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法正宗記

傳法正宗記

宗者乃其教之大統。 其所見之書果詳。 而佛老之教。

傳法正宗記

宋 契嵩 編

十二月日。杭州靈隱永安蘭若傳法沙門賜紫臣僧契嵩。謹昧死上書。皇帝陛下。臣聞。事天者必因於山。事地者必因於澤。然其所因高深。則其所事者易至也。若陛下之崇高深明。則與夫山澤相萬矣。適人有從事其道者。舍陛下而不即求之。雖其渠渠終身絕世。烏能得其志耶。抑又聞佛經曰。我法悉已付囑乎國王大臣者。此正謂佛教損益弛張。在陛下之明聖矣。如此則佛之徒。以其法欲有所云為。豈宜不賴陛下

傳法正宗記傳法正宗記
而自棄於草莽乎。臣忝佛之徒。實欲扶持其法。今者起岩穴。不遠千里。抱書而趨闕下。願幸陛下。大賜以成就其志也。臣嘗謂。能仁氏之垂教。必以禪為其宗。而佛為其祖。祖者乃其教之大范。宗者乃其教之大統。大統不明。則天下學佛者。不得一其所詣。大范不正。則不得質其所證。夫古今三學輩。競以其所學相勝者。蓋宗不明祖不正。而為其患矣。然非其祖宗素不明不正也。特後世為書者之誤傳耳。又後世之學佛者。不能盡考經論而校正之。乃有束教者不信佛之微旨在乎言外。語禪者不諒佛之能詮遺乎教內(始草書。即雲佛之所詮概見乎教內。及寫奏時乃改曰。佛之能詮遺乎教內。意謂。佛之善巧詮發此法之語。存乎教部之內。為學徒以始草者傳出遂與奏本有異然此二說其義皆可用。他本或雲。所詮概見乎教內者。蓋兩齣之也)雖一圓顱方服之屬。而紛然自相是非。如此者古今何嘗稍息臣不自知量。平生竊欲推一其宗祖與天下學佛輩息諍釋疑。使百世而知其學有所統也。山中嘗力探大藏。或經或傳。校驗其所謂禪宗者。推正其所謂佛祖者。其所見之書果謬。雖古書必斥之。其所見之書果詳。雖古書必取之。又其所出佛祖年世事跡之差訛者。若傳燈錄之類。皆以眾家傳記與累代長曆。校之修之。編成其書。垂十餘萬言。命曰傳法正宗記。其排布狀畫佛祖相承之像。則曰傳法正宗定祖圖。其推會祖宗之本末者。則曰傳法正宗論。總十有二卷。又以吳縑繪畫。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在臣愚淺。自謂吾佛垂教僅二千年。其教被中國殆乎千歲。禪宗傳於諸夏。僅五百年。而乃宗乃祖其事跡本末。於此稍詳。可傳以補先聖教法萬分之一耳適當陛下。以至道慈德治天下。天地萬物和平安裕。而佛老之教。得以毗贊大化。陛下又垂神禪悅彌入其道妙。雖古之帝王百代未有如陛下窮理盡性之如此也。是亦佛氏之徒。際會遭遇陛下萬世之一時也。巨所以拳拳懇懇不避其僣冒犯之誅。輒以其書與圖偕上進。欲幸陛下垂於大藏與經律皆傳。臣螻蟻之生已及遲暮。於世固無所待。其區區但欲教法不微不昧而流播無窮。人得資之而務道為善。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非敢僥倖。欲忝陛下雨露之渥澤耳。其所證據明文。皆出乎大經大論。最詳於所謂傳法正宗論與其定祖圖者。儻陛下。天地垂察。使其得與大賜。願如景德傳燈錄玉英集例。詔降傳法院。編錄入藏。即臣死生之大幸耳。抑亦天下教門之大幸也。如陛下睿斷。允臣所請。乞以其書十有二卷者。特降中書。施行其傳法正宗記與其定祖圖。兼臣舊著輔教編印本者一部三冊。其書亦推會二教聖人之道。同乎善世利人矣。謹隨書上進。乾瀆冕旒。臣不任激切屏營之至。誠惶誠恐謹言。

開封府王侍讀所奏札子

臣今有杭州靈隱寺僧契嵩。經臣陳狀。稱禪門傳法祖宗未甚分明。教門淺學各執傳記。古今多有諍競。因討論大藏經論。備得禪門祖宗所出本末。因刪繁撮要。撰成傳法正宗記一十二卷。並畫祖圖一面。以正傳記謬誤。兼舊著輔教編印本一部三冊。上陛下書一封。並不乾求恩澤。乞臣繳進。臣於釋教粗曾留心。觀其筆削著述。固非臆說。頗亦精微。陛下萬機之暇深得法樂。願賜聖覽。如有可采。乞降付中書看詳。特與編入大藏目錄。取進止

中書札子許收入大藏

權知開封府王素奏。杭州靈隱寺僧契嵩。撰成傳法正宗記並畫圖。乞編入大藏目錄。取進止。
輔教編三冊(此是中書重批者。蓋降札子後數日。又奉聖旨。更與輔教總入藏批此)右奉聖旨。正宗記一十二卷。宜令傳法院於藏經內收。附札付傳法院。準此。
嘉祐七年三月十七日(宰相押字)

中書札子不許辭讓師號

杭州靈隱永安蘭若賜紫沙門契嵩狀。今月二十二日。伏蒙。頒賜明教大師號敕牒一道。伏念。契嵩比以本教宗祖不明法道衰微。不自度量。輒著傳法正宗記輔教編等上進。乞賜編入大藏。惟欲扶持其教法。今沐聖朝。特有此旌賜。不唯非其素望。亦乃道德虛薄。實不勝任。不敢當受其黃牒一道。隨狀繳納申聞事。

右札付左街僧錄司告示不許更辭讓準此

嘉祐七年四月五日(宰相押字)。

契嵩嘉祐之辛丑歲十二月六日。以此正宗記輔教編進。明年三月十七日。先皇帝賜入大藏。使與經律偕傳。蓋留於政府。七十一日。丞相諸鉅公。躬屈詳閱。佛教光賁。雖振古未有如此者也。契嵩佛子輩。豈不榮且幸。宜何以報其大賜。還吳之三年。吳郡人有曰曹仲言弟[王+己]仲彝者。樂聞其勝事。乃募工於其州之萬壽禪院。施財鏤板。仰贊國家之鴻休也。傳法覺初守堅知一詳僧善慧。宗遇較。治平改元甲辰。四月十一日題。
廣右藤之釋契嵩。字仲靈。少習儒業。遊方入吳。著書於錢塘之西湖。嘉祐間。以所業傳法正宗記定祖圖輔教編詣闕。以文贄見韓魏王歐陽文忠公王冀公。當時群巨公。極可許之。復表進仁宗皇帝御覽。至為道不為名為法不為身之句。嘉嘆留禁中久之。有旨宣賜入大藏建炎間兵火散失。逮紹興庚辰秋。福州太平寺正言長老。因游東山龍首贊。得正宗記十二卷。仍以輔教編三冊增之。重新校勘。謂開元解空明禪師曰。吾家之嵩輔教。定慧操修。冬夏唯一衲。常坐不臥。日止一食。夜頂戴觀音像行道。誦菩薩號十萬聲以為常。宋之高僧。北斗以南一人而已。雖殫竹帛不可紀其道行。於是率諸禪同力。刊板於福州開元寺大藏流傳利益無窮。住壽山廣應禪寺嗣祖佛燈大師法珊跋。教忠崇報禪寺住持嗣祖比丘道印校正。
嵩明教之在釋氏扶持正宗排斥異說。辭而辟之鹹有援據。所謂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於既倒者也。諸老出力。共廣此書。皆湜籍輩用心也。隨喜之緣有大於此者乎。隆興甲申十一月既望。左奉議郎前提舉福建路市舶。晉安林之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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