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粉英

周粉英

2008年7月6日上午9時許勇敢公開“慰安婦”屈辱經歷的如皋九旬老嫗周粉英,在如皋白蒲鎮楊家園村自己家中悄然去世。1938年春,日軍侵占了如皋白蒲鎮,在當地四處抓花姑娘進慰安所,剛為人妻的周粉英一直躲藏在鄰居家的磨盤下面,但還是被鬼子和漢奸發現,並綁起來放在獨輪車上,像拉牲口一樣拉走了;在慰安所里,一同被抓進去的還有其他村的姑娘,共20多人,她們都被關在簡易的木屋內,成了固定的“慰安婦”,每天都要遭受鬼子的姦淫蹂躪,一旦不願意,就會遭到鬼子的毒打;每晚,都能聽到姐妹們悽慘的哭泣聲,周粉英的眼睛一次次哭腫了,後來眼睛一直就不好了,直至雙目失明;因國讎家恨,周粉英的丈夫倪金成毅然參加新四軍奮勇抗日,不久壯烈犧牲,被追認革命烈士。

基本信息

生平

據姜偉勛介紹,他的母親周粉英生於1917年農曆五月十五日,5歲到本村倪家做童養媳,19歲時與倪金成結為夫妻。

1937年盧溝橋事變,日本侵略軍的鐵蹄踏入中國大地,日軍所到之處,燒殺掠搶,無惡不作,人民深受其害。1938年3月18日,日軍5000多人在飛機掩護下,由南通姚港登入直撲如皋。次日,數百名日軍盤踞在白蒲、丁堰、林梓一帶,並在白蒲鎮設立了“慰安所”,供日軍尋歡作樂。3月23日(農曆二月二十二日),對周粉英來說是個刻骨銘心的日子。那天一大早,5個日本兵在白蒲鎮一個外號叫“引猴”漢奸的指點下,推著獨輪車走村串戶強抓民女。“不得了,鬼子抓人啦,快跑!”22歲的周粉英聽到風聲後,拉著小姑東躲西藏。她哪裡知道,因她長相出眾,漢奸帶著鬼子正是衝著她來的。她倆快速閃進一排民房,並在一家農戶家的磨盤下藏起來。漢奸鬼子挨家挨戶搜查,大半天過去了,一個鬼子在那戶農家門前發現一隻布鞋,便順藤摸瓜闖入屋內。當鬼子揭開磨盤的那一瞬間,周粉英與小姑渾身顫抖,緊緊抱在一起。“好來斯,好來斯!”鬼子像“老鷹捉小雞”似的將她倆揪起來,然後用麻繩綁好綑紮在板車上,像拉牲口一樣將她倆拉走了。

周粉英和小姑被抓進“慰安所”,她們發現裡面已關了20多個姑娘,最小的只有10多歲。“慰安所”有10多間簡易房,每間房子都有床,鬼子提著褲子進進出出多得像蚊子。日軍將抓來的人逐一編號,每次姦淫時只喊編號不叫名字。因周粉英長得最漂亮,被編為“1號”。因此,她被糟蹋蹂躪的次數也最多。周粉英每天被強迫接待四五個日本人,多時10多人。稍有不從,鬼子就拳打腳踢,並用刺刀對著她的脖子大聲吼叫“死了死了的!”“慰安所”里日夜都聽到姐妹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周粉英及同難的姐妹們承受不了那非人的摧殘,幾次出逃後又被抓回去打得遍體鱗傷。“慰安所”晝夜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抓來的人連上廁所都有人跟著,她們就是插翅也難飛呀!

字字血,聲聲淚,日軍那慘無人道、令人髮指的獸行罄竹難書。在姜偉勛家中,周粉英還留著一件日軍強暴她時穿的藍棉襖。姜偉勛用已經沙啞的聲音控訴著:“這撕破的棉襖就是鬼子強暴我母親的鐵證呀!”1938年端午節過後,白蒲鎮上有個當官的,看到周粉英有幾分姿色,便花一大筆錢將她從“慰安所”贖了出來,準備納她為妾,但與丈夫倪金成感情甚篤的周粉英誓死不從。周粉英跳出“火炕”時,“慰安所”已關押了48個姑娘。

妻子遭受如此凌辱,身為熱血男兒的倪金成一次次尋找報仇雪恨的機會。1941年4月,新四軍部隊路過白蒲鎮時,倪金成毅然離開心愛的妻子,成為新四軍“老一團”的一名抗日戰士。當年7月,在泰興古溪的一場戰鬥中,倪金成英勇殺敵,直到打完最後一發子彈,最終倒在日軍刺刀下。全國解放後,泰州行署批准倪金成為革命烈士。1983年,周粉英開始享受“烈屬”待遇,撫恤金從當年的每月6元提高到每月400元。

血淚史,民族恨,痛說母親遭受的那一幕幕屈辱史,姜偉勛哽咽不止,抽泣不斷。姜偉勛說,幾十年來,儘管母親雙目失明,儘管她下身有“隱隱作痛”等毛病,但她還是堅強地生活著。她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出口氣討個說法。

事跡

91歲高齡公開慰安婦身份

姜偉勛的母親周粉英公開“慰安婦”身份,還得從4年前說起。“今天報上登了,南京惟一的一個‘慰安婦’活證人去世了,真可惜!”2007年4月26日上午9時許,如皋市白蒲鎮郵遞員將一份當日的《揚子晚報》遞到姜偉勛手中時說。

“勛兒,哪個人去世啦?”坐在家門口的周粉英追問兒子。周粉英已91歲高齡,花白的頭髮紮成一束,因雙目失明,且體內有“隱隱作痛”等毛病,老人步伐細碎,但聽力好,記憶力強,思路清晰,說話有條有理。周粉英一家四代5口人,她隨兒子、孫子、孫媳、曾孫女一起生活。周粉英一家人勤勞樸實,與鄰里和睦相處,一直過著清貧儉樸的日子。姜偉勛迅速翻開報紙,一篇題為《“慰安婦”活證人雷桂英去世》的報導映入眼帘。“媽,是南京一個叫雷桂英的‘慰安婦’走了,她生前控訴日軍暴行,贏得社會尊重與支持。”姜偉勛乾淨利落地答道。姜偉勛,時年66歲,20多年前他在一場事故中失去左眼(後裝了只假眼球),他對母親百般孝順,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

“快,快說給媽聽聽!”周粉英仰面朝天,緊閉雙眼,顯出迫不及待的樣子。周粉英吃了一輩子苦,前夫犧牲數年後與後夫結婚,直到28歲才生下獨子姜偉勛。姜偉勛的父親死得早,是堅強的寡母將他撫養成人。姜偉勛手捧報紙,逐字逐句念起來:

“南京惟一的一位公開承認自己是‘慰安婦’的受害者雷桂英,在突發腦溢血入院3天后,昨天下午3點12分在江蘇省中醫院去世,終年79歲……‘慰安婦’活著的越來越少,雷桂英本身就是一個控訴日軍暴行的鐵證。雷桂英能夠面對屈辱過去而站起來指證日軍暴行的勇氣,在全社會範圍內贏得了尊重與支持……雷桂英的去世也意味著南京惟一的‘慰安婦’活證人的消逝,有訊息表明南京及其他地區目前仍然有一些當年有‘慰安婦’經歷的老人健在,但她們在接受專家調查時不願公開自己的身份……雷桂英生前勇敢站出來作證的行為,也構成中日兩國面對歷史,以史為鑑的一部分……”

聽著聽著,周粉英兩潭瀕臨枯竭的“泉眼”里流下渾濁的淚,她嘴角顫抖,鼻子抽搐,竟失態地哭起來。

“媽,你怎么了?”姜偉勛摸不著頭腦,連忙將母親背到床邊,並倒來一碗水。約半小時後,母親稍稍平靜下來,她漲紅著臉說道:“勛兒,你媽也是‘慰安婦’呀……”

“您是‘慰安婦’?”姜偉勛先是一愣,但很快控制住情緒,不停地安慰母親:“媽,您受苦了,這不是您的錯,那是鬼子做的畜牲事……”說話間,母子倆抱頭大哭。

“4月27日,日本最高法院對中國勞工和‘慰安婦’兩起訴訟案進行終審判決。在這兩起訴訟案中,中國籍原告和受害者家屬198人,他們要求日本政府賠償約19億日元(1美元約合118日元)。對兩起訴訟案,東京地方法院和高等法院的一、二審判決均以證據不足駁回了原告中方的訴求。日本最高法院仍裁定原告中方敗訴。”4月29日,周粉英從農村有線廣播中聽到這則訊息後,將拐杖敲得“咚咚”響:“勛兒,我是‘慰安婦’活證人,你背我去作證!”

“媽,我們全家支持你!”姜偉勛對母親的義舉敬佩不已。5月上旬,他受母親之託,相繼向如皋市司法局、如皋市婦聯、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會、江蘇省社會科學院等部門公開了母親的“慰安婦”身份,並希望有關專家前來調查核實,並提供法律幫助。

“烈屬周粉英是‘慰安婦’!”此訊息像長了翅膀一下子傳遍了全村。平靜下來的鄉親們說,周老太的不幸令人同情,她是整箇中華民族歷史上泣血一頁的受害者和見證者,老人敢於直面過去,揭露真相的勇氣令人敬佩,我們支持她!

保全歷史

周粉英勇敢地公開“慰安婦”身份的爆炸性訊息如同閃電般划過歷史的天空,引起社會普遍關注,周粉英也因此受到人們的尊敬和普遍讚揚。不少網友對周粉英的舉動紛紛發表評論,闡述自己的觀點――

――我為老人的勇氣所感動,為中國所遭受的苦難感到痛心,對日本在對待歷史問題上的態度感到憤怒。

――向周粉英老人及其家人的勇氣致敬!我們需要保留更多珍貴的史料,向世界駁斥日本右翼分子的無恥。

――我鼻子酸酸的,鞠躬,向偉大的中國母親周粉英老人致敬!我能為老人做點什麼嗎?有沒有地方捐款?我願為拯救偉大的母親盡一份力。

――這是我們民族和國家永遠不應忘記的恥辱!記得這恥辱,不光記得是誰給的,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遭受,因為我們曾經是弱者!只有強者,才能永遠站立著,驕傲地站立著。

――向偉大的中國女性、偉大勇敢的中國母親致敬。建設我們的祖國,強大我們的國家,才能避免歷史悲劇重演。

2007年5月8日下午,江蘇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會副會長孫宅巍在趕赴周粉英家中調查核實後表示,日軍曾在白蒲鎮設立“慰安所”鐵證如山,周粉英是一個“慰安婦”制度的受害者,鐵證不容否認。他對老人勇敢地站出來揭露那段歷史表示無比欽佩。他囑託周家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老人的晚年生活,老人成了雷桂英去世後江蘇公開“慰安婦”身份的惟一活證人,他對周粉英老人肅然起敬。他說:“周粉英的存在保全了一段歷史,對後人留下了活教材,同時對否認歷史的日本右翼分子更是一個響亮有力的回擊。”隨同孫宅巍一起前來考察認證的南京民間抗戰史料陳列館館長吳先斌拿出他收藏的一枚日軍當年遺留的保險套,問周粉英老人是否見過。經觸摸後,周粉英肯定地說:“當年也是用的這個,每次被欺辱時都要用。”吳先斌說:“周大娘‘慰安婦’身份已被確認,日軍當年對她的暴行毋庸置疑。”吳先斌同時指出,當時日軍內部對士兵到“慰安所”發泄獸慾有詳細規定,其中一項就是必須使用保險套,以防傳染性病。如有人不用,被發現後會遭到相當嚴厲的處罰。

5月9日上午,江蘇南通某醫院派專車將周粉英老人接至醫院全面檢查。該院董事長、全國人大代表萬宜新深為周粉英老人的勇敢所感動,對老人站出來公開身份、指證日軍暴行的行為欽佩不已。他認為這樣的活證人應該好好保護,所患病應該好好得到治療。該院婦產科主任醫師王鳴鳴全程陪同老人輾轉各科室檢查。專家確診,周粉英雙目已無復明希望;盆腔內長有包子般大的一塊腫瘤,腫瘤壓迫膀胱,導致老人常年肚子漲,小便困難,所幸腫瘤為良性;此外老人還有較為嚴重的陰道炎,常使老人下身有“隱隱作痛”之感。醫院已為老人制定了一個較為詳盡的治療方案。

5月10日下午,周粉英家中來了一群從省城趕來的客人。他們是中國抗日戰爭史學會副會長、南京大屠殺倖存者援助協會副會長、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館長朱成山研究員一行。朱館長在向周粉英送去慰問品和慰問金的同時,還破例向周粉英頒發了原本只面向南京市民發放的《南京大屠殺倖存者證書》。周粉英也因此成為“第一例”外地倖存者,接受南京大屠殺倖存者援助協會的終身援助。朱館長握著周粉英老人的手說:“老大媽,省領導非常關心你,全省歷史學界反響很大,您很了不起!您獲得這本證書,今後每月能得到一定數額的援助金,今後的醫療費用,協會也會給予援助。”

5月11日,依據周粉英老人的申請,如皋市公證處公證員錢軍華、朱華,拍攝人員蔡家華,《揚子晚報》社記者繆禮延一行4人來到周粉英家中,對周粉英“慰安婦”身份及她對侵華日軍在江蘇省如皋市白蒲鎮設立“慰安所”的陳述進行了證據保全。公證員製作了《公證書》、《談話筆錄》,進行了全程錄像,並製作了兩碟光碟。周粉英在確認《談話筆錄》無誤後,鄭重地摁上了指印。

周粉英的不幸牽動著人們的心,短短几個月,社會各界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愛的暖流滋潤著她的心田。吉林省文聯、如皋市司法局、如皋市婦聯、如皋市白蒲鎮紅十字會、如皋市白蒲鎮蒲西國小在向老人捐款的同時,對老人的義舉給予了很高的評價。8月中旬,當姜偉勛收到北京市一位署名為楊麗華的女士匯來的200元錢時,他怎么也平靜不下來。是的,一個生在祖國首都的北京人,能把自己掙來的辛苦錢匯給數千里之外的普通農民家庭,怎么能叫他不激動呢?他當即抓起一支禿筆,寫了一份歪歪斜斜的回信,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謝謝!謝謝!謝謝所有關心我們的好心人。祝好心人一生平安!我會照顧好母親的!”

艱難取證

社會各界的關心呵護,讓周粉英老人得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安慰,然而日軍帶給她的肉體傷害和心靈創傷是永遠抹不去的。“鬼子糟蹋我,就這樣算了?還有沒有個論理的地方?最起碼要向我賠禮道歉呀!”2007年5月下旬的那幾天,周粉英老是嘮叨著這個話題。母親的不幸刺痛了姜偉勛的心,那段時間,他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經去如皋市司法局諮詢,姜偉勛得知,按照《國際法》慣用的“誰主張誰舉證”原則,可以收集相關證據,委託律師狀告日本政府,要求侵略者賠禮道歉並賠償損失。一個悶熱的夜晚,姜偉勛陪著母親在自家門前納涼,母子倆竊竊私語。

“勛兒,話是說出去了,以後咋辦哩?”母親試探著問兒子。

“媽,你還不知道兒子的脾氣,寧斷不彎呀!”姜偉勛答。

“有種,算我沒白養你,那就去告鬼子呀!”周粉英顯得有點激動。

“媽,我支持你!”姜偉勛攥著母親的手說,“只要你能挺住,我背你去取證,背你上法庭!”

6月12日一大早,姜偉勛將母親背上一輛租來的人力三輪車,母子倆走上了艱難的取證之路。“勛兒,先去鎮上,找找當年的‘中興旅社’,那是鬼子作惡的地方呀!”在母親的指點下,他們先來到了白蒲鎮。當年曾去過“慰安所”、已79歲的程老騫老漢,住在蒲西村31組。在他的帶領下,姜偉勛背起母親走過狹窄的老街,在一處青磚院牆旁停下來。程老漢指著門牌為“史家巷1號”的住戶說:“這個地方就是原來的‘中興旅社’,當年日本人就在這裡設的‘慰安所’,後來拆掉了建成了現在的房子。”得知周粉英母子尋找“慰安所”舊址,居住在附近87歲的徐家珍老太作證:“日軍闖入白蒲時,我剛滿17歲。我家緊靠‘慰安所’,父母將我藏在家中,我不敢邁出門檻半步,才倖免沒被鬼子發現。”鄧成灣老人回憶:當年日軍橫行白蒲時,他還年幼,受鬼子脅迫,他曾和家人將稻草送到“慰安所”,供鬼子燒飯取暖用。他看見“慰安所”有十來間房子,每間房子都有一張大木床……姜偉勛一一記下證人證言,並請證人在證言上摁上手印。

母親被日軍抓去時,當地或許有人看見,也許還有目擊人健在,能找到這份證人證言材料至關重要。姜偉勛與母親商量後,決定在當地尋找當時的現場目擊者。然而,事過境遷,人海茫茫,取證極為困難。“媽,上車,總會有希望的!”姜偉勛將母親背上車,車子顛簸在羊腸小道上。母子倆在白蒲鎮大街小巷奔波10多天,還是杳無音信。正當母子倆一籌莫展時,有一天,姜偉勛瞥見一位出售豆製品的農民蹬著三輪車,身背小型擴音喇叭沿街叫賣,吸引了不少人。他靈機一動,不妨試一試。接下來的日子,他載著母親,背著擴音喇叭上路了。喇叭里一次次播放著“尋找69年前日軍抓捕‘慰安婦’目擊者”的尋人啟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母子倆很快在白蒲鎮附近找到了82歲的嚴錦春老人。

嚴老說:“我原來是周大姐的鄰居,當年,我親眼看見鬼子抓走了周大姐和她的小姑子……”於是由嚴錦春老人口述,姜偉勛又整理了一份現場目擊人的證人證言材料。

7月2日,姜偉勛背著母親來到如皋市黨史辦公室取證。當黨史辦黨史科科長、民史學者李亞平目睹姜偉勛背著母親跨過石階走進大院時,連忙迎上前去,將老人攙進辦公室。李亞平查閱史志後證實“如皋淪陷的時間是1938年3月19日,日軍當時有支駐軍盤踞在白蒲鎮,而周粉英老人回憶她當時和小姑被抓去作‘慰安婦’的時間是1938年3月23日,兩者是吻合的。”此外,李亞平還向他們提供了當年日軍在白蒲鎮設立“慰安所”的部分證據材料。母子倆連連致謝。

2007年7月7日是抗日戰爭爆發70周年紀念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周粉英與廣西桂林的一位同樣有著“慰安婦”經歷的韋紹蘭老人被新聞媒體用專車接到南京。那天,南京下著中雨,汽車賓士在通往湯山的路上,下車後,姜偉勛背著母親,韋紹蘭在兒子的攙扶下趟過積滿水的山路,走上十幾級台階,將一束鮮花擺放在去世不久的“慰安婦”雷桂英墓前。兩位老人攜手立願:“妹妹,安息吧,你的願望我們接著去做!”姜偉勛哽咽著請九泉之下的雷媽媽放心:“讓日本人向受害者道歉,討公道的鬥爭永不會停息。”在南京,姜偉勛與母親詳細詢問了韋紹蘭當年的受害情況,當韋紹蘭含淚傾訴自己被拍裸體照、摘陰毛、強迫口淫等細節與周粉英的遭遇基本一致時,姜偉勛快速按下錄音鍵,取得了這份難得的佐證材料。

7月7日同一天,上海的中國慰安婦資料館又多了一幅《前赴後繼》油畫。畫面上,周粉英老人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一臉悲愴,兩手緊緊地抱著逝去的雷桂英遺像。畫的右側是兩行小字:“四月尾南京‘慰安婦’惟一活證人雷桂英病逝,受此感動,如皋九旬老人周粉英勇敢地站起來……”等字。資料館負責人介紹,這是著名油畫家劉大鴻的作品,很有意義。

2007年12月,吉林省著名作家曹保明依據周粉英口述而撰寫的《慰安婦考察手記》一書,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發行。此書10萬字,配圖片77張。周粉英的血淚控訴,震撼人心,日軍慘無人道的暴行,令人髮指。此書成為記錄日軍侵華史的警示性的難得讀本。

周粉英母子歷時1年多,四處奔波,歷盡艱辛,收集了數十份證據材料,並且眾多證據材料已形成嚴密的證據鎖鏈。2008年6月上旬,周粉英母子向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提出申請:一、委託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法律顧問朱妙春主任律師接手周粉英的日本索賠訴訟;二、從法律意義上授權周粉英後人今後可以代表老人進行申訴的權利;三、日本法院開庭時,受周粉英委託,姜偉勛可以到庭作證;四、向受委託律師遞交相關物證、書證、證人證言及證據保全材料。豈料,兩個月後,周粉英因一場重病不幸離開了人間。彌留之際,她拉住姜偉勛的手說:“我走了,你要為我討個說法,我死才瞑目呀。”姜偉勛哭得死去活來,他不住地點頭:“娘,你安心走吧,兒子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接下來的日子,姜偉勛四處奔波,又收集充實了不少證據材料……

2011年春節剛過,姜偉勛收到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蘇智良教授來信。蘇教授表示,近期他將隨律師趕赴姜偉勛家中辦理相關手續後即向日本東京地方法院提起訴訟……

“那段歷史是黑暗而痛苦的,這說明落後就要挨打,這是歷史教訓。現在整箇中國如果有更多的有過‘慰安婦’屈辱過去的婦女站起來,揭露那段屈辱歷史,還怕日本人否認歷史嗎?”結束採訪時,姜偉勛悲憤難抑:“國恥家恨,此恨難消,此辱難平,為討說法,為告慰天堂母親,我將義無反顧隨律師走上東京法庭…

常撫摸亡夫的“烈士證”在家中去世

烈士證烈士證
因為遭受日軍的凌辱,周粉英留下了肚子脹的病根——時常要小便,但一蹲幾個小時就是尿不出來,一輩子遭受著病痛的折磨。每天天亮,家裡人起床要上廁所時,老人多半就已經呆在了廁所里。南通瑞慈醫院通過本報報導得知老人病痛後,立即將周粉英老人接至醫院,為其進行了全面檢查。醫生在老人的盆腔內,發現一個包子般大小的腫瘤,盆腔內有積液,壓迫著膀胱,後專家診斷其為“盆腔腫瘤晚期”,並決定為老人免費治療,但由於老人病情已惡化,根治病痛已無回天之術。老人的兒子姜偉勛痛哭著告訴記者,他們一直在多方打聽給老人治療的辦法,但都沒有效果,後來病情越來越嚴重,老母親臨終前一兩個月里,人消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後來連一點飯都不能吃了,每天只能靠喝水維持生命。老母親清醒時,時常拿出亡夫倪金成烈士的“烈士證明書”默默撫摸,似有無盡的回憶,老人是7月6日上午9時許在自己的屋裡去世的,沒有留下一句遺言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