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樓》

《夕陽樓》

此詩大約作於大和九年(835)秋。據自注可知,蕭正在遂州。夕陽樓是蕭在鄭州做刺史時所建。

李商隱的詩呈現出多種多樣的風格,正如周振甫所評:“有百寶流蘇的綺麗,有千絲織網的細密,有行雲流水的空明”,他的詩歌在我國詩歌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開闢了一種新的意境,豐富了唐詩的藝術成就。

作者

《夕陽樓》李商隱
李商隱

李商隱(約812年或813年—約858年),漢族,字義山,號玉豀生、樊南生,晚唐著名詩人。他祖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市),生於河南滎陽(今鄭州滎陽)。詩作文學價值很高,他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都在家族裡排行16,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在《唐詩三百首》中,李商隱的詩作有22首被收錄,位列第4。其詩構思新奇,風格濃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寫得纏綿悱惻,為人傳誦。但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都愛西崑好,只恨無人作鄭箋”之誚。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滎陽。

詩詞正文

花明柳暗繞天愁,
上盡重城更上樓。
欲問孤鴻向何處,
不知身世自悠悠。

寫作背景

《夕陽樓》李商隱詩作
此詩大約作於大和九年(835)秋。據自注可知,蕭正在遂州。夕陽樓是蕭在鄭州做刺史時所建。商隱昔曾投靠蕭澣,有知遇之誼,故稱"所知"。商隱此時當在滎陽,聞知交遠謫,而獨上夕陽樓,撫今追昔,乃有孤鴻零落,前程未卜之嘆。故雖有花明柳暗之景,卻無秋高氣爽之情,唯覺愁情繞天。詩以孤鴻喻人,然所喻何人?前人解說不同。或雲自喻,或雲喻蕭。胡世焱曰:"身世方自悠悠,而問孤鴻所向,不幾於悲乎?'自'字宜玩味,我自如此,何問鴻為?感慨深矣。"紀昀曰:"借孤鴻對寫,映出自己,吞吐有致,但不免有做作態,覺不十分深厚耳。"劉、余《集解》云:"三四巧於言情,不直言己之身世如悠悠孤鴻,而謂方將同情孤鴻之遠去,忽悟己之身世亦復如彼。是憐人者正須被憐,而竟不自知其可憐,亦無人復憐之也。運思固極婉曲,言情亦極悽惋,然渾樸之氣亦因之而斫削。紀評雖稍苛,然眼力自非張氏之一味吹捧者可比。"

舊鄭州之名勝。遺蹟位於今鄭州市商城遺址西南角,始建年代無考,最早出現於史籍者為唐代詩人李商隱的《夕陽樓》:“花明柳暗繞天愁,上盡重城更上樓。欲問孤鴻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依此可知,夕陽樓至少有1100多年的歷史。又據宋、明、清歷代詩人所寫之詩,嘉靖《鄭州志》、民國五年《鄭縣誌》所載,以及1983年文物普查時發現的殘斷“夕陽樓”碑可知,夕陽樓位於今鄭州商城遺址西南角,為舊鄭州城內最高處,與周圍亭台樓閣相連,形成一組建築群,登樓遠眺,可見西南梅、泰諸山。明代中葉後倒塌失存。也有人認為夕陽樓址在今滎陽境內。

賞析

《夕陽樓》《夕陽樓》
此詩有李商隱的自註:“在滎陽,是所知今遂寧肖侍郎牧滎陽日作矣。”肖侍郎,即肖浣,曾於唐大和三年(公元829年)出任鄭州刺史,夕陽樓乃肖所建。李商隱當時在家閒居,結識肖浣,並由肖薦達華州刺史崔戎,肖對李有此知遇之恩,故題注稱肖為“所知”。後肖因黨爭被一再貶官。此詩寫於肖貶官之後,李商隱亦仕途坎坷,迷惘失意,前程未卜,故地重遊作以抒懷。

“首兩句”是倒裝語。“花明柳暗”的風景是在“上盡重城更上樓”後所見。但第二句對於第三句的“欲問孤鴻向何處”,又是順敘。可見詩人構思鍊句之巧妙。像《登樂遊原》一樣,詩人的身心異常疲累,靈與肉遭受著痛苦的煎熬,心靈的宇宙愁雲密布,內心深處感到異乎尋常的壓抑與孤獨。所以詩人“上盡重城更上樓”時,不願,不甘,乏力,又無可奈何,“上盡”,還要“更上”,成了一種負擔,一種難以承受的體力和精神的負擔。這與王之渙“更上一層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態。詩人登樓所見景物有二:一曰花明柳暗。二曰悠悠孤鴻。眾所周知,任何詩人描摹景物,都有他自己的獨特的審美選擇,並把選擇對象在自己的心靈中加以主觀化的熔鑄。成為詩人自己的經過改造了的景物。《夕陽樓》詩中所出現的“花明柳暗”,說明時值春色爛漫的季節,大自然本應是一派生機盎然的天地。但是李商隱卻沒有“峰迴路轉”,、“又一村”的那種感覺,而是把瀰漫在詩人自己胸際黯淡的愁雲,又轉而瀰漫到“花明柳暗”的景物之上,使如許春色也蒙上了一層萬里愁雲萬里凝的黯淡色彩,而且詩人胸際的愁雲又放而大之,瀰漫充塞到了天地間,成了“繞天愁”,此愁何其大也!李商隱詩在遣詞造句上是非常講究的,同一事物,他不說“柳暗花明”,而寫成“花明柳暗”,詞序排列由明而暗,而愁,以顯出情緒變化的層次,如按通常“柳暗花明”的說法,便亂而無序了。由此可見詩人對意象的關注,造境的巧妙。

第三句寫“孤鴻”在天上悠悠地飛,更增加了詩人孤獨無依的愁緒。詩人在這裡把孤鴻人格化了,把孤鴻引為知己,看到了孤鴻仿佛看到了自己,問孤鴻,也是問自己:你要飛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是詩人對並未回答他問話的孤鴻的觀感和嘆息。這裡寫孤鴻,也是寫自己,詩人把自己主觀化作了孤鴻,融入了自然和社會人生的大環境中,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生命體驗和對人生的悲嘆。如此結句,統領全篇,使漫天愁緒,登樓勞疲,孤鴻遠飛,前程未卜諸多意象融為一個完美的藝術整體。

由此可見,王之渙《登鸛雀樓》詩是泱泱大唐強盛向上氣象的反映,而李商隱的《夕陽樓》詩則是晚唐衰敗頹弱的輓歌,是詩人所處那個時代社會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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