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園》[契訶夫劇作]

《櫻桃園》[契訶夫劇作]

《櫻桃園》(1903)是契訶夫(俄國)的代表劇作,它反映了俄羅斯封建社會的瓦解,資本主義社會的到來。莊園主郎涅夫斯卡雅在拍賣莊園之日還在家裡舉行舞會。這是對該死的不中用的封建階級的辛辣諷刺。《櫻桃園》是一部抒情性的內心活動與戲劇性的外在活動高度統一的現實主義戲劇,其中具有鮮明的象徵主義色彩,豐富的潛台詞、停頓、音響、音樂以及揭示人物內心世界的舞台布景等等,這一切都是契訶夫的戲劇藝術特徵。

作品簡介

《櫻桃園》《櫻桃園》插圖
《櫻桃園》是一部充滿抒情詩韻味的向過去告別、向未來微笑的現代劇。是最有名的一個劇本,描寫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俄國資本主義迅速發展,貴族莊園徹底崩潰的情景。劇中描寫的朗涅夫斯卡亞和戛耶夫這些舊式的貴族,尚空談而不務實際,好幻想而無實踐能力,他們整天悠閒自在地消磨時光,可是滅亡的命運已在等待他們。他們對新形勢毫無適應能力,結果這些寄生蟲坐吃山空,盪光了家產,賣掉了櫻桃園。代之而起的櫻桃園新主人是商人和企業主陸伯興。他精明強幹,頭腦清醒,擁有資本。他不顧什麼美感,廢棄古老莊園,興建新別墅,完全從經濟利益出發來考慮問題。所以,他剛買下櫻桃園,舊主人未走,就已經動手砍櫻桃樹了。他是一個看見什麼就吞什麼的吃肉猛獸,的確,正是這個新起的資產階級猛獸,吞吃了貴族的莊園。

但是,以陸伯興為代表的資產階級並不是未來社會的主人。契訶夫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在劇中塑造了平民知識分子特羅莫夫和安尼雅這新一代的正面形象。這也是契訶夫對未來充滿信心,把希望寄託於人民的生活體現。契訶夫創作的時代,俄國正處在各方面急遽的轉變中。這便賦予了契訶夫的戲劇負荷著那個大變動時代的悲歡離合與愛恨情仇。他不像托爾斯泰要主張什麼,也不像高爾基要打倒什麼,他只是客觀的、溫和的記錄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沒落的貴族、過氣的演員、寂寞的醫生、負債的小地主、消索的知識分子、永不畢業的大學生,以及那些可笑的、可憫的、善良的小人物。他們的生活漫無目的:在那個時代的洪流里,沙皇都不能自保,整個社會都將沉淪,誰又能自詡是自己生命的舵手。

作者簡介

《櫻桃園》契訶夫
契訶夫(1860~1904)全名叫安東•巴浦洛維奇•契河夫,19世紀末俄國具有世界聲譽的偉大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幽默諷刺大師、短篇小說的巨匠、著名劇作家,以短篇小說和莫泊桑齊名,他們和馬克•土溫一起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之王”。
他一生創作了七八百篇短篇小說,還寫了一些中篇小說和劇本。作品大多數取材於中等階層的“小人物”的平凡生活,揭露了反動統治階級的殘暴,抨擊了沙皇的專制制度。代表作有短篇小說《變色龍》、《凡卡》、《裝在套子裡的人》、《公務員之死)等。

人物評價

在社會轉型後,這樣麻木不仁的生活,一定是會毀滅的。契訶夫揭示了這個必然性。而安德列夫娜的三個下人:家庭教師夏洛達,僕人雅沙,管事的葉比霍多夫形成了一個頗為戲劇化的組合。他們的存在無非就是為了更好的展現安德列夫娜愚昧,可笑的生活。

夏洛達在最窮困的時候還在餐館里點最貴的菜,給夥計一盧布的小費。這實在令人啼笑皆非,但是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其實夏洛達的行為和安德列夫娜相比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安德列夫娜不也是在最為窮困潦倒的時候還養著夏洛達這個什麼也幹不了的食客嗎?

再來看看僕人雅沙,他整天夢想著去巴黎,巴黎這個地方對於他的重要性遠遠大於他母親,由於自己沒有能力所以只能依靠安德列夫娜的力量。他極盡諂媚,奴性頗足,但在主動幫安德列夫娜撿金幣的時候又自己偷偷塞了2個。如此可笑的又叫人無奈,可偏偏這樣的僕人卻在安德列夫娜身邊生活的很好,甚至還將與她一起去巴黎。雅沙是不愛俄羅斯的,安德列夫娜同樣也不愛自己的國家,雖然她總是大聲說愛自己的祖國,可是這樣的話不僅是蒼白無力的,跟雅沙比起來更是虛偽的。而“二十二個不走運”的管事葉比霍多夫作為一個知識分子,滿口的無用的學問,他高談闊論死亡,生存。但是自己卻活得麻木不仁,他關注的不是生活的本身。這一點又與戛耶夫頗為相似。

《櫻桃園》《櫻桃園》
如果說這5個人形成了一個老式農奴主的團體的話,那么排斥在這個團體之外的便是特洛菲莫斯
特洛菲莫斯並不是一個享受總是說自己是大學生,年輕。對於社會問題有著許多自己尖銳的看法,可對此安德列夫娜卻說:“可是好朋友,請告訴我,那是因為您年輕,您有勇氣解決一切重要的問題,可是,好朋友,請告訴我,那是不是因為您年輕,您還沒有為解決問題而受到許多折磨?您有勇氣抬頭往前看,那是不適因為生活還沒有暴露在您年輕的眼睛前面,您還沒有看見或者想像到有許多可怕的景象?”這段話證實了特洛菲莫斯理論的蒼白無力,完全理想化的泛泛而談。我們必須肯定他在思想上比較安德列夫娜而言具有超前性,但是他總是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大學生,也從另一個側面表現了他的理想主義唐吉訶德式的。他為他所關心的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發表了許多言論,但是他卻沒有為自己的生活做任何事情,也沒有任何改變。正如安德列夫娜所說的:您一點事情也不做,只憑命運摔到東又撇到西,這多么糟。
有意思的是特洛菲莫斯對自己對安涅的感情一直不敢去面對,逃避自己真實的感受。而他被揭穿之後的落荒而逃,結果掉下樓梯,被安涅看到後加以嘲笑,讓人不得不聯想起契訶夫短篇小說《套中人》,同樣的手法,表現出來的效果卻是不同的。

作品評價

《櫻桃園》《櫻桃園》
《櫻桃園》是契訶夫最心愛的劇目,它意蘊深厚寬廣,常常令人感嘆,但更多的是令人自覺地逼問自己的生活,比如存在還是離開、愛還是不愛,比如建設與摧毀、往日與未來……等等。劇中人物從一出場便處於一種極度的困惑之中,並且貫穿全劇始終。林兆華對《櫻桃園》的解讀,是從“喜劇”的概念入手的。這樣的做法是以所謂“斯坦尼誤會”而起的。契訶夫反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傷感的現實主義的闡釋,而把這部有著複雜情懷的詩意話劇叫作喜劇,他反覆強調這部戲的核心“是笑,而不是淚”。林兆華說,傳統悲劇性的解釋已經不行了,這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怎么看都是一個悲劇的東西,怎么會是一個喜劇?

在契訶夫以及他那個時代的一些人物中找到了答案。契訶夫並不關注於人物的是非、事件的是非。他是站在一個高處,俯瞰世事滄桑。在演出中,林兆華在柳苞芙大段悲憤交加的台詞背景中疊加了地主寄生蟲般的鼾聲,就是既有喜劇性又有批判性的比較典型的片段,從這樣的角度來表達是林兆華尋求已久的。他說:“在1994年就想排演《櫻桃園》,但是沒有解決喜劇性的問題,經過這么多年,發現這個戲越來越契合當代的社會狀況,這就是變革,關於新與舊的話題。在這種變化中,羅伯興不是壞的代表,大學生也不是一定會成為布爾什維克的先進代表,而柳苞芙的悲劇性結局也變得不那么簡單直白。一切都是站在一個高度,處在一種喜劇狀態。”基於這樣一種狀態的表述,林兆華在演員的表演上也找到了獨特的方式。他不希望演員掉入角色之中,把心理狀態變成敘述直接傳遞給觀眾,他不強調人物細節,而是強調人物狀態,不是傳統的所謂體驗和交流方式,而要打破沉悶的僵化的現實主義狀態。

這樣的追求在林兆華近期作品中體現得非常鮮明,比如《故事新編》和《趙氏孤兒》。林兆華對現實主義表演進行了大膽的探索,挑戰心理體驗的表演方式,是他戲劇追求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成果。林兆華說,中國喊了幾十年的現實主義表演風格和傳統,其實中國根本就沒傳統,現實主義表演風格也不只是一種。說林版的《櫻桃園》,就不能不提到易立明設計的舞台。他將北劇場舊有的空間廢棄,憑空搭建起一個空中平台作為表演的舞台,並將觀眾區局限在二樓,使之成為狹長壓抑的立體空間,並用麻質布料營造了一個想像的櫻桃園的世界。這個舞台上下四周皆可成為進入表演區的通道,運用起來十分靈活,體現出了另一種的契訶夫韻味。同時也暗合了林兆華“站在一個生活的高點”來觀看這個世界的理念。總的來講,林兆華呈現了一段無法解讀的生存狀態。它有質感、有分量,而且意味深長。

內容分析

《櫻桃園》《櫻桃園》
《櫻桃園》中的安德列夫娜作為農奴主和農奴後代陸伯興是兩個對立的階層,當然他們的對立不僅僅在社會階層上,還在性格,人生追求等內在的因素的對立。櫻桃園對於安德列夫娜的重要性和陸伯興一樣大,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櫻桃園對他們來說都是,或者都曾是“家”,因為育兒室承載著兩個人的童年

對陸伯興來說這是個快樂和痛苦並存的地方。說快樂,倒不如說是一種溫存的關於童年的回憶,在劇本的第一幕的剛開始,陸伯興回憶中的安德列夫娜是個“隨和”、“直心眼兒”好人,十五歲那年和安德列夫娜之間的對話洋溢著溫情,可是一旦他想到了“鄉下佬”——身份時,痛苦便油然而生。正如他在第三幕中所說的:“我買了我父親和祖父在那兒做過奴隸,甚至連廚房也不許進去的一塊地。……大家來看呀,看我葉莫拉衣•陸伯興用斧頭在櫻桃園裡砍,看樹木一根根倒在地上!我們要在這兒建造別墅,我們的子子孫孫要在這兒看到新生活。”

這段話很顯然的表現了兩方面內容:其一是陸伯興對自己成就的一種肯定,他在買櫻桃園的行動具有周密的計畫性,當然他這種肯定這種狂喜的情緒也帶有某種揚眉吐氣,甚至報復心理(砍櫻桃樹),世代的壓迫終於在他的努力之下得以翻身。陸伯興是個重視身份的人,祖祖輩輩的下人身份,被他顛覆後,這種酒醉後的狂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作為劇中唯一一個在不斷為自己生活奔忙的人,他最後買下櫻桃園不得不說是一種對殘存農奴主(安德列夫娜等人)莫大的諷刺。而另一方面的內容也就是,從櫻桃園被買下來這個情節也恰到好處的表現了封建農奴制度瓦解的必然性,雖然這種瓦解在此時還是不徹底的,緩慢的。整場演出也就是在此時到了劇情的高潮部分。陸伯興酒醉後有點喪失理智的狂喜和安德列夫娜落寞孤獨的哭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在他看見安德列夫娜德哭泣後,自己也含著眼淚說:“啊,但願這一切早點結束,讓我們這種支離破碎的不幸的生活早點結束吧。”他這樣說的原因恐怕是一種尷尬的心情:畢竟安德列夫娜對他小時候的照顧在他心裡留下頗為深刻的印象和感動。但這種尷尬是短暫的,就像安德列夫娜的痛苦一樣,陸伯興平靜的送走了舊房主。第三幕中兩個人對於櫻桃園的複雜心情,到了第四幕卻突然變得如此簡潔。這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陸伯興與安德列夫娜的追求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安德列夫娜說自己失去櫻桃園就沒法活下去,那么櫻桃園對於她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呢?既是家也是名望、社會地位的象徵。在第一幕中剛回到櫻桃園的安德列夫娜興奮的像個小孩子,甚至去吻一隻櫥櫃。明知道是一棵白色的樹卻要把它當作自己去世的母親。這種細密略有些神經質的行為,讓觀眾很容易就看出她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孩子氣,於是後面的一次次不顧財力問題的施捨,和在舞會上的浪費也在情理之中了。正是這種可笑的孩子氣,讓安德列夫娜在喊完一通“愛我的祖國”“愛櫻桃園”等口號後,卻拿著賣了櫻桃園的錢去找自己的情人。她最後一幕的表現看似無奈實則里所當然。她對櫻桃園的愛不過是中小孩子般的任性而已,這種愛是完全不負責的,否則她也不會拿櫻桃園作為自己去會那個曾經辜負她的情敵的抵押品。

《櫻桃園》《櫻桃園》

事實上,安德列夫娜從未對自己“深愛”的櫻桃園做過任何事情,也沒有想方設法讓它留下來。所以陸伯興才會在最後一幕時說:“在俄國,有多少人不知道為什麼生存著呦。”安德列夫娜是為了感情而活著,櫻桃園是她曾經的感情歸宿,而有了情人以後很顯然櫻桃園已經在她心中退居第二位。安德列夫娜兩次扯碎電報,申明不看。卻在舞會上向特洛菲莫斯忍不住承認了對情人的感情,而之後因為特洛菲莫斯的幾句話便與他起了爭執,之前她說把特洛菲莫斯當親人看待,卻馬上在言語上給了他致命的打擊。可見安德列夫娜對情人的依賴到了很深的地步,她從不考慮現實生活中的事務,不會理財不會生活。與工作忙碌的陸伯興正好相反。

安德列夫娜的哥哥戛耶夫則更為陷入到過去的時間中,無力自拔。這對兄妹面對陸伯興的警告和對櫻桃園的挽救方式絲毫不感興趣,但在即將失去它的時候又傷心不已,這種傷心並沒有化為某種具體的行動,而是漸漸的消散了,一個去追求愛情,一個去上班。由此可見在安德列夫娜和戛耶夫心中沒有什麼東西是重要的,嚴肅的,他們用孩子般的可笑心態去面對生活。

《櫻桃園》這部契訶夫的話劇定位在“喜劇”。這讓許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主體沉重,人物命運坎坷的話劇,為何能被稱為喜劇?通過對劇本的通讀,不難發現《櫻桃園》中,充滿了反諷和嘲笑。中年女人安德列夫娜連家都沒有了,卻還四處散金想法子會情人,沉溺在過去無法自拔的戛耶夫,有著偉大報復和尖銳思想卻什麼都不敢作的特洛菲莫斯,甚至他們都是生活中的普通人,沒有太多的善良或者邪惡,但是他們的生活很可笑,一種淒涼的可笑。在這種可笑下的任何關於他們蕭條,憂鬱的描寫都突然變得不那么震撼人心了。這種可笑的背後是那個殘舊階層即將破滅的最後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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