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唐伯虎》

《驚世唐伯虎》

《驚世唐伯虎》是由吳雯所著的一本歷史類書籍之一。

作者:吳雯

《驚世唐伯虎》驚世唐伯虎

出 版 社: 青島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8-1
字數: 400000
版次: 2
頁數: 327
印刷時間: 2008/08/01
開本: 16開
印次: 2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43615632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歷史

編輯推薦

榮極辱極〔六如居士〕再現唐伯虎之真貌,〔說唐小說〕之終結者,細膩傳神勝影視劇。
吳門風流子,疏狂地上仙。紅顏知己眾,盡皆來生緣。才情驚天下,遭逢警俗凡。〔六如〕悟真意,〔世情〕嘆人間。
世情歌 〔明〕唐寅
淺淺水,長長流。來無盡,去無休。
翻海狂風吹白浪,接天尾閭吸不收。
既如我輩住人世,何榮何辱?何樂何憂?
有時邯鄲夢一枕,有時華胥酒一甌。
古今興亡付詩卷,勝負得失歸松楸。
清風明月用不竭,高山流水情相投。
蓂莢自晦朔,蘭菊自春秋。
我今視昔亦復爾,後來還與今是侔。
君不見東家暴富十頭牛,又不見西家暴貴萬戶候。
雄聲赫勢掀九州,有如洪濤洶湧起,世界欲動天將游。
忽然一日風打舟,斷篷絕梗無少留。
桑田變海海為洲,昔時聲勢空喧啾
嗚呼!何如淺淺水,長長流。

內容簡介

明代的丹青和詩賦高手唐寅唐伯虎,既非英雄豪傑,亦無豐功偉績,但作為“吳門四子”之一,他在許多領域部獨領風騷數百年,堪稱“千古風流人物”。提起唐伯虎,您眼前肯定會浮現出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風流倜儻,浪漫非凡,十六中秀才,廿九獲解元,三笑點秋香,一生樂無邊。其實,甘苦榮辱,愛恨情仇,人生百味,他樣樣都品嘗過,而且樣樣都是以最極端的程度強加在他頭上的。如唐伯虎這樣,集種種不幸於一身者,天地問實不多見,實在堪稱--才情驚世,遭遇警世。不信?請翻開《驚世唐伯虎》,一個真實無比的唐伯虎將迎面而來……

目錄

第一章·屈尊賠禮身相許
第二章·獲譽“龍門燃尾魚”
第三章·枉士“招仙”鬧意氣
第四章·遊戲山亭相逢奇
第五章·詩酒華誕禍福倚
第六章·沁芳因中虎豹驅
第七章·妙解和尚遊街衢
第八章·秋菊寒梅寸忱
第九章·狀元解囊贖金齊
第十章·名妓棄世悲無極
第十一章·補拾“遺珠”知府義
第十二章·賦驚滿座“桑約”急
第十三章·詩瓮失竊小人計
第十四章·名媛火海殉“福地”
第十五章·碧雲再現只須臾
第十六章·中解榮極歸故里
第十七章·燈節詩讖語含機
第十八章·公允仲裁鋒芒犀
第十九章·錯求主裁代作序
第二十章·四子造詣非“造魚”
第二十一章·銀鐺入狄起莫逆
第二十二章·天予探監無先例
第二十三章·初悟六如征佛理
第二十四章·雄飛雌伏丹青意

書摘插圖

第一章·屈尊賠禮身相許
一四九七年的中秋節。
跟往年一樣,月亮將它明麗的光芒賜給姑蘇大地時,慷慨、溫柔而慈悲,令千家萬戶都沉浸在團圓節的喜悅之中。可是,“廣德酒樓”及其主人唐寅兄弟的宅院,卻蒙著與此頗不協調的灰暗。
唐宅位於閶門內橫貫東西的大街上、皋橋西南口與吳趨坊交界處,它的東北角辟出來做了酒樓,這是伯虎兄弟繼承父親唐廣德的遺產。本來,酒樓地處交通要道,終年來往行旅不斷,生意曾蠻紅火。可唐廣德故去後,身為長兄的唐寅不事經營,只掛名大東家,酒樓交由比他小六歲的弟弟唐申去操持,這一來,年景可就大不如昔了。今晚,比弟弟更深重的失親之痛,折磨著“團圓節”晚上的伯虎,萬眾歡欣的氣氛,反更增加了他的淒涼。因為除了父、母、唐辰(伯虎之妹、唐申之姐)相繼棄世之外,伯虎比弟弟更多承受了失去愛妻與愛子的雙重劇痛。再怎么豁達,他也經不起這樣折騰。
書童阿興見伯虎面對案上果品毫不動心,坐在古箏前犯呆,以為伯虎又要操琴,便善意提醒:“少東家他們都已歇息,琴曲,還是明天再奏罷。”
“你看我套‘鹿骨爪’了嗎——就你心裡比誰都明白,睡你的去吧。”果然,伯虎張開的手指是空的。
阿興每天不知要聽多少回褒貶莫名的數落,早就不以為非了,伸伸舌頭,將回後院,臨了撂下一句話:“我各處都查看過了,你自管就寢便是。”
書房“雙梧堂”不大,但布置精雅,書帙整齊,字畫有致,並間雜著少許古玩。堂內通西廂房,那就是臥室,裡面床帳潔淨。這一切,可讓人感到主人有高逸的意趣與修養。
沒有睡意。窗外清輝,似要陶冶伯虎心淨如洗;台前絳燭,實則點燃他的無盡幽思。兩者的共同之處是都令他倍感孤苦,不由回憶起愛妻徐霄在世時的溫馨歲月。朦朧中,這明月,這絳燭,似乎都是為了照亮通往陰世途徑的,但那路徑多么遙遠、多么曲折、多么迷茫呀。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冥思”,隨手又寫了一首題為“傷內”的五言古詩,懷念亡妻:
 淒淒白露冷,百卉謝芬芳。
  槿花易衰歇,桂枝就銷亡。
  迷途無往駕,款款何從將。
  曉月麗塵梁,白日照春陽。
  撫景念疇昔,肝裂魂飄揚。
摸過筆套時,伯虎喃喃自語:“迷途無往駕,迷途無往駕,迷途無往駕……”他只恨沒有神車鬼馬,可載他尋找亡妻。徐霄在時,他的多少悲苦都有處可訴,甚至有肩分擔啊!
到後來了,他還是撥奏了古箏。只不過沒帶鹿骨爪,就用手指輕撥慢揉,幽幽然吟唱出新作《傷內》,聲音只縈迴在狹小的斗室,更覺壓抑。
越發睡不著了,伯虎又抬腳出屋,本能地要去查夜,阿興關照那話,壓根就入耳沒人心。前前後後轉了一遍,才走到大門邊,摸摸門閂插好沒有。原已閉目的家犬黑花聽見動靜,懶洋洋睜開雙眼,在它誤以為主人要出門時,居然“噌”的一下縱身而起。
“沒說要出門,你幹嗎來勁?”往回走了兩步,伯虎回頭補充道:“要不,今晚你跟我來困?”
黑花正欲騰身前來,院門被敲響了。
“誰?”
“伯虎,是我。”
伯虎拉開門,一個比伯虎還英俊的年輕人進來。“夢晉?”
夢晉是伯虎左鄰張靈的字,唐張兩家只有一牆之隔。張靈貧而嗜,在姑蘇城得一“狂士”之稱,長伯虎一歲,跟伯虎能好成一個頭。他反手帶門,關照了向自己搖尾示好的黑花:“聽好門,我進屋和你大東家說話去。”
“讓它進來吧。”伯虎卻這樣決定。黑花隨之進了雙梧堂。
張靈看到了印有兩滴淚痕的詩箋,更覺得自己此來絕對必要。眨了兩眨黑亮大眼,他開了腔:“你猜,我租到什麼了?”
“你呀,手頭存不住一個銅鈿。租什麼去了?”
“小船。後天,別人都不約,舟子也不要,就你和我,先‘還陰債’後‘串月’,好不好?”
姑蘇城外西南“石湖”有座“杏春橋”,構思奇特,橋身有九洞相連。八月中秋節後,每當月亮偏西時,水面微微迭盪,橋洞所射的九個,加頭頂一輪是十個,誶環成串的“明月”你呼我應,相互嬉戲,蔚為奇觀,極有情趣,成為姑蘇的一大勝景。每年八月十八,結伴前往石湖去“串月”,成了姑蘇百姓特有的時髦。而八月十七又恰好是“五通神”的生日,窮苦人家還講究到距石湖不遠的“上方山”去,向神償還自己或是祖先在那裡“借下的陰債”。所以,那兩天出城的人很多,玩頭名堂一時也介紹不完。
伯虎身材適中,周身充滿奇異的生命活力。他的全部潛能似乎都要透過飽滿的天庭、發亮的印堂、有神的雙目釋放出來。當然,這種潛能就是智慧和力量。他的眸子,有類女性的單鳳眼,只不過剛硬些罷了:眼皮雖單,眼泡卻不腫。一則大,二來翹,三者瞘,反而特別出神。
搓搓印堂,伯虎對好友的熱忱反應不那么積極:“不如留那兩個銅鈿年底給敉兒當壓歲錢。”
“話是一椿歸一椿,此刻不燒年終香。”張靈又瞟了一眼沾淚詩箋:“哪怕你情不高漲,也要陪我去‘上方’!”
“哪年‘串月’不可,還非今年去?再說,一,我三年重孝剛滿,骨頭哪裡就這么輕了?二,我答應過枝山,這一年發憤讀書,基本上足不出戶。”
“話說的就是重孝既滿,能科考了,就不能串月了?枝山遠在興寧縣任上呢,他能知道什麼?就算聽說又怎么樣,我替你擔待不是。枝山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兩句話就把你鎖人樊籠了,他才不那么說呢。”
張靈所謂“樊籠”,是祝枝山春上就任廣東興寧知縣前,對伯虎的肺腑規勸。他看重孝將滿的伯虎成天沉溺在書畫和天文曆法數學甚至音律之中,沒個重點,看不出準備鄉試的勢頭,就用一席話激將:“你知道姑蘇士民怎么說的嗎?他們奇怪,怎么十六歲時就高中秀才第一的唐府大公子,這些年無聲無息了?看看兩年前人家朱希周,二十三歲,高中狀元,不止給朱家光宗耀祖,那是整個姑蘇的榮耀。唐府只不過有盆曇花,就在十二年前現了那么一瞬問的神光異彩,滿不是個家國棟樑之材……別人不知道你的深淺,我能不知道嗎?你哪一點比希周不如?我不信你就沒讓姑蘇士民再度為你驕傲的能力。你先花一年半載的時間準備鄉試,萬一不行,再回過頭來——坐賈行商那不是你之所長,天文曆法、書畫音律總不比誰差吧?還有一條特殊路可行,那就是代徵明學他父親的數學……”
伯虎何須人家磨破嘴皮才能醒悟?只消三言兩語一“點穴”,就有了復甦的誠意。本來嘛,伯虎何消枝山說“唐大東家不是塊商賈好料,但在濟世經綸上,讓各位刮目相看,易如反掌耳”,自己心裡也不甘平庸。當時他便應允了枝山,試以一年為限,閉門讀書,若鄉試沒有名堂,那他就從此放棄科考仕途之想,另覓成事的途徑。
伯虎基本上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半年來,也稱得上足不出戶了,以志在必得的情狀,把自己鎖進雙梧堂苦讀。此刻在張靈善意相邀面前,說到骨子裡去,他何樂而不為?況且,張靈定下的事,很難放棄或更改。
十七那天吃罷中飯不久,張靈來催伯虎,所穿破衣爛衫是平常舂米乾活時的“工作服”,伯虎怪他:“老兄這副裝扮,在串月男女中,該拔頭籌啦!還得起陰債的人,至於如此窮酸么?”
張靈嘟起飽滿的雙唇,搖頭晃腦,隨意調侃:“先著美衣衫,後將陰債還。當心‘五通神’,猛索利息錢!”
面對密友這自顧自笑玩世不恭的情態,伯虎只有啞然。伯虎有個規律,要是跟張靈在一起,就如和第二個自我在一起一樣,即使沒什麼特開心的事,心緒也是寧靜的,相對輕鬆的,基本安之若素的。
就這樣,咿咿呀呀,櫓聲連連,一路向石湖划去。起初都是張靈操槳,出了汗,打補丁的短褐已被他褪下身來,往伯虎懷裡一撂。後來伯虎提出要換他一段。
“你著長衣衫,舞臂來划船,不覺得可笑么?”
“這有何難,你我對換,任他是誰,無笑可言。”說著,伯虎把自己的長衫脫下遞給停槳的張靈,而張靈就勢也正兒八經把伯虎長衫穿到自己身上,儼然找回他做秀才時的儒雅感覺,那是比伯虎還要倜儻幾分的。
互換了位置,互換了角色,可伯虎那氣質是不可能換掉的。過了一陣,見伯虎體力不支,張靈又替換過來,只是衣衫再未對調。
輕便小舟不斷超越大小舟舫,一路領先。快到石湖時,只見較前開闊的水域前面,優哉游哉地劃著名一隻不小的華舫。“夢晉,你看那舫上四角小幡上,寫的什麼?”
用不雅的詞語形容,張靈的眼是“賊亮賊亮”,他雙手搖槳,看了幾眼,怪怪地一笑:“沁芳園。”
小船漸近華舫,書法上好的伯虎盯住小幡,品了一陣,不禁嘲諷:“沁芳沁芳十足風光,你看這字真夠漂亮:骨頭架子軟不郎當,恨不能就趴到地上。”這話的弦外音可真不高雅,叫張靈也忍俊不禁。
我們該回來交代一下華舫上的遊人了。“沁芳園”是姑蘇城裡不算大的一家妓院。雖然距鬧市不太遠,但是地處小巷深處,背靜了一點,再加上庭院不夠排場,生意曾比較清淡。後來有了較大改觀,主要得益於兩個姑娘:其一姓隋,善詩,也挺漂亮,自我感覺特好,總鶴立雞群般傲視眾姐妹,好在其他方面人品巾.還不算壞;另一個雖然伶俐,面貌姣好,並且就彈唱而言,可謂技壓群芳,已經是遐邇聞名,但人持重隨和,甚得眾姐妹之心,連虔婆樂媽媽對她也另眼相看,這就是徐素。
徐素非常不幸,八歲上父母雙亡後,一個堂舅把她轉賣給沁芳園做使女,先一乾八年,端倒灑掃,什麼活髒累下賤,她就得乾什麼。到十六歲時,樂媽媽看她身量絕好,裊娜多姿,清秀可人,又有一副滋滋潤潤的好嗓子,再典型不過的吳儂軟音了,極富磁性。不像有的人,嗓門一高,尖得扎耳,她能高低都自如,很醉人。於是樂媽媽要請最好的師傅教她學藝,並答應她兩年之內可以不出道接客。初時徐素不肯,因為賣身契明明寫的是做十年使女,而非妓女。後經不住樂媽媽軟硬兼施,再說徐素看得明白,不答應的話,這種骯髒地方什麼卑鄙事情都會發生,想要以貞女童身告別這艷窟是不可能的。於是她讓了步,同意賣藝不賣身,一切兩年後再定。實際上她寄希望於萬一,最好能在這兩年中,伺機為自己選定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主顧,跳出火坑。
再過一個多月,她兩年學藝期將滿。中秋節時,她跟十幾個姐妹就攛掇樂媽媽放假兩天,同去上方山還債,再到石湖串月。樂媽媽經不住、丫頭們嘰嘰喳喳吵,想到租只大船招搖過市,也不失為招攬生意的一種形式,園子停兩天業也無大礙,有失才有得嘛,她也就同意了,由著大家穿紅戴綠,全著盛裝。
姐妹們在艙內吵吵嚷嚷,分吃中秋節留下的月餅果品,隋姑娘嫌煩,想躲開清靜一陣兒。她前腳走了,徐素跟著就精心挑了一份給她送出艙外,兩人相隔不了多會兒。也巧,伯虎他們在小舟上嘻嘻而笑時,也正是姐妹倆先後登上右舷時。
自覺光彩照人的隋姑娘倚欄閒望,任由徐素端著盤子,根本不去選取其中的果品。一葉小舟飛速而來,卻在華舫跟前減速,隋姑娘看見上面衣衫襤褸的乞兒逍遙閒坐,而那英氣逼人的後生倒劃了個帶勁,她覺得這可真夠本末倒置,細看呢,兩人都像白面書生,加上看兩個人一個勁兒衝著華舫傻樂,她不禁笑了起來。
俗話說“男笑痴,女笑呆”,在某種背景下,此話有理。伯虎生性多事,眼下他就覺得此女笑得發傻,於是責以七字句:“憑欄何事笑嘻嘻?”
“笑你寒儒穿破衣。”詩妓不光出口甚快,押上韻了,而且目光尖銳,一眼看-芽伯虎絕非等閒市井。
唇槍舌劍這第一回合,隋姑娘暫時領先。伯虎不甘,輕輕鬆鬆一撥回馬槍:“錦衣包得驢馬骨,這人騎過那人騎!”這不就是說,你穿得再美,骨頭也賤,只不過是供人玩弄的工具而已!
  隋姑娘的臉憋成個圓紫茄子,什麼也回敬不出來,轉身飛快地瞟徐素一眼,拔腳跑回艙里去了。眾人看她如此失態,又問不出一個字來,還以為是徐素招惹的,便紛紛湧向船舷,要探個究竟。
卻說伯虎嘲弄完隋姑娘,笑容尚未收斂,另外一隻什麼小舟就擦身而過,同窗古南中在腦後喊:“伯虎,做什麼怪呀你?還不快走!小心去晚了,就不怕‘五通神’把你唐伯虎的‘聰、明、正、直、德’全收回去呀?”
剛才以詩辱罵隋姐姐的人應道:“不怕,只要把‘正’留給我,就足夠。”且繼以訕笑。這使徐素真吃驚不小,她心想: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寅呀,就是那十六歲高中秀才第一名的人尖兒?心眼才跟針鼻兒一樣大?隋姐姐固然不該笑話人,也不至於叫你這么挖苦法!你傷害的可不是她一個,別人又沒招你惹你!這樣一罵就是一大片,缺德不缺德?怪不得你五通之中沒選“德”呢!哼,沒“德”還何談“正”……
“啪”地一下,果品被徐素摔入水中:“小舟慢行!”
濺起的水花撲向小舟。伯虎回過頭看看,剛才那自討沒趣的姑娘不見了,喊叫者是剛才沒吭過氣的小姑娘,素衣簡飾,一臉生氣。伯虎不解這毛、丫頭要糾纏什麼,便示意張靈停槳,自問:“小姐姐,有何指教?”
見眾姐姐已陸續出艙站到自己身邊,徐素越發感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以從未外露過的鋒芒,伶牙俐齒地口出一詩:“唐寅英名滿吳門,才是小孔針一根。只聞半句唐突詩,就將惡語遍傷人?”
一語既出,舫上舫下頓時肅然。伯虎多年來只習慣接受他人的敬畏,正如他的另一個“字”——“子畏”:“子”,就是“您”、“你”之意,“畏”即“敬”或“怕”的意思,那“子畏”豈不就是讓人尊敬嗎?想不到今天一個柔弱的平康小女子竟直呼自己姓名,嘲諷之語來得如此現成如此無情!現在輪到他尷尬傻眼了。倒不是伯虎和張靈沒那個心智回敬,而是同時折服於這個小毛丫頭非凡的氣度。
樂媽媽看伯虎窘在那裡,以為徐素給她闖了大禍,急忙叱著徐素回艙。張靈仰天大笑。當然,伯虎彎子是轉得很快的:“這位媽媽莫要慌,慎重行事細思量。今本唐寅有口過,不可責罰小姑娘。”
“還陰債”的人數眾多,場面熱鬧,可伯虎腦海里深深地嵌著徐素的倩影,他情緒高漲不起來。當晚他們沒回城,找了戶人家求宿。第二天,他無心閒逛,離晚上石湖串月還早,他在人家院子裡乘涼,一閉眼就是小姑娘的形象,揮之不去,索性跟人討了筆墨,根據記憶,畫了個半身美人圖,其特點就是稚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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