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詩人

馬背詩人在“馬背上哼成”的詩人。詩人完成一首詩,大體上要經過構思、揣摩、推敲、修改等階段,最後才能定稿。作者除了具備較高的文字素養之外,能否身處一個不為外界不良因素所干擾的創作環境,也是極為重要的。然而,有些詩人的“抗干擾”能力卻特彆強,對外界不良環境能夠“視而不見”,隨時隨地都可以作詩,即使身邊是“槍林彈雨”、“刀光劍影”也毫不在乎;即使是在疲憊的行軍中,在簡陋的軍營里,在顛簸的馬背上,在戰鬥的空隙時,也無法掩蓋發自內心的“詩興”。 馬背詩人就包含知名的曹操、毛澤東,其他的都是我們沒有或者是很少聽說的,如鄧拓與丁一嵐。

名稱解釋

馬背詩人指的就是在打仗的時候作詩的詩人,這裡面就包含曹操,其《短歌行》流傳至今;還有就是毛澤東也是典型的馬背詩人,其《沁園春·雪》至今也是廣為流傳。

這兩位是很有名的,其他的都是我們沒有或者是很少聽說的,如鄧拓與丁一嵐。

代表人物

馬背詩人——毛澤東

馬背詩人 馬背詩人

詩人,是毛澤東一生諸多身份中並不那么耀眼的一個,但他卻是毛澤東一生戎馬生涯的光輝寫照。毛澤東曾經也自豪地稱自己是“馬背詩人”。毛澤東的詩,大氣而沉穩,雄渾而豪邁,又樸素而真實,細膩而婉轉。毛澤東的詩韻點燃了中國革命的星星之火,承載了歷史前進的步伐。井岡山,江西羅霄山脈中段的這座普通山脈,是毛澤東尋找中國革命道路的轉折點,也是培育他的軍事才能的最初搖籃,還是毛澤東成為“馬背詩人”的難忘起點。從井岡山走來,毛澤東踏出了中國革命的一條新路,開創了一個欣欣向榮的新局面,也創造了只能屬於毛澤東的詩。

1965年5月,毛澤東重新回到曾經戰鬥過的井岡山,站在黃洋界上神色凝重地佇立眺望,不覺勾起往昔的回憶。這些回憶似乎已把他經歷的一切綜合起來,甚至覆蓋起來,又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這次回井岡山,離他1927年引兵井岡,開創中國革命的第一塊根據地整整38年了。如今這裡已經沒有了硝煙血腥,沒有了刀光劍影,沒有了強勢對手,只剩下一望無際的鮮花和田野,一望無際的江山和陽光,一望無際的歡呼和擁戴,還有心靈世界一望無際的比較和緬懷。而當年的戰鬥遺蹟卻依然被精心地保存,昭示著已經成為歷史的那段歲月仍被人們所珍視。黃洋界上的塹壕已逐漸被歷史的風塵所湮沒,那春雷一樣的炮聲和殊死搏鬥的喊殺聲已經融進了深山,融進了中國革命的驚濤駭浪之中。只有當事人才可以體會,當年的戰鬥是多么的慘烈,革命是何等的艱辛。這時的毛澤東心裡在想什麼呢?是在尋找昨日的硝煙,是在喚回馬背生涯的感悟,還是在構想新的戰略征程。毛澤東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靜。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構思自己的新詩,兩首以井岡山為題材的詩詞在詩人心中怒發了,《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和《念奴嬌·井岡山》。

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

久有凌雲志,重上井岡山。

千里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

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雲端。

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

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

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

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念奴嬌·井岡山

參天萬木,

千百里,

飛上南天奇岳。

故地重來何所見,

多了樓台亭閣。

五井碑前,

黃洋界上,

車子飛如躍。

江山如畫,

古代曾雲海綠。

彈指三十八年,

人間變了,

似天淵翻覆。

猶記當時烽火里,

九死一生如昨。

獨有豪情,

天際懸明月,

風雷磅礴。

一聲雞唱,

萬怪煙消雲落。

歲月匆匆,在毛澤東重上井岡山的感受中,從革命戰爭到社會主義建設38年的歷史步伐,故地已經“舊貌變新顏”、“江山如畫”,留下的除了“鶯歌燕舞”、“潺潺流水”的如畫江山外,更有“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豪情和“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的壯志,這些豪情壯志是歷史積累下來的精神財富;這些豪情壯志承載著戰爭歲月的故事硝煙;這些豪情壯志也洋溢著勝利者的從容與自信。

從毛澤東成為“馬背詩人”的第一天起,他的詩詞就成為他領導革命戰爭的真實記錄,而他早期的用兵紀實之作,卻常常是描寫守衛山寨,反擊“圍剿”的戰爭。在領導秋收起義之前,瞿秋白曾經提議毛澤東到上海黨中央去工作,毛澤東回答得很乾脆,“我要上山下湖,到山林里與綠林好漢交朋友”。他是這樣說的而且他也這樣做了,秋收起義攻打長沙受挫後毛澤東毅然放棄計畫,率兵上了井岡山,在井岡山,他改變了袁文才、王佐兩股農民武裝,在山林里落下了腳,這一腳竟踢出一個嶄新的局面。1928年,朱德毛澤東勝利會師,一支以朱德為軍長、毛澤東為黨代表和前委書記的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在井岡山打出了自己的旗號,不久改為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朱德、毛澤東也被那些“圍剿”他們的國民黨軍隊誣稱為“匪首”,毛澤東也自嘲地稱自己做了“山大王”。這位“山大王”在山裡寫的第一首詩,說的是1928年8月反擊第二次會剿的黃洋界保衛戰。黃洋界是井岡山的五大哨口之一,這裡山高嶺峻,僅有的一條羊腸小道在峭壁間環繞,用石頭壘起來的哨口設在兩峰之間,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1928年7月初,朱德、毛澤東分別率紅四軍主力下山,山上守兵不足一個營,敵人以四個團的兵力對井岡山進行會剿,井岡山根據地面臨第一次大的危機。8月30日下午,紅軍在黃洋界以僅有的一門迫擊跑對敵人進行反擊,當時只有三發炮彈,前兩發都因受潮而沒有打響,所幸的是最後一發炮彈終於在人群中炸開了,敵人以為是紅軍主力已經回山,連忙在當夜撤走了。 正是黃洋界這唯一的一聲炮響,挽救了中國革命的搖籃――井岡山。

這是毛澤東下山前不得已而為之的空城計獲得成功。1928年9月8日,朱毛率紅四軍主力回山,聽說黃洋界保衛戰取得了成功,毛澤東興奮異常,禁不住涌動出一股詩情,作《西江月·井岡山》:

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

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早已森嚴壁壘,更加眾志成城。

黃洋界上炮聲隆,報導敵軍宵遁。

詩人熱烈讚頌了井岡山的黃洋界保衛戰。雖然這次保衛戰只是井岡山紅軍軍事戰爭中的一次戰鬥,卻具在十分典型的意義。它是整個井岡山鬥爭的一個縮影。詞里所描寫的戰鬥是一個典型形象,它高度地概括了整個井岡山鬥爭的形勢和特點。敵強我弱,敵眾我寡,但我軍民最終能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同時也概括了在白色的政權包圍中,小塊紅色政權區域能夠存在和發展的形勢,生動地表明堅持農村革命根據地的鬥爭對於爭取革命勝利的重要意義。它是所有革命根據地能夠勝利發展的生動寫照。

在這裡詩人寫了一場並未親眼所見的戰鬥,毛澤東雖然沒有親臨黃洋界保衛戰,寫出了竟是如此真切生動的戰爭畫面,“旌旗、鼓角、圍困、炮聲、宵遁......”這些描寫戰爭的常用辭彙開始在毛澤東的詩詞中出現了。

毛澤東的軍事才能常常是在敵強我弱,“圍剿”與“反圍剿”的較量中得以展示;毛澤東的詩情才華常常是在充滿壓力的鬥爭環境中得以怒發。

1929年初,朱毛率紅四軍主力離開井岡山,轉戰大江南北,到了瑞金,到了延安,到了西柏坡,到了北京。井岡山的火種撒遍了整個神州大地,燃起了革命勝利的熊熊烈火。井岡山,星星之火的起點,“它是站在海岸遙望海中已經看得見桅桿頭了的一隻航船,它是立於高山之巔遠看東方已見光芒四射噴薄欲出的一輪朝日,它是躁動於母腹之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為了星星之火的燎原,毛澤東傾注了所有的思想和感情,同時也孕育了他的詩情。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艱辛,是心路;什麼樣的路最雄壯,是心路;什麼樣的路最輝煌,依然是心路。從井岡山走來的一首首詩詞點燃了毛澤東一生坎坷心路的歷程,奏響了毛澤東心路歷程的華美樂章。正是中國革命的艱難曲折,造就了政治家毛澤東;正是中國革命的嚴酷悲壯,造就了軍事家毛澤東;也正是中國革命的驚濤駭浪,造就了詩人毛澤東。

鄧拓和丁一嵐

馬背詩人 馬背詩人

開國大典時丁一嵐和齊越在天安門上播音

太行山下,戰火硝煙正濃,“馬背詩人”一見鍾情“冀中才女”;

滹沱河畔,反擊掃蕩中,一對新人喜結連理,演繹一段不朽“戰地激情”。

那是1942年冀中抗日根據地春天的一天,楊花尚未吐綠,天氣乍暖還寒,鄧拓和丁一嵐在滹沱河畔定下了終身誓盟。之後鄧拓寫給丁一嵐一首充滿熾熱感情的愛情詩,這是一首名曰《七絕·心盟》的小詩。

滹沱河畔訂心盟,捲地風沙四野鳴,

如此年時如此地,人間長此記深情。

從此,在鄧拓與丁一嵐共同生活的20多年時間裡,他們不僅有著風雨同舟、患難與共的戰鬥生活,而且有著十分感人的“詩書深情”。

鄧拓出生在福建省閩侯縣一個書香之家,在國民黨反動派瘋狂鎮壓共產黨人的白色恐怖最嚴重的時刻,18歲毅然加入中國共產黨。在日本侵華、民族存亡的危急關頭,放棄了學業,奔向抗擊日本侵略者的戰場。很快受命來到剛剛創建的晉察冀根據地,創辦《抗敵報》,並擔任總編。在極端艱難困苦的環境中,一手握筆,一手拿槍,出生入死,嘔心瀝血,和他的戰友一道,創造了中國新聞史上的奇蹟。鄧拓的文章鏗鏘有力,簡潔通暢,激昂之情躍然紙上。

丁一嵐是“一二·九”運動中天津市的進步學生,抗日戰爭開始後到延安。1938年到晉察冀邊區從事婦女工作,任平山縣婦救會宣傳部長。1941年2月平山縣一個年輕的婦女抗日積極分子被惡毒的公公、丈夫殺害了,出於革命義憤,丁一嵐懷著滿腔激情寫了一篇近3000字的通訊《血的控訴》,投給《晉察冀日報》。鄧拓親自審閱了這篇來稿,認為寫得很好,將文章修改後發表,並給這位女作者寫了一封信,鼓勵她繼續寫稿。丁一嵐接到信後,十分高興。從此,丁一嵐就有了“冀中才女”的美譽。丁一嵐十分感激鄧拓的知遇之恩,兩人便開始了書信往來。在通信過程中,他們進一步加深了解,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經過近一年的信件往來,鄧拓與丁一嵐在平山縣瓦口川的一位朋友家裡第一次見面,兩人一見鍾情,傾慕之情溢於言表。以後兩人時常踏著月光,漫步在滹沱河長堤上,互相交談彼此的理想和抱負。那時的鄧拓已快30歲,他對個人的婚姻一向很少考慮,但與丁一嵐的初次會面,卻激起了他感情上的波瀾。隨後,鄧拓又寫下《七律·初晤》、《七絕·夜別》兩首詩,深情地表達了他內心的激情:

山村曲水夜聲沉,皓月霜天落木天。 盼徹清眸溪畔影,寄將深慮阿誰邊? 矜持語短長懸憶,悵惜蕪堤不遠延。 待得他時行篋里,新詩倚札讀千篇。

月映長空流灼約,襟飄微影步矜持。

十年以後重回首,瓦口川邊夜別時。

1942年3月,當他們再次相會在滹沱河畔時,約定了終生共同生活。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生活,而是嚴酷的戰爭環境。由於行軍、打仗,夫妻倆經常分居兩地。鄧拓是詩人,詩句最能表達他熾熱的感情,他經常給丁一嵐寫詩代信。就在1944年反“掃蕩”前夕,鄧拓正在阜平縣晉察冀日報社,丁一嵐在報社南邊平山縣中央分局黨校學習。如果反“掃蕩”開始,音訊就要中斷幾個月。趁著戰鬥前的空隙,鄧拓給丁一嵐寄去一封信——《戰地歌四拍》:

一年又值風起,北雁祗起南習,望南來雁影無蹤,算不合關山阻?遠水繞荒村,莫是枕經眠未曉?明鏡菩提勤拂拭,不著人間塵土。

青絲依樣似舊時。心血如潮,七度春秋銷北地。數三十又三年,問後來歲月,還能幾許?只如今抖擻舊精神,酬盡心頭文字倆,待取新衣上征途,好將身手試,長為孺子牛。

鼙鼓又聲喧,打疊琴書無著處,縮地失長鞭,腳跟無線,咫尺吳頭楚尾。想旦夕四野動烽煙,顧不得驚起伯勞飛燕各西東。漫負笈攜囊早登程,且休回首,向莽平沙去處舞干戈,莫念那恆岳巍巍雲里人!

別離滋味濃還淡,欲訴又箋殘,想將心緒譜奇弦,彈與知音人見;結伴同行重話舊,不識何時也!果不相逢時,強飯加衣好護持,獨立西風裡,珍重複珍重!

丁一嵐收到這封信後,十分喜歡這幾首詞,她於1948年請鄧拓抄在一方絲帕上。那年剛好又是他們結婚6周年。鄧拓就他們共同生活的回顧又寫成了一首詩,也一併抄錄在另一塊絲帕上,一併寄給丁一嵐。 這兩方詩帕,成為鄧拓和丁一嵐忠貞不渝愛情的象徵,無論在多么艱苦的環境下,丁一嵐始終珍藏著它們。即使是在“文革”,鄧拓的所有文稿、詩詞以及許多寶貴的書籍統統被抄去,惟獨鄧拓在1948年贈給丁一嵐的兩方絹絲詩帕,仍被丁一嵐悄悄地縫在棉衣里珍藏著。

幾年中,丁一嵐穿著這件棉衣先後在北京房山農場和河南五七幹校勞動,汗水滲透了棉衣,詩帕上的字跡也潤濕模糊了。可是,她和鄧拓的革命情誼卻始終沒有被磨滅。直到“四人幫”垮台以後,丁一嵐才拆開棉衣,從中取出那兩塊詩帕。此時,詩帕的顏色已經發黃,有些字跡已不那么清晰了,但那剛勁有力的字型,仍能勾起丁一嵐對鄧拓的無限思念。特別是詩帕中那“待取新衣上征途,好將身手試,長為孺子牛”等詩句,常常令丁一嵐激動不已。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鄧拓任《人民日報》總編輯、社長,中華全國新聞聯合會主席,中共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中共中央華北局書記處侯補書記、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等職,並主編理論刊物《前線》。因創作《燕山夜話》及與吳晗、廖沫沙合著《三家村札記》,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致死。主要著作收入《鄧拓文集》(四卷)。

丁一嵐是中國人民廣播事業的第一代著名播音員,陝北新華廣播電台播音組副組長、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台長。1949年10月1日,與著名播音員齊越一起在天安門城樓上現場轉播了開國大典盛況。

丁一嵐也是文才橫溢的才女,從她撰寫的輓聯中可見一斑:

萬事不如公論久;

千秋難泯寸心丹。

——挽中共北京市委宣傳部部長李琪

(李琪1915-1966,山西省臨猗縣人。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長和黨校校長,文化大革命中被“四人幫”迫害至死。)

山海風波,心盟永憶;

萬家恨雪,雲際長明。

——挽丈夫、中共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鄧拓;上款署“雲特安息”;下款署“一嵐淚挽”。

丁一嵐 1998年9月16日因病在北京逝世,終年77歲。一段我黨思想宣傳戰線傑出領導人跨越半個多世紀的美麗動人的真愛故事在這一刻悄然落幕。

中國最早馬背詩人曹操

馬背詩人 馬背詩人

在文人眼裡,吟詩應該是一件非常清淨高雅的事情,通常一首詩的完成,大體上要經過構思、揣摩、推敲、修改等階段,最後才能定稿。而要完成一件優秀的“文字工程”,寫出千古傳誦的名句,作者除了具備較高的文字素養之外,能否身處一個不為外界不良因素所干擾的創作環境,也是極為重要的。

然而,有些詩人的“抗干擾”能力卻特彆強,對外界不良環境能夠“視而不見”,隨時隨地都可以作詩,即使身邊是“槍林彈雨”、“刀光劍影”也毫不在乎,即使是在疲憊的行軍中,在簡陋的軍營里,在顛簸的馬背上,在戰鬥的空隙時,也無法掩蓋發自內心的“詩興”。近代的毛澤東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而且他的詩多是“在馬背上哼成的”。

“在馬背上哼成的”,這話很有意境。古人說,讀書有“三上”:馬上,枕上,廁上。哼詩自然也有這“三上”。不過,古人讀書哼詩在“馬上”,那馬,是旅途之馬,是“古道、西風、瘦馬” 之馬,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馬。而毛澤東在馬上哼詩,那馬,是征戰之馬。此種豪情、意氣,化而為詩,這種境界、這份灑脫,無不令人讚嘆不已。

然而把時間追溯到1700多年以前的東漢末年,也曾經有一位善於在馬背上作詩的詩人,他就是曹操。 曹操的詩歌作品,有二十二首廣為流傳,他的作品剛健質樸,情調悲涼,具有現實主義精神。同時,曹操的詩歌絕大多數創作於行軍打仗期間,可以說,曹操是中國第一個“馬背上的詩人”。博主試舉五例。

190年正月,以袁紹為盟主的關東各州郡十八路諸侯,組成聯軍,準備討伐禍亂朝廷的董卓,當時正在老家招兵買馬的曹操也加入了這一行列,被授以奮武將軍。在出行的路上,坐在顛簸的馬背上,曹操想到了討伐董卓的群雄之間相互爭權奪利,造成軍閥連年混戰,民不聊生,因而感懷時局,以古題寫時事,寫下了《蒿里行》這首詩,控訴了軍閥混戰給人民造成的苦難,表達了他對人民疾苦的深切同情。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初期會盟津,乃心在鹹陽。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

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206年正月,曹操從鄴城(今河北省臨漳縣西)出兵,取道河內,北上太行山,征討叛將高幹。當大軍翻越太行山時,曾屯兵在壺關口。當時正值嚴冬,曹操在簡陋的軍帳中感慨萬千,不由詩興大發,便以慷慨悲涼之氣,寫下了《苦寒行》這首傳誦千古的名作,描述了行軍時的辛苦。

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

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頸長嘆息,遠行多所懷。

我心何怫鬱?思欲一東歸。水深橋樑絕,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無宿棲。行行日已遠,人馬同時飢。

擔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東山詩,悠悠令我哀。

207年五月,曹操出兵北征烏桓,七月出盧龍塞,九月勝利班師,經過位於今河北省樂亭縣西南的碣石山。曹操登高望遠,放眼寬廣浩瀚的大海(即渤海),不禁觸景生情,作《觀滄海》一首,詩中描寫了大海洶湧、壯偉的美麗景色。通過寫大海的寬廣和波濤的起伏,反映了曹操寬闊、雄壯的情懷。這首《觀滄海》,是中國歷史上寫景詩中最早的名作。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207年,曹操擊敗袁紹父子,北征平定烏桓後,志在統一天下,不禁躊躇滿志,樂觀自信,於是寫下了《龜雖壽》這首詩歌,抒發曹操老當益壯、自強不息、胸懷建功立業的壯心豪情。此時曹操已經五十三歲了,曹操自比一匹上了年紀的千里馬,即使到了晚年,雖然形老體衰,屈居櫪下,但胸中仍然激盪著馳騁千里的豪情。

神龜雖壽,猷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208年冬,曹操平定北方後,率百萬雄師南下,飲馬長江,準備與孫權、劉備決戰,進而統一全國。十一月十五夜裡,明月皎潔,曹操在大江之上置酒設樂,歡宴諸將。酒酣時,曹操取槊立於船頭,想到自己“破黃巾、擒呂布、滅袁術、收袁紹”和“深入塞北、直抵遼東,縱橫天下”的豐功偉績,一時豪情萬丈,慷慨而歌。歌辭就是下面這首《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操不僅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家、卓越的軍事家,同時也是一位傑出的文學家。東漢末年,儘管軍閥混戰,政局動盪,但是詩歌這種文學題材卻得到了重大發展。尤其是在建安年間(196年—220年),以曹操為首的詩人,繼承了漢代樂府民歌的現實主義精神,在文學史上開創了一代文風——“建安風骨”,其風格主要特徵為情辭慷慨,格調剛健。作為建安文學的發起人,曹操在中國文學的發展歷史上具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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