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陟

韋陟

韋陟,字殷卿(697~761年),京兆萬年(今西安)人,唐代官員,文學家,尚書左僕射韋安石之子。開元中襲郇國公,累授吏部尚書。風格方整,善文辭,書有楷法,一時知名士皆與游。常以五采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其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唯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朵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開元二十三年,制加皇子榮王已下官爵,嘗與張九齡等十三人各寫告身以進,玄宗大悅。卒年六十五。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及長,更以其才識器度享譽當時。台輔之位,自謂必得。然不幸其晉身之時遭逢李林甫、楊國忠等權奸當道,遂因才見忌,遭遇坎坷,仕宦之身一直徘徊在州刺史、節度使、御史大夫、禮部與吏部尚書等職之間。及唐肅宗代父而立,安史之亂方熾未平,肅宗在國家危難之際,欲拔擢賢才能臣,組成一個強有力的政府,以擔當起平息安史之亂的重任。韋陟便是唐肅宗欽點的一位輔弼人才。當時唐肅宗移行在於鳳翔,韋陟應詔自江東千里迢迢趕赴行在。不料,當韋陟到鳳翔時,適值宰相房琯在率軍東向抗擊安史叛軍的戰鬥中,因兵敗陳濤斜(在今陝西鹹陽東)而被下獄。拾遺杜甫上表救房琯,因其言辭過激而激怒了肅宗,被有司鞫訊。肅宗欽點憲部尚書顏真卿與韋陟等人共同審問杜甫。在給杜甫定罪時,韋陟認為杜甫身居言官議論房琯之事,雖然言辭激烈了一些,但仍不失諫臣之體,意在為杜甫開脫。然此舉有忤肅宗之意,肅宗由是疏之,入相之事也從此被擱置不提了。韋陟生前雖未能人相,但在其死後,代宗皇帝又追贈其為尚書左僕射,即左相,也算是對一代能臣聊作補償吧。

史書記載

新唐書《韋陟傳》

陟字殷卿,與弟斌俱秀敏異常童。安石晚有子,愛之。神龍一年,安石為中書令,陟甫十歲,授溫王府東閣祭酒、朝散大夫。風格方整,善文辭,書有楷法,一時知名士皆與游。開元中居喪,以父不得志歿,乃與斌杜門不出八年。親友更往敦曉,乃強調為洛陽令。宋璟見陟嘆曰:“盛德遺範,盡在是矣。”累除吏部郎中,中書令張九齡引為舍人,與孫逖、梁涉並司書命,時號得才。

遷禮部侍郎。陟於鑒裁尤長。故事,取人以一日試為高下。陟許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試之,已乃程考,由是無遺材。遷吏部侍郎,選人多偽集,與正調相冒,陟有風采,擿辨無不伏者,黜正數百員,銓綜號為公平。然任威嚴,或至詈詰,議者訾其峻。又自以門品可坐階三公,居常簡貴,視僚黨涘然;其以道誼合,雖後進布衣與均禮。

李林甫惡其名高,恐逼己,出為襄陽太守,徙河南採訪使,以判官員錫善訊覆,支使韋元甫工書奏,時號“員推韋狀”,陟皆倚任之。俄襲郇國公,坐事貶守鍾離、義陽,後為河東太守。以失職,內怏怏,乃毀廉隅,頗餉謝權幸欲自結。天寶十二載,入考華清宮,楊國忠忌其才,謂拾遺吳豸之曰:“子能發陟罪乎?吾以御史相處。”豸之乃劾陟饋遺事,國忠又使甥婿韋元志左驗,陟惶悸,賄吉溫求救,由是俱得罪,陟貶桂嶺尉,坐不行,徙平樂。會安祿山陷洛陽,弟斌沒賊,國忠欲構陟與賊通,密諭守吏,令脅陟使憂死,州豪傑共說曰:“昔張說被竄,匿陳氏以免。今若詔書下,誰敢庇公?願公乘扁舟遁去,事寧乃出,不亦美乎?”陟慨然曰:“命當爾,其敢逃刑?”因謝遣,堅臥不出。

歲余,肅宗即位,起為吳郡太守,使者趣追,未至,會永王兵起,委陟招諭,乃授御史大夫、江東節度使。與高適、來瑱會安州,陟曰:“今中原未平,江淮騷離,若不齋盟質信,以示四方,知吾等協心戮力,則無以成功。”乃推瑱為地主,為載書,登壇曰:“淮西節度使瑱、江東節度使陟、淮南節度使適,銜國威命,糾合三垂,翦除凶慝,好惡同之,毋有異志。有渝此盟,墜命亡族,罔克生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神,實鑒斯言。”辭旨慷慨,士皆隕泣。

永王敗,帝趣陟赴鳳翔。初,季廣琛從永王亂,非其本謀,陟表廣琛為歷陽太守,慰安之。至是,恐廣琛有後變,乃馳往諭詔恩釋其疑,而後趣召。帝雅聞陟名,欲倚以相,及是遷延,疑有顧望意,止除御史大夫。會杜甫論房管,詞意迂慢,帝令陟與崔光遠、顏真卿按之,陟奏:“甫言雖狂,不失諫臣體。”帝繇是疏之。富平人將軍王去榮殺其縣令,帝將宥之,陟曰:“昔漢高帝約法,殺人者死。今陛下殺人者生,恐非所宜。”時朝廷尚新,群臣班殿中,有相吊哭者,帝以陟不任職,用顏真卿代之,更拜吏部尚書。久之,宗人伐墓柏,坐不相教,貶絳州刺史。還授太常卿,呂諲入輔,薦為禮部尚書、東京留守。史思明逼伊、洛,李光弼議守河陽,陟率東京安屬入關避之,詔授吏部尚書,令就保永樂,以圖收復。卒,年六十五,贈荊州大都督。

陟早有名,而為林甫、國忠擯廢。及肅宗擇相,自謂必得,以後至不用。任事者皆新進,望風憚之,多言其驕倨。及入關,又不許至京師。鬱郁不得志,成疾,且卒,嘆曰:“吾道窮於此乎!”性侈縱,喜飾服馬,侍兒閹童列左右常數十,侔於王宮主第。窮治饌羞,擇膏腴地藝谷麥,以鳥羽擇米,每食視庖中所棄,其直猶不減萬錢,宴公侯家,雖極水陸,曾不下箸。常以五采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以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唯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朵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然家法修整,敕子允就學,夜分視之,見其勤,旦日問安,色必怡;稍怠則立堂下不與語。雖家僮數十,然應門賓客,必允主之。

永泰元年,贈尚書左僕射。太常博士程皓議謚“忠孝”,顏真卿以為許國養親不兩立,不當合二行為謚,主客員外郎歸崇敬亦駁正之。右僕射郭英乂無學術,卒用太常議雲。

野史逸聞

韋斌雖然生在顯貴的人家,然而他的稟性卻很耿直厚道。他的地位與名望一向是很高的,而且是世代為宦的旺族,只是門風稍奢華些。韋斌在朝為官一向剛直,舉止言行注重端莊持重,很有大臣的風範作派。每次上朝議事,從來不跟站在一起的僚屬們談笑。按舊制的要求,文武百官站在殿前庭院中,即使遇上下雨、下雪,也不允許走到殿廊下躲避,忽然有一天,密集的大雪突然降下來,自三公以下,沒有不摘帽撣雪或抖掉衣裙上的雪的,有人還移動他站立的位置。唯獨韋斌神色益加謙恭嚴肅,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直到大雪都埋住了他的膝部。直到朝會結束後,才從雪中拔腳走回去。看到他這幅嚴肅認真的樣子的人,都非常讚佩敬重他。韋斌的哥哥韋陟,很早就以他在文學上的造詣與知識見識,而聞名於當世。韋陟擅長寫文章,專心致志地研習草書、隸書。跟他交往的人都是清要顯達的達官名士,他經常走動的人家也都是高貴有名望的。本來韋陟就憑藉他的門第與才華,不用活動就應噹噹上宰相這樣的高官。但是,由於他接人待物態度太高傲、簡慢,從不與任何人說好話周旋。他穿用的衣服、乘坐的車馬,都特別奢侈豪華。在他身邊,經常有幾十個僮僕太監服侍他。有時候,他在家裡坐在書案旁邊,用手拄著臉腮一句話不說,一坐就是一天。至於他吃的飯菜,尤其講究,必須弄得特別精細、潔淨,用鳥羽挑選米。每吃完一頓飯,你去看看他家廚房裡所扔掉的菜餚食物,何止價值萬錢呢。如果在公卿同僚家聚宴,雖然山珍海味俱全,韋陟也不動筷。韋陟讓他的侍婢負責他的信函。往來的信函、奏章,他從不親自書寫,而是授意給他的侍婢代擬代書。他的侍婢代擬的這些信函、奏章,措詞的分寸正好符合他的心意。而且書寫的字型遒勁流利,都非常符合楷書的規範。韋陟只簽署個名氏而已。他常常自己誇讚他簽署的"陟"字,宛若五朵雲彩。當時,有許多人都效仿他的這種簽署方式,被人稱為"郇公五雲體"。韋陟常年使用五彩紙為信箋。他的日常生活用度的奢華程度,都象這樣啊!但是,韋陟的治家法規非常嚴整。他的兒子韋允學習經史,每天他都加以教誨訓勵。就是在夜間,也常派人去察看。如果韋允學習很用功,不停頓,則在早、晚向父母問安時,都和顏悅色;如果他稍有懈怠,就立即派人去制止。命令韋允站立在廳堂下,或者十天之內不跟兒子說一句話。韋陟雖然有家僮幾十人,但是凡是到他家來的賓客,必定讓他的兒子韋允接待,迎送。不論寒暑都沒有停止這樣做過。這種禮儀,很是受到當時人的稱讚。然而,韋陟竟然因為他高傲恃才,常常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所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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