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風010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延續千年的趕屍人，在湘西這神秘而美麗的土地上消失，舊社會遠離我們而去，趕屍成為歷史不再重現，它將成為秘密留在湘西．留在遠古的歷史記憶中，最後消失……
全文
神秘趕屍人
湘西這充滿神奇的地方，不但風景美麗如畫，而且風土人情，三教九流，神、道異術在民間流傳很深，之至如今奇道異術還存民間。解放初期有一種職業叫趕屍幫，他們身穿黑袍，頭戴黑斗篷，腰褂一銅鈴，手摯番旗走五麼三喊：“***魂回來喲！***魂回來喲！”並敲小陰鑼兩下以示人關門閉戶，別讓狗、貓、閒人出門。這就是趕屍幫。他們一行三到五人押二到十多具死屍，夜行日宿，每具死屍身穿白色或黑衣袍，灰白色臉額貼著畫有字元的黃紙，後具屍雙手平伸到前者屍雙肩，前者屍雙手也平伸到前者，就這樣一字排行到引屍者後面，走起來一蹦一跳的飄浮行走。
湘西是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風凰、花垣、桑植、龍山這一帶連線雲、貴、川、鄂四省，解放前交通堵塞，土匪魚肉百姓，來往客商常死於他鄉，死於異鄉之人是遊魂死鬼，永不能投胎轉世。死者親屬一定要把死屍運回故土安葬，。但山高路遠，來迴轉駢需一兩個月，這樣死屍早以腐爛，對死人不敬，對活人受罪。所以產生趕屍人這個職業。
話說湘西境內有萬坪這個地方，是一個來往雲、貴、川、鄂必經之地，因此集聚來往客商，南北貨物地集散市場。、由於地理環境造就這商業繁榮小鎮，也是官商、匪霸、土豪雲集互爭之地。他們互不相讓，誰都想從中魚利，誰都想擁有這樣一塊地方，供他們逍遙快樂花天酒地的場所。通過幾年爭奪後讓他們知道必需有一塊地方讓他們共同依存。因而他們達成協定互不侵撓此地，此地成了土匪搶奪物品變賣的市場，成了綁票交易的地方。
有了這樣一塊地方，任一幫派都可以再這裡找到解決方法，客商可以再此地聯絡到各路匪首，拜好碼頭，讓後他的商隊可以順利通過。如沒有拜好碼頭，就隨時有土匪搶奪財物殺身之禍。因此不明就理的商隊，來往各地客人死於此地他鄉多不勝數。
有死人就有運屍人，這裡有一個趕屍幫。幫主劉道士，名揚雲、貴、湘、川、鄂。在此地開有堂址。各地設有分堂，也就是屍旅館。他專從事趕屍、葬、追魂降鬼賣買。劉道士專收孤兒為徒，從小訓煉妖術武功，每人像貌其醜，單吊眼、刀巴臉、火燒臉無鼻缺嘴都在兒時人為造就，人人見之驚嚇才派出去營生。
有一天來了一位客人，找劉道士請他剄雲貴交界處青雲道觀，把死去的兄弟夥計，四人死屍請回龍山老家安葬。劉道士每具屍要五十元大洋，總計二百元大洋，先付一百，屍到付清。另付死屍壽衣、帽、鞋總計二十元大洋，並問清死者年貌特徵和屍存地。當晚帶兩徒兒，拿些趕屍物品就向雲貴交界之地出發。
死屍停放地，一般是寄停在寺廟、道觀內先超度亡魂，然後放到停屍房，這裡屍體都用民間草藥薰蒸所以保存完好。劉道士一行三人來到青雲道觀，拜見觀內道長，客套一番送上拜貼見面禮金。死者家人托咐書信後，領到寄停屍房，點燭燒香，拜天地鬼神，劉道士手拿紫檀木劍，身著道袍指東道西，口中念著詛語，拿起祭壇上朱紅筆在二指寬黃紙上畫一道符，叫兩徒兒把符貼在死人兩額，給死人換上壽衣鞋帽。只聽劉道士木劍對死屍一指大呵一聲：“起”.只見死屍挺立而起，兩手平伸，兩徒兒也在兩額貼著黃紙符，頭帶二尺高的牛皮紙特製高帽，上寫白無常，黑無常。白無常身著白袍白帽，黑無常身著黑袍黑帽。他們這身穿著加上殘缺恐怖的臉，平常人望見都會嚇死，何況在夜間遇到不死都會嚇出病。劉道士一行趁夜趕屍走在這起伏彎曲的群山小道上，每具屍手上點著一支香，趕屍人口中含著防漳氣的草藥，前面走的是引屍人___劉道士。劉道士每三五步會把腰上小陰鑼敲響一下知會夜行人避讓，這鑼聲尖而脆，在這深山峽谷中傳出，聽到有一種揪心奪魂的感覺。口中吆喝：0—0—0——魂——回——喔！。土匪最忌碰到死人死鬼所以聽到這楸心尖脆鑼聲急避之，從不搶劫趕屍幫生意，。搶也白搶除了死屍再無任何東西，所以趕屍幫可任行四方各地。
趕屍幫每遇村莊寨落都繞道而行，因每個村莊山寨，都在村頭路口擺設香壇。香壇上供有雞、肉、果品、香燭之內物品，示意趕屍幫不要從村寨內通過。趕屍人吃喝完畢高聲吆喝“0__0__0__魂_回_喔！”.，這吆喝聲和尖脆鑼聲一響，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不讓狗貓竄出，傳說如殭屍遇狗貓，可暫借狗貓魂魄，會朝人撲來索命，所以人人驚而怕之。據說有個村寨開道場，[追悼會]，死屍都入棺兩天了。半夜二點人們都睡著了，只有四人打牌守靈，忽然有隻貓從棺材前竄過，不一會聽到吱吱嚓嚓聲，棺材蓋慢慢移開，這具死人競坐起，然後從棺材內爬出，兩手平伸朝四人走來。在對面打牌的人先看見，他不敢聲張，站起說：我去廁所，說完溜之大吉。三人等支煙久還沒見回，左邊人側身看見死人走來，也忙起身說我也去解手。又溜掉了。又等一會，右邊人抬頭望見死人過來了，忙起身說我把他倆找回來。說完也就走了。這時就留下一個背對死人的人，他不明就理還一人洗牌，突背後伸出一雙手來才仰頭一望，見是一殭屍，脫口驚叫一聲，就被殭屍抱住不放，這人也驚嚇過度死亡。所以後來就傳說死屍遇狗、貓有借魂還魄之說。
據說也有膽大好奇之人，見趕屍人趕屍而來，去偷而觀之突見黑、白無常鬼，貌凶面醜，死屍面白如雪，當場驚嚇死亡，也有驚嚇成病發瘋胡語，更增加渲染趕屍人神秘色彩。
趕屍幫一行，夜行不到六七十里山路，在天亮之前就要到他們開設的鬼店投宿，在湘西死屍鬼店都是趕屍幫設在各地的分堂，是負責接送趕屍幫生意和互通訊息的機構。只要是什麼地方殺人越貨，趕屍幫沒有不知訊息的，因此也有不少幫派勢力到趕屍幫買訊息。這屍鬼店都是黑漆大門常年開啟，兩扇大黑門後是停靠死屍地方，他們把死屍靠牆而立用黑布遮蓋，趕屍人把死屍處理完後，才進房休息等天黑了再啟程上路。
趕屍幫在路上也常遇另一隊趕屍人，相遇之前兩趕屍首領要互唱讓禮，大意是：“”屍魂各自走，冤屈枉死，閻王定奪。各路神仙，土地菩薩，保佑冤魂，平安到家。“”禮畢靠內側一行屍隊面朝內，，背朝外讓靠外邊一隊死屍先過，才繼續行走，行若一月有餘才到龍山死者家，死者家屬早就得知訊息，趕屍幫早派人再兩天前告知。所以做好迎接屍體回歸禮儀，趕屍幫交接儀式也在晚上進行，家屬親人孝服跪拜不得仰視，只聽劉道士大喝：“”000魂魄回家了！000回家了。“”說完在死屍背上一拍，屍體向前趴倒在地。這時家屬親人大哭，爬到死者身邊把死者抱翻過身，由於擠壓翻動死者，眼、鼻流出污濁水來，這些人都誤解為死者見了親人哭了。這時鑼鼓鞭炮齊鳴，給死者換衣入棺。開辦道場，有錢人辦七天、九天。無錢人家三天完事下葬。
劉道士一行在偏門吃完辛苦酒後，拿了死者家屬達謝錢回到萬坪總壇，又等下趟趕屍生意。，有時劉道士為考煉徒兒們膽大，或徒兒出師是否有本事。他也令徒兒去深山、野谷、墳場，人煙稀少岔路口乘天黑風雨交加之夜，裝神弄鬼嚇唬過路行人，拾些受驚嚇過路人丟掉的財物。
所以民間常流傳某某到什麼地方做事，回家晚了路過什麼地方碰到鬼了。身高丈余[一丈=10尺]，頭戴尖高帽，眼如銅鈐，舌吐尺長，兩手平伸，一跳一踴向前竄，嚇得丟下東西就跑回來了，撿了條命 又有人傳說某某和幾個夥計路過什麼坡，在山墳堆出來三、四個野鬼有的無頭、有的彼頭散發、有的綠眼長舌，跳跳蹦蹦，托長喉音：還——我——命——來——！嚇得這幾個人連滾帶爬逃命而去。所帶物品丟掉不菅，有的連鞋都跑丟了。說得有據有證不得不讓人心驚膽戰 五零年剿匪，解放軍把各路幫派勢力也消滅除掉，這趕屍幫也誚影滅跡。從此天下太平，現在交通發達，汽車可通任一地方。這趕屍一說到成千古之迷。八七年我乘假期到湘西一游，考察趕屍之迷。爬山越嶺找到萬坪，訪問老農大都不知。一天到一山凹歇息，在當地農家喝茶問一七十老農，他說這個前面山腰處有一道觀，常請道士下山為村里死人做道場，這道士可能知道，我聽之高興萬分，疲勞也忘記了，直奔前山腰道觀。這道觀殘缺失修，灰白色牆面退色脫落，青瓦斜柱支恃歪破大殿。道觀四周參天古樹見證當年盛況。現今殿內黑暗陰森，一些不知名木塑泥像立在神殿上。被風吹得晃晃悠悠的燭燈，在這群神像上忽明忽暗閃過，好似鬼神會從大殿上竄下來，去降妖驅鬼一樣。我在大殿內看視一周后見一老道出來，合手問我：客人來到本觀，要求何事。並要在殿外掃地道童獻茶過來。我忙答到：求仙問褂。道士問求前程？求婚姻？我答求前程，我跪拜神殿前抽了個上上千，求道解釋玄語，一杯茶後，請教從前趕屍之迷，老道見我謙誠，又是學生就說些往事給我聽。
趕屍上逆千年三國諸葛亮七擒孟獲，火燒騰甲兵死屍堆成山，渚葛亮於心不忍，仰天長嘆，折我陽壽。擒孟獲後傳趕屍之法給苗兵，因諸葛亮是學的道教，所以苗兵趕屍人都入道教。最先趕屍人隋軍服役，後慢慢演變成趕屍職業。趕屍人先入道教，選孤兒、膽大、像貌醜陋的人為徒，師父先在墳土荒崗放一物，深夜要徒兒去拿，拿回來者可入教為徒，要學詛語，學武功，煉行步入飛，臂力三百斤，薰蒸乾屍之法，方可步入江湖從事趕屍行業。我又問：屍不腐可以辦到，但叫屍行走，還翻山越嶺怎行？道長看看我喝口茶才說：現天下太平，趕屍無後繼之人了，說破也無防，其實很簡單，先把死屍解破，把腸肝肚肺拿掉，用鹽處理後，再用針縫上，再放到特製死屍灶台薰蒸乾燥處處理，三天三夜後百多斤死人已成五十斤左右乾屍，再用石灰漿塗在屍體上、臉上防腐。所以臉白就是石灰漿塗蓋造成。自於死屍行走也很簡單，乾屍處理後在兩肩肩胛骨處穿鋼絲，再用竹桿穿入從袖口處穿出。這樣三人可抬四具乾屍，屍腳穿上鞋離地有寸余，所以人看到兩手平伸，走路蹦蹦跳跳實際是竹桿從衣袖內穿過在前人背肩，兩人共抬之。為防別人觀查，特選夜晚行走，並用醜臉鬼像嚇唬偷窺之人……
我與老道談了兩小時之久，捐款百元作修觀資，以謝道長解破千年趕屍之迷。當我乘車離開這神奇而美麗的地方，眼往窗外山山水水和來往忙忙碌碌的人們，在黨的領導下過著幸福安康的生活，舊社會遠離我們而去。延續千年的趕屍人，在湘西這神秘而美麗的土地上消失，趕屍成為歷史不再重現，它將成一秘密留在湘西，留在遠古的歷史記憶中，最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