實儀表堂堂,十分自信,因此我相信那些流傳在家族中的故事並非親人的溢美之詞,而是很可信的。“二爺爺”是我對外祖父兄弟傅天奇的稱呼。二爺爺同爺爺長的很像,他是在爺爺的影響下走上魔術表演和寫作之路的。他在魔術愛好者中的名氣比爺爺大,因為爺爺寫的書專業性較強,而二爺爺寫的多是普及性的魔術讀物。二爺爺能寫會畫,書出得很多,尤其是《文娛幻術》一套十多本,質量堪稱上乘,是同類圖書中最令人稱道的傳世之作。我的母親傅起鳳是魔術世家的第三代,1941年生於重慶,她從小在父親的魔術團里鑽箱子、做替身,耳熏目染,逐漸成才。
中學畢業後考入當時最大的雜技團中國雜技團擔任演員,中年後進入中國雜技藝術家協會從事文字工作至今。由於家庭的影響,她在做演員的時代就注意魔術資料的收集和整理,注重文化理論的自學,因此離開舞台之後很快進入研究寫作領域。母親在全國唯一的雜技專業刊物《雜技於魔術》從編輯做到副主編,被評為編審,擔任研究部主任等職。著有《中國雜技古金談》(英文版)等專著,同傅騰龍合著出版過《中國雜技》《中國雜技史》《中國藝能史——從誕生到今日的雜技》(日文版)等著作,在國內外產生廣泛影響。參與了雜技界眾多重要著作的編撰工作,諸如《當代中國雜技》《中國雜技藝術》《中國雜技精粹》《中國新文藝大系——雜技集》等等。母親雖然較早地離開了魔術舞台,卻一直傾心於新魔術節目的創作和魔術演員的培養。
她的家中總是堆積著各種布料和可以改制魔術道具的其他物品,這都是她辦其他事時偶然遇到、靈感一閃而買回來的。其中有些在製作節目時用上了,皆大歡喜,而有些只是當時覺得可用而實際上並不適用,就只好放著。母親是個節儉的人,但每次購買可以改制為魔術道具的物品時,她卻很大方,並帶著仰制不住的創作衝動。從我記事時起,我的家中就不斷有一些年輕的阿姨、大姐姐出入,她們都是跟母親學習魔術的演員。當年的印象中,她們是那么漂亮、招人喜愛,有些外地的演員還曾長時間住在家裡,和家人結下深厚的友誼。隨著我年齡的增長,學員們的年齡漸漸和我相近,直到比我小了許多。二十多年來,母親的不少學生成為大型晚會的主演,成為一級演員,在國內外專業比賽中獲大獎。
母親把自己對魔術的夢交給了他們,通過他們使夢變得更美更圓。傅騰龍是魔術世家第三代中最有名的一位,他是我的舅舅,1943年生於重慶。他是雜技與魔術史家、魔術表演藝術家,曾擔任上海魔術團副團長、上海魔術師俱樂部主席、國際魔術比賽評審等職,也榮獲過上海知識分子等榮譽。
90年代中,舅舅為了儘快實現他心中的魔術,在工作三十年之後,拖著重病身體辭去公職,自辦“上海騰龍魔術藝術中心”。他是要用生命的最後幾年,實現積聚在他心中幾十年的夢想,他怕這一切來不及實現,因此不顧一切了。舅舅從小跟隨我爺爺探尋中國雜技與魔術之源流,集研究、創作、表演於一身。青年時代他曾努力恢復已失傳的古籍、傳說中的雜技魔術節目,苦練過“投壺”“劍器”“神筆”“扇戲”等神氣功夫。“投壺”是將一個酒壺放在地上,人手持箭枝站在幾米之外將其準確地投入壺中,高難度的有背身投壺、蒙目投壺等技巧。“劍器”是舞動幾丈長的帛流星,再現唐代杜甫名詩中“公孫大娘舞劍器”的壯美畫面。“神筆”脫胎於三國時著名的“仙人”左慈“畫龍點睛”的表演。“扇戲”是流行於明清時的廣場藝術之一,藝人手持扇子將磁碟、火球等物搧飛於空中,使之盤鏇不墜。
還記得這樣的畫面,舅舅在飯桌上興高采烈地向外祖父、外祖母報告他試出了一個古籍中記載的失傳技巧,外祖父等睜大了驚喜的眼睛。當然也見過了舅舅百試不得的沮喪。但無論是處在什麼情況下,他的頭腦永遠被魔術占據著,即使在他分配到上海新風中學做美術教師的八年,他也沒有停止過這方面的追求。他利用業餘時間成立了學校文藝小分隊,悉心培養富有表演才能的學生。他重返舞台的創新魔術“書畫幻術”系列,正是這一時期的思考、積累的結果。他是這樣表演的:舅舅走上舞台,站在一個畫板前,想為觀眾寫點什麼,但是卻“忘記”帶筆了。於是向空中一抓,拿到一支毛筆,刷刷幾筆,出現了蒼勁的“迎客”二字,他又三下兩下把字幅撕碎揉皺,再展開時已是一幅平整的國畫“迎客松”。舅舅意猶未盡,再抓一支筆,雙手揮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兩排大字同時出現了,接著字幅又變成了“廬山瀑布”的畫面,真正表現了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舅舅又將一張紅紙疊起來,略剪幾刀展開,竟也有一排漂亮的鏤空大字。舅舅再當場作畫,兩隻手正畫、反畫、倒畫、蒙眼畫,畫的雞會變成活的雞,畫的蘋果會變成真的蘋果......“神秘剪影”是舅舅在80年代的又一力作,隨便哪一位觀眾走上台來,舅舅都能在片刻之間為他(她)剪好一個側影,而揭開蒙在畫架上的白紙,裡面竟早有一幅一模一樣的觀眾頭像。美國魔術師馬克威爾遜在看做舅舅表演之後曾對他說:“你的魔術是不一般的,應該叫做中國傅騰龍魔術。”
90年代舅舅的創作欲特別高漲,他製作了“空中倒懸走路”“時空大轉換”“壁虎神功”“隔夜修書”“超距離炮打真人”“東方明珠球體消失”“水上走路”等各種類型的魔術,其中尤以“心靈感應”最為引人注目。他經常為各級領導和貴賓表演此節目,一次在上海市春節團拜會上,舅舅向當時的國家主席楊尚昆借了一隻鋼筆,問蒙著眼睛的助手:“這是什麼?”助手回答:“是一隻鋼筆,是綠色的。”楊尚昆大惑不解,他低聲用四川話問舅舅:“這是特異功能,還是魔術?”舅舅告訴他是魔術後,楊主席還興致勃勃地想問個究竟:“是魔術,那就有竅門?”一旁的上海市委書記吳邦國忙笑著為舅舅解圍說:“魔術奧妙是不能公開的。”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1996年第六次文代會上,舅舅和他的兒子傅琰東為江擇民總書記表演“心靈感應”,獲極大成功。江總書記親自參與了這一表演,他拿出一包香菸遞給舅舅,舅舅感測給了琰東,琰東馬上回答:“是一包煙,裡面有17支。”江總書記打開一數,果然完全正確。1996年,他親自設計監製的“騰龍魔術城堡”在上海佘山建成,城堡內上演全景式魔術表演“高空水遁”“遠距高炮打真人”等,首次將觀眾席放在表演區,使魔術變化在四面八方展開,給人全新的感受。
1998、1999年,他為廣州、濟南等地設計製作了兩台不同風格的魔術專場晚會,令觀眾大開眼界。舅舅是我們家庭中最成功的魔術師,他走到哪裡都會很快被人認出。外面的人看到的是他的輝煌,家中人卻無時不在擔心他的身體。他患有嚴重的糖尿病已經十年,每天都靠打胰島素維持生命。越是這樣,他越是爭分奪秒地超負荷工作,他想實現頭腦中的一個個魔術之夢,而他的魔術夢又像是源源不竭的泉水,永遠也涌不完。我是魔術世家的第四代傳人。1962年生於北京。少年時向母親、舅舅學習手彩魔術表演,15歲考入部隊文工團從事魔術表演至今。
我繼承了家中半個世紀以來創作演出於專業研究相結合的傳統,在每一階段都有節目創新和寫作雙項成果問世。我創作的“美好的春天”“彩巾聯結”“飛牌”“夢幻花色”等節目在魔術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二十年來模仿搬演者絡繹不絕,各地的學生也都非常喜歡錶演我的節目。我擅長於以魔術手法變化出萬紫千紅的鮮花,擅長以獨特的技巧使綢巾彩帶奇蹟般地聚散分聯,以及手疾眼快地變出數以百計的紙牌。演出之餘,我也努力寫作,已出版《中國的魔術》《少年魔術師》《魔術萬花筒》等幾本專著,並發表過五十多萬字的文章。由於表演魔術,我已走遍世界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將雙腳印在了五大洲一塊快土地上,我看到過世界各地的美麗於平凡,看到過膚色各異的同行表演,購買交換過不同國家的魔術用品。在國內我參加過許多重要的演出活動,多次為國家領導人、外國元首和貴賓表演,多次參加中央電視台等媒體舉辦的春節晚會、“心連心”演出及其他晚會。
在魔術界,我是專業比賽中最年輕的評審,而立之年就已有不少學生。比起前輩,我有了更優越的外部條件,而在個人條件和堅定信念上,我又不如前輩。但無論怎樣,我要挑起繼承和發展魔術世家這份擔子,把上輩開創的事業做下去。我這一代魔術人中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上文提到的表弟傅琰東。同我爺爺一樣,他也是大學畢業後投入“魔海”的。目前,他是“上海騰龍魔術藝術中心”的表演,曾在歐羅巴大型魔術晚會、深圳歡樂谷魔術舞蹈晚會擔任主演。在魔術表演和設計上,他進步很快,由他編導的大型魔術“人體二分”“火鳳凰”“大金字塔”“變衣奇術”等節目纏綿優雅,富有現代情調,曾參加過中央電視台《綜藝大觀》等綜藝晚會,也曾在亞洲、澳洲等地訪問演出,受到僑胞和外國觀眾的歡迎。傅琰東是魔術家族的未來之星,相信他會在這塊土地上不斷開拓和進取。
生活在魔術世家三十多年,滿眼都是長輩為了發展開拓事業所付出的艱辛和犧牲。魔術給我們帶來過辛酸,也帶來快樂,無論什麼情況,魔術世家中大家最津津樂道的還是其樂融融的相互支援。魔術世家的人總是能在魔術發展需要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捨棄其他投身其中。爺爺在家人的鼎力幫助下從事魔術創作表演和研究工作,而就像當年舅舅為了照顧爺爺的身體進入魔術團一樣,舅舅日益衰弱的身體和繁忙的工作,又使他剛剛大學畢業的兒子也只好放棄熱門的金融專業而進入魔術團,以便照顧他,協助他走南闖北。包括我的舅媽、我的父親,他們雖不是魔術專業人士,但在魔術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都全力相助。在今天,雜技魔術理論工作依舊不被重視,願意幹這方面工作的人極少,每當事情缺少人做了,家裡人就承擔起來。我的父親在七十多歲高齡時,還在幫母親撰寫幾本大詞典中的雜技魔術詞條。是啊,我們之間不光是親友,也是師生、同事、戰友、知音,共同的事業和愛好聯繫著我們,我們還將努力奮鬥,去做魔術要我們做的一切事。曾有人問過我:“你的兒子將來也會走上這條路嗎?”我當時沒有回答,但我相信,只要需要,他也會努力去做的。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