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烏里克遺址

丹丹烏里克遺址

丹丹烏里克遺址,1997年3月19日被發現,位於策勒縣達瑪溝鄉北90公里,系唐代遺址。為絲綢之路學原點的重要遺址,該遺址於1896年被瑞典地理學家、探險家斯文·赫定發現,2006年公布為重點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簡介

丹丹烏里克遺址丹丹烏里克遺址

丹丹烏里克遺址唐例謝鎮故址。位於策勒縣北塔克拉瑪乾沙漠中,距縣城約90千米,已被沙漠覆蓋。據1997年踏查,暴露在沙丘地表的遺蹟,散布在南北長約12千米、東西寬約3千米的範圍內。遺址偏南處約2平方千米內,見古代建築遺蹟9處。

木柱葦牆的居室、“回”字形佛教寺院、圍籬、枯死桑樹林等,均清晰可辨。英國人斯坦因曾在此發掘,獲大量佛教壁畫、木板畫、漢文官私文書9件、于闐文佛教經典等。表明例謝鎮為唐代于闐六城之一,鎮將為楊晉卿,而六城刺史為“阿摩支尉遲”。木板畫中有絲綢傳入于闐及鼠王故事。

丹丹烏里克位於一沙山環繞的狹長地帶,乾涸的古河道自南向北貫穿而過。遺蹟沿河分布,東西寬約2公里,南北綿延十餘公里。重要遺蹟集中在南部,包括圓形城堡、民居、寺廟在內,共發現近20處建築群廢墟,它們與古灌溉渠道、果園、田地一道,構成一個統一的結構完整的聚落遺址。
強勁的沙漠風和流動沙丘,至今仍是遺址面臨的主要威脅,許多建築物已被侵蝕殆盡。寺廟建築占相當比重,在發現的不到20處建築群中,有將近一半是或含有佛教寺廟。其中還有一處漢僧寺院--護國寺。寺廟裝飾著與大乘佛教有關的雕塑與壁畫,人物造形主要有佛、菩薩、乾達婆、供養人等,還有其他表示佛教故事的壁畫。

發現

丹丹烏里克遺址丹丹烏里克遺址
在和田東北部塔克拉瑪乾沙漠深處,有一座廢棄於唐代的重要佛教遺址,後來的名字叫丹丹烏里克。自19世紀末被斯文·赫定發現後,斯坦因即來此考察,發掘了大量文書、繪畫和珍貴文物,經斯坦因向外界披露後,這個遺址立刻引起國際學術界的矚目。
但奇怪的是,自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考察之後,這個遺址就突然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無論是“尋寶人”還是後來的專業考察人員,就再也投有找到這個遺址。
直到20世紀末葉,新疆的文物考古工作者才宣布,他們在策勒縣北部約如公里的沙漠中,發現了隱匿近百年的丹丹烏里克遺址,中國學者從而首次進入該遺址。斯坦因考察和發掘丹丹烏里克遺址的時間,是1900年12月。
當年10月斯坦因到達和田,他考察了于闐古國遺址約特乾。當他聽一個叫吐爾迪的探寶人說,在沙漠中有一座“象牙房”,那裡邊有許多寶物。從他的描述中,斯坦因立刻聯想到了斯文·赫定發現的丹丹烏里克。於是他決定,丹丹烏里克這座神秘的城市廢墟,就是他的第一個探險目標。
12月初的沙漠,已是寒冬季節。斯坦因在和田雇了30多個民工,開始向丹丹烏里克遺址進發。這是斯坦因第一次進入沙漠,他的嚮導吐爾迪對沙漠中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他們比較順利地到達了丹丹烏里克,並且很快就開展了工作。
丹丹烏里克遺址散落在低矮的沙丘之間,一群群古老的建築物在沙漠中半露半掩著,殘垣斷壁四處可見,就是被沙丘埋沒的廢墟,仍可從立在沙埋層面上的一排排木樁或房屋框架上分辨出來。
斯坦因一行進入一些較大的房間,牆壁上殘存的佛和菩薩畫像的痕跡,立刻清楚地說明他們已經站在了佛教寺院的遺址中。
他不僅發現了許多浮雕人像,還發現畫在牆壁上的比真人還要大的佛和菩薩像。最使他激動的是陸續發現了一些各種文字的文書,進而在一所建築物中發現了佛教寺院的藏書室,這更使他喜出望外。
在獲得了大量浮雕、文書之後,沒有想到發生了更使他驚喜的事情:他發現了幾幅價值連城的唐代木板畫和壁畫。這使他高興地發出了“荒漠的冬天如今充滿了生命力”這樣由衷的感嘆。
這幾幅畫就是後來轟動世界美術界的《鼠神圖》、《傳絲公主》、《波斯菩薩》和《龍女圖》。頗為神奇的是,除了《波斯菩薩》之外,其他3幅圖的內容完全與玄奘法師《大唐西域記》的記載符合。但在繪畫風格上,基本上屬於在印度流行的希臘美術風格。
但對這幾副版畫的解釋卻一直是眾說紛紜,難下定論。我們只能從中遙想古國當年的幅幅生活畫卷了。

壁畫

丹丹烏里克壁畫丹丹烏里克壁畫
由於整體的坍塌,丹丹烏里克最好的壁畫就僥倖地留存了下來。拂去沙土,公元8世紀的佛的笑容燦爛於沙漠的晴空下,歷史就在這一刻迅速後退到大唐時代的西域,讓人們看到了那個赫赫有名的佛國於闐的景象。
越野車不得不停了下來,再好的車也只能望沙山興嘆,不能前行走半步了。輸入數據,GPS定位,結果很快出來:到達丹丹烏里克古城的直線距離是35公里。向北方的35公里前路,全部是連綿起伏的沙山,這是塔克拉瑪乾沙漠的腹心地帶,對付這樣的路,只有駱駝。
駱駝日行的速度是15公里左右,需要兩天才能到達。於是40峰駱駝馱著食品、水和設備,串成長長的一串,蜿蜒於沙山的高聳與低沉之間。2002年10月,由新疆文物局、新疆考古研究所、日本佛教大學尼雅遺蹟學術研究機構共同組成考察隊,行進在克里雅河與和田河之間的沙山中,首次探索那座消失了千年的唐代古城丹丹烏里克(《2002年丹丹烏里克遺址佛寺清理簡報》新疆考古研究所,《新疆文物》2005.3)。
沙漠裡的巨大沙子堆成的墳冢下,是死亡了的城市,在這座死亡的城裡,有無數的珍寶。每當人們在沙漠邊的綠洲里,喝著冰涼的雪山之水遙望遠方的一片死亡之海的時候,都會萌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到沙漠裡,挖寶去。
從1896年開始,到2002年的100多年間,無數的挖寶人、探險者和考古者光顧了這裡,經過那么多次盜掘之後的丹丹烏里克,還會有什麼寶貝嗎?儘管不能確定,但你不去挖掘,總是有人時刻對這裡虎視眈眈,夢想染指。這個世界上對這一荒涼之地感興趣的人多得是!

探險

丹丹烏里克壁畫丹丹烏里克壁畫
1998年的10月,瑞士人鮑默組成的所謂“中瑞探險隊”,橫掃了丹丹烏里克的所有遺蹟,並違反中國考古發掘的有關禁令,私自進行了發掘,石膏佛像、于闐語佛典、陶罐和壁畫,燦爛的文明再一次被翻了出來。更讓人擔心的是,在一處遺址中發現大量的石膏佛像殘片。100年前的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挖掘之後,大量的文物無法運出沙漠,便將它們集中埋了起來,準備有條件時再來取。鮑默是否挖開了斯坦因的藏寶處?這是個讓人非常焦灼的訊息,如果是真的,那么100年前僥倖沒有被運到大英博物館裡的東西,將面臨再一次的毀壞和遺失。
1900的聖誕節前夕,斯坦因徒步11天才到達了塔克拉瑪乾沙漠中的“環境特殊,充滿著死亡與荒涼的丹丹烏里克”。斯坦因僱傭的嚮導兼總管吐爾地就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挖寶人,他到丹丹烏里克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樣,一眼就能認出他曾經“訪問過”的地方。
“低矮的沙丘之間,分布著一群規模不大,但顯然十分古老的建築遺蹟……沙土已被吹走的地方,露出來的殘垣斷壁都是木料框架上抹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泥所構成,斷壁都只有幾英尺高”(斯坦因著:《沙埋和闐廢墟記》,新疆美術攝影出版社,1994年,179頁)。
斯坦因決定在這兒挖掘。
對於初次到塔克拉瑪乾沙漠考古的斯坦因,他把丹丹烏里克當作是一座課堂。他在這裡研究如何在沙漠裡進行考古,因為似水的沙子的流速之快非常驚人,挖掘人剛把沙子拋出來,它就又流進去了,在這方面斯坦因沒有先例可循。另外他還得學習沙漠裡的房屋和佛教寺院建築的基礎知識:它們典型的場地設計、建築和裝點,以及佛教文化藝術所包含的一切。
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度過了聖誕節。這個遺址的發現遠遠出乎他的預料。他將這座古城裡佛寺遺址的150多件浮雕運往了大英博物館;還有寫在古老的紙上的文書,斯坦因說,他發掘了一個完整的圖書館。
最讓人感嘆的是,這裡珍藏的佛教經典,竟比玄奘歷經千辛萬苦從印度取回的“真經”還要早幾百年。玄奘到達印度的時候,丹丹烏里克念的佛經已經在印度消亡很久了,誰都不會想到它們會在遙遠的塔克拉瑪乾保存下來。它們重現於世的時候,玄奘去世已經1200年了。
因為有了這些發現,也因為有了100多年中外學者的研究,丹丹烏里克的面目逐漸清晰。在距離今天有人類居住的綠洲120公里的沙漠裡,在克里雅河與和田河兩條大河之間,就是丹丹烏里克遺址。這塊今天看起來孤懸於沙漠的絕地,曾經在公元4世紀就開始營造,直到公元8世紀仍很繁盛,大約到公元9世紀才被人類放棄,演繹了500多年的文明(張玉忠:“丹丹烏里克遺址中日共同考察研究項目的緣起與收穫”,《新疆文物》2009年3-4期P5)。

百年後的再探

丹丹烏里克遺址精美壁畫丹丹烏里克遺址精美壁畫
2002年,中日聯合考察隊在100年後一走進這座古城,立即被巨大的驚喜撞擊。曾經被人翻揀過無數遍的倒塌的佛寺,在風的作用下,再次暴露出它的五彩斑斕的原貌:原來被沙子埋沒幾千年的佛寺壁畫,還是那樣的鮮艷,就像是佛寺仍然香火鼎盛時期一樣,而更多的仍然埋於沙子中。
保留有壁畫的佛寺位於遺址區北片西區,佛寺基本坍塌,有的地方還保持著20到100厘米的殘牆,壁畫就保留在那些脆弱的殘牆上。
或許在1000年前的某一時刻,佛寺的東牆在一個巨大的外力下,整體向外坍塌了,坍塌後不久,沙子就掩埋了它們。正是由於那整體的坍塌,丹丹烏里克保留最好的壁畫就這樣僥倖地留存了下來。拂去沙土,公元8世紀的佛的笑容燦爛於沙漠的晴空下,歷史就在這一刻迅速後退到大唐時代的西域,讓人們看到了那個赫赫有名的佛國於闐的景象。
佛寺的牆倒塌之後,上面的浮雕的佛像一起倒塌了下來,埋進了土裡。所以,當拂去沙子,這些佛像色彩保持得很鮮艷。根據這些殘片,可以推斷出,原來的這座佛寺的頂部、四檐和四壁者裝飾都浮雕和壁畫。佛像的恣容都很正統,呈現出“受古典藝術影響而發展起來的印度佛教藝術風格”。但由於壁畫是直接繪在細草泥牆壁上的,很酥脆,加上牆體的倒塌,震動傷到了牆體的骨里,整個壁畫不僅表面有細裂紋,裡面也有縱橫貫穿整個泥灰層的大裂痕。
這個發現實在出乎中日聯合考察隊的意料。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丹丹烏里克仍然是一座寶庫,而讓考察隊尷尬的是,他們的準備不夠,沒有能力將這些壁畫保護下來並運出沙漠。所能做的只有再用沙子將它們埋起來,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佳的保護方式。
100年前,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也面臨著同樣的困擾。面對脆弱而美麗的壁畫,他用盡了所有可以想的辦法,切割下了結實的可以帶出沙漠的,把那些酥脆的扔在了沙漠裡,包括那個荷花池中出浴的美麗的裸體女子,那是丹丹烏里克最美的壁畫。斯坦因在他的筆記里寫道。他從這裡“獲得了150片適合於運往歐洲的灰泥浮雕,”把那些又美麗又帶不出去的挖洞集中埋了起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寶貝埋在什麼地方,他構想著有一天他可以回來把它們再弄出去。
2005-2006秋冬季,考古隊又兩次進入,這一次專家們採取了很多的辦法,先是用特殊的溶液對壁畫進行封護,再用鏡頭紙做一個表面貼面,連泥土一起進行揭取,然後再用特殊溶液進行背面加固,由駱駝馱著出了沙漠。

流沙中的蒙娜麗莎

丹丹烏里克遺址位置丹丹烏里克遺址位置
走出沙漠的丹丹烏里克再一次震驚了世界。日本人看到這些壁畫首先激動地大叫了起來:這不是日本奈良法隆寺壁畫技法的源頭嗎?!(安藤佳香[日本佛教大學]“關於西域南道新聃壁畫的若干問題”《新疆文物》2009.3-4期59頁)
從上個世紀初年開始,日本的學者就提出,初建於公元607年的仿唐式木結構佛教寺廟法隆寺的壁畫風格,因襲的並不是長安的畫風,而是包含了西方文明的因素,應該是來自於西域。但近100年來,這種學說也只限於推斷,因為人們一直找不到直接的證據。而西方的學者驚訝於西方的神為何會繪製在這座東方沙漠城的牆壁上,那些神像都有著兩條對接在一起的彎曲上挑的長眉、黑色的頭髮和高聳的鼻子,分明是一副波斯人的形象。中國的學者則從那壁畫的線條間一眼就發現了盛唐流行的“曲鐵盤絲”技法,而這一技法正是由於闐國的尉遲乙僧帶到長安的。
出生於于闐王族的尉遲乙僧與吳道子、閻立本一起並稱為唐代三大畫家,曾於7世紀至8世紀初在長安和洛陽的多處寺院創作壁畫,所畫《降魔變》、《佛圖》等“人物姿態,千怪萬狀,被稱為奇蹤”。唐人竇蒙評價他:“澄思用筆,雖與中華道殊,然氣正跡高,可與顧(愷之)陸(探微)為友,”然而長期以來人們只能從歷代畫評中看到對其畫的文字描述,看不到畫本身。僅存於世的幾幅作品則流落海外,如《胡僧圖》、《天王像》在美國,《番君國》、《龜茲舞女》藏於比利時。
尉遲乙僧有一個哥哥叫尉遲甲僧一直留在於闐國,也是一個著名畫家,那么丹丹烏里克的壁畫是不是他畫的呢?就算不是本人親自所畫,但顯然有大量的畫家掌握並能熟練運用這一技法,將這些寺院裝飾得彩墨丹青,華彩爍爍。
最美是一個佛的臉部形象,這個佛的軀體整個都殘缺得無法拼接了,以至於我們無法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姿式,穿著什麼樣式的袈裟,但這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她的臉神奇地完好無損。這是一張如滿月一般的臉,神采奕奕,你能看出她很年輕,有一種非神性光艷。她的眉長而彎,是那種飽滿的彎,如一個圓的半部,而她的眼卻如小魚般細長,仿佛在彎眉下遊動。她的上唇薄下唇厚,因此小小的嘴是向上翹著的。看到這張壁畫的人不得不感嘆,不讚嘆。因為很少有如此畫佛的。我們所熟悉的佛都是雙目微垂,以眼睛縫裡的光來俯視眾生,那是莊嚴的、神聖的、慈悲的,同時也是人神分明的(《新疆文物》2005.3封面)。
但這個佛只要看她一眼你就會喜歡上她。你看她的眼睛,墨點睛瞳,黑白分明,眼角內以石青色淡淡暈染,更加使向左方斜視的眼睛活潑靈動。整個描繪佛像臉部、包括身後背光的線條都是連貫而渾圓的,仿佛畫家胸有成竹,一筆勾成,筆勢沒有那怕是一秒鐘的斷續,整個畫面甚至可以一筆一筆的數出共享了多少條線條。筆勢綿勁圓潤,輕拂丹青,敷彩簡約淡雅,這不正是在中國繪畫史上產生重大影響的于闐畫法嗎?
還有畫家是以3/4的側面展現她的臉龐的,這是人類臉部最美的角度。西方到了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家們才發掘出這源於古希臘的美學基本原則並把它推向極致。3/4側面的臉部是用於展現美的,而不是表現神性的。這個側面佛的臉上不僅僅美,而且有一種似隱似現的微笑——東方的蒙娜麗莎!日本學者如此叫響了這幅壁畫。

龍女傳奇

丹丹烏里克佛教寺院壁畫所繪的神、佛形象,多有奇異者,有的難以分清楚是來自印度的佛教內容,還是來自於於闐塞人古老的薩滿教信仰。
在一個開滿蓮花的水池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似乎剛剛從水中出來,她的身上,除了頸上、手臂、手腕和臀部裝飾著珠絡之外,全身赤裸。濃密的頭髮高高地在頭頂堆起來,以一根輕薄的絲綢紗巾束起,紗巾恰到好處地垂下一角,在額前飄飄蕩蕩。她的身姿充分地顯示了女性“S”型曲線的優美。這就是斯坦因扔在沙漠裡的“那個荷花池中出浴的美麗的裸體女子”,丹丹烏里克最美的壁畫。
丹丹烏里克的“S”形美女讓人首先聯想到的就是維納斯,也讓人聯想到曹植的《洛神賦》里那個“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凌波而行的女子,但相比而言,丹丹烏里克的這個女子更性感。
佛寺的牆上大多是為神留的位置,她顯然不像是神,她沒有常見的印度菩薩飽滿的面龐和深長的眼睛。她長眉入鬢眼角微挑,並非古典的西方美女也不似東方女子,似乎更多的結合了兩者的美。我們在今天的沙漠綠洲里還能找到這樣的美麗女子。
最讓人遺憾的是,這幅美麗的壁畫已經不存於世了。斯坦因在他的報告裡說,由於壁畫的泥灰層很容易碎裂,他沒有完成他慣常的壁畫錄取工作,並且彩色退損得很厲害。他的熟練的照相技術也不能幫助他拍下滿意的照片。所幸的是他的好友藝術家臨摹了它,我們現在看到的刊印在斯坦因的報告中的畫片,就是這些臨摹的作品。儘管它們和原來在剛剛拂去沙土展現於世的樣子相去甚遠,但那經千年而不曾黯淡的光芒,依然照亮所有看到她的人的眼睛。
那么她是誰?她講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她的身份成了一個謎。斯坦因甚至說她更像一個早期印度雕塑藝術中的舞女。還說她可能是唐玄奘《大唐西域記》里記載的、一個有點荒誕的“龍女求夫”的故事裡的龍女。因為在水池前面畫著一匹沒有騎者的馬和其它一些人物。
她如果真是出水索夫的龍女,那么這個故事又起源於那裡?為什麼會畫在佛寺的牆上?這座斯坦因編號D.II的遺址東牆上發現的是一組泥塑與壁畫結合的造像,內容是于闐佛教護法神——毗沙門天王泥塑,腳踏著小鬼。在毗沙門天王塑像的身後是一幅壁畫,左側是釋迦牟尼和大弟子迦葉,右便是這個身姿呈S狀的裸體女子。根據這些佛教內容的主題,有專家否定斯坦因的龍女索夫傳說,而認為是佛教中的鬼子母形象(林梅村:“于闐花馬考——兼論北宋與于闐之間的絹馬貿易”,《新疆文物》2009年3-4,11頁)。
這個龍女身體S型曲線的出現,似乎包含著一個故事:她的腳步似行非行,身體似前非前,就在她要向前移動腳步之時,突然的一個信號阻止了已經抬起的腳步,她不得不向那個阻止她前行的事物回眸低頭側望。兩條纖縴手臂環抱著身體,右手護著豐滿的胸部,左手輕撫腰部,使本來扭著的腰更加不足一掬的纖細。一個赤身的童子抱著她的腿,似乎要留下她前行的腳步,她們的眼神交流在一起,於是世上婦人最優美的姿態便定格在牆壁上。這個童子便被認作是嬪伽羅,而龍女便是鬼子母。
龍女的腰臀上,僅僅左右各掛了四串珠子,私處只有一片疑似葡萄葉的遮蔽。她很妖冶,但妖冶之中含著某種寧靜,她很嫵媚,但又很溫柔;她很媚惑,但又很純潔。總之,她身上混雜了很多東西,牢牢吸引著你,讓你看一眼後很難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很難將她忘記。無論那一種解釋都不是最終的、最後的解釋。龍女的身世,就如經過多種文明淘洗的丹丹烏里克文明一樣,不再有純粹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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