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傳奇》

《上海傳奇》

《上海傳奇》(Au Revoir Shanghai),原名《上海風雲》,是2006年由TVB製作的20集民初恩仇電視劇集。由張乾文執導,苗僑偉、向海嵐、黃宗澤、楊思琦等領銜主演。該劇講述了聶進退隱和被迫重出江湖的故事。該劇在2006年5月于海外推出,並在2008年8月於無線收費電視劇集台推出,2013年9月在翡翠台首播。

基本信息

主要演員

上海傳奇上海傳奇

苗僑偉飾聶 進

黃宗澤飾石世九

向海嵐飾何水秀

楊思琦飾聶曼華

陳國邦飾顧學仁

高 雄飾顧長城

郭羨妮飾唐 茵

郭政鴻飾賀震

內容簡介

上海傳奇揭幕儀式上海傳奇揭幕儀式

三十年代,叱吒上海黑道二十多年的聶進(苗僑偉)在妻子橫死後退下戰線,經營起小籠包店,並出於疚而聘請了何水秀(向海嵐)。進的退隱,叫一心跟隨他的石世九(黃宗澤)失望不已。進本沒有打算重出江湖,但是當他知道黑幫兄弟胡大川可能跟妻子之死有關,並且眼看著其它兄弟逐一遇害時,他知道江湖事終究要以江湖手段來解決。進和川因而展開了連場廝殺;然而其後一連串事件,叫進懷疑背後還有黑手。另方面,更叫他震驚的是,女兒曼華(楊思琦)的親生父親,原來竟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大亨顧長城(高雄)……

分集劇情

第一集

聶進憑著一雙奉拳頭,為黑幫老大顧長城在二十年代上海打天下;城之契妹唐茵是進之妻子,她力勸進離開上海,跟女兒三人到瑞士過新生活。而進終與城以賭決定自己的去留。進為幫會完最後任務,到華生銀行盜取夜光杯;進更因此殺死了內應的銀行職員馬祖祥。當進回家往找茵之際,卻發現茵卻死於交通意外!進悲痛欲絕,從此退隱江湖。兩年後,進視如親弟的石世九(狗仔)出獄;九往上海往找進,於火車上巧遇同到上海尋丈夫馬祖祥之何水秀。但當九尋得進後,卻發現事與願違。而何水秀得九之助,始發現祥已於華生銀行劫案中被殺。

第二集

秀眼看旅費快用光,希望儘快取回祥骨灰回鄉。幸終以低微人工得工作以留上海。九不斷慫恿春風小館內醒、涯、堅等人重出江湖,想他與進再一同打天下;但眾人竟一致地勸九打消此念頭。進的女兒曼華與九為所制之小籠包好吃與否爭吵不休,九因此心生一計,欲以祥記小籠包偷換之。進眼見生意突然轉好,終把詭計揭破。九竟趁機會勸離開春風小館,而進明白九非池中物;於是故意讓他離開。城估計進若知道兄弟出事,必定會重出江湖;因此與九合謀把盤綁到貨倉,迫進出山。秀為居回丈夫骨灰,最後剩下的結金戒指也典當了。秀取回骨灰,卻遇上進更因此把骨灰盒打破。

第三集

秀眼看辛苦得回之骨灰散落一地,傷心欲絕。進告知秀被騙,得回的只是香爐灰;她更遇上房東追租,復被馬氏指責。走投無路之際,欲投江自殺。幸得探長賀震邦勸服打消尋死念頭。震邦助秀取回戒指,並承諾會助尋骨灰及當日劫案真相。九到盤的魚檔工作,城竟到市場邀請九加入幫會;九婉拒城令城暗裡不快。秀無意中發現堅擁有祥之玉佩,更追到春風小館。震邦發現當日的內應不是祥。鄭龍、鄭虎重回上海找進報仇,九趕往通知進;龍虎二人襲擊進之際,秀突然出現,進為救秀把她誤傷入院。原來此舉是長城所為,目是要迫進重出江湖。進無意中得知自己誤殺好人,對秀大表疚愧

第四集

進為補償,決定叫華接馬王氏到春風小館暫住,可惜秀不領情。九與華仍往接馬王氏,可惜她搬到春小館後乘機白咪白喝有風駛盡里,使眾人哭笑不得。 進終於替秀拿回祥之骨灰,更勸秀開上海。秀向震邦辭行,邦表示有證據可替祥翻案,力勸秀留下。孫終於出現,警察和川等人同時搶人;邦成功捉回警局,可惜孫不肯招供。邦到俱樂部拘捕川,洪及時趕至解圍。城再找進出手。進為兄弟往找孫;邦趕至救孫,進再次從後出現把邦打暈,並給孫一筆錢著也離開上海,永遠不要回來。

第五集

邦發見孫自殺死去並留下遺書,原來一切皆是大川所為。秀知孫己死不甘心,大吵間卻讓馬王氏得知兒子死訊,大受剌激而暈倒。秀與華回到銀行尋線索,給她們遇上洋人史密夫太,華欲借洋人勢力翻案,開記者會把事情鬧大。城要川出手解決水秀,千軍一發之際,進趕到救走秀;城與進會面,進堅決不惜一切保護秀,城勸進好好看管秀,不要讓她再生事端。秀得悉進堅持造小籠包的理由後對進改觀,幫他作小籠包,進卻不領情。學知城想入工務局,特意安排兩位英國董事與他飯局打好關係。城覺學是可造之材。

第六集

一群童黨要挑戰進進想起對前妻的承諾,情願被羞辱。幸警察趕到把人制服。九不滿進為承諾連兄弟安危也不顧,進不樂幸得華開解。川不滿城仍重視進,唆擺手下勝去對付進;華提議秀做小籠包打響名堂,勝卻帶人到小館放火,把廚房燒掉了。九找川晦氣,城看到他的膽色,重提要他加入幫會。生日會上進答應城,讓九加入幫會;另一方面世九看見曼華與學之談得投契,感到不是味兒。醒又再欠貴利數被人打,進用小館裝修的錢代為還債;華不諒解,醒道出了代還債項的真相。秀提議在鋪面起爐賣包,並把進之食譜燒掉,令進大怒。

第七集

水秀把食譜燒掉,希望進能重新做人;進憶起忘妻說話,決定要與眾兄弟攪好春風小館。九找手下東裝修春風廚房,但東等人坦言不服九為老大而起爭執,華更被九氣走;世九向進大吐苦水,進悉心教導對付下屬之道。進決定打黑市拳賽以賺取裝修費;九看進打假拳而心痛。川要九收難賬,九手下打傷債仔,被邦捉回警局,九一力承擔所有罪名,幸好城擺平此事。學安排城與皮禮士、陳元方等打哥爾夫球,城因不懂打球而被取笑。秀不斷鑽研製作小籠包;進決心陪她一同努力,終於製成春風獨有的小籠包。

第八集

秀因學的意見,彷照洋人制肉批的方式,製成獨有的小籠包成為生招牌。但生意仍不振;蘭姐道出原因,邦心生一計。邦帶洪探長到春風小館試菜,洪始明白邦借探長之威名告知客人春風小館天下太平,不會再有人攪事搗亂。華想打響春風小籠包要,秀在人前表演製作小籠包,進找各人做觀眾,讓秀克服害羞這困難;終為春風小籠包在上海打響名堂。市場內警察,消防加黑幫各自收保護費,令小販百上加斤;學教九叫小販罷市,以迫各部門不可亂收保謢費。春風生意大好,進帶秀看新鋪,決定擴充營業讓水秀打理。

第九集

新鋪開張改名為”春風樓”;進請回堅之前妻萍到春風樓幫手;萍加入後如管家婆般;眾人怨聲載道。萍因吹毛求而與蘭、秀起爭執,進出面調停;但萍懷疑二人有不尋常關係。城下令川儘快擺平罷市之事,川一口答應,卻把責任推到九身上,自己卻沉迷股票之中,更弄致損手難腳。九在市場一事成功令各部門屈服,贏了漂亮一仗。城覺九有才能,遂將他調到俱樂部工作。川妒忌九,要九在俱樂部中洗廁所。學覺大材小用,叫九學賭術看賭書,並要他幫自己作賭場線眼。華終向九透露自己十分喜歡學;九極力掩飾自己對華之感情。

第十集

川在股票上損失慘重,遇舊友昌兩人合作。翌日昌在賭場內贏大錢,學要九換荷官,反被責服務有問題,川解圍要九道歉;九不滿,進暗示九可找醒幫忙。華開解學,二人關係更顯投契。九請醒查出昌利用川安排之荷官出千,並趁機削弱川之權力。客人谷公子調戲女待應,九代出頭得罪谷公子,川乘機找人打傷谷公子嫁禍九,幸好邦與進合力找出證人,九才能無罪獲釋。進到澡堂找川,要他放九一馬,卻發現川手上沒有傷疤,證明當日他騙進去打劫銀行,間接害死唐茵。秀假裝在永義街出事要進相救;二人在街上發現唐茵之死並非意外。

第十一集

進終了解茵之死是謀殺;秀往找邦利用警力助查茵之死,令邦羨慕秀對進的緊張。學終明白華心意,但以事業為重拒絕華。華難堪卻扮作若無其事,更令九讓會她示愛成功;豈二人在街上遇學,九才了解真相。川利用紅向學施壓,阻止他向城說出騙賭場錢之事。九引學到許願樹讓他看到華為他祈福,學終接受華的愛意,九暗自神傷。邦查案時發現茵橫死當天曾見川,秀更成功讓傻婆認出撞死茵的是川。進發狂打川發泄;但城以苦肉計迫進放過大川,進自責不能為茵報仇,到酒吧買醉更和酒客大打出手;亦令華無意中得悉茵之死因。

第十二集

華知道母親之死的真相後責備進;進明白情義兩難存,啞口無言。華離家出走向學哭訴九帶華到孤兒院,讓她知道有親人的重要。華看見進在茵墓前對亡妻的說話,終於明白進的感受。城帶川向進求情,進萬般不願下屈服。城要川離開上海,實質找殺手殺人減口。邦在城貨倉搜獲軍火,城要學找鄧局長擺平此事;。學接工作遇事,懷疑有內鬼,原來全是川所為,他為報城欲殺自己之仇,倒過來投靠了陳元芳。萍認定進與秀之間有不尋常關係;當進出外辦事時,秀管理春風樓時,所有曾吃過小籠包的客人肚痛,秀大驚。

第十三集

春風小籠包出事之後,萍要進辭退秀;怎料眾人努力為秀求情,令萍氣結。秀發現下毒者竟是萍,萍直認要為替茵討回公道。進為秀訂製的新圍裙,秀感動不已。堅與萍因秀之事大吵,萍因此燒掉秀的新圍裙。學為助城加入工務局,找殺手在巡街日槍傷城,九不知就裡叫華擔任司儀;而事件發生時,更意外為長城擋了一槍。學之趁勢把事件帶到陳元芳頭,令城成功爭取到民心支持;閘北帶人慾對殺手發滅口,但被他逃脫了。秀臨開春風樓前,馬王氏仍要秀想清楚,但秀仍決定離開。當進看到秀的辭別信後,立即趕往火車站阻截。

第十四集

秀在火車站差點被車撞倒,令進明白秀在自己的重要性;秀因腳傷跟進回春風樓,而萍無意中讓堅知道就是她下瀉藥害秀,二人大吵後,萍離開替風樓搬到旅館住。學瞞騙九所運貨物是茶葉,怎知船倉突然起火,情急下九把貨物掉下海中,終發現貨物原來是鴉片。城知放火是陳元芳所為;學發現陳還遺下袖口鈕,欲以借刀殺人之計,以泄火燒船倉之憤。進經華鼓勵,進買下了戲票約會秀,秀高興地答應。發受傷後得盤收留在家中養傷,發把槍擊一事和盤托出,北趕至殺人滅口;進赴與秀之約時驚見盤倒於血泊之中。

第十五集

九等人聞盤之死訊立即趕往醫院。洪探長謂發現陳遺下的袖口鈕,認為是他殺人滅口;鄧局長下令捉拿陳歸案。進終成功捉拿陳,更驚見川與他一起逃亡。進向陳否認殺人更說最大得益人是城,邦及時趕到把二人拘捕收監;邦得悉城要鄧局長讓進長期坐監;鄧為免後患將邦革職,洪探長用盡私人積蓄救邦。城怕夜長夢多,派人入獄中殺陳和進,進機警逃獄成功。進潛入城家欲殺他,卻被城勸止;進與城之兄弟情正式決裂。進無罪釋放回到春風樓,秀放下心頭大石;但進與與堅說要向秀說出殺祖祥的真兇就是自己,卻為秀無意中聽見。

第十六集

秀難以面對殺自己丈夫之兇手,一怒之下離開春風樓;邦遇上秀,逐把她帶到蘭處。邦到春風找進,責他讓秀傷心;洪探長趕至把他拉走。九代進向秀說出事情的原委;秀表示明白,但不能原諒進之所為。長城綁架陳的會計林超之女欲接收其資產,但林之女兒哮喘病發,九欲送她到醫院卻被學責他婦人之仁,世九終明白江湖中事遠比他想像複雜。華因九之頸煉明白他喜歡上自己;學 之帶曼華應酬賽馬會的洋人,發現有洋人對曼華有企圖,卻讓華與他共舞;九看不過眼勸曼華小心,華反指九中傷學。城派人找川滅口,川中槍逃往找進,說出殺茵的主謀是城。

第十七集

進從川口中知道真相後,欲找城報仇;進欲開槍之時,城竟說出自己乃華親生父親,而紅趕至證實城所說的事;進終下不了手離去。原來學以死要挾紅助他們說謊。城怕謊話被揭穿,要學與華分手,華晴天霹靂,更回家責進過份。邦擔心秀,向她查問川死的實情但不果。秀認為大家只關心進,卻沒有人明白己多難過。不料卻讓馬王氏聽到殺子之人正是進,更因此中風入院。城欲帶走華作護身符,但失敗;城無計可施。只好向九下手,讓九打理陳留下的賭場,成了城之護身符。進到醫院探望馬王氏,卻遇上醫院失火;九以頸煉上的零件條理好收音機鼓勵華,華感激。

第十八集

進欲賣出春風樓與華到瑞士生活,更將賣春風樓的錢分給各人,眾人不捨。馬王氏康復後秀決定回鄉,馬王氏要秀應多為自己著想,秀猶豫了。進到茵墳前告別,因難過在江邊喝酒卻被人偷襲受傷墮江。秀知進失蹤,決定不賣春風樓,亦不回鄉,要留守至進回來為止。九收拾盤遺物,懷疑所有事都是城所做的。九欲殺城報仇,邦阻止要九合作拘捕城。九著邦到別墅找紅,發現她已瘋不能作證。秀在小漁村內發現進,但進怕長城再追殺,要秀保守秘密。堅與涯偷聽到是城找人殺進,涯衝動地往找城對質,城要北幹掉二人。

第十九集

堅以身為九檔槍當場死去,涯趕至誤會九為殺死;邦告知紅已瘋,要九堅持下去才能捉拿城歸案。進要大家回鄉暫避風頭,城派殺手斬草除根,不惜炸掉火車,在危急關頭進出現救走各人,萍卻不幸炸死。華商會晚宴多位會員中酒毒;九趁城不在,通知邦假酒已移至香麗堂,令邦搜出假酒及單據簽名。但亦因此九被財出賣,城更憤而槍殺九。學賄賂馮局長不成,城唯有避走至公共租界,邦等人不能入內拘捕他。邦發現九未死,經治理後仍昏迷,邦更將九為臥底之真相告知進;城為求自保竟要學代為認罪。學痛心城不念父子之情,終對他死心。

第二十集

學為了利益出賣城,與進合作引他到華界讓洪探長拘捕他。學探望城,更提出可救出城,但必須將所有資產轉到學名下。城快將被帶上法庭審判,可惜開庭前,罪證通通被偷走,城獲當庭釋放;九的病情反覆,已發覺對九情根早種的華,為喚醒九,特意利用請電台協助,借收音機說故事給他聽。城買下醫院董事之銜捲土重來,在醫院看到九欲殺死他;幸進及邦及時趕到,兩人之恩怨已到無可抑壓之地步,進殺掉長城。九經城剌激起求生意志,奇蹟甦醒過來;進與秀二人在回春風樓的路上沉默不語,終於;進打破了沉默,向秀說出了心底話……

賈樟柯評價

《海上傳奇》16日亮相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導演賈樟柯在接受網易娛樂專訪時,解析為何在一部純紀錄片中使用虛實交織的創作手法,“中國的紀錄片類型太單調了,用劇情片的方法拍又是另一種味道。”

在被宣布入圍坎城電影節不久前,《海上傳奇》還在後制階段,賈樟柯剪片剪到眼傷讓進度一再拖延。最終,影片如期抵達坎城,並在16日亮相“一種關注”單元。影片的拍攝手法與《24城記》相仿,主線之一讓18個與上海政治、經濟、文化史緊密相關的人物把各自經歷的傳奇故事娓娓道來,從他們的言語中浮現出上海百年歷史的輪廓,另一條線索則是趙濤扮演的無名女子在城市各個角落遊走。賈樟柯在接受網易娛樂專訪時,解析為何在一部純紀錄片中使用虛實交織的創作手法,“中國的紀錄片類型太單調了,用劇情片的方法拍又是另一種味道。” 《海上傳奇》被稱作上海世博會獻禮片,隱隱烙上“官方”和“宣傳”的標籤,賈樟柯解釋這只是外界給自己的誤解,自己只是“在世博會的契機創作,功能並非推介世博、宣傳上海”。而影片完成後,也有不少城市邀請他為自己創作“傳奇,他卻表示目前不想再拍紀錄片了,“不想把‘傳奇’做標籤化、系列化。這個片子耗費我太多精力,我現在只想去拍劇情片。”

從《海上傳奇》談記錄片發展:中國紀錄片太單調 無意拍“城市傳奇”系列

網易娛樂:《海上傳奇》在18位訪談對象中間穿插能夠貫穿時空的線索,但趙濤扮演的角色和情節的關聯很微弱,您當時是如何想到要用一個沒有明確身份和作為的人扮演串聯各段對話的線索?

賈樟柯:這個部分是他們最感興趣的,這種手段也是對紀錄片的一種發展。這個角色是一個從過去來到現在的精靈。這個精靈跟這十八個人是個很好的呼應關係。這十八個人都能開口,有機會講述他們的記憶,這個精靈代表成千上萬沒有辦法說出他們故事的人。他們身上的故事怎么辦?所以我才用了這種魔幻的元素植入到電影裡面。這也是一個突然萌發的靈感,在上海特別容易有這種感受,特別走在外灘周邊行走,看到那些老建築空無一人的時候,就會想像到其實一百多年前他們就在那兒了。這個城市來來往往、生生死死,那么多的故事都發生了。這條淡淡的線索加進去後,收到的口評就比較出乎我意料,很多媒體覺得這對紀錄片是一個發展。 網易娛樂:是覺得《海上傳奇》開創了紀錄片的新方法嗎?

賈樟柯:紀錄片是個很開放的媒介,但大多數人都是用一種原教旨主義來理解,就是真人真事都要發生在攝影機面前的,過曝、虛焦、手持拍攝、搖晃的畫面;但電影終歸是個美學的載體,中國紀錄片這幾年發展得特別好,但類型還是很單調,都是社會寫實、跟蹤個十年、呈現一個家庭的變遷,這是很有記錄精神的,但還是單調了一些。其實可以有紀錄片很劇情化,像日本的紀錄片導演小川紳介拍攝的“羽田機場運動”,很像黑澤明的劇情片。我就是想打破大家對紀錄片的成見,多一些想像力和實驗。用劇情片的方法,就是配合空間,有運動著的抒情,又是另一種味道,最近幾個影片我一直試圖用這種方法,而現場感的影片在我早期的電影,像《小武》,手持攝影、現場捕捉,我覺得我做得很好;拍了十幾年後,我覺得可以用新的方法。

網易娛樂:據說《海上傳奇》是世博會的獻禮片,它和世博會的關係是形象宣傳片嗎?

賈樟柯:說《海上傳奇》是世博會的形象片,是別人附加給我的誤解。世博會形象片有兩三部是其他導演拍的,《海上傳奇》是以世博為契機拍攝的作品,它的功能不是推介世博會、也不是宣傳上海這座城市,而是一個關於上海的藝術品,在世博期間讓人們了解上海的記憶,整個創作的過程是完全自由的。準確的說法是,《海上傳奇》是世博會駐會電影,是中國館的其中一個展品。

網易娛樂:《海上傳奇》延續了《24城記》的創作手法,你會一直用這種人物訪談結合虛構情節的方法拍紀錄片嗎?

賈樟柯:現在有很多人在找我拍類似的電影,因為很多城市想拍同樣的“傳奇”,但短期我不會再拍了,這樣拍下去會變成一種宣傳片的模式,我不想標籤化、系列化。這個電影耗我精力太多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我想暫時不拍紀錄片,去拍劇情片。 “無知”的趙濤 大牌的受訪對象: 想像力拯救了趙濤 上海傳奇就是名人故事會 網易娛樂:趙濤說拍這個電影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因為你沒有給任何提示和劇本她,為什麼要演員在完全無知的狀態下表演?

賈樟柯:因為這次拍攝的很多空間都是千載難逢,比如外灘的改造工程,它現在已經完工了,我估計五十年、一百年不會再動工。按我工作的經驗,我需要一個演員、有可能發展一條線索,在拍空間的時候把人物放在裡面,她一方面可以把這些空間自然地帶出來,也為後面的一些重要劇情做一些鋪墊,剪輯時就只是作為一個淡的線索存在,不需要搶掉人物訪問的部分,不像《24城記》是一半一半。所以最主要是要讓她一開始在城市遊走,直到影片結束的時候觀眾知道她是一個來自過去的精靈。但對演員挑戰就很大,她必須自己想像情景,這點我覺得她發揮得很好,這也是跟她的舞蹈功底有關,她形體舞蹈化和她獨特的想像力彌補了很多她表演沒有支點的缺憾。

網易娛樂:電影中出現了比較典型的上海小市民生活的鏡頭,但訪談人物中,基本上都是社會名流,連韓寒也不例外。選擇這些人的標準是什麼?

賈樟柯:上海這個城市最大的特點就是,幾乎中國近現代所有重要的人物都跟這個城市有千絲萬縷的姻緣,拍這個城市的傳奇,不尋找這些歷史的當事人或者家屬是不對的。這個電影不是講一個上海市民對這個城市日常的認識,而是關於這個城市傳奇的經驗,關於戰爭、政治和文化運動,即使一個工人代表,他也是跟謝晉導演拍過電影。

網易娛樂:有沒有一方面的考慮是,這些人物的認知度對電影的宣傳有幫助?

賈樟柯:拍攝時沒有考慮太多傳播的問題,最主要還是考慮能夠尋找到什麼樣的人物能生動地把記憶講述出來。這個電影不是一個評述的電影,而是講個人故事的電影。這個人的作用不是能有多少公眾認知度,而是他有多強的歷史複雜性、能勾連起多少歷史信息、語言夠有魅力。

網易娛樂:用人物的講述還原歷史原貌,也是現在不少電視節目正在做的事,你的電影和這種常用的電視製作手法有什麼根本區別?

賈樟柯:電影和人物訪談節目有個很大的區別,如果用電視觀賞,你很難在一個相對集中的空間裡面集中那么多的人,電影是一個整體,它是十八個章節,人物和人物之間形成互動,並且用電影的方法拍攝:空間的選擇、攝影機的運動,而當人物被投射到巨大的銀幕上,人物接受採訪時微妙的表情變化被呈現、人物的講述跟詩意空間結合到一起,這是電視做不到的。

網易娛樂:趙濤說拍這個電影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因為你沒有給任何提示和劇本她,為什麼要演員在完全無知的狀態下表演?

賈樟柯:因為這次拍攝的很多空間都是千載難逢,比如外灘的改造工程,它現在已經完工了,我估計五十年、一百年不會再動工。按我工作的經驗,我需要一個演員、有可能發展一條線索,在拍空間的時候把人物放在裡面,她一方面可以把這些空間自然地帶出來,也為後面的一些重要劇情做一些鋪墊,剪輯時就只是作為一個淡的線索存在,不需要搶掉人物訪問的部分,不像《24城記》是一半一半。所以最主要是要讓她一開始在城市遊走,直到影片結束的時候觀眾知道她是一個來自過去的精靈。但對演員挑戰就很大,她必須自己想像情景,這點我覺得她發揮得很好,這也是跟她的舞蹈功底有關,她形體舞蹈化和她獨特的想像力彌補了很多她表演沒有支點的缺憾。

網易娛樂:電影中出現了比較典型的上海小市民生活的鏡頭,但訪談人物中,基本上都是社會名流,連韓寒也不例外。選擇這些人的標準是什麼?

賈樟柯:上海這個城市最大的特點就是,幾乎中國近現代所有重要的人物都跟這個城市有千絲萬縷的姻緣,拍這個城市的傳奇,不尋找這些歷史的當事人或者家屬是不對的。這個電影不是講一個上海市民對這個城市日常的認識,而是關於這個城市傳奇的經驗,關於戰爭、政治和文化運動,即使一個工人代表,他也是跟謝晉導演拍過電影。

網易娛樂:有沒有一方面的考慮是,這些人物的認知度對電影的宣傳有幫助?

賈樟柯:拍攝時沒有考慮太多傳播的問題,最主要還是考慮能夠尋找到什麼樣的人物能生動地把記憶講述出來。這個電影不是一個評述的電影,而是講個人故事的電影。這個人的作用不是能有多少公眾認知度,而是他有多強的歷史複雜性、能勾連起多少歷史信息、語言夠有魅力。

網易娛樂:用人物的講述還原歷史原貌,也是現在不少電視節目正在做的事,你的電影和這種常用的電視製作手法有什麼根本區別?

賈樟柯:電影和人物訪談節目有個很大的區別,如果用電視觀賞,你很難在一個相對集中的空間裡面集中那么多的人,電影是一個整體,它是十八個章節,人物和人物之間形成互動,並且用電影的方法拍攝:空間的選擇、攝影機的運動,而當人物被投射到巨大的銀幕上,人物接受採訪時微妙的表情變化被呈現、人物的講述跟詩意空間結合到一起,這是電視做不到的。

網易評論

《海上傳奇》:嘗試大氣卻弄巧成拙

作為中國第六代導演中最受國內外影壇關注的導演,賈樟柯的每一部新片總是會成為歐洲三大電影節前的熱門話題,入圍還是不入圍?是入哪個單元的圍?能不能拿獎?媒體的焦點總是會聚焦著這幾個問題。2010年的坎城電影節也不例外,從《海上傳奇》入圍前的猜測到入圍“一種注目單元”後導演發表的“期望獲獎”的言論,在很大程度上都掀起了關注熱潮,何況新片《海上傳奇》還是一部為世博拍攝的關於上海的紀錄片。

《海上傳奇》並不是賈導的第一部紀錄片,他之前曾經拍過“三部半”的紀錄長片。2001年的《公共場所》,2006年的《東》以及榮獲64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紀錄片的《無用》;而2008年入圍坎城電影節“主要競賽單元”並被國際多種電影媒體評為當年年度佳片之一的《24城記》也是以“紀錄片”的方式來拍攝劇情片。而《海上傳奇》以紀錄宣傳片的方式入圍了坎城電影節“一種注目單元”,和戈達爾、阿巴斯等大師一起同場競技,不能不說是坎城電影節對於賈樟柯這位中國導演在國際影壇上地位的一種肯定。

不過或許賈導擅長的還是用小題材小人物來進行以小見大的故事敘述方式,所以在這個以“慶祝世博,宣傳上海”的大主題進行拍攝時,賈導在繼續使用自己慣用拍攝手段的同時要達到“以廣見大”的目的是遇到了一些障礙。不可否認,賈導在電影中選擇採訪的對象確實是能夠見證上海近現代史的風雲人物——或者風雲人物的後代,從曾國潘的曾外孫女到青年作家韓寒;而且涉及區域很廣,從上海、台灣到香港;時間跨越之大,從19世紀末年到建設世博。賈導面臨的問題在於既需要把握好訪談內容的點,又需要將所有的點串成一條完整的線,所以也就不難理解賈導為拍攝製作這部電影付出的心血: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採訪100多人需要蒐集的材料和剪輯整理訪談的紀錄等等。畢竟今年的世博是向世界展示上海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這部宣傳紀錄片能否做到向世界展現一個“真實”的上海,並且是一個能被世人接受的上海近現代史,是一個檢驗這部電影是否成功的很重要的標準;而與此同時作為唯一一部入圍了“一種關注單元”的中國電影,它是否依舊展現了賈導的電影藝術也是值得觀眾考量的問題。  

很可惜賈導沒有做到這兩點。和賈導早期電影作品區別最大的就是,那些電影中儘管使用了非專業演員,並且是在一個小的社會環境中講述了簡單的故事,但是他能夠給人造成一種非常“真實”的觀感,而電影中表現的特殊背景下展現出來的人物個性也因此具有一種普遍的共染性。但是這點在《海上傳奇》中消失了,不管是陳丹青敘述童年弄堂趣事後的孩童片斷,還是烈士王孝和之女王佩民在電影拍攝用的“南京路”片場敘述父親被殺時的士兵和觀眾,全部是告訴觀眾這就是假的;而電影中其他背景人物的出現也都是沒有任何聯繫意義的,比如騎腳踏車的船廠工人,很顯然就是導演安排說“下雨了,騎車了”,然後幾十人騎車離去。這些沒有意義的片斷在電影中比比皆是,讓人莫名其妙,心生厭煩。至於電影中另外一個敗筆就是作為串聯電影線索人物存在的趙濤扮演的“憂傷女子”,她在電影中的遊蕩確實像極了一個穿越時空的幽靈,只起著唬人的作用。我們可以理解導演讓她存在的意義,問題就在於這種意義過於虛偽和做作了。

電影中精彩之處是那些上海老電影片斷的剪輯穿插,從費穆導演的《小城故事》到謝晉導演的《黃寶妹》、從王家衛的《阿飛正傳》到侯孝賢的《海上花》,還有安東尼奧尼的紀錄片《中國》到婁燁的《蘇州河》,這些片斷和被採訪者之間人物的關係是電影中唯一存在讓觀眾可以產生交流感的內容;而所有的訪談中最令人深刻的是曾經陪同安東尼奧尼拍攝的朱黔生和最後韓寒的幾句對話,箇中細味令人深思。

賈樟柯的《海上傳奇》關於上海的畫面拍攝得的較為真實,而且畫面取景和結構也延續了他之前電影詩意般的美感,但是很顯然他在這個大題材中迷失了自己,並且試圖用那種取巧的手法來彌補自己不足的大氣,結果適得其反,完全讓電影喪失了應該具有的價值,這不能不說是電影《海上傳奇》最大的遺憾,就像亞洲電影咨訊網站的首席影評人艾德禮說的,“這部電影有點不知所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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