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毀天地》

《誓毀天地》是由明月所寫的一部武俠修真類小說。

第一篇(新版)第一章生死一線

寒風如刀,萬里飄雪,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銀裝素裹,是那么的純潔無暇,是以那些衣食無憂的人們,就非常喜歡這漫天飛舞的雪花。

可是世上又有幾人知道,這看似這天地間最純潔的事物所帶給世間的,大多數都是死亡和消逝。

越美麗的東西往往就越是危險,世事不正是如此嗎?

在京城西郊的一所巨大的官邸豪宅內,就有這樣的幾個人正在此欣賞這聖潔的飛雪。

這個官邸中的一個八角長亭之內,一個少年正在揮毫潑墨,正想用一張小小的畫紙之將這漫天的雪景盡收入其中,而在他的身旁,一個宮裝的美婦人莫不做聲,含笑著靜靜的看這個少年在創作中沉醉。

雖然漫天飄雪,可是亭中的這兩人卻決不會覺得寒冷,他們雖然穿的並不嚴實,但長亭之內,卻焚燒著六個火紅的碳爐,使得著著一方小小的天地,充滿了和外界大相逕庭的溫暖和舒適。

畫像終於完成了,這個少年將筆輕輕的放下,同時也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咳嗽使他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上,剎那間浮現出一片病態的蒼白。

坐在這個少年的旁邊的美婦人心疼的走上前去,為這個少年輕輕的撫背,眼中流露出無限的關心和愛護。

少年咳嗽稍減,對著那個美婦微微一笑,雙手捧著自己作完的作品捧到這個美婦人、他的親生母親的面前。

美婦人無奈的看著這個少年,伸手接過了這幅兒子的心血,畫風簡樸而純潔,筆法雖然還是略嫌稚嫩,但也不失為一幅上佳的作品。

用畫擋住了臉,美婦人不忍讓兒子看見自己眼中流出的熒熒淚光,她心裡明白,自己的兒子的任何一幅作品都是在用他的生命完成的。

忍下淚水,臉上強行露出讚揚的微笑,緩緩的將擋在臉上的畫拿了下來,想對兒子說上兩句讚美的話。

可是就在她將畫移開臉龐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呆住了,她的兒子雙手抱胸,臉色非常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了過去。

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美婦人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兒子,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兒子的名字,仿佛是想將他的兒子從痛苦中喚醒。

一個時辰後,在這處豪宅的前庭內,兩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正在憂心重重的,正在商量些什麼。

侯爺,老朽實在已無能為力,請侯爺見諒。”一位老者惶恐而立,忐忑不安的向他面前的坐著的中年男子請罪。

男子雙目無神,漠然的看著地板,對老者的話語似乎沖耳不聞。沉默了良久,他終於抬起了頭來,用他那些許回復了些神采的雙眼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沉聲道:“生死有命,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先生多年來為小兒盡心盡力,本侯已感激不盡,先生也不必太過介懷,這是小兒的命。請問先生,小兒到底還有多少時間。”

“唉!”老者面色悲哀,慘然道:“老朽無用,令郎最多還有5日之壽”。

中年男子的雄軀猛的巨震一下,雙目不禁淚光閃爍,但他仍然努力壓服自己的情緒,顫聲道:“多謝先生,先生忙碌了這么久也一定累了,還是請回府休息吧。”

“是,老朽告退,也請侯爺保重身體。”老者向中年男子恭身作了一揖,男子亦揮手示意送客,老者轉身離開,就在他將要跨出大廳的時候又回頭憂慮的看了看這位中年男子,欲言又止,思緒良久,終於未發一言,離開了這個大廳。

當老者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時,中年男子就在這一剎那間如同冰山般崩潰了,只見他雙手捧面,眼淚不自覺的從指間溢出,痛苦的低吟道:“為什麼,為什麼………”

這箇中年男子正是當今朝廷一等定遠侯,撫遠大將軍趙伯謙,他有一個獨子,年方十歲,自小得一怪病,體質極弱,雖便尋明醫不知其理,束手無策。

在其子三歲之時,怪症首次病發,不醒人事,危在旦夕,幸得宮廷太醫院第一御醫——國手賈遠巧施妙手,救了他一命,更由此診斷出其患有百年難得一見的先天奇病——斷陽絕脈

斷陽絕脈,乃是百年不遇的曠世奇症,不但無藥可醫,患者更不能活過8歲,幸定遠侯位高權重,四處求得珍惜奇藥為其子滋補,更得賈御醫多年以其獨門內家奇功——《天醫密》續命方可活到10歲,可惜人力終究難勝天,其子今日終究大限難逃。

趙伯謙坐了良久,緩緩站起,徑直走向後堂,來到他兒子的房間,默默站在門前,他想看看自己的兒子,想一如這十年來一樣給自己兒子以鼓勵和支持,可是怎么也無法伸出手推開大門,他不忍心,實在不忍心看見自己的兒子垂死的樣子,想想自己半生戎馬,征戰無數,看過無數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知道自己決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在自己無能為力救治的兒子的面前,他卻連推開房門的勇氣也失去了。

這時房門推開了,那個端莊典雅的宮裝美婦人和兩個丫鬟走了出來,婦人慘然的看著趙伯謙,道:“老爺,雲兒真的沒救了嗎?”

趙伯謙閉目不語,仰頭向天,雄軀止不住微微顫抖。宮裝婦人看著其神情,身體突然一陣乏力,暈了過去,幸而其後兩個丫鬟將其扶助。趙伯謙緊上幾步將其抱起,將她——他的妻子送回了他們的房間,只是轉頭對其貼身丫鬟道:“好好照顧夫人。”隨即走出了房間,他的心再也無法承受其它的打擊了。

出了後堂,趙伯謙昏昏沉沉,漫無目的的在花園中遊蕩,曾經百花爭艷的美景,已然被一片素白所取代,可是在此時的趙伯謙看來,卻顯得格外蒼白,空虛。

恍惚間,這一方天地,竟化為慘白的靈堂,那潔白的雪花,盡變為天然的白孝,仿佛這天地,也在不斷提醒趙伯謙那殘酷的事實,加深他的痛苦。

痛苦到了極點,趙伯謙決定面對,即使是最艱難的路,他也要走下去。

坐在床頭,凝視著已經進入昏迷狀態的兒子,心中思緒萬千,床上躺的是他的兒子,是他的生命,他的希望,他可以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可是面隊著病重的兒子,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受到病魔的摧殘,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的流失。

此時,看著生命的點滴消逝,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一位已經死去的朋友對他說過的話‘人生有很多事情對人而言是無可奈何的,但是當你面對它時,萬萬不能灰心,一定要相信,人世間會有希望的’。

的確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話,可是對於此時的趙伯謙卻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到了今時今日,趙伯謙實在是不能不傷心,不能不絕望,因為,他實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正在此時,趙府的管家楊平走了進來,伏地道:“老爺,有一個客人要見您。”

趙伯謙輕輕的撫摸著兒子的臉龐,看都沒看來人一眼,沉聲道:“不見”。

“老爺,他知道您不肯見他,但是他說老爺您如果還想要少爺活命,就一定要見他,因為他會治斷陽絕脈。”

聞聽此言,趙伯謙猛的心頭一震,自己兒子的病情從來都不是個隱秘,在京城之內幾乎可以稱的上是人盡皆知,而正因為如此,多年來假稱可以醫治的騙子也曾是絡繹不絕。

為了兒子的病情,他一直都是默默的忍耐這些騙子的騷擾,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失望的痛苦;終於,在有一次,他的忍耐徹底到達了極限,那積壓的憤怒如同火山一樣的爆發了,上門的騙子四肢皆被打斷,像死狗一樣的被扔到了大街上,之後,又再連續給予了幾位欺神騙鬼的上門混蛋同樣的待遇,終於嚇止了這些騙子的腳步。

這件事曾經轟動京城,無人不知,此時的來人也應該知道,既然如此他還敢來,說不定是有真才實學吧。

不過趙伯謙此時已經顧不得想這個了,正如溺水之人抓住一個麥桿都不會鬆手,在此絕望之時突得光明,趙伯謙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猛然回頭,對管家喊道:“此人在何處,快帶我去。”說罷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誰知‘撲通’一聲,這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在跨過門檻時竟然被門檻拌了一跤。

第一篇(新版)第二章絕世奇人

趙伯謙快步來到前庭,只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藍衫人昂然背對著自己,隨身並沒有任何醫箱醫具,也許是多年征戰所培養出的本能,看見一個陌生人在他面前,他的心剎那間冷靜了下來,細細的打量來人,緊隨其後的管家道:“老爺,這就是那位先生。”

那人聞楊平之言卻絲毫不為之所動,趙伯謙深深的看了他幾眼,轉頭道:“楊總管,你先下去吧。”

楊平一驚,道:“老爺,這……”,沒容他說完,趙伯謙已抬手阻止了他想說的話,楊平心中一楞,看了看趙伯謙,又看了看來客,最後終於無奈的轉身離開了前庭。

趙伯謙心裡明白,楊平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位高權重,多年來想刺殺自己的人也不知凡幾,而眼前此人來路不明,若是想乘機行刺的殺手後果便不堪構想。

但是趙伯謙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雖然還看不透面前之人,但此人明知自己已經到來卻也不行禮參見,依然背對自己,可見此人乃是高傲之人,絲毫未把自己這個定遠侯的身份放在眼裡,支開管家,其一正是先要示之以誠,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此人可能是自己兒子唯一的希望,趙伯謙認為絕對值得;其二趙伯謙對自己的武功也是有絕對信心的。

趙伯謙上前一步,走到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臨界距離,在這個距離之下,趙伯謙自信絕對可以應付任何一種突發的狀況。

趙伯謙微微一笑,拱手道:“本侯趙伯謙,未知先生高姓大名?”趙伯謙雖是朝廷命官,但是出身江湖,加上有求於人,是以先以江湖禮數作足,如若此人還是不加理睬,那么就可見此人不是高傲,而是存心來找茬的了。

此人緩緩轉過身來,趙伯謙一看之下不禁為之心折,只見此人三十來歲,氣宇喧昂,神采非凡,趙伯謙雖閱人無數,也極少見到如此出色的人中龍鳳。

此人淡然一笑,揚手作揖道:“素聞侯爺待人寬容謙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對剛才我的無禮行為,望侯爺多多海涵。”

趙伯謙笑道:“先生既然自稱能治小兒之病,必是非凡之士,對非凡之士,本侯一向很客氣的。”

“嘔!”來人似乎有點意外,笑道:“若不是非凡之士,侯爺就不客氣了?”

“如若先生不是能人,在此時卻對本侯面前做出剛才的舉動,本侯的確會對先生非常不客氣。”趙伯謙深深的看著來人的眼睛,平靜的道:“未知先生高姓大名,何方人士?”趙伯謙縱然脾氣再好,畢竟也是習慣了高高在上之人,此時又是心急如焚,來人卻又對他的問題答非所問,是以有心要殺殺他的威風。

來人顯然明白了趙伯謙的意思,但是依然不急不燥,笑道:“我的姓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而且確有醫治令郎的本事和心。”

趙伯謙苦笑道:“非是本侯不相信先生,小兒病情極重,連宮中御醫也束手無策,而先生卻連姓名也不肯透露,本侯實在無法信賴先生。”

來人微微一笑,開始緩緩走近趙伯謙,趙伯謙不禁提高警覺,暗自運功護身,只要來人稍有露出敵意,就立刻出手。

來人不多不少,恰恰走到趙伯謙即將出手攻擊的臨界距離就停了下來,神情嚴肅的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令郎已經病入膏肓,早一刻得到救治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侯爺是願意賭一賭自己的運氣,還是願意等查清了我的祖宗八代以後再讓我醫治令郎?”

趙伯謙暗暗心驚,此人竟然一下就刺中的他的死穴,而且語氣強硬之極,竟絲毫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兒子已經命不久已,確實已經沒有再壞的可能了,自己此時也願意死馬當活馬醫,但是如果來人有其他意圖,卻又不能不防,不過正如來人所說,等他完全確定來人的身份沒有可疑,兒子早就一命嗚呼了,這本是兩難之事,他明白無論怎么選擇都是無法盡善盡美的,真的是要再賭一賭了。

趙伯謙心裡非常矛盾,以前行軍布陣,征戰沙場,所行之法自然也是風險十足,可是自問絕沒有如今這么難以抉擇。

沉默良久,趙伯謙猛然抬頭,心中已有抉擇,道:“先生請隨我來。”隨即在前引路向後堂走去。

來人淡淡一笑,隨後跟去。

穿過後庭花園,趙伯謙將來人引到了兒子的房間裡,只見兒子面如紫金,渾無生氣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悽慘的形狀,趙伯謙又不禁悲從中來,但是當著外人的面,趙伯謙又不得不強忍悲痛,轉頭對來人道:“先生,這就是小兒。”

來人微微點頭,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病人的臉色,隨即坐下為他把脈,隨後又翻開其眼皮仔細觀察了他的眼色。來人在忙上忙下,趙伯謙立在一旁的心情卻極是複雜,一方面,他懷疑來人的用意和真正意圖,因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在此時會有人找上門來醫病;而另一方面,他又非常的希望來人真的是兒子的救星,因為他好怕,好怕來人在給他希望後又說出和以前的大夫同樣的話,他實在已經無法再承受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他實在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把眼前這個口氣十足,而本事全無的騙子碎屍萬段。

過了好一會兒,來人緩緩站直,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似乎已經有了結論,趙伯謙此時實在無法忍住了,萬分緊張的問:“怎么樣,小兒還有救嗎?”

來人默默的看著趙伯謙,只見他雙拳緊握,雄軀微微顫抖,可見他此時的心裡是緊張到了了什麼程度。不過來人的回答似乎要讓他失望。

“我無法治好令郎的病。”來人緩緩的道,看著趙伯謙仿佛剎那間崩潰的神情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讓他活下去。”

趙伯謙不能置信的看著來人,突然抓著來人的雙肩,激動的吼道:“真的,你真的能就我兒子的命。”

來人眉頭微皺,似乎是因為肩頭被捏疼的緣故,苦笑道:“如果侯爺把我的肩捏碎了,我就無法保證了。”

趙伯謙意思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放開來人的肩頭,拱手賠禮道:“對不起,本侯一時失態,望先生不要見怪。”

來人微笑道:“侯爺愛子情切,何怪之有。”

趙伯謙不太放心,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真的能救小兒性命,本侯感激不盡,未知先生需要什麼器具,何時開始救治小兒?”

來人凝望趙伯謙,緩緩的道:“我不需要什麼器具,而且現在就可以開始,不過我有個條件。”

趙伯謙忙道:“先生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來人嚴肅的道:“,在我醫治令郎期間,無論此處發生了什麼事也好,任何人也不得進入這個房間,包括侯爺你。”

趙伯謙舒了一口氣,答道:“這個易辦,完全可以。”

來人雙眉深鎖,神情凝重,道:“侯爺可要切記此點,如果有人違反,一切後果,我不負責。”

趙伯謙亦堅定的道:“先生儘管放心,本侯就是拼了性命,也會保全先生醫病期間的安靜。”隨即轉身,竟真的離開了兒子的房間,反手關上房門,行事決不拖泥帶水。

趙伯謙走到院落里,凝視著兒子的房門,將自己兒子的性命完全交給一個陌生人自己也不放心,但是一來兒子已是必死之人,實在沒什麼能再壞下去了;二來趙伯謙打心裡對這個陌生人有好感,而且在自己歡喜忘形抓住其肩頭時,自己已經全然沒有防備了,如果他心懷不軌,自己已是萬無幸理,也是基於這兩個原因,他才可以對這個陌生人這么放心。

正在趙伯謙思索之時,地面突然發生了震動,從兒子的房間裡隱隱透出一團赤紅光芒,正而不邪,醇和而不刺目,洋溢著無限生機,赤光所到之處,冰雪盡融,溫暖如春,趙伯謙自己也是絕頂高手,當然明白這種光芒是一種超級神功發功時的現象。

沐浴在這紅光之中,自己非但絲毫不覺得難受,更加覺得很舒服,而隨著光芒的逐漸加強,震級也逐漸加大,甚至影響了整個候爵府也沒有絲毫減弱的預兆,趙伯謙不禁大為驚訝,心中暗道:什麼神功竟有如此威力,看來此人的武功實在遠在我之上,如果他要害我,我根本無力抵擋。

震級仍在持續,候爵府的人個個驚慌失措,仿佛末日來臨,趙伯謙自己也是緊張萬分,但是愛子心切,實在無法抽身離去,只得原地等待,決不敢離去。

當震動達到頂峰之時,趙伯謙突然似有感應,仰首望天,不由的驚呆了,只見赤雲翻騰,狂風大作,在紅光瀰漫的天空中,赫然出現了九輪紅日,九日當空,如同神跡,百里可見,四方百姓見此情景,皆以為是神靈降世,盡皆焚香叩首,迎接神靈,趙伯謙雖不至如此,但也是驚詫莫明。

趙伯謙驚疑的想道:“此神功竟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威力,到底是什麼蓋世武功,而那個人到底又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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