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第九十七回

《三國演義》第九十七回

《三國演義》第九十七回:趙雲病逝後,諸葛亮再上《出師表》,二出祁山,卻在陳倉道口受挫。姜維詐降曹真,曹真部將費耀出兵攻擊諸葛亮,中了埋伏,費耀身死。

回目

討魏國武侯再上表 破曹兵姜維詐獻書

簡介

孔明再上表伐魏。使陳倉守將郝昭同鄉靳祥兩番說郝來降,郝斷然拒絕。
孔明幾次攻城不下,向姜維求計。姜維詐降曹真,費耀替曹真出征,中計自刎,蜀兵三至祁山。

正文

《三國演義》第九十七回《三國演義》第九十七回

卻說蜀漢建興六年秋九月,魏都督曹休被東吳陸遜大破於石亭,車仗馬匹,軍資器械,並皆罄盡,休惶恐之甚,氣憂成病,到洛陽,疽發背而死。魏主曹睿敕令厚葬。司馬懿引兵還、眾將接入問曰:“曹都督兵敗,即元帥之干係,何故急回耶?”懿曰:“吾料諸葛亮知吾兵敗,必乘虛來取長安。倘隴西緊急,何人救之?吾故回耳。”眾皆以為懼怯,哂笑而退。
卻說東吳遣使致書蜀中,請兵伐魏,並言大破曹休之事:一者顯自己威風,二者通和會之好。後主大喜,令人持書至漢中,報知孔明。時孔明兵強馬壯,糧草豐足,所用之物,一切完備,正要出師。聽知此信,即設宴大會諸將,計議出師。忽一陣大風,自東北角上而起,把庭前松樹吹折。眾皆大驚。孔明就占一課,曰:“此風主損一大將!”諸將未信。正飲酒間,忽報鎮南將軍趙雲長子趙統、次子趙廣,來見丞相。孔明大驚,擲杯於地曰:“子龍休矣!”二子入見,拜哭曰:“某父昨夜三更病重而死。”孔明跌足而哭曰:“子龍身故,國家損一棟樑,吾去一臂也!”眾將無不揮涕。孔明令二子入成都面君報喪。後主聞雲死,放聲大哭曰“朕昔年幼,非子龍則死於亂軍之中矣!”即下詔追贈大將軍,謚封順平侯,敕葬於成都錦屏山之東;建立廟堂,四時享祭。後人有詩曰:“常山有虎將,智勇匹關張。漢水功勳在,當陽姓字彰。兩番扶幼主,一念答先皇。青史書忠烈,應流百世芳。”
卻說後主思念趙雲昔日之功,祭葬甚厚;封趙統為虎賁中郎,趙廣為牙門將,就令守墳。二人辭謝而去。忽近臣奏曰:“諸葛丞相將軍馬分撥已定,即日將出師伐魏。”後主問在朝諸臣,諸臣多言未可輕動。後主疑慮未決。忽奏丞相令楊儀齎出師表至。後主宜入,儀呈上表章。後主就御案上拆視,其表曰:
“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托臣以討賊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滬,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顧王業不可偏安於蜀都,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而議者謂為非計。今賊適疲於西,又務於東,兵法“乘勞”:此進趨之時也。謹陳其事如左:
高帝明並日月,謀臣淵深,然涉險被創,危然後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謀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長策取勝,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劉繇、王朗,各據州郡,論安言計,動引聖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明年不征,使孫權坐大,遂並江東,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計,殊絕於人,其用兵也,仿佛孫、吳,然困於南陽,險於烏巢,危於祁連,逼於黎陽,幾敗北山,殆死潼關,然後偽定一時耳;況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之,委任夏侯而夏侯敗亡,先帝每稱操為能,猶有此失;況臣駑下,何能必勝,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郃、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賨、叟、青羌,散騎武騎一千餘人,此皆數十年之內,所糾合四方之精銳,非一州之所有;若複數年,則損三分之二也。——當何以圖敵,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窮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則住與行,勞費正等;而不及今圖之,欲以一州之地,與賊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
夫難平者,事也。昔先帝敗軍於楚,當此之時,曹操拊手,謂天下已定。——然後先帝東連吳、越,西取巴、蜀,舉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計,而漢事將成也。——然後吳更違盟,關羽毀敗,秭歸蹉跌,曹丕稱帝,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後主覽表甚喜,即敕令孔明出師。孔明受命,起三十萬精兵,令魏延總督前部先鋒,徑奔陳倉道口而來。早有細作報入洛陽。司馬懿奏知魏主,大會文武商議。大將軍曹真出班奏曰:“臣昨守隴西,功微罪大,不勝惶恐。今乞引大軍往擒諸葛亮。臣近得一員大將,使六十斤大刀,騎千里征宛馬,開兩石鐵胎弓,暗藏三個流星錘,百發百中,有萬夫不當之勇,乃隴西狄道人,姓王,名雙,字子全。臣保此人為先鋒。”睿大喜,便召王雙上殿。視之,身長九尺,面黑睛黃,熊腰虎背。睿笑曰:“朕得此大將,有何慮哉!”遂賜錦袍金甲,封為虎威將軍、前部大先鋒。曹真為大都督。真謝恩出朝,遂引十五萬精兵,會合郭淮、張郃,分道守把隘口。卻說蜀兵前隊哨至陳倉,回報孔明,說:“陳倉口已築起一城,內有大將郝昭守把,深溝高壘,遍排鹿角,十分謹嚴;不如棄了此城,從太白嶺鳥道出祁山甚便。”孔明曰:“陳倉正北是街亭;必得此城,方可進兵。”命魏延引兵到城下,四面攻之。連日不能破。魏延復來告孔明,說城難打。孔明大怒,欲斬魏延。忽帳下一人告曰:“某雖無才,隨丞相多年,未嘗報效。願去陳倉城中,說郝昭來降,不用張弓只箭。”眾視之,乃部曲靳祥也。孔明曰:“汝用何言以說之?”祥曰:“郝昭與某,同是隴西人氏,自幼交契。某今到彼,以利害說之,必來降矣。”孔明即令前去。
靳祥驟馬逕到城下,叫曰:“郝伯道故人靳祥來見。”城上人報知郝昭。昭令開門放入,登城相見。昭問曰:“故人因何到此?”祥曰:“吾在西蜀孔明帳下,參贊軍機,待以上賓之禮。特令某來見公,有言相告。”昭勃然變色曰:“諸葛亮乃我國讎敵也!吾事魏,汝事蜀,各事其主,昔時為昆仲,今時為仇敵!汝再不必多言,便請出城!”靳祥又欲開言,郝昭已出敵樓上了。魏軍急催上馬,趕出城外。祥回頭視之,見昭倚定護心木欄桿。祥勒馬以鞭指之曰:“伯道賢弟,何太情薄耶?”昭曰:“魏國法度,兄所知也。吾受國恩,但有死而已,兄不必下說詞。早回見諸葛亮,教快來攻城,吾不懼也!”
祥回告孔明曰:“郝昭未等某開言,便先阻卻。”孔明曰:“汝可再去見他,以利害說之。”祥又到城下,請郝昭相見。昭出到敵樓上。祥勒馬高叫曰:“伯道賢弟,聽吾忠言:汝據守一孤城,怎拒數十萬之眾?今不早降,後悔無及!且不順大漢而事奸魏,抑何不知天命、不辨清濁乎?願伯道思之。”郝昭大怒,拈弓搭箭,指靳祥而喝曰:“吾前言已定,汝不必再言!可速退!吾不射汝!”
靳祥回見孔明,具言郝昭如此光景。孔明大怒曰:“匹夫無禮太甚!豈欺吾無攻城之具耶?”隨叫土人問曰:“陳倉城中,有多少人馬?”土人告曰:“雖不知的數,約有三千人。”孔明笑曰:“量此小城,安能御我!休等他救兵到,火速攻之!”於是軍中起百乘雲梯,一乘上可立十數人,周圍用木板遮護。軍士各把短梯軟索,聽軍中擂鼓,一齊上城。郝昭在敵樓上,望見蜀兵裝起雲梯,四面而來,即令三千軍各執火箭,分布四面;待雲梯近城,一齊射之。孔明只道城中無備,故大造雲梯,令三軍鼓譟吶喊而進;不期城上火箭齊發,雲梯盡著,梯上軍士多被燒死,城上矢石如雨,蜀兵皆退。孔明大怒曰:“汝燒吾雲梯,吾卻用‘衝車’之法!”於是連夜安排下衝車。次日,又四面鼓嗓吶喊而進。郝昭急命運石鑿眼,用葛繩穿定飛打,衝車皆被打折。孔明又令人運土填城壕,教廖化引三千鍬軍,從夜間掘地道,暗入城去。郝昭又於城中掘重壕橫截之。如此晝夜相攻,二十餘日,無計可破。
孔明正在營中憂悶,忽報:“東邊救兵到了,旗上書:‘魏先鋒大將王雙’。”孔明問曰:“誰可迎之?”魏延出曰:“某願往。”孔明曰:“汝乃先鋒大將,未可輕出。”又問:“誰敢迎之?”裨將謝雄應聲而出。孔明與三千軍去了。孔明又問曰:“誰敢再去?”裨將龔起應聲要去。孔明亦與三千兵去了。孔明恐城內郝昭引兵衝出,乃把人馬退二十里下寨。

王平王平

卻說謝雄引軍前行,正遇王雙;戰不三合,被雙一刀劈死。蜀兵敗走,雙隨後趕來。龔起接著,交馬只三合,亦被雙所斬。敗兵回報孔明。孔明大驚,忙令廖化王平張嶷三人出迎。兩陣對圓,張嶷出馬,王平、廖化壓住陣角。王雙縱馬來與張嶷交馬,數合不分勝負。雙詐敗便走,嶷隨後趕去。王平見張嶷中計,忙叫曰:“休趕!”嶷急回馬時,王雙流星錘早到,正中其背。巍伏鞍而走,雙回馬趕來。王平、廖化截住,救得張嶷回陣。王雙驅兵大殺一陣,蜀兵折傷甚多。巍吐血數口,回見孔明,說:“王雙英雄無敵;如今將二萬兵就陳倉城外下寨,四圍立起排柵,築起重城,深挖壕塹,守御甚嚴。”孔明見折二將,張嶷又被打傷,即喚姜維曰:“陳倉道口這條路不可行。別求何策?”維曰:“陳倉城池堅固,郝昭守御甚密,又得王雙相助,實不可取。不若令一大將,依山傍水,下寨固守;再令良將守把要道,以防街亭之攻;卻統大軍去襲祁山,某卻如此如此用計,可捉曹真也。”孔明從其言,即令王平李恢,引二枝兵守街亭小路;魏延引一軍守陳倉口。馬岱為先鋒,關興張苞為前後救應使,從小徑出斜谷望祁山進發。卻說曹真因思前番被司馬懿奪了功勞,因此到洛陽分調郭淮孫禮東西守把;又聽的陳倉告急,已令王雙去救。聞知王雙斬將立功,大喜,乃令中護軍大將費耀,權攝前部總督,諸將各自守把隘口。忽報山谷中捉得細作來見。曹真令押入,跪於帳前。其人告曰:“小人不是奸細,有機密來見都督,誤被伏路軍捉來,乞退左右。”真乃教去其縛,左右暫退。其人曰:“小人乃姜伯約心腹人也。蒙本官遣送密書。”真曰:“書安在?”其人於貼肉衣內取出呈上。真拆視曰:“罪將姜維百拜,書呈大都督曹麾下:維念世食魏祿,忝守邊城;叨竊厚恩,無門補報。昨日誤遭諸葛亮之計,陷身於巔崖之中。思念舊國,何日忘之!今幸蜀兵西出,諸葛亮甚不相疑。賴都督親提大兵而來:如遇敵人,可以詐敗;維當在後,以舉火為號,先燒蜀人糧草,卻以大兵翻身掩之,則諸葛亮可擒也。非敢立功報國,實欲自贖前罪。倘蒙照察,速賜來命。”曹真看畢,大喜曰:“天使吾成功也!”遂重賞來人,便令回報,依期會合。真喚費耀商議曰:“今姜維暗獻密書,令吾如此如此。”耀曰:“諸葛亮多謀,姜維智廣,或者是諸葛亮所使,恐其中有詐。”真曰:“他原是魏人,不得已而降蜀,又何疑乎?”耀曰:“都督不可輕去,只守定本寨。某願引一軍接應姜維。如成功,盡歸都督;倘有奸計,某自支當。”真大喜,遂令費耀引五萬兵,望斜谷而進。行了兩三程,屯下軍馬,令人哨探。當日申時分,回報:“斜谷道中,有蜀兵來也。”耀忙催兵進。蜀兵未及交戰先退。耀引兵追之,蜀兵又來。方欲對陣,蜀兵又退:如此者三次,俄延至次日申時分。魏軍一日一夜,不曾敢歇,只恐蜀兵攻擊。方欲屯軍造飯,忽然四面喊聲大震,鼓角齊鳴,蜀兵漫山遍野而來。門旗開處,閃出一輛四輪車,孔明端坐其中,令人請魏軍主將答話。耀縱馬而出,遙見孔明,心中暗喜,回顧左右曰:“如蜀兵掩至,便退後走。若見山後火起,卻回身殺去,自有兵來相應。”分付畢,躍馬出呼曰:“前者敗將,今何敢又來!”孔明曰:“喚汝曹真來答話!”耀罵曰:“曹都督乃金枝玉葉,安肯與反賊相見耶!”孔明大怒,把羽扇一招,左有馬岱,右有張嶷,兩路兵衝出。魏兵便退。行不到三十里,望見蜀兵背後火起,喊聲不絕。費耀只道號火,便回身殺來。蜀兵齊退。耀提刀在前,只望喊處追趕。將次近火,山路中鼓角喧天、喊聲震地,兩軍殺出:左有關興,右有張苞。山上矢石如雨,往下射來。魏兵大敗。費耀知是中計,急退軍望山谷中而走,人馬睏乏。背後關興引生力軍趕來,魏兵自相踐踏及落澗身死者,不知其數。
耀逃命而走,正遇山坡口一彪軍,乃是姜維。耀大罵曰:“反賊無信!吾不幸誤中汝奸計也!”維笑曰:“吾欲擒曹真,誤賺汝矣!速下馬受降!”耀驟馬奪路,望山谷中而走。忽見谷口火光沖天,背後追兵又至。耀自刎身死,餘眾盡降。孔明連夜驅兵,直出祁山前下寨,收住軍馬,重賞姜維。維曰:“某恨不得殺曹真也!”孔明亦曰:“可惜大計小用矣。”
卻說曹真聽知折了費耀,悔之不及,遂與郭淮商議退兵之策。於是孫禮辛毗星夜具表申奏魏主,言蜀兵又出祁山,曹真損兵折將,勢甚危急。睿大驚,即召司馬懿入內曰:“曹真損兵折將,蜀兵又出祁山。卿有何策,可以退之?”懿曰:“臣已有退諸葛亮之計。不用魏軍揚武耀威,蜀兵自然走矣。”正是:已見子丹無勝術,全憑仲達有良謀。
未知其計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賞析

本回演義中說的是諸葛亮二出祁山的故事,但是實際上在歷史中這次二出祁山很成問題,一來這次出徵實際上是攻打陳倉,算不得出祁山。二來是這次出征沒什麼結果,圍城打了幾日,沒糧了就回來了,不過回軍途中斬殺了追擊而來的王雙,這只是一場小規模戰役而已。不過演義中為了湊合六出祁山之數,硬將之改了一番,我們也就姑且看之吧,畢竟演義小說和正史不一樣是正常。
但是關於這二出之事,倒也頗有可說之處,其一則在他出征前寫下了這個《後出師表》,文中就有日後出名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可是三國史學上的一大真偽問題,因為這《後出師表》沒有在陳壽的《三國志》中出現,在《諸葛亮集》也沒有記載,而是在《漢晉春秋》中出現,裴松之在注釋中引用此段時稱這是出自張儼默記。日後司馬光資治通鑑將其收錄於中,顯然是認可此為諸葛亮所作,但是在清朝時代考據之風盛行,便有人提出此非諸葛亮所作,而之後新文化運動時期更是有人進一步對此進行了探究,並提出乃是諸葛亮侄子,也就是諸葛亮兄長諸葛謹之子諸葛恪借叔父之威名所偽作的說法,這具體原因在陶元珍先生等人的著作都有說明,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尋來一讀,這裡就不詳細介紹了。
不過在本人看來,雖然說辯偽者列出問題種種,但是除了趙雲之死日期上有偏差這點外,其他大都是在文風與諸葛亮對後主的態度上找問題。但是這種已經建立在懷疑此表為偽的基礎上尋找出來的文風態度等問題實在值得懷疑,以這樣的方式辯偽只怕諸葛亮只有一文是真,其他文都是假冒的了。
隨便說一句,新文化運動以來對中國古籍興起一種極強的辯偽之風,但是這一股風氣並不是太好,往往建立在當時的社會思潮與新學學者對中國文化的偏見之上,甚至是全盤否認,這種建立在為證偽而辯的思潮在學術上價值尚不如清朝的考據學派,比之康有為的那種《孔子改制考》差不多,只是兩者目的正好相反罷了,這種思潮在考古發現面前都一錢不值。
而且,這種文稿出處之辯比起歷史的真相更加複雜,尤其這論證出來制偽者還處於同一時代,便是有如孫子兵法那樣的考古發現也很難證明,而且隨著孫子兵法的出土,這當初的爭論是沒了,又出現了新的爭論。所以我看這真偽之辯還會繼續下去一段時間。
不過,單純從後出師表的內容看來,在下還是認為,這即便是偽作,也是成功把諸葛亮的思想體現出來,與《前出師表》一脈相承的“偽作”。
其一者:憶先帝:劉備將諸葛亮一手提拔,並與其魚水之情,臨終託孤,惟以大權。諸葛亮無論是從感念舊日之恩,還是今日出師之名,都必須提到劉備之事之情,所以前後出師表總是提到先帝及其遺意,這是出師之大義。
其二者:警後主:這也是在對後出師表辯偽中認為其辯的一點,認為裡面的話不太恭謹,但是其實若看前出師表,其態度幾乎無異,諸葛亮與一般的丞相畢竟不一樣,他乃奉先帝之遺命,總攬大權,以他前後出師表的口氣,算不得不恭謹,其實說臣子對皇帝的態度,遠非我們在小說而且一般的理論中那么可怕,即便到了明代,敢說話的臣子也比比皆是。在奏章中說皇帝昏庸的也不乏其人,有些皇帝是會發脾氣,有些則不一定,這完全看個人性格而定,這臣子把皇帝逼得怒火衝天又沒辦法的都有。三國時期曹魏中也有幾位讓皇帝害怕的大臣,如當年殺了馬超全家的楊阜對魏明帝就頗不客氣,楊阜之位如何可比諸葛亮,後主之權如何可比明帝,所以說諸葛亮這般話也算不得什麼。尤其是在諸葛亮北伐之時,叮囑這些也是未免後方出問題之故。
其三者:征曹魏:這在後出師表中表現的更為明顯,也更強調了難度,這應該是受到了第一次北伐的打擊所故,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的,便是一定要繼續北伐,北定中原,光復漢室,或許也是因為之前北伐失敗反對再次北伐的人眾多的關係,後出師表對此進行了強有力的反駁。雖然這可能是偽作,但是充分的體現了諸葛亮的思想,北定中原,光復漢室,這是諸葛亮之所以日後成為千古名相的重要原因。
不管後出師表是否是真,但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確實是諸葛亮一生之寫照。

回評

毛宗崗批語

《前出師表》開導嗣君,《後出師表》力辯眾議:辯眾議亦所以開嗣君也。《前出師表》憂在國中,《後出師表》慮在境外:慮境外亦所以憂國中也。何也?自失街亭斬馬謖以來,議者以為但宜安蜀,不宜伐魏。武侯則以為若不伐魏不能安蜀,我不滅賊,賊必滅我,此不兩立之勢,非不欲偏安,正恐欲偏安而不能耳。漢與賊不兩立,則不共天地,不同日月,既以義斷之,而在所當奮矣。賊亦與漢不兩立,則如曲有莠,如粟有秕,不又以勢度之,而在所當慮乎?“不兩立”一語,今人但見得漢一邊,不曾見得賊一邊,然則表中“慮”字將何所指?是雖讀過《後出師表》一篇,卻是未嘗讀一字也。
人知武侯之智不可及,不知武侯之愚不可及。料其事之必成必利而後為之,此智者之事也;不能料其事之必成必利而亦為之,此愚者之心也。不能料其事之必敗必鈍而蹈之,此愚而愚者之事也;能料其事之必敗必鈍而終必蹈之,此智而愚者之心也。先生未出草廬,已知三分天下。然則伐魏之無成,出師之不利,先生料之熟矣。明明逆覩而乃雲非所逆覩者,何哉?蓋以智而愚者,自盡老臣之責,而仍以愚而愚者,上杜幼主之疑。
武侯之死,尚在數回之後,而此處表中結語,早下一“死”字,已為五丈原伏筆矣。先生不但知伐魏之無成、出師之不利,而又逆知其身之必死於是役也。以漢、賊不兩立之故,而至於敗亦不惜,鈍亦不惜,即死亦不惜。嗚呼!先生真大漢之忠臣哉!文天祥《正氣歌》曰:“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殆於後一篇而愈見之。
武侯未出祁山,而天使姜維歸漢,特以備六出祁山以後之用耳。然將寫其歸武侯,不先寫其敵武侯,不見姜維之才之妙也。但寫其敵武侯於前,不寫於佐武侯於後,又不見姜維之才之妙也。此回之賺曹真,則其佐武侯則矣。武侯未死而有佐武侯之姜維,然後武侯既死而有繼武侯之姜維。人但知武侯既死,而後顯一能伐魏之姜維,不知武侯未死,而早見一能破魏之姜維。然則九伐中原之事,殆兆端於此乎!
周魴降魏,而曹休信之;姜維降魏,而曹真又信之:其事相類。而魴以書往,又以身往,維則不以身往,但以書往;曹休則賺之而來,曹真則賺之不來,而真之部將來:此則其不相類者也。孟達以蜀人歸蜀,而武侯信之;姜維以魏人歸魏,而曹真亦信之:其事相類。而一則信之而是,一則信之而非;一則真而孟達之謀不諧,一則詐而姜維之謀克遂:此又其不相類者也。至於天水城外,有一叫門之假姜維;曹真書中,又有一降魏之假姜維,或假而假,或真而假,前後無不映像成趣。

李贄總評

姜維之計,只好哄曹真耳!你看費耀便不被他瞞過。費耀智足以知此,己可取矣!更能自刎不辱,真智勇兩全者也,曹真犬彘耳何足以辱此公?讀史至比,深為費君惜也。

鍾敬伯總評

予觀《出師表》“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成敗利飩,非臣逆睹”數語,可見國家事知無不為,為而不成,非盡臣子之罪。故日“讀《陳情表》而不哭者,非孝子;讀《出師表》而不哭者,非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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