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育之

喻育之

喻育之(1889年12月31日-1993年3月14日),學名喻義,字英才,化名阮恆清,是最後一位逝世的參加辛亥革命的老人。喻育之以實現三民主義為自己的奮鬥目標,討袁護法、北伐東征,他都堅定地追隨孫中山先生。喻育之一生歷經坎坷,活到了100歲以上。 撰有《記陸軍測繪學堂》,《我和孫中山先生八次會見的回憶》,《國共合作和國民參政會》,《百歲自述》等。

基本信息

辛亥革命時期

喻育之,名喻義,字英才。出生於1889年12月31日(陰曆乙丑年臘月初九),湖北省黃陂人。幼時,在黃陂讀私塾。1902年來到武漢,就讀於漢口私立官話簡字學堂。1906年,喻育之考入北京江漢中學,學校里的教員多為博學有志之士,他們痛恨滿清政府對內欺壓百姓、對外喪權辱國的行徑,向學生介紹西方書刊,灌輸民主、自由思想。喻育之不僅學到了近代科學知識,也開拓了眼界和胸懷,萌生了救國救民,革舊圖新的思想。
清朝光緒年間,湖北總督張之洞銳意維新,致力圖強,除舊布新,力排眾議。在湖北興辦了湖北槍炮廠、漢陽鐵廠、布紗絲麻四局以及許多民用工業。在教育方面,創辦了文武學堂,文學堂有經心書院,武學堂有陸軍國小、陸軍中學,以後又創辦了陸軍測繪學堂

這時,科舉廢除、挽救民族危亡的思想已形成一種社會思潮,喻育之決定棄文從武,於1910年,考入武昌湖北陸軍測繪學堂學習。
19世紀末,在日本和歐洲留學的知識分子,回國後,聯合軍界人士,秘密建立“日知會”等革命組織,到辛亥革命前夕,這些革命組織聯合歸併成為“文學社”,“共進社”。這時,正在陸軍測繪學堂學習的喻育之,除了學習三角(大地三角測量)地形、製圖、軍事等課程外,還偷閱了很多革命書刊,如《揚州十日》、《湖北學生界》等,以及鄒容的《革命軍》、陳天華的《猛回頭》、《警世鐘》,後又進一步閱讀孫中山先生的一些講稿文章。開始對孫中山先生樹立了信仰。1910年,喻育之由同學王壽同學介紹,加入了“共進會”。在這期間,同學們經常在學校內秘密地、巧妙地傳遞革命信息,聯絡校外新軍代表,積極策划起義活動,逐漸形成聲勢浩大的暗涌的革命浪潮。
武昌起義前夕,“共進會”的成員在武昌湖北陸軍測繪學堂里,掀起了一場剪辮子風潮。一天,晚自習後,喻育之和李翊東準備了幾把剪刀,號召大家一起剪辮子。在當時,剪去辮子就意味著“背叛”清朝,有殺頭的危險,為了表示決心,大家決定先簽名,後動剪子。但是,誰先簽名呢?喻育之將一個銅製洗臉盆翻過來,沿盆的邊緣簽上自己的名字,接著大家也紛紛簽名,上百名同學辮子全部剪了。剪辮子風潮迅速波及到其他學堂和湖北新軍兵營,成為革命黨人矢志革命的標誌。正如孫中山先生宣告的“中國現今正處在一次偉大民族運動的前夕,只要星星之火就能在政治上造成燎原之勢。
1911年10月9日,因孫武在漢口楚善里製造炸彈失事,清廷政府軍警進行大搜捕,革命機關遭到破壞,彭楚蕃、劉復基、楊洪勝三烈士慷慨就義。恐怖氣氛籠罩著武漢三鎮,城門關閉、交通斷絕,清兵繼續搜捕革命黨人,形勢非常危急,革命黨人被迫策劃提前起義。
10月10日清晨,測繪學堂的大門緊閉著,校門口有三十標旗兵巡邏監視。同學們偶爾在操場探望。十五協統王得勝(人稱大草包)大聲呵斥道:“此刻軍警正在捉拿‘革匪’,不與你們相干,你們好好讀書去吧!”同學們暗暗罵道:“真是一個大草包,身為協統,卻不知道我們都是革命黨人。”

傍晚,學校上自習時間,忽然聽到自工程八營方向傳來的槍聲。隨後,方興同學翻牆回到學校,手持兩把指揮刀,一把交給李翊東,傳令緊急集合,並大聲宣布:“今天是驅逐滿清的日子,大家隨我整隊出發,到楚望台領槍。”同學們個個精神振奮,身穿剛發下來的青呢制服,腳穿皮鞋,右臂用白布纏著,以作標誌。同學們來到楚望台,打開軍械庫,每人領得毛瑟快槍一支,子彈若干發。這時,各路起義士兵3000餘人聯合在一起,公推吳兆麟任總指揮,分三路向清廷湖廣督署進攻。測繪學堂同學擔任中和門至通湘門的守望任務,以防襲擊。時值深秋夜間,冷氣襲人,大家不顧飢餓寒冷,士氣十分高昂。在拉鋸式的陽夏戰爭中,測繪學堂的同學也參加了戰鬥。
辛亥起義取得勝利,武昌湖北咨議局前,豎起兩面十八星紅旗。

辛亥革命之後

辛亥起義後,在武昌成立湖北陸軍測量局,朱次璋任局長,喻育之等任科員。任職期間,喻育之深感學識不足,又參加湖北法律專科學校學習。
1914年5月,袁世凱廢除《臨時約法》,頒布了一套《新法》。1915年又與日本帝國主義簽訂了變中國為殖民地的“二十一條”。袁世凱復辟賣國的行為,激起了全國人民的憤怒。喻育之與測繪局的同事們一起寫文章,集會、遊行、呼籲一切愛國同胞,投入反袁護國鬥爭。軍閥頭子王占元獲悉下令:“捉拿激進分子喻育之。”喻育之被迫於1916年東渡日本。在日本東京私立日本大學讀書,後進孫中山先生和日本犬養毅合先生合辦的政法學校學習法律。在校期間,喻育之被推選為留日湖北同學會評議長,後又被推舉為會長。
1918年,日本帝國主義與中國北洋軍閥段祺瑞簽訂《中日軍事協定》。段祺瑞的賣國行為,激起了留日學生的群起反對。當年,數千名留日學生在王兆榮(四川人,公費留學生,日本東京帝國大學學生)的帶領下,毅然回國,投入國內反日、反軍閥的鬥爭行列。留日學生回國後,在上海組織了“中國留日學生救國團”。喻育之任副團長。同時,創辦了《救國日報》,喻育之任總經理。當時,“留日學生救國團”向各界呼籲,捐款資助《救國日報》的經費。許多愛國人士慷慨解囊,其中贊助最多的是江蘇南通的愛國實業家張騫先生。《救國日報》在27個月中,先後出版800多期,銷售最多的是南洋印尼等地,喻育之常以“阮恆清”的筆名在報紙上發表文章。
《救國日報》問世不久,不僅日本人視之為中國青年愛國排日言論之總匯,也遭到英、法、美帝國主義的嫉恨。法國巡捕房無故抓走了總編輯溫立,並揚言要罰款、封閉報館。喻育之聞訊後,立即趕到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向孫中山先生匯報了情況。孫中山先生聽後非常氣憤,說道:“你們辦《救國日報》是為了救國,救國就要有勇氣,就是殺頭也不怕!”喻育之說:“殺頭我不怕,只怕封報館。封了報館,我們就失去了宣傳陣地。再說罰款,我們一時也拿不出錢來。”孫中山先生聽後,馬上拿出300塊銀元給喻育之,說道:“準備被他們罰款吧!我在這裡,沒有什麼可怕的,總編輯馬上會釋放出來”。第二天,溫立果然被釋放回來。以後,孫中山先生又幾次派人送錢支持《救國日報》。報社同仁無不感動。這是喻育之第一次見到孫中山先生。
1918年,喻育之以“留日學生救國團”和“全國學生理事會”會長名義與各愛國反帝團體聯合,積極活動,堅決反對日、英三次聯盟。一天,喻育之帶領上千名學生,在上海地方法院側面一塊空地上,進行宣傳演說活動,喻育之站在木凳上,慷慨激昂地高呼:“英、日兩次聯盟,中國所受之害,眾所周之。如大家坐視不理,則國家將亡。”一隊荷槍實彈的軍警趕來,驅趕集會民眾。這時,喻育之想到軍警多數是北方人,仍繼續講道:“北方的同胞們!你們也是中國人,國破家亡之際,你們理應支持我們的正義行動!”這些北方籍的軍警,許多是被迫來當兵的,聽到演說,有所感動,未過分阻擾。在場有許多中外記者採訪。學生們更是個個義憤填膺、熱血沸騰、高呼口號,強烈要求政府阻止英、日第三次聯盟。次日,英國倫敦《泰晤士報》登載訊息:“中國喻育之反對英、日聯盟的行動,引起英政府的重視,經提交國會討論,否決了三次聯盟。”為此,同輩們常以“泰晤士報者”稱呼喻育之。這一次行動,表明了中國知識分子由愛國,走向革命,他們用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救國宏願。
1919年,《救國日報》在報紙中縫上,刊登了南洋兄弟菸草公司的廣告,一讀者來信說:“南洋公司的老闆簡照南兄弟已加入日本國籍,你們《救國日報》向來是主張救國抵制日貨的,為什麼為日本貨做廣告?”經報社調查屬實,立即將廣告撤除,並在原處換上“痛悟”二字。簡氏兄弟見報後,大為震驚。願以20萬元的代價仍換上他的廣告。對此,報社內部議論紛紛,有的主張將款收下,以解決報社經濟拮据問題。喻育之堅決反對。簡氏兄弟又請了一名大律師出面,到報社進行威脅。喻育之為了這事找到孫中山先生。孫中山先生肯定了報社的做法,並批評那位大律師。這是喻育之第二次見到孫中山先生。
1919年5月4日,爆發了“五四”愛國運動。喻育之以全國學生聯合會理事長的身份,偕同上海一批學生、工人、商人代表去拜見孫中山先生。孫中山先生在接見時,勉勵大家“言必信,行必果”,堅持反帝、反封建、反軍閥的鬥爭,挽救中國。大家深受教育。
1920年底,喻育之化名阮恆清,再渡日本,足跡遍布長崎、大阪、名古屋、橫濱、東京等地,團結反日青年進行遊說,直到1921年返國。
1921年5月,孫中山先生就任中華民國非常大總統,成立革命政府,頒布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其主要目標是用武力打倒軍閥,統一中國,實現民主共和。同年,孫中山先生在韶關成立大本營,任命何成濬為軍事委員會委員,派他到粵軍許崇智部擔任前敵總指揮,進行東征。委任喻育之為前敵總指揮部軍法處處長。
喻育之和二七大罷工的領導人之一施洋(湖北省竹山縣人)都出生於1889年,所以互稱“庚兄”。他們都是學法律的。1922年,湖北工團聯合會成立,建立了28個工會組織,該會聘請施洋為法律顧問,作為一個共產黨員,施洋對聯合會及下屬28個工會組織委託辦理的各種官司,一律盡義務,分文不取,連“車馬費”、“住宿費”都是自己掏腰包,而對一般有支付能力的委託人,施洋是要收取一定費用的。

1921年,喻育之返滬。施洋為了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積極參加和領導工人運動,成為軍閥吳佩孚的眼中釘。1922年9月22日,施洋為了逃避吳佩孚的追捕,來到上海,住在喻育之家裡,兩人暢談到深夜。施洋要求喻育之引他去拜見孫中山先生。當喻育之和施洋來到中山先生寓所時,受到孫中山先生和時任中山先生秘書宋慶齡的熱情接待。中山先生對施洋在湖北領導工人運動早有耳聞。經過一番交談,孫中山先生對這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律師,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連連稱讚他“人才難得。”喻育之提議介紹施洋加入國民黨,中山先生欣然同意。
1924年1月,孫中山先生在廣州,主持召開了有共產黨人參加的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會上通過反帝,反封建為主要內容的宣言。確定了中山先生提出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從而把三民主義發展成為新三民主義。改組後的國民黨,開始由資產階級的政黨,改變為工人、農民、城市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民主革命聯盟。這次大會標誌著革命統一戰線的形成。

第一次國共合作期間,喻育之時任中國國民黨上海執行部總幹事,積極籌辦廣州黃埔軍校招生工作。在此期間,他竭力促成和忠實地執行孫中山先生的新三民主義和三大政策,並熱情接待共產黨人,誠懇地與他們共事,努力排除國民黨右派頑固分子的種種干擾。
在國共合作的條件下,為了發展革命武裝力量,孫中山先生任命潘正道為鄂西靖國軍總司令,並指派喻育之任潘正道的駐滬聯絡員。孫中山先生當面將潘正道的派令,交給喻育之並指示:“鄂西總司令工作不限於鄂西,可向川東發展,策動川軍出師,配合北伐作戰。”
喻育之於1925年由滬赴鄂西,路經武漢,會見老友董必武同志。董必武與赴鄂西的幾位同志早有聯繫,並協助他們入川,為北伐軍師長潘正道工作。在重慶,喻育之等創辦了《重慶時報》,由喻育之撰寫發刊詞,旨在鼓吹北伐,喚醒民眾。與由共產黨人肖楚女主編的《新蜀報》異曲同工,彼唱此和
1926年,國民革命軍在廣東發動了北伐戰爭,潘正道聯絡川軍,由川東向武漢方向進軍,配合粵漢線北伐軍作戰。國民革命軍在北伐戰爭中驍勇善戰,勢如破竹,席捲湘鄂直趨武漢。喻育之在《重慶時報》主要報導北伐戰爭進展訊息,以宣傳革命,激勵士氣,喚起民眾。當時,沒有電台,不能及時了解前線,喻育之從蔣作賓先生處,借來幾張詳細軍事地圖,根據軍事發展趨勢和地形情況,自編“戰地來電”。國民革命軍攻克武漢後,喻育之和同志們乘船返漢,路經城陵磯時,碼頭兩岸已插上了國民革命軍旗幟。
北伐軍占領武漢以後,1927年1月,國民政府由廣州遷到武漢。各級黨政組織急待建立,急需大批人才,各級學校也需要黨義教員,湖北政府研究決定,分別成立黨務人員講習所、黨義研究所和文官養成所。文官養成所設在武昌(現武昌區人民法院西面鄉公祠舊址),其宗旨是為了培養地方行政人員。喻育之任事務主任兼教員,共產黨員董必武、李漢俊、詹大悲等,均在文官所任教員。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在上海發動了反動政變;7月15日,汪精衛又在武漢叛變,大肆逮捕工人領袖和共產黨人。由於文官養成所是由國共兩黨合辦的,學生中不少是共產黨員,文官養成所被迫停辦。
1928年,喻育之赴南京任軍事委員會《革命軍日報》社長。
1930年,喻育之任湖北省黨部委員。1931年,接任湖北省財政廳廳長。那年,湖北遭受水災,人民生活困苦不堪。省政府財政收入受到影響。當時左右軍政大權的是徐源泉、夏斗寅等人,為了增加內戰經費,向省政府主席何成濬建議,由湖北省銀行發行5萬元的鈔票。這種鈔票既沒有硬幣儲備,又沒有物資作抵,實際上是一種騙局。必將導致貨幣貶值,物價上漲。喻育之得知對何成濬說:“過去湖北官錢局濫發鈔票,結果倒了票,人民受害,怨聲載道,我們再也不能做這樣的事了!”過了幾天,何成濬派省政府秘書勸說喻育之,說何主席執意要發行新鈔票,叫他不要再堅持。喻育之為了表示反對,向何成濬提出辭呈,結果鈔票未發行,喻育之因此事離職。1932年至1937年間,喻育之任湖北省國民會議選舉事務所總幹事。湖北省農村合作指導委員會委員。
1936年,武昌地方當局修建張之洞路時,將湖與祠隔開,喻育之倡義在祠堂門外,建起一座三門的柱石牌坊,與享堂組合,成為一個完整的建築群。堂內供奉辛亥首義犧牲的眾多烈士牌位,喻育之還向居正等人,以及海外人士募款。從此“三烈士祠”改稱“革命首義烈士祠”。

抗戰時期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國主義製造了盧溝橋事變,日本悍然發動了侵華戰爭,揭開了我國全民抗戰的序幕。喻育之時任國民黨湖北省執行委員會代理主任委員。主任委員是湖北省政府主席陳誠兼任,省黨部辦公一切黨務工作,都由喻育之全權處理。
國民黨中央黨部、國民政府及軍事委員會的主要機構,由南京遷到武漢,武漢實際上成為全國的政治、軍事、文化中心。
1937年10月,在董必武同志的領導下,組織了以郭述申、陶鑄、錢瑛等為成員的中共湖北省委員會。為了建立以國共合作為基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董必武、鄭位三同志會見了喻育之。會見時,董必武拿出中共湖北省委致國民黨湖北省黨部的公函。大意是:“盧溝橋事變發生以後,日寇鐵騎侵入我國國土,中華民族面臨生死存亡關頭。全國各黨派及各界人士,都應以國家民族利益為重,消除成見,團結一致,共赴國難。希望國民黨湖北省黨部也採取相應措施,以期團結抗日,爭取最後勝利。”喻育之看後,馬上答應,立即分函各地、縣黨部書記長,闡明國共合作,形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一致抗日。
1938年4月,國民政府通過了《國民參政會組織條例》,決定設立國民參政會。這是一個戰時民意諮詢機構,各黨派主要負責人和名流學者、工商界著名人士,都被選舉為參政員。中國共產黨員毛澤東、董必武、秦邦憲、吳玉章、林伯渠、陳紹禹、鄧穎超七人為參政員,喻育之也被選為一、二、三、四屆的國民參政員。
1938年7月7日,紀念抗戰一周年,喻育之親眼見到武漢三鎮為募集抗戰經費獻金的動人場景。這次愛國運動,是由政治部副部長周恩來等發起的。從早到晚,人們川流不息地來到六個獻金台獻金。有的獻出金銀首飾,有的獻出大量鈔票,人力車夫獻出一天拉車所得的幾角錢。這一行動,顯示了中國人民熱血沸騰、同仇敵愾的精神。更堅定了抗戰必勝的信念。
在此期間,馮玉祥先生書贈喻育之一副對聯:“要想著收咱失地,別忘了還我河山。”
國民參政會第三次大會於1939年2月在重慶舉行。這時中國在戰場上失利,日本首相近衛近麿發了聲明,以“建立東亞新秩序”等口號,國民黨副總裁汪精衛等投敵求和。這時,在國民黨內部,也有少數人對抗戰失去信心,中國面臨戰與和,存與亡的緊急關頭。會議期間,許多參政員都發表了不同想法的講話。董必武同志以湖北同鄉和老友關係,邀請湖北代表孔庚和喻育之,到重慶紅岩村八路軍辦事處吃飯。做了幾樣家常菜,清爽可口。董必武在席間,再次感謝他在武漢受到國民黨反動派軍警追捕時,喻育之的長兄喻鏡清將他藏匿在德興衣莊。日後,喻育之又找駕貨輪的袁祥福,將他安全轉移到上海的救命之恩。喻育之也回顧了國民黨上海執行部與共產黨人共事的情景。喻育之說:“蔣介石想一手遮天,搞一個黨、一個主義的獨裁政治,是不得人心的,國共兩黨只有團結一致,才能取得抗戰勝利!”。
1942年,國民參政會第四次大會後,喻育之被委派到萬縣擔任國民參政會經濟建設策進會副主任。同時被推選為湖北旅川同鄉會會長。當時,湖北逃往萬縣的難民多達20多萬。喻育之在萬縣為這些難民做了安置工作。他還親自到萬縣監獄視察,對監獄管理制度以及囚犯生活等方面問題,提出了改進意見。在經濟工作方面,喻育之做了發展戰時生產、穩定物價等工作。
1945年8月15日,抗戰勝利。1946年春,喻育之摯婦攜雛,揚帆出蜀,日夜兼程,直趨武漢,轉赴黃陂。
深遭日寇蹂躪的黃陂縣,昔日繁華的城廓,如今成為碎瓦頹垣,一片荒榛斷梗的慘景。許多親友都向喻育之敘述日寇在黃陂所犯的慘絕人寰的罪行。喻育之獨自來到魯台山的“雙鳳亭”下,這裡當地人民稱此地為“枉死城”。目睹此景,喻育之痛感祖國瘡痍,立志為百姓竭盡心力。回到漢口家中,喻育之把他在家鄉蒐集到的日寇在王家莊犯下的滔天罪行,都一一記錄下來。

解放戰爭時期

抗戰勝利後,中國跨入一個新的階段。反對內戰、反對獨裁、渴望和平、渴望建設,已成為各階層人民民眾的共同意願。1948年秋,隨著解放戰爭的神速發展,要求和平已在武漢形成巨大的力量。
這時,權貴豪門預感到他們的末日來臨,紛紛外逃。在個人前途上,喻育之以民族利益和人民利益為重,謝絕了菲律賓好友戴愧生的邀請,毅然留下來,參加了武漢和平運動。1948年夏到1949年春,反內戰,爭和平,已成為一股潛流。各界愛國人士在武昌成立了“十人座談會”組織。其目的是積極發展和平運動,準備迎接解放。
在湖北省參議員中,有許多地方耆宿和愛國識時之士。在一次討論會上,提出了和平運動問題,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總攬華中軍政大權的華中“剿匪”總司令白崇禧,出於他擁李(宗仁)倒蔣的陰謀,對和平運動未加反對,而且表示贊成。大家抓住這個時機,於1949年1月16日,在湖北省參議會,成立“湖北省和平促進會”。參加人數一百餘人,通過了《宣言》和《章程》,選舉了李書城、張難先、喻育之等人為常務幹事。
為了適應時局的變化,更好地促進和平運動的發展,經過醞釀,組織了一個“武漢市民臨時救濟委員會”。委員會下設武昌、漢口、漢陽三個“執行處”。喻育之擔任漢口執行處秘書長。救濟會制訂了應變方案:(一)防破壞、反搬遷,迎接解放;(二)聯絡維持真空期間的治安;(三)預籌糧秣,以備急需;(四)做好解放軍進城的各項準備工作。
1949年5月16日上午,人民解放軍特派員劉澤民同志來到漢口執行處,喻育之親切地接待了他。他交給了救濟會一份由“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原軍區政治部”蓋章的,1949年5月16日於漢口本部簽發的“城特字第001號”命令。內容的開頭是:武漢面臨解放,本軍即進入城區,治安及一切公私財務,均須加意保護,刻已嚴密防範,恐不法之徒乘機混水摸魚,希望各公私機關保持鎮靜,聽候處理。並將本軍對新解放區城市策略予以公布。
救濟會接到命令和口號後,立即送往各報社發表,並趕寫標語在全市張貼。頓時全市市民沉浸在歡樂之中。互相稱慶的人們擁向街頭,鳴放鞭炮、敲鑼打鼓。在救濟會的旗幟引導下,人民民眾一起奔赴市郊劉家廟,熱烈歡迎人民解放軍進城。17日晨,進駐漢口的人民解放軍一部分渡江至武昌、漢陽。從此,武漢三鎮全部解放。
救濟會於17日撤銷。18日以原漢口執行處常委為主,組成有17名委員參加的“武漢市臨時治安委員會”。下設10個組,喻育之和陸德澤負責審查原救濟會漢口執行處,及臨時治安委員會的零星用帳。從5月18日起,一個星期內,臨時治安委員會在完成多項工作後,於5月24日撤銷。

解放之後

全國解放後,喻育之任中南軍政委員會委員。
1952年6月,喻育之參與了中南軍政委員會民族事務委員會的工作,6月16日赴海南島協助海南成立民族區域自治政府。海南島居住著黎、苗、回兄弟民族。喻育之等同志到達海南後,在樂東縣召開了人民大會,正式成立樂東黎、苗族自治人民政府。喻育之與同志們一起深入到海南各縣調查情況,除了解放工農業生產情況外,還收集了很多當地的民歌民謠。以後,又分別成立了白沙、保亭、瓊中、東方四個自治縣人民政府。
在海南島工作了一年,喻育之於1953年返回武漢。在武漢開辦了少數民族宗教信仰文物展覽館,館內分設民族解放、大瑤山搜山剿匪、壯族土改後新氣象等館。喻育之任第三館的館長。喻育之與館內工作人員不分晝夜地工作,完成了組織上交給的各項工作任務。受到館內工作人員的尊敬。
1957年,喻育之被錯劃為“右派”。行政級從十二級降到十八級。每日上班,除了學習,寫交代材料以外,還參加糊火柴盒子、養兔子、包糖果、打掃清潔等勞動。
對此,喻育之從未有過怨言,他認為幹活可以活動筋骨,鍛鍊身體。在子女的分配問題上,他本著為國家培養人才,他們是屬於國家的。他時常給子女寫信,勸他們安心工作。
1978年,喻育之的“右派”問題得到徹底平反。喻育之任民革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民革湖北省委員會委員、顧問,政協武漢市委員會委員,中南軍政委員會參事、武漢市人民政府參事室參事等重要職務。此時,喻育之已是八十高齡,他深感時間緊迫,回顧過去的崢嶸歲月。他開始撰寫《憶在武昌第一次見到孫中山先生》、《從和平運動到和平解放》、《國共合作和國民參政會》等十幾萬字回憶錄,為後人留下了一筆珍貴的歷史資料。此外,他還為彭楚烈士寫墓碑文,1991年10月10他參加了紀念辛亥革命八十周年的活動,為辛亥首義革命烈士陵園墓碑寫紀念碑文。每年他親自參加章開沅教授主辦的辛亥革命報告會,接待省內外記者來訪,為對台廣播寫稿件。為推動社會主義建設,宣傳黨的統戰政策,促進祖國和平統一大業,做出了有益貢獻。喻育之平日以書為伍,以練字為樂。雖年已高齡,但仍耳不聾、眼不花,思路敏捷。他的長壽秘訣三字經是:“夙興飽,夜寐早,晨半飽,午餐好,晚飯少,看看報,常笑笑,莫煩惱,勤為寶,恆當要,忙得老,乃壽考。”在回顧過去的歲月時,喻育之沒有留下任何惆悵,他不計較個人錢財,兩袖清風;不覬覦高官和權位,只求盡力為民眾做事,這一切使他心底始終保持純淨。他平生以情恕人,以理律正,豁達開朗的性格,使他長壽。
1982年,喻育之為修復木蘭山題詞:“名勝古蹟今猶在,輝煌成果屬將軍。”1985年春,武昌黃鶴樓重建,這時,喻育之已是九十四的高齡的老人,他欣然地答應為黃鶴樓東匾題字:“楚天極目”。1986年,喻育之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于右任、居正、李西屏等友人,為他書寫的對聯、詩、吊屏共八副字畫,捐獻給湖北省辛亥革命武昌起義紀念館,讓這些珍品流傳後世。
1993年3月14日,參加辛亥革命武昌起義的,最後一位老人喻育之胸配“天下為公”的徽章,在漢口家中無疾而終,享年104歲。——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報導了喻育之去世的訊息稱:他是參加辛亥革命最後一位離世的老人。
2009年6月14日來自美國、加拿大、香港、廣州等地的後裔四十餘人,將喻育之先生的骨灰正式下葬,安放在武漢市武昌九峰革命烈士陵園。由小兒子喻一安撰寫了墓志銘:
三楚英才黃陂棲風辛亥首義德高望重
留學東瀛抗日先鋒投身五四反帝反封
追隨中山東路討賊執掌軍法屢建奇功
欣逢盛世題寫巨匾楚天極目黃鶴樓東
子孫繁茂五世其昌期頤百五無疾而終
清廉耿介兩袖清風頂禮膜拜大哉育公
鐫刻在大理石碑上,概述了喻育之先生光輝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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