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心[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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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心》(1902)是英籍波蘭作家約瑟夫·康拉德的主要作品之一。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現代主義小說,在這部作品中作者對人類文明以及人性這一主題作了深刻的思考。

內容梗概

《黑暗的心》記錄了船長馬洛在一艘停靠於倫敦外的海船上所講的剛果河的故事。馬洛的故事除了涉及馬洛自己年輕時的非洲經歷之外,主要講述了他在非洲期間所認識的一個叫庫爾茲的白人殖民者的故事——一個矢志將“文明進步”帶到非洲的理想主義者,後來墮落成貪婪的殖民者的經過。

寫作背景

在康拉德創作《黑暗的心》這部小說時,英國正處於維多利亞晚期,康拉德採用現代主義表現手法展示了在工業化的發展帶來經濟繁榮的表象之下,人的個體性被顛覆、物化、異化這一主題。從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在那個時期,人們瘋狂追求物質的慾念已經蓋過了傳統意義上的理性,精神世界的迷亂使孤獨意識到處瀰漫。工業文明的發展,雖然使英國在海外擁有超過本土面積幾十倍的殖民地,殖民者的足跡遍布世界的每個角落,但這並沒有帶來世界的和諧,反而使孤獨意識在世界範圍內蔓延,這種孤獨意識的外在表現就是人際間的疏離。康拉德在《黑暗的心》中,全方位、多視角地描寫了這種疏離並以此來凸顯這一時期個體存在中的孤獨意識。

人物介紹

馬洛

馬洛有著像神一樣的性格和相貌。小說中有三次描述:“馬洛盤著腿坐在船尾,背靠著後桅桿。他兩頰深陷,黃面孔,背脊挺直,一副苦行僧的模樣,兩隻胳膊垂來,掌心向外翻,活像一尊菩薩……他重新又開始說,把一隻胳膊從肘部抬起,掌心向外,於是,加上他盤在身邊的兩條腿,他的姿勢就活像穿西裝講經的菩薩,只是缺少了一座蓮台。……馬洛停止了,模模糊糊、一聲不響地坐到一邊去了,姿勢像個跌坐默思的菩薩。”即便如此,他還是面臨著各種各樣的誘惑。在充滿神秘色彩的非洲,任何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即使是像馬洛這樣一個公認的大好人也免不了會被這種黑暗所誘惑,險些誤入歧途。但他不斷加強自我約束,最終戰勝了野蠻,抗拒了誘惑,沒有像庫爾茲那樣抵擋不住誘惑而最終走向毀滅。

庫爾茲

與馬洛不同,庫爾茲的墮落和腐化正是由於他的為所欲為,對自己的行為毫無約束所致。他對土著人有著極大的威力,他有英國未婚妻、土著情婦、俄國隨從。在他看來,一切都是他的,他宣稱:“我的未婚妻,我的象牙,我的貿易戰,我的河,我的……”他成了主宰一切的暴君,完全喪失了對自己的約束力,從而道德淪喪,失去了自我。最後,庫爾茲受到良心的折磨,在極度的恐懼中死去。他在臨時前大喊:“嚇人啊,嚇人!”這正是其自我厭惡的表現,這種結局完全是他毫無約束的行為所致。

作品賞析

主題

康拉德的一生充滿了矛盾。他熱愛波蘭,最終卻背棄祖國而成為英國公民;他熱愛海洋,後來卻成了一名專業作家;他喜歡冒險,卻常常謹小慎微。小說是這樣描述馬洛的:“他是一名水手,但是他也是一個流浪漢……他們的家永遠在他們的身邊——船,他們的祖國也永遠在他們的身邊——大海。”馬洛熱愛真理。他曾經說過:“你們知道我恨撒謊,討厭撒謊,受不了別人撒謊,這並不是因為我比我們當中的其他人更加直率,而僅僅是因為撒謊令我懼怕。謊言裡帶有一種死亡的腐朽味兒,一種致人死命的臭氣——這正是我在世界上最為厭恨、最為憎惡的東西——我所要拋諸腦後永遠不再記起的東西。它使我難受,讓我噁心,就好像咬了一口某種腐爛發臭的東西似的。”據此,我們堅信馬洛是絕對不會撒謊的,然而令人吃驚的是,他最終還是撒謊了。當他向庫爾茲的未婚妻隱瞞庫爾茲臨死前說過的話時,他的內心受到了這種自我矛盾的煎熬。“這時我心中有一種類似絕望的感覺……我感到胸間好似一陣冰涼。我聲音發抖地說……慢慢地說:‘他最後說出來的一個詞是——您的名字。’我覺得在我逃開之前,這幢房屋將會倒塌,天會塌下來壓在我頭上。”由此可見,撒謊對他來說是多么艱難!他這樣做心裡多么難受!儘管他撒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可是這也違背了他忠實的本性,使他痛苦不堪。一方面,他認為文明人對原始、野蠻的最大反應是極端的厭惡;另一方面,他也感到了自己不斷地被這黑暗的荒原所誘惑。“我想我是永遠也不能再回到汽船上了,幻想著自己將獨自一人、手無寸鐵地在森林中一直活到老……我不記得我把鼓聲錯當作了我的心跳聲,還曾因為它那么平穩和有規律而高興呢。

他對墮落的庫爾茲感到同情,從而想像般地認為在庫爾茲和古羅馬征服者的身上都有一種共同的自我矛盾心理。“他感到原始的荒原,無邊無際的荒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那是森林中、莽叢中和野蠻人的心靈中騷動著的野性所構成的全部神秘的生活。而他對於這種神秘卻不得其門而入。他不得不在那無法理解的世界,同時也是令人憎惡的世界當中活下去……構想那與日俱增的後悔,那逃跑的渴望,那無能為力的厭惡,那投降,那仇恨。”事實上存在著兩個庫爾茲,一個是馬洛心中理想化的庫爾茲,另一個是墮落了的庫爾茲。剛開始,馬洛深深地被這個神秘人物所吸引,馬洛成了追尋者,庫爾茲是他所追尋的聖杯。但是到了後來,他逐漸了解到真正的庫爾茲已經腐化墮落。馬洛的行程結束就是兩個庫爾茲的合而為一,追尋的結果是理想中英雄的消失。理想與現實統一的結果是殘酷的、可怕的。他沒有徹底解決矛盾,因而要繼續搜尋那“黑暗的內心深處”。

“作為小說的題目,‘黑暗的心’是該小說的主要意象。康拉德賦予它豐富的意蘊,定下統領全書的悲劇性的氛圍,同時又具有直觀的畫面感,可做多方位、多層次的解讀。”小說的題目“黑暗的心”本身就含有雙層寓意:既是指地理意義上的黑色的非洲腹地,也是指歐洲殖民主義者黑暗的內心。黑色是貫穿整部作品的主色調,象徵了人類擺脫一切束縛或虛偽面具之後的真實自我。“心”既是指形似心臟的非洲大陸,特別是它的心臟地區剛果河上游;又是指人的精神世界和精神活動。小說中的非洲既帶有地理上的現實意義,又象徵著人性深處的黑暗。主人公馬洛的剛果之行,不僅是進入非洲腹地的航程,同時也是一個探索自我、發現人的內心黑暗世界的歷程。因此,馬洛在非洲的探險歷程也象徵著人類對自我精神世界的探尋過程。

“黑暗”一詞作為標題中的關鍵字在小說中反覆出現,小說在“黑暗”(昏暗的場景)中開始,其中大量出現有關“黑暗”的場景,最後又在“黑暗”中結束。“黑暗”象徵著昏暗的非洲叢林;象徵著非洲的神秘,非洲大陸是“黑暗的中心”,對於那些來自文明世界的歐洲殖民者來說,這裡有太多未知的東西,這為非洲添加了一種神秘的色彩;象徵著非洲的原始、落後、愚昧和野蠻,歐洲人眼中的非洲是一個充斥著貧窮、落後、愚昧和疾病的地方,是被上帝遺忘的角落;也象徵著整個非洲之旅中的艱難、恐怖與危險;還象徵著以庫爾茲為代表的歐洲殖民主義者的邪惡和殘忍以及他們對無辜的非洲人民的野蠻掠奪、殘酷統治以及所犯下的無恥罪行,在敘述庫爾茲的死亡過程中,馬洛反覆用到了“黑暗”這個詞,它也暗示了庫爾茲邪惡的心靈和墮落的人性;亦象徵著歐洲文明的墮落和道德危機。非洲大陸上原始的叢莽是黑色的,居住的野蠻人是黑色人種,庫爾茲的最後死亡發生在令人髮指的黑色夜幕之中,甚至他在小說中的每一次出現幾乎都是在黑暗中。“康拉德重筆塗抹黑色,不是為了單純地描寫人性的罪惡,而是要通過看似簡單地再現客觀世界,引起讀者思考隱藏在黑色後面的人性本質,尤其是為文明所扭曲的人性。”

“心”是小說標題中的另一個關鍵字。它象徵著非洲大陸;也象徵著以庫爾茲為代表的歐洲殖民主義者在失去道德的約束後那顆邪惡、殘忍、貪婪和殘酷的心靈;還象徵著喚起了馬洛的良知和內省的心;亦象徵著在當時占統治地位的歐洲自認為是世界文明的中心,“歐洲殖民主義者正是以這種至高無上的觀念作為他們的信仰和支撐,以傳播文明、幫助落後民族的名義來實行他們對非洲人民的殘酷統治。”

馬洛自稱剛果之行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因為去剛果之前,他自認為頭腦簡單,過去他一直堅信殖民者像傳遞火炬一般,將文明帶到了非洲,所以馬洛一開始認為這次旅程是一次傳播文明的旅程,並對這次旅程的到來滿懷期待。而剛果之行,讓他徹底改變了這個想法,在經歷非洲之旅的整個過程中他逐漸地認識到殖民主義制度的本質並對其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在非洲,歐洲殖民者的靈魂是黑暗的,行為是可恥的。他們無情地剝削土著居民,無償地占有他們的土地,不斷地擴大勢力範圍,並把非洲作為原材料產地和銷售市場,瘋狂地牟取著暴利。

《黑暗的心》看上去似乎是馬洛尋找庫爾茲的故事,但實際上是馬洛在尋找自己,他承認他最想做的,其實就是對自己的認識。有評論家把《黑暗的心》同班揚的《天路歷程》相比較,這樣馬洛便成了追尋者,而庫爾茲則是被尋找的聖杯。在追尋聖杯的過程中,找到聖杯者會得到一種啟迪。馬洛就像是一名在尋找聖杯的騎士,儘管他沒有古代騎士那樣勇敢。當他結束追尋時,卻沒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樣找到一個生活在黑暗和腐敗中的好人。他很快就發現庫爾茲先生並非他的偶像,並得到了一個可怕的啟示:“生命是個滑稽可笑的東西——無情的邏輯,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神秘的安排。你所希望從它那得到的,最多不過是一些對你自己的認識而已——而那又來得太晚——一大堆無法消解的遺恨而已。”庫爾茲臨死前的叫喊是對人性本質的認識,馬洛對此也有共識,不只是對自己靈魂醜惡之處的認識,而是對整個人類的更深層次的認識。這次航行實質上是一次自我發現的精神航行,一次經歷內心潛意識的旅行。在這片充滿黑暗、未知的土地上,馬洛有目的地去發現自我。他說:“我不喜歡工作——沒人喜歡工作——但是我喜歡工作中含有的一種東西——即發現你自己的機會。你自己的真實……這是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從這次旅行中,馬洛更清楚地認識了自己。康拉德曾經說過:“在去剛果之前,我只不過是禽獸而已。”回到文明社會,他愈發覺得自己與之格格不入。“我發現自己回到那座墳墓般的城市,正對著眼前大街上匆匆走過的人們發怒……在我看來,他們的生活只是一些惹人氣惱的自我吹噓……他們的舉止神情令我反感……我踉踉蹌蹌地走在街上——朝著那些十分可敬的人們苦笑。”

馬洛在原始叢林中尋找庫爾茲的過程,象徵著他的自我認識即發現自我黑暗面的過程。“如果說康拉德在小說《黑暗的心》中用黑色的非洲叢林以及那裡的黑人來象徵一種未遭破壞的原始的真實,同時又用白人在非洲大陸的殖民主義活動來象徵西方文明的黑暗,那么,他又通過庫爾茲這個人物在更深一層的意義上揭示了這種黑暗的深層結構,即人性本身固有的陰暗面。被黑色叢林所包圍的庫爾茲是小說主人公馬洛要找尋並解救的對象。整部小說便圍繞馬洛如何深入非洲叢林,如何在尋找庫爾茲的過程中認識他並最終認識自己而展開。”

剛開始,在馬洛看來,庫爾茲不像在非洲的其他殖民者那樣貪婪、卑鄙、自私和毫無人性,他的身上體現著可貴的歐洲品質,具有高智商、同情心和意志力。隨著航程的深入,馬洛對庫爾茲的幻想破滅了。庫爾茲的聲望是通過以非法手段瘋狂地掠奪象牙而建立的。他剛來非洲時所懷著的教化野蠻的初衷已變成了追求財富和權利的野心,他拋棄了所有的道德價值觀念而墮落得與野獸無異。庫爾茲在非洲叢林裡毫無掩飾地將人性真實而黑暗的一面淋漓盡致地展現在馬洛面前。從庫爾茲身上,馬洛看到了人性的黑暗面的魔法。庫爾茲陷入了道德和人性的黑暗深處不能自拔,而馬洛則逐步實現了對自我的認識和道德拯救。

通過這種自我發現、自我認識,馬洛對人的本性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他覺得所謂的文明社會實際上更加黑暗。馬洛(其實是康拉德本人)實在無法找到解決矛盾的辦法和衝出黑暗的道路,結果他成為了一名懷疑主義者和悲觀主義者。這也正是康拉德的局限性之所在。

“作者藉助馬洛具有透視性能的雙目,洞察並揭示了‘人’作為一個整體所共有的缺點,即人性中固有的、普遍存在的頑疾——惡,也就是小說題目中所喻指的黑暗。這應該是作者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也是該作品的永恆價值之所在。”在非洲叢林中,文明的勝利是表面的,原始的勝利和人性陰暗面的展示才是本質的。然而人性的黑暗面給非洲大陸帶來的卻是生靈的塗炭和文明的毀滅。作者通過對歐洲殖民者對非洲土著居民進行的奴役、掠奪、殺戮等行徑的描述,揭露了打著傳播文明旗號的殖民主義者實為殘酷無情的侵略者的本來面目。然而,“《黑暗的心》這部小說的主要價值在於它對人性的思考、對人類靈魂的探索以及對人類道德的呼喚。”康拉德藉助馬洛對其旅途見聞的描述,一方面直接批判了帝國主義的殖民行徑,同時也表達了作者對人性的反思,對人性中黑暗一面的揭露和無情鞭撻,以及對人類道德的呼喚。馬洛沿剛果河深入非洲黑暗的中心的旅程也是深入人的內心黑暗之處的旅程,對庫爾茲的尋找也是對人類的潛意識和精神世界的探尋。在此過程中,馬洛遭遇了他自己的黑暗本性但卻最終完成了他的道德拯救。航程結束後,馬洛對自我、對人性都有了更深的了解。從這個意義上講,馬洛的旅行更是一次發現自我的精神之旅。總之,康拉德在這部小說中通過象徵主義創作手法的廣泛運用批判了現代文明,並對人類心靈進行了深度探秘,從而揭示了人性中的黑暗面。

手法

《黒暗的心》打破了傳統小說的創作模式,融合了許多現代小說的因素。首先,小說採用複式敘事策略,通過兩條交替出現的敘事線索形成作者與人物之間平等的復調式對話。其次,在人物刻畫方面,康拉德藉助人物的多聲部的敘述讓讀者在持續的片段中慢慢體會。另外,小說使用大量黑色幽默語言刻畫小丑形象,描寫狂歡化死亡場景,在狂歡化的滑稽中加深小說道德上的發現”主題。《黑暗的心》具有明顯復調小說特色。復調手法的運用使得小說充滿了多聲部的張力,有力地表達了作品的主題,也使小說容量更加豐富,意義更加多元化。

復調敘述在小說《黑暗的心》中首先體現在雙重敘述策略的運用上。小說圍繞一個主題採用兩條敘述線索:一條是關於馬洛前往非洲叢林的旅行,另一條是關於科茲的墮落與罪惡。兩條故事線索並行不悖,形成兩種不同的聲音,在共存與互動的復調敘述過程中揭示了小說道德上的發現主題。同時,康拉德還採用兩個第一人稱敘述者交替敘述的手法,巧妙地轉換敘述視角,賦予人物兩個同樣有價值的獨立聲音。“兩個聲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條件,生存的最低條件”。小說中,第一個敘述者我”的敘述穿插在第二個我”(馬洛)的敘述中,實現了小說中雙聲部的相互對比,在兩個聲音的互相作用中馬洛逐漸實現自我意識,發掘內心道德良知,暗示出小說的道德主題。

康拉德在小說中採用兩個敘述者:一個是無名氏敘述者,提供小說的總體故事框架;另一個則是敘述者馬洛。後者在敘述過程中,不時地停下來與無名氏敘述者進行對話。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馬洛與作者的一種對話。復調小說仿佛是一種感覺世界的另一種方式,它通過他人視域發現自我。作者借無名氏敘述者之口,把馬洛形容成布道的菩薩。但馬洛並不認同作者的定義。相反,他在與不同主體的互動和對話中促進彼此發現和建構自我。實際上,在馬洛與無名氏的對話中也折射出作者的影子。無名氏聽到、經歷了馬洛所經歷的一切,見證馬洛的道德發現歷程也表現出作者自身的思想。與其說作者設計這樣的對話來揭露馬洛的自我,不如說馬洛的自我發現是作者自我發現的代言。這種人物與作者的交錯疊現,使得小說人物具有多面性,增強了小說在人物刻畫方面的復調特徵。

《黑暗的心》中的狂歡化特色主要通過俄國年輕人及科茲小丑形象來表現。科茲的衣服到處是補丁,背上、胸前、手肘還有膝蓋上都是,“還是色彩鮮艷的補丁”,上衣有彩色的滾邊,褲腳上有深紅色的邊兒”。他“穿得五顏六色的,像剛剛從什麼滑稽啞劇團里選出來似的,與狂歡節中的小丑形象如出一轍。小說中俄國小丑逃離學校搭乘一艘船出海,來到非洲叢林“見世面,積累閱歷和思想,開拓思路”但他在追隨科茲時顯得淺薄且迷失了自我。俄國小丑深受科茲影響,對其崇拜畏懼並當成自己的偶像,完全沉浸在與科茲的關係中。同時,他對科茲的暴力搶劫非常清楚,卻視而不見,他“沒有仔細考慮過,覺得這是命,迫不及待地接受了下來”。當科茲威脅他交出象牙否則就殺掉他時’俄國小丑發現了科茲的兇殘和瘋狂卻依然追隨其後,恪守科茲的話語,“一個人越是能表現徹底的嚴肅,就越能盡興地笑。”在狂歡小丑的刻畫中,俄國小丑對科茲畏懼崇拜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他的形象在反對所有現存生活形式的虛禮,在反對違拗真正的人性方面具有特殊的意義。

作者簡介

約瑟夫·康拉德 約瑟夫·康拉德

約瑟夫·康拉德,1857年12月3日生於波蘭,在上流社會的家庭中度過了童年生活。後他逃到了馬賽,在那裡他曾先後在許多隻船上做工。在一艘英國船上當水手時,他只懂6個英語單詞。20年後他成為世界著名的用英文寫作的作家。《吉姆爺》(1900年)和《神秘參與者》(1912年)體現了典型的康拉德筆下的人物。他們是在一個多少有些瘋狂的世界上,進行著單槍匹馬鬥爭的人們。他精通英語,擅長航海。他把他全部的愛都傾注在描寫海員的書中,描寫在神秘的剛果河上航行的《黑暗的中心》(1902年)是他最負盛譽的小說。1924年8月3日,約瑟夫·康拉德去世,終年6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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