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雜說》

""",本書可能會為讀者提供一個最佳""破陣法"",還歷史一個公平的面貌。 一個四次落榜,曾""日事賭博"",最後橫了一條心造反的農村小知識者,打進了這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大城市,""定都""登寶座,""尤物皆備於我""造反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 當初宣傳的""天下一家,共享太平""之類好聽的空話,本就沒有多少真心實意,主要是為了鼓動百姓參加造反,隨著個人目的基本達到,隨著形勢的變化,那些宣傳也就置之腦後。"

太平雜說 內容簡介

太平天國運動,被拍成了電視劇,做成了暢銷書,人們更多的是領略了英雄人物的風功偉績,然而歷史也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史實。本書所收錄作者近年來的三十五篇談說太平軍的文字,從另一鮮為人知的側面為我們展示了太平天國運動的實情,也許不同於主流思想,但卻不可忽視。正如作者所言,"太平天國確實是個迷魂陣。",本書可能會為讀者提供一個最佳"破陣法",還歷史一個公平的面貌。

太平雜說 本書前言

這本書,收了近年所作的三十五篇談說太平軍的文字,算是給自己幾十年閱讀、思考的一個問題,畫上一個歪歪扭扭的句號。

也許與從小就浸泡在國恥國難的死水裡有關,早歲就熱心於追尋歷史,其中,有個迷魂陣叫做"太平天國"也就是村夫野老說的"長毛反"我能借到俗讀物到野史筆記,都找來讀了,入大學以後,讀書教書都是文學專業。還是經常擠出時間來讀"太平天國"的史料和當時的論著。讀了不少以前見不到的史料,加上社會閱歷的增長,使我逐漸接近那段歷史的本體,看出點根脈,提出些新的追問,我多次想寫點自己的認知和質疑,可是卻不能寫,沒心思寫。

"太平天國"確實是個迷魂陣,不止是大量使用隱語、新造詞語很是怪異,它特有的"天曆"官爵體制匪夷所思,造反究竟是怎么搞起來的,馮雲山的造神和早死是怎么回事?洪宣嬌是不是很神?是否有洪大全這個人,羅大綱怎么不能得到封爵以至無聲無息消失,也不止是最高層內訌誰是主演,韋昌輝、蒙得恩、洪仁發、洪仁達、石達開、陳玉成、李秀成、洪仁�\這些人分別是什麼角色,到頭來,洪秀全是個什麼人,他葫蘆里賣的藥是要療治生病贏弱的中國嗎?洪家鋪子的興亡給中國提供了什麼?為什麼他和他的筆桿子總也不能將一個個神話編得圓,為什麼有許多雲遮霧障,為什麼會有各種各樣的敘述與評說……這種讓人看得傻了眼,看得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景觀,這種讓我幾十年老是想說上幾句卻又只在肚裡嘀咕,諒必是迷魂陣的魔力。

三年多前,我六十好幾了,開始清理一下自己的文化雜貨堆,首先想到了太平軍,當時計畫用一年半載,寫出十篇八篇短文,快快將想說又能說的說出大約略,就算完事,不料,做起來沒那么簡單。首先是,以前看過的資料大多記不準了,手邊一點資料都沒有,查找費時費力且不說,有些竟再也沒有看到,再則,思想自由與能夠發表之間的空間,比期望的要小得多,第三,將可以寫成長篇學術論文的內容,用短小的篇幅好讀的語言來表達,也就是史學與文學統一、納須彌於芥子------螺絲殼裡做道場,魯純如我,比登天還難,第四,寫了十來篇,山南海北的報刊陸續發表後,很多相識或不相識的讀者,不少報刊出版社的編輯,希望我再寫下去,我自己也覺得還有許多題目沒做,有一種剎不住的感覺,於是在打算收攤之時,再寫了十來篇。

不是只在贊同、鼓勵、在報刊上熱切評說,也有位老先生在我才發表第一篇時就嘲笑我"隔行論史"。我覺得他所嘲笑的,正是應當倡揚的。就整個學術文化界,尤其是中國的學術文化界而言,我主張要大大提倡跨學科參與-----隔行論X。這個X,依學術發展的需要和學人的主體可能而定。也就是說,要隔行不隔山,相鄰相近相關的學科,有什麼值得論而你又論得出的,盡可以雲論。不能論或不想論就短說,雜談,七嘴八舌。這對激活學術、朋有裨益,有些學術領域,如果沒有隔行者參與,本行的學人長期受圈內絕對主流點的塑造、制約、薰染、很難有自由思想和獨立認識。即使有,受到種種"關係"利害的制約,很可能就欲說還休,胎死腹中,即使寫了,圈內也很難讓它正式露面。

我絕不認為隔行論史就可以信口雌黃,這本書里的每篇文章,每一個見解,都是史實的自然而然的解讀和生髮,我不作連篇累牘的引用,偶有必要的摘引也不注出處,更不作只有專業人士才看的考證,其實對史料的引用、考辨,都慎之又慎。有些事,有些話,說了又說,一部分是難以避免的互文,一部分是由於寫作之初沒有明確的計畫,現在為各篇獨立完整都原樣保留。重複之嫌,請讀者諒解,寫這些文章,並不想批評誰,同誰爭論,所以盡力避免提到現當代的人名作品名,因為,不是那個人、哪部作品的問題,我只希望同更多讀者一起,認識洪秀全太平軍的本來面目,思考被隨意擺布的歷史,看出些迷魂陣的魔力和法術,我知道,比起山呼海嘯的宣傳,這本由短文結成的小冊子,是很獨立而渺小的。可以引以為慰的是,它表明沒有在迷魂陣中迷失自我。

感謝所有關心、幫助過我寫作的朋友,感謝所有樂於發表、出版的報刊出版社的諸位編輯,尤其感謝讀過一部分篇章或現在願意讀它的男女老少,因為你們願看,我多年的勞作才有意義。

太平雜說 本書目錄

前言

應當正名

譯名小議

走出夢話

捨命登頂

忠誠的造神者

不能抹掉

其興也勃

天堂與墳墓

天王進城

遙想"天京"

"天堂"的婦女

文化的悲哀

同路的猛將

豈可諱言

"下凡"瑣談

寶座爭奪

誰利用誰

內訌增烈劑

二值背反

大渡河鐘聲

一種心理表演

送終的軍師

亂爵胡封

"天活"淺解

欺人與自欺

流星明滅

蘇州之殺

"英雄"怎樣造成

拒絕生路

復調輓歌

燎原零燼

好一個句號

被冷藏的真相

後記

附----

潘旭瀾先生的《太平雜說》

讀《太平雜說》聯想

太平雜說 文章節選

天王進城

1853年3月,經過兩年多征戰的洪秀全,占領了南京,

一個四次落榜,曾"日事賭博",最後橫了一條心造反的農村小知識者,打進了這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大城市,"定都"登寶座,"尤物皆備於我"造反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北伐西征,統一全國,對他來說是錦上添花的事。當初宣傳的"天下一家,共享太平"之類好聽的空話,本就沒有多少真心實意,主要是為了鼓動百姓參加造反,隨著個人目的基本達到,隨著形勢的變化,那些宣傳也就置之腦後。

洪秀全進城第二個月,就大肆改建擴建兩江總督府為天王府。這項工程才完成不久,被大火燒了一部分。1854年初,南京還是天寒地凍之際,就再度大興土木,不但修復被火燒的建築,還進一步擴建。按照張德堅編撰的《賊情彙纂》及其它記載,天王府"周圍十餘里"比周圍約三公里的明清故宮大一倍多,外為太陽城,內為金龍城,自金龍殿至最後面的三層樓,共九進,表示九重天庭之意。牆壁用泥金彩畫,地面鋪大理石,門窗用綢緞裱糊,棟樑俱塗赤金。里外琢精巧,金碧輝煌,極其氣派豪華。大門上的對聯寫道"予一人乃神乃文乃武"|眾諸侯自西自東自南自北"自我擴張得不知天高地厚,活現出他的得意忘形。"大小眾臣工,到此止行蹤"。有詔方準進,否則雪雲部 ("雪雲中"是殺掉的隱語,"雲中雪"是刀)。這寫在十餘丈黃綢上,每字直徑五尺的大告示,掛在天朝門外,它顯示了天王府的高高在上,戒備森嚴,無窮神秘,同時,也表現出洪秀全的淺薄、粗鄙、一心享福。天王府內的富麗奢豪,還可以從現存的蘇州忠王府,想像得之。李鴻章攻蘇州時,驚嘆忠王府為"神仙洞窟",天王府遠在其上,是不言而喻的,不僅建築極其宏大富麗,洪秀全所用器物也十分奢侈,比如,叫人為他造了二十四金碗,配上近尺長的金筷子,甚至浴盆、馬桶、夜壺都是用黃金造成,在軍事上勝負未卜,軍無原則民用物資多所匱乏之際,卻以如此的人力物力,建造這一個天王府,製作這么些器物,洪秀全的心態和志向,還用多說什麼嗎?天王府里,有"職同指揮"的官員一千六百餘人,宮女一千餘人,都是專供他一人驅使,他原有妻妾幾十人,到南京後還逐年增加,這是他享樂的重要方面。

強化聖庫制,用以斂聚金銀財寶,聖庫制就是以"天父"名義收繳一切公私物質財富。本來因為軍事流動,官民抗拒,不易收盡,收來的,大部分也用於戰爭消費。打進南京後,財富比以前任何地方都多得不可比擬,可以掘地三尺搜羅殆盡。一部分用於實行供給制,一部分讓洪秀全等極少數人有,尤其是那些珍貴財寶。截止1853年底,總聖庫其它物資不說,"實有銀二百六十三萬兩,銀首飾一百二十五萬兩,赤金葉、條、錠、餅、首飾實有十八萬四千七百餘兩,錢三百三十五成五千串",至於有那個神秘兮兮的"聖庫"------天王府,最後有多少金銀珍寶,誰也搞不清,洪秀全兄弟,直至南京十分危急,還死命搜刮,從放出城求生的百姓到軍隊統帥李秀成,都不能倖免,民間都傳說天王府中金銀如山如海,固然形容中帶有誇張,但並非無稽之談。湘軍金銀不計其數,遂即縱火焚燒,還有西花園北側的藏珍樓,誰知聚斂了多少珍寶?光是賜給其二兄洪仁達的,就裝了幾個罈子。

對於一個幾次秀才都都不取的老童生,在南京當了最高統治者之後,禁絕傳統文化,仇視知識者,是不難理解的,叫作逆反心理或復仇心理,都無不可。同時,他要在太平軍領的地盤裡,繼續宣揚自己的一套,並且想垂之史冊,於是,他在禁絕一切"妖書""妖言"的同時,要再寫些東西,還想要刪訂古書。他其實並不懂基督教,更不是真要宣傳基督教。英駐滬領事館翻譯富禮賜(R・J・Forrest)說"天王之基督教只是一個狂人對神聖的最大褻瀆而已。"洪秀全的啟蒙牧師羅孝全(I・J・Robetrs)也說,他"不是要我來傳布耶穌基督的福音……而是要我來做官,傳布他的教義,並且叫外國人來扳依他自己"。他的教義中,比如"自古君師無異任,祗依他自覺斯民","只有臣錯沒有君錯,只有子錯沒有父錯,","今上帝聖旨,大員妻不止,無責之人,只娶一妻"等等,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洪氏教義。這洪氏教義,披基督教外衣而販賣了不少傳統思想的渣滓,還有就是吹噓他自己是萬國"獨一真主",也是說,他要握君權和神權,要做國王和教主,對臣民實行從物質到心靈的絕對統治。

要享福,要斂財,要充實洪氏教義,他就無暇或無心過問具體軍政事務,當然,他也不懂,所以,臣下請求朝見,他就批曰"勤理天事,便是朝見"。以此為藉口,擋了回,不見。一門心思,在安樂窩裡忙乎他的事。只要他不感到"天京"危急或寶座受威脅,別的什麼事都可以不問不管。

1862年,他感到"天京"危急,安樂窩受到清軍威脅,便不顧李秀城原訂的軍事計畫,嚴詔斥責:"三詔追救京城,何不啟隊發行?爾意欲何為?爾身受重任,而知朕法否?若不遵詔,國法難容!"李秀城只好改變計畫,結果只與圍困"天京"的清軍打個平手,而外地的戰略部署全亂了套。如果按李秀成計畫,"天京"解圍戰推遲些,很可能贏得勝利,外地軍事態勢也較主動,對太平軍全局當然是有利的,他來個瞎指揮,倒是使"天京"和太平軍的真正危急,提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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