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udioarrau

Arrau,1903-1991),智利鋼琴家。 阿勞的演奏曲目範圍廣泛,從巴洛克到二十世紀的作品均有獨到的建樹,是德奧音樂的權威演奏家。 錄製了大量的唱片,最膾炙人口的錄音是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全集。

人物生平

克勞迪奧·阿勞,1903年生於智利奇廉。自幼以神童聞名,5歲在聖地亞哥首次舉行演奏會,嶄露頭角。8歲時由智利政府資助到德國留學,在名師馬丁·克勞澤的長期指導下,進步神速,11歲在柏林舉行首次的獨奏音樂會,先後獲得伊巴赫獎、霍蘭德獎以及兩屆的李斯特獎,在著名指揮家尼基什、富特文格勒等指揮下演奏鋼琴協奏曲,名噪一時。

1926-1940年在施特恩音樂學院任教。

1927年獲瑞士日內瓦國際鋼琴比賽一等獎。

1935-1936年在柏林,舉行巴赫全部鍵盤作品和莫扎特全部鋼琴作品的系列音樂會;四次舉行貝多芬全部鋼琴奏鳴曲的系列音樂會(1938年在墨西哥、1939年在聖地亞哥、1952年在倫敦、1954年在紐約)。

1941年起定居紐約,持續其國際大師的演出生涯,譽滿全球。

1949年,智利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

1959年,智利政府授予榮譽獎章,並以阿勞之名命名兩條街道。

1965年,法國政府授予文藝騎士勳章。

1970年,德國政府授予聯邦十字勳章。

1978年,德國柏林愛樂樂團授予彪羅獎章。

1982年,墨西哥政府授予阿茲台克鷹勳章。

1983年,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組織授予國際音樂獎章、智利政府授予國家藝術獎章、法國政府授予榮譽軍團勳章、馬爾他政府授予騎士團勳章、義大利羅馬音樂學院授予榮譽司令勳章、英國牛津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美國紐約市授予貝多芬獎章、費城市授予費城碗獎座。

1988年,委內瑞拉政府授予卡雷尼奧獎章。

1990年,英國皇家愛樂樂團授予金質獎章。

1991年逝世於維也納附近。

個人生活

阿勞出生在奇廉(Chillán),他的父親卡洛斯·阿勞(Carlos Arrau)是一名眼科醫生,他的母親叫盧克利希亞·利昂(Lucrecia León)。他的家庭屬於智利南部的一個古老而顯赫的家族。他的祖先洛倫佐·德·阿勞(Lorenzo de Arrau)當年受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的派遣來到智利。阿勞曾是一個神童,5歲便開了第一場個人音樂會,8歲由智利政府出資公費到德國學習。他的老師馬丁·克勞澤(Martin Krause)曾是李斯特的學生。阿勞繼承了貝多芬——車爾尼——李斯特到馬丁·克勞澤的鋼琴藝術傳統,因其曲目驚人的廣泛和技藝的爐火純青,而在全世界備受景仰。阿勞出生於南美洲的智利,在德國接受教育,最後在美國定居。他是南美洲出現過的最傑出的鋼琴家,是南美洲最完美地繼承了德國傳統的鋼琴家,也是南美洲鋼琴家中第一位真正擺脫地域性,成為國際大師級的人物。中國曾經翻譯引進過一本《阿勞談藝錄》(作者約瑟夫·霍羅維茲),全書引述了阿勞的求學過程、人生觀、演奏方法等。

家庭

1937年,阿勞與德國女中音魯思·施耐德(Ruth Schneider)結婚。他們有三個孩子:卡門(Carmen 1938—2006)、馬里奧(Mario 1940—1988)和克里斯托夫(Christopher 1959—)。他的家庭生活幸福、融洽。他們一家人常在夏天到位於紐約皇后區的道格拉斯登的寓所度假。1991年,阿勞在維也納附近去世,終年88歲。德國舒曼協會為紀念阿勞,設立了阿勞獎章,表彰在鋼琴藝術上承繼了阿勞精神的鋼琴家。曾獲獎的鋼琴家包括有希夫(Andras Schiff)、阿格麗希(Martha Argerich)、佩拉希亞(Murray Perahia)。

作品

阿勞自1927年起開始錄音,下列是阿勞每個時期的代表性唱片。

1927-1939年在歐洲的重要唱片:

舒曼《狂歡節》

李斯特《西班牙狂想曲》

巴拉基列夫《伊斯拉美》

布索尼《卡門幻想曲》

1941-1954年在美國的重要唱片:

巴赫《哥登堡變奏曲》

貝多芬《迪亞貝利變奏曲》

韋伯《第1奏鳴曲》

蕭邦《前奏曲全集》

舒曼《克萊斯勒偶記》

李斯特《第1協奏曲》&《匈牙利幻想曲》

德彪西《意象集》&《版畫集》

1955-1962年在英國EMI唱片公司的重要唱片:

貝多芬《協奏曲全集》

韋伯《音樂會曲Op.79》

舒伯特《鋼琴曲3首D.946》&《流浪者幻想曲》

蕭邦《練習曲全集》&《第3奏鳴曲》

舒曼《a小調協奏曲》

勃拉姆斯《協奏曲全集》

勛伯格《鋼琴曲3首Op.11》

1962-1991年在荷蘭PHILIPS唱片公司的重要唱片:

貝多芬《奏鳴曲全集》

舒伯特《奏鳴曲D.958》

蕭邦《夜曲全集》&《協奏曲全集》

舒曼《C大調幻想曲》&《幽默曲》

李斯特《b小調奏鳴曲》&《超技練習曲全集》

勃拉姆斯《第3奏鳴曲》&《亨德爾變奏曲》

德彪西《前奏曲全集》

榮譽

阿勞的音樂事業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一個,一直不斷地演出,直到漫長的生命結束,並留下了大量的唱片。阿勞錄下了舒曼大部分的鋼琴作品,為PETERS出版社修訂了詮釋版的貝多芬鋼琴奏鳴曲全集樂譜並在PHILIPS唱片公司留下了全集錄音。阿勞演奏舒伯特、韋伯、蕭邦、李斯特、勃拉姆斯、德彪西等作品的唱片也非常有名。

他的演奏富於個性,而又充滿感情,技術上無與倫比。據說他為人溫和、儒雅,這從他的演奏中就可以感受到。阿勞的琴聲與眾不同,他的音色豐富、厚實,如同陳年佳釀的葡萄酒。對於這點,有人認為阿勞的琴聲聽起來含混、粗重,也有人喜歡這種較“圓”的聲音,認為聽起來像管風琴,還有人說阿勞的手就像是在鬆軟的琴鍵上翻耕。

早年的阿勞享有“炫技大師”(Virtuoso)的稱號,但中年以後他演奏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深思熟慮。許多評論家認為在他最親近的母親去世之後,阿勞的整個風格變得內省而有節制,少了許多即興成分。

阿勞認為藝術是神聖的、神秘的、靈性的東西。藝術不是單純的娛樂或者心理治療,而是嚴肅的生活方式。聽他彈琴,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他那沉思凝重的心靈里,世界不再那么喧鬧、那么亂糟糟。阿勞在台上全神貫注,猶如一個禪宗的法師,猶如一個弓箭手,弓、箭、靶的三點連成一體。他是一位高尚的音樂建築師,一個個恢宏莊重的構思為他永遠敬仰和熱愛的音樂服務。

阿勞自1927年起開始錄音,錄音室里的阿勞顯得高貴細膩,真摯感人。50年代以前的錄音,帶有濃厚的青春氣息,但是由於品牌繁多,當中部分錄音還未見唱片再版,難以系統歸納。50年代以後在EMI和PHILIPS兩家唱片公司的悉心規劃下,阿勞留下了最重要的錄音,並帶來了極大的國際聲譽。

貝多芬的演繹是阿勞最重要的成就,阿勞灌錄了兩套《奏鳴曲全集》和三套《協奏曲全集》,貝多芬的作品在各個時期都成為阿勞主要的錄音對象。而對於阿勞來說,蕭邦和舒曼的作品是僅次於貝多芬的錄音對象。阿勞在每個時期均留下了蕭邦作品的錄音,包括兩次的全套《前奏曲》、《敘事曲》、《諧謔曲》、《即興曲》錄音和受到一致好評的《夜曲全集》錄音。30年代灌錄的舒曼《狂歡節》是阿勞第一部大型作品錄音;40年代灌錄的舒曼《a小調協奏曲》是阿勞第一部協奏曲錄音,從中能了解舒曼在阿勞心中的重要性。阿勞為舒曼大部分的作品留下了錄音,其中《狂歡節》、《克萊斯勒偶記》、《C大調幻想曲》都有兩次錄音,而《a小調協奏曲》更有四次錄音。

雖然在數量上不如蕭邦和舒曼,但是阿勞演奏的李斯特作品和勃拉姆斯作品的唱片,肯定是阿勞最精彩的錄音。阿勞留下了兩套勃拉姆斯《協奏曲全集》錄音,其中勃拉姆斯《第一協奏曲》可說是阿勞最重要的協奏曲錄音,也凝聚了阿勞最主要的演奏藝術。李斯特《b小調奏鳴曲》和《超技練習曲全集》是阿勞最受推崇的錄音,不管是阿勞的支持者還是反對者,皆同意這兩款錄音的優秀,而阿勞灌錄的一系列李斯特作品,也成為他獲獎最多的唱片。阿勞以灌錄全集錄音聞名,其他的全集還包括有莫扎特《奏鳴曲全集》、德彪西《前奏曲全集》等等。

最能體現阿勞感情色彩的錄音應該是晚年灌錄的舒伯特《晚期奏鳴曲》,充分展現了一代大師的人生哲學。相對於克制而唯美的錄音室內的演奏,阿勞在現場演出里展現了激動人心的一面,其中拉威爾《夜之妖靈》和蕭邦《第一協奏曲》的現場錄音,對於阿勞的擁護者而言,可能才是最迷人的唱片!

評價

牆上掛著波提切利的畫。燭光很暗,地毯上的圖案很模糊。年輕人眼帘低垂,和琴鍵一樣蒼白修長的手指在琴上奔跑。琴聲和燭光一起搖曳,如幽蘭之香,滲透黑暗,瀰漫到很遠的地方。夜歸的男女嘻鬧著上樓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風快要吹滅了燭光。他停下來,看看月光,嘆口氣。 聽蕭邦夜曲時,我眼前常有這樣奇怪的幻影。

這情景如同一個遙遠的琉璃世界,鑲嵌在夜晚的窗里,縈繞著一些東方風味的理念,“春江與月夜,瓊花與白鳥,孤舟與故園……。”他一生都在弱體和激情、女兒情懷和陽剛氣間努力維護著平衡。然而這脆弱的平衡常被打破。他注定不會幸福,但有了鋼琴,也並不寂寞。翻開夜曲集,面前是各種色澤的憂鬱。比如OP.9之1、之2的青春閒愁,OP.48之1的一詠三嘆,還有OP.72之1,一個瘦長的影子在萋萋芳草、無情殘照間獨行,走向無夢的夜。

我最喜歡OP.27之2,那裡凝聚著蕭邦式的獨特敏感,臨近結尾輕輕的鐘聲吸飽雨滴後墜落,留下一片蕭條,讓人懷疑是否身在俗世。此曲,只應天上有!百年滄桑里,鋼琴家們以各自的心靈體認他的隱秘,小心呵護那縷余香,不讓它被雨打風吹去。

魯賓斯坦指下的音色象一種質地溫潤的玉,微微蒸騰著水氣。霍洛維茨則一心把那午夜情詩變為“狂喜之詩”,美艷得近於妖冶。而聽久仰的阿勞彈,頗有我們一道含英咀華的感覺。他觸鍵又深又緩,手指一直插到音樂“底部”,層層搖盪起情感的波瀾,以恬淡的表情描述了一個並不遼闊,卻悠長深遠的境界。在鋼琴上用過功的人,會從和聲里聽出深埋的淅瀝苦雨。過去聽他彈常被人們處理得狂放的諧謔曲,只覺他牢牢“抓”住手指,琴聲如綿里藏針。別人炫技的段落,他不動聲色地走過,指下細膩的濃淡乾濕自能傳神寫意。

我們在他的演奏中慢慢貼近作曲家的心,便能感到他那深邃的目光從裡面隱隱透出來。念過“無言獨上西樓”的中國人,自以為能洞悉蕭邦心頭的別一番滋味,而在校園裡長大的年輕人,如何能與稟賦高貴而歷經亡國劇痛的遊子執手相看淚眼?

從前我認為他首先是音樂天才,翩翩濁世中之佳公子,其次才是愛國者,而聽過阿勞,才感到蕭邦對祖國的摯愛已融化在血脈和呼吸里了。即使不知他身逢亂世,也能聽出那種種不帶病容的幽微之情一定連著某種大東西;知道他二十載的異鄉生活,更能悟出其中有理想中的故土及永不消失的綿綿遺恨。我猜測蕭邦故園一定是個極素樸的所在,象中國江南水鄉那些煙雨朦朧的小城。若非寂寞情懷,從中怎能誕生出風雨不能凋零的美麗?如果說德奧古典派作曲家常在作品中傾注對人性的深切體貼,蕭邦則以火一般的想像,點燃我們胸中的百般柔情。聽他長歌當哭,我們也陪著咬唇含淚。異國的衣香鬢影里,琴在人空。風雨如晦,失意人懷著“大夜彌天”的心境走出來,等著太陽的影子。

不必追念鄉間樸野的舞蹈,故國清新的空氣中,鐵馬冰河入他的夢也入我的夢。沒有“祖國必勝”的號角,而我們聽到的,是一個精神上不會死的波蘭。感謝阿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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