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村暴動

於是,余紀一便抓住這個有利時機,迅速來到約定的橋上,發出了行動的信號。 這樣,游擊隊一槍未發,就解除了“保全中隊”30多名敵兵的武裝,繳獲步槍23支,短槍2支。 際村暴動後,寧月生率領游擊武裝,轉戰楊家墩,柯村一帶,及時率部參加了柯村暴動。

際村,位於黟縣東北部,是距縣城10公里的一個大村莊,它與隔河相望的宏村,是黟縣的重要集鎮。這裡北接太平,南連休寧,東臨歙縣,周圍星羅棋布的大小村莊多居崇山峻岭之中,是黃山西南麓的戰略要衝,有著進行革命鬥爭的地理條件。
1934年8月2日,在際村爆發的一起農民武裝暴動,是黟縣縣委根據閩浙贛省委方誌敏給皖南特委的指示而舉行的,是際村一帶農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揭竿而起的一次武裝鬥爭。其影響波及鄰近各地,在黟縣革命鬥爭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
1932年12月中共黟縣縣委成立時,由於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鬥爭的節節勝利,引起了國民黨反動派的恐懼,他們一方面加緊對蘇區進行圍剿,另一方面,在蘇區周圍推行“保甲”制度,設立“區鄉政權”。縣委趁國民黨安徽省政府訓令各縣設立“區公所”的時機,利用共產黨員范治農與黟縣縣長趙華山都曾參加過國民黨改組派的關係,由范疏通趙華山選派進步人士陳默若到際村擔任第四區公所區長,相機安排余紀一擔任區員。
縣委遵照閩浙贛省委提出的為配合中央蘇區反圍剿,建立皖南新蘇區而鬥爭的指示,積極宣傳民眾,深入發動民眾,壯大黨的組織,成立民眾團體,秘密組織游擊武裝,開展游擊戰爭。
1934年,特大幹旱,河流乾涸,農田龜裂,稻禾一片焦黃,收成已無指望,加上國民黨反動派橫徵暴斂,地主豪紳催租逼債,貧苦農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反抗情緒日益高漲。同年6月,縣委開會決定,把各村莊2 0 0多名農民游擊隊員組編成號稱“皖南第一游擊大隊”的游擊隊,由陳天生(後叛變)任隊長,余紀一兼任政委。縣委運用這支農民武裝,因勢利導,將正在進行的抗租、抗糧、抗稅的“三抗”鬥爭推向公開的搶糧鬥爭。
正當準備進行搶糧鬥爭之際,1934年8月1日,寧月生(皖南特委軍事部部長)儲集祥(特委交通)帶著閩浙贛省委方誌敏給皖南特委的指示信到際村,找到余紀一。信中指示余紀一等8月1日舉行武裝暴動,以配合省委即將派出由寧春生為政委的3 0 0人的紅軍游擊大隊奪取祁門和黟縣縣城,建立蘇維埃政權。由於指示信送到時已是8月1日晚上,暴動難以按指定時間進行。在這緊急關頭,余紀一與寧月生召集當時在際村的舒政海、王子成、陳天生、儲集祥等幾個負責人開會研究(汪希直,舒展民因住在關麓、屏山家中,不及通知,未參加),會上決定,2日晚上在際村進行暴動,奪取國民黨駐際村保全中隊的武器,增強游擊隊的裝備。暴動由余紀一總負責,軍事上由寧月生指揮。會上還制定了具體的行動計畫:一、由王子成去通知各村游擊隊,在黃梓坑集中後於傍晚前分批進入際村;二、由余紀一偵探敵情,把握戰機,在際村木橋上撳亮三下手電為行動信號;三、避敵鋒芒,出奇制勝,力爭智取;四、為製造假象,在奪取際村“保全中隊”武器的同時,也佯打“區公所”;五、暴動後,余紀一不暴露身份,待暴動隊伍撤離,繼續領導縣委工作,並由其以區公所名義“報告”縣府,迷惑敵人,伺機偵探敵方動態;六、奪取敵人武器後,游擊隊迅速撤離際村,向通往縣城的際村嶺頭進發,利用有利地形,伏擊縣城增援之敵,爾後去石亭收繳“第三區公所”的武器,再插到西武嶺與來自江西的紅軍游擊大隊會合,參加攻取祁門和黟縣縣城的戰鬥。會後,縣委派出交通連夜到關麓村通知汪希直,要他速去祁門與即將到達的紅軍游擊大隊聯繫。
8月2日傍晚,寧月生率領游擊隊員從黃梓坑趕到際村,假裝納涼或閒逛,三三兩兩地分布在“保全中隊”及“區公所”周圍,待命行動。
與此同時,余紀一遂去“保全中隊”長毛勛家和“保全中隊”駐地察看,發現毛勛正在“打擺子”,士兵渙散,戒備鬆懈,一部分人到村中去喝酒、賭錢了,留守的人,有的在洗澡,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納涼,槍枝都掛在屋裡的牆壁上,門前只有一個崗哨。於是,余紀一便抓住這個有利時機,迅速來到約定的橋上,發出了行動的信號。
寧月生看到信號後,即選派隊員王木匠先去“保全中隊”佯裝找他江北同鄉劉班長。當王走到“保全中隊”門前時,哨兵盤問:“誰?乾什麼的?”王答:“我找老鄉,你們的劉班長。”哨兵聽來人也操江北口音,信以為真,便讓他進去,王走到哨兵跟前,一閃身掏出駁殼槍對準哨兵:“不準動。”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繳了他的槍。瞬間,分布在四周的游擊隊員乘勢衝進“保全中隊”的住房,高喊:“不許動,舉起手來!”“我們窮人不打窮人,你們當兵的也是窮人,只要你們繳了槍,就不打你們。”游擊隊的神速行動,使留守的敵兵驚惶失措,乖乖地舉手投降,流散在村子裡的敵兵,聞風后也紛紛逃命。這樣,游擊隊一槍未發,就解除了“保全中隊”30多名敵兵的武裝,繳獲步槍23支,短槍2支。接著,對被俘敵兵進行教育:遣散回家。只將一敵排長帶至黃梓坑鎮壓了。毛勛見勢不妙,悄然逃遁。
為了不使敵人對余紀一和區丁朱立高、朱立鈺(均為共產黨員)產生懷疑,游擊隊解除“保全中隊”的武裝後,也佯攻了際村“區公所”,先開了幾槍,再取走“區公所”的一支駁殼槍和一支步槍,丟下幾個子彈殼,把一些檔案材料翻得遍地都是,造成一片混亂。
行動中由於疏忽聯絡,致使游擊隊各部失去聯繫,奪槍後未能去到預定的伏擊地點,而是撤回到黃梓坑一帶。因此,原預定在際村嶺頭伏擊敵人和到石亭收繳“第三區公所”武器的計畫沒有實現。
暴動後,余紀一按計畫一面邀集地方鄉紳汪松濤等人連夜聯名致函國民黨縣政府報告槍枝被劫一事,一面派舒政海去縣城察看敵人動態。
國民黨繼任縣長莊繼先獲報後,倉促督率200餘名敵兵於次日拂曉前從縣城趕到際村。開始,他們以為是盤踞太平縣觀音堂的一股土匪所為,於是,剿了這股土匪。同時,他們也懷疑是游擊隊乾的,但是查了兩天,查不出結果,第三天莊就帶兵回城了。
縣委為了及時向上級報告暴動進行的情況,由儲集祥去皖南特委匯報。儲行至漁亭時被捕,向敵供出了游擊隊和特委情況。於是,莊繼先一面再次派兵,由儲集祥帶路反撲際村,準備向黃梓坑、里棚等游擊根據地進剿;一面密報南昌行營和省政府,請求派兵增援。在這鬥爭環境日益惡化的情況下,余紀一派出交通去黃梓坑報警,寧月生立即率游擊隊轉移到他曾活動過的楊家墩、柯村一帶。當敵人撲到黃梓坑時,一無所獲,竟放火燒毀山棚,在太平十八轉抓去十幾個革命民眾。
由於儲集祥被捕叛變,國民黨反動政府大肆搜捕共產黨員、游擊隊員和進步人士,黨組織遭受嚴重破壞。打入敵人內部的余紀一也引起了敵人的懷疑而被秘密通緝,黨組織得知訊息,立即通知余紀一等人撤離黟縣。
際村暴動至今已有半個多世紀,革命前輩和老區民眾回憶當年的鬥爭情景仍歷歷在目。雖然暴動的持續時間不長,規模有限,但它在黟縣革命鬥爭歷史上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和深遠的意義。
首先,際村暴動,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黟縣人民進行的武裝暴動的一次嘗試,它揭開了黟縣人民進行公開反對國民黨反動派武裝鬥爭的序幕,傳播了革命思想,播下了革命火種。
其次,際村暴動,擴大了我黨我軍的政治影響,從軍事上打擊了敵人,壯大了游擊區武裝,激勵了人民民眾的革命意志,在鬥爭中鍛鍊和培養了一批共產黨員和幹部。
第三,為不久爆發的柯村暴動增強了武裝力量。際村暴動後,寧月生率領游擊武裝,轉戰楊家墩,柯村一帶,及時率部參加了柯村暴動。際村和柯村這兩個地區所進行的農民暴動,都是在黨的“八七”會議精神指引下,按照閩浙贛省委關於建立皖南工作,配合第五次反圍剿,創建皖南新蘇區的戰略部署的重要組成部份,有力地策應了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在皖南的行動。
際村暴動留下的經驗教訓也是深刻的,主要是暴動準備時間匆促,計畫不夠周密,缺乏軍事鬥爭經驗,加上紅軍游擊大隊在祁門歷口被國民黨王鈞部所阻,未能及時與地方游擊武裝匯合,致使暴動未能完全實現原定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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