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龜鑑》

《言行龜鑑》--元代張光祖寫的一本社會科學的書,包括《學問門》、《道行門》、《交際門》、《出處門》、《民政門》、《兵政門》等8卷。

簡介

張光祖元代人。《元使》無傳,其他史籍中也沒有記載。學問、操修、齊家、接物、出處、事君、政事、拾遺,所編即為"宋代名臣大儒嘉行之可法為法則者",這些言行足可為當世鑒誡、遵循的。現在看來,書中一方面保存了他書少見的北宋政治的某些情節,可供歷史研究參考。

本書所載為北宋人的言行,包括《學問門》、《道行門》、《交際門》、《出處門》、《民政門》、《兵政門》等8卷。...

內容

范魯公質自從仕,未嘗釋卷。人或勉之,質曰:“昔嘗有日者,與吾言,他日必當大任。苟如其言,無學術何以處之?”

趙韓王普為相,每朝廷遇一大事,定一大議,才歸第,則亟合戶,啟篋取一書而讀之,有終日者,雖家人不測也。及翌日出,則是事決矣。用是為常。後普薨,家人始開篋見之,則《論語》二十篇也。太宗散相普,或譖之曰:“普,山東學究,惟能讀《論語》耳!”太宗疑之,以告普。普曰:“臣實不知書,但能讀《論語》佐藝祖定天下,才用得半部,尚有一半可以輔陛下。”上意釋然,卒相之。

李文靖公沆為相,常讀《論語》。或問之,公曰:“沆為宰相,如《論語》中‘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兩句,尚未能行。聖人之言,終身誦之可也。”沆厚重淳質,內行修謹,尤厭榮利,好賢樂善,世稱賢相。胡文定曰:“李文靖淡然無欲,王沂公儼然不動,資稟既如此,又濟之以學,故是八九分地位人也。”
晏元獻公殊為館職時,天下無事,許臣寮擇勝燕飲。當時侍從文館士大夫各為燕集,以至市樓酒肆,往往皆供帳為游息之地。公是時貧不能出,惟家居與兄弟講習。

狄武襄公青為指揮使時,尹洙與談兵,善之,薦於經略使韓琦、范仲淹,一見奇之,曰:“此良將才也。”授以《左氏春秋》曰:“將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遂折節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術,由是知名。
范文正公仲淹字希文,在長白山僧舍修學,惟煮粟米二升,作粥一器,經宿遂凝,乃畫為四塊,早晚取二塊,斷齏十數莖,醮汁半盂,入少鹽,暖而之,如此者三年。公在南都學舍,掃一室,晝夜講誦,未嘗解衣而寐;或昏怠,輒以水沃面。往往飠粥不充,日昃始食。刻苦五年,大通六經之旨,為文章論說,必本於仁義。公少有大節,其於仁義、禮樂、孝悌、忠信,如饑渴之於飲食,其於富貴貧賤,毀譽歡戚,不一動其心。范文正公遭母憂,晏元獻守南京,請掌府學。范公嘗宿學中,訓督學者,皆有法度,勤勞恭謹,以身先之。夜課諸生,讀書寢食,皆立時刻。往往潛至齋舍調之,見有先寢者,詰之,其人紿云:“適疲倦,暫就枕耳。”問:“未寢之時,觀何書?”其人亦妄對。則取書問之,不能對,乃罰之。出題使諸生作賦,必先自為之,欲知其難易,及所當用意,亦使學者率以為法。由是四方從學者輻輳。其後宋人以文學有名於場屋朝廷者,多其所教也。
滕公宗諒,仁宗朝知湖州,大興學校,學者皆敦行實,傳經義,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學徒千數。寶元初,太學下湖州學,取其法行之。

范忠宣公純仁,字堯夫,文正公之長子。文正門下多延賢士,如胡瑗、孫復、石介、李覯之徒,與公從游,晝夜肄業,置燈帳中,夜分不寢。後公貴,夫人猶收其帳頂如墨色,時以示諸子孫曰:“爾父少時勤學燈煙跡也。”初再調官,皆不赴,文正公遣之,純仁曰:“豈可重於祿食,而輕去父母邪!雖近,亦不能朝夕在側。”遂終養焉。自布衣以至宰相,廉儉公遜,不少加損。嘗曰:“吾生平所學,惟得‘忠恕’二字,一生用不盡。以至立朝事君,接待僚友,親睦宗族,未嘗須臾離此也。”又戒子弟曰:“六經,聖人之事也。知一字則行一字,要須造次顛沛必於是。所謂有為者,亦若是耳。”
陳忠肅公為禮部貢院點檢官,與校書郎范淳夫同舍。淳夫嘗論顏子之不遷不貳,惟伯淳能之。問公曰:“伯淳誰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伯淳邪?”曰:“生長東南,實未知也。”時年二十九矣。自是以來,嘗以寡陋自愧,每得明道先生之文,必冠帶而後讀。

司馬溫公光,字君實。七歲,聞講《左氏春秋》,即了大義,自是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每患記問不若人,群居講習,眾兄弟既成誦游息矣,獨下帷絕編,或在馬上,或中夜不寐,時詠其文,思其義,精誦至終身不忘。公忠信孝友,恭儉正直,出於天性。其好學,如饑渴之嗜飲食;於財利紛華,如惡惡臭。平生所為事,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康節嘗稱之曰:“君實,腳踏實地人也。”司馬溫公對賓客,無問賢愚長幼,悉以疑事問之。有草簿數枚,常置坐間,苟有可取,隨手記錄,或對客即書,率以為常。其書字皆真謹。

呂正獻公於講讀尤精,語約而義明,可以為當世之冠。與司馬光同侍經筵,光退,語人曰:“每聞晦叔講,便覺己語煩。”

呂滎陽公希哲,字原明,從胡先生於太學,與伊川俱事先生,居並舍。公少伊川一二歲,察其學問淵源,非他人比,首以師禮事之。又與同舍黃公履、邢公恕相友善,一時之士,不遠萬里,皆來師之。學者相與,必稱先生,不問可知為胡公弟子也。

胡安定公瑗,字翼之,患隋唐以來仕進尚文辭而遺經業,苟趨利祿,其教學者必以明體達用為本。初與孫明復、石守道同讀書泰山,攻苦食淡,終夜不寢。一坐十年不歸,得家書,見上有“平安”二字,好投之澗中,不復展讀。及為蘇、湖二州教授,嚴條約,以身先之。雖大暑,必公服終日,以見諸生,嚴師弟子之禮。解經至有要義,懇懇為諸生言其所以治己而後治乎人者。學徒千數,日月刮靡刂。為文章皆傳經義,必以理勝,信其師說,敦尚行實。其在湖州學,置經義齋、治事齋。經義齋者,擇疏通有器局者居之;治事齋者,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治民、治兵,水利書數之類。其在太學亦然。其子弟散在四方,隨其人賢愚,皆循循雅飭,其言談舉止,遇之不問,知為先生弟子。門人劉彝召對策略曰:“臣少從學於安定先生胡瑗,璦以道德仁義教東南諸生。臣聞聖人之道,有體、有用、有文。君臣父子,仁義禮樂,歷世不可變者,其體也;詩書史傳,垂法後世者,其文也;舉而措之,天下能潤澤其民,歸於皇極者,其用也。國家累朝取士,不以體用為本,而尚聲律浮華之詞,是以風俗俞薄。臣師瑗當明道、寶元之間,以體用之學授諸生,故今學者明夫聖人體用以為政教之本者,臣師之力也。”胡安定為國子先生日,番禺大商遣其子就學,得病甚瘠,客於逆旅,若將斃焉。父至,攜其子來謁。胡先生曰:“是宜先警其心,而後誘之以道。”乃取一帙書曰:“汝讀是,可以先知養生之術。知養生之後,可以進學。”子視其書,黃帝《素問》也。讀之未竟,懼伐性命之過,甚悔痛自責,冀可自新。胡知其已悟,召而誨之,曰:“知愛身則可以修身。自今以始,其洗心向道,取聖賢之書,次第讀之,既通其義,然後為文,則汝可以成名。聖人不貴無過,而貴改過。無愧昔悔,第勉事業。”其人亦穎銳善學,二三年登上第而歸。胡安定先生,明道、景間與孫明復、石守道三人以師道自任,而先生之徒獨盛。在湖州學,弟子往來嘗數百人,各以其經轉相傳授。其教學之法最備,行之數年,東南之士,莫不以仁義禮樂為學。慶曆間,建太學於京師,有司下湖州學,取先生學法,行之太學。皇、至和間,以先生判國子監,執經座下,生徒千餘人,每講罷,或引當世之事以明之。教育諸生皆有法。
劉執中彝,福州人。安定在湖學時,從學者數百人,彝為高第。熙寧二年,彝召對,上問從學何人曰:“臣少從學於安定先生胡瑗。先生始自蘇湖,終於太學,出其門者無慮數千人。”上曰:“門人今在朝為誰?”彝曰:“若錢藻之淵篤,孫覺之純明,范純仁之直溫,錢公輔之簡諒,皆陛下之所知也。其在外,明體適用,教於民者,殆數十輩。其餘政事文學,粗出於人者,不可勝數。”

徐公仲車積,謚節孝處士。初從安定胡先生學,潛心力行。先生自言初見安定先生,退,頭容少偏。安定厲聲云:“頭容直!”積因自思,不獨頭容直,心亦要直也。自此不敢有邪心。公初學於胡安定,門人甚眾。一日,獨召積食於中堂,二女子侍之。積問安定:“門人或問見侍女否,何以對?”安定曰:“莫安排。”積聞此一語,大省悟,其學頓進。公平日教學者,每以“治心養氣”四字為先,曰:“修身,務學之要,莫大於此,其效甚明,其術甚易。”乃著書,未成而病。嘗曰:“吾之書,大要以正治心,以直養氣而已。”或問立朝之要,則必曰:“以正輔君。”或問修身之要,則必曰:“以正修身。”諸生逾年不省侍者,以私財遣之使歸。
李平字初平,為郴州守。時濂溪先生為桂陽令,初平知先生之賢,與之語,嘆曰:“吾欲讀書何如?”先生曰:“公老無及矣,某請得為公言之。”於是初平日聽先生語,二年果有悟。
明道先生程顥,字伯淳,自十五六時聞汝南周茂叔論學,遂厭科舉之業,卓然有求道之志。先生嘗曰:“昔受學於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又曰:“自再見周茂叔後,吟風弄月而歸,有‘吾與點也’之意。自孟子沒,而聖學不傳,先生生千四百年之後,以斯道自任。其教人之法,自致知至於知止誠意,至於平天下,自灑掃應對至於窮理盡性,循循有序。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氣,盎於面背。樂易多恕,接人溫然,無賢不肖,皆使之款曲自盡。聞一人善,咨嗟獎勞,惟恐其不篤;人有不及,開導誘掖,惟恐其不至。望其容色,聽其言教,則放心邪氣,自不容於胸中。”明道先生兄弟,每見人靜坐,便嘆其善學。謝顯道從明道先生於扶溝,明道一日謂之曰:“爾輩在此相從,只是學某言語,故其學心口不相應,盍若行之?”請問焉,曰:“且靜坐。”顯道云:“明道先生坐如泥塑人,接人則渾是一團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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