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廑父

許廑父

許廑父(1891-1953),別署顏五郎,蕭山浦沿許家裡村人,曾就讀於杭州宗文中學,上海中國公學。1920年,為粵督莫榮新的秘書,後抵滬,由《民權報》主筆何海鳴推薦,靠寫作為生,在文壇初露頭角,尤以《八仙得道傳》出名。其作品多以言情為主,文筆快捷,數量眾多,人稱“許一萬”,為上海會文堂書局的特約撰稿人,後又主編《小說日報》。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1929年受會文堂書局之邀,續編蔡東藩未盡的《民國通俗演義》後兩集。1930年返杭州就任《東南日報》副主編。1931年浙江商學社成立,許接辦《浙江商報》。抗戰時期,曾任浙江茶葉運銷處主任,浙江省建設廳廳長秘書等職。1953年病逝於杭州。

後世追憶

清風明月許廑父

孫昌建

最早知道許廑父這個名字,是因為一幢老房子,位於杭州積善坊巷8號。這裡出過一個叫蔣抑卮的紹興人,跟魯迅一同在日本留學,後經商成為杭州的絲綢巨頭,又是浙江興業銀行的創辦人。說來也巧,我姐姐住7號院,當時我也經常去那裡借宿的,當時不知道隔壁是座名宅,而實際上6-8號都算是蔣家的,只不過是後來把8號院又隔了一些房子出來。那個房子裡還住過日偽時期杭州的首任市長何瓚,結果被鋤奸團暗殺掉,這就不太提了。那么許廑父也就成了這名宅里住過的最後一位名人。許廑父居住時房子的別號就叫清風明月廬。也有一說是許在上海的房子才名為清風明月。這位出身杭州蕭山的文人,從蕭山闖入上海,後浪跡江湖,寫了不少書,而後又在杭州辦報,1953年因病離開人世。這樣的文人我是最感興趣的,所以還專門去查了許廑父這個廑字讀什麼音,一查音同謹字,算是記住了。

可能因為自己在報刊任職多年,近來便也關注起民國時期一批文人報人亦報亦文的生存狀態。其實最早的作家文人,都是靠給報刊賣文為生的,特別是長篇連載這種形式,養活了不少作家。有的本職就是報人,有個飯碗,然後同仁辦報,或者給老闆辦報辦副刊,總之跟今天上電視先混個臉熟一樣,博得名聲之後再出單行本,魯迅先生成名前還是教育部的一名公務員呢,也是後來才當上了自由撰稿人的。而所謂跳槽,或周鏇於幾個職場的,或文或官,或辦報,或做謀士師爺,都屬於文人的生活常態。在一個位子上一呆就是一輩子,那是1949年之後的事情了,好在今天這種情況有了改變。現在文學有點邊緣化,而新聞媒體就是一個飯碗。在媒體成名的永遠是媒體本身而不是你個人,而搞文學呢成名的是你個人而不是那些報刊———這大概就是區別之一吧。

傳聞中的許廑父有三個本事:

第一是說他見多識廣,學問淵博。鄭逸梅曾經說到一樁軼聞,許廑父當時為鄰居捉刀寫信,其人乃一寧波老婦,開口便問:“這封信是寄給寧波同鄉的,不知許先生能不能寫寧波字?”許聽了大笑,連稱:能,能。老婦大喜,一再稱述:“許先生真是才子,什麼地方的字都會寫。”

第二是傳他碼字速度奇快,說他一個晚上能寫數千言,甚至萬言,於是便有“許一萬”的稱號。從他早年的作品來看,絕對是個快槍手。數一下他的作品,《滬江風月傳》、《情海風花錄》、《南國佳人傳》、《中國女海盜》、《武林秋》、《如意珠》、《上海近十年之目睹怪現狀》等,差不多有近二十部作品問世,可見是個高產作家。高產當然也帶來一個問題,包括他後來續寫蔡東藩的《中國歷代通俗演義》中的《民國通俗演義》的後四十回,有人批評他不如他的同鄉蔡東藩寫得嚴肅認真。當然一般續寫者總是得不到好評的。而從文學的成就來看,許廑父寫的基本還屬於通俗文學範疇,或者就是鴛鴦蝴蝶的套路,所以正統的文學史上是不提他的,這可能也是一個問題。《滬江風月傳》網上有書影,也曾拍賣過,但總不見再版了,所以對於許廑父這一類作家我們更多的是聽說過沒見過,要讀也只能去讀他續的《民國通俗演義》。

第三是說許廑父也是一美食家,這一點跟曼殊有得一拼,說許特別擅長做牛肉,其許制牛肉成為他的看家招牌菜,每每請客必要亮出此招牌,而當時另一著名的作家徐卓呆也擅長做牛肉,於是徐許必有一爭,真是樂壞了那些文人騷客。

還有一說也值得一提,說許廑父仍是個十足的票友,平時跟一幫朋友同仁聘師吊嗓,弦歌不輟。1934年浙江水災,大師梅蘭芳到杭州來義演時,專門到報社拜訪許廑父,稱其為“杭州名票,戲劇界前輩”。我想這不是客氣話,因為中國話劇的先輩歐陽予倩就曾是許的早期弟子。另外,當時的大師去報社做客,就跟今天的明星去報社跟冬粉們會面是一樣的,大家相互唱和各取所需,這一點幾十年來沒有變化過。

許廑父還有一個特點,他在多個崗位上任過職,但每一處都呆不長,大約屬於好動一類的人。但在那個亂世當中,他算是有原則的。1937年抗戰爆發後,許離開當時任職的《浙江商報》,跟省政府官員一同離開杭州遷去麗水山區,他臨行前對報社同仁說,萬一杭州淪陷的話,千萬不能當漢奸,如果生活困難可以去麗水找他,後來報社同仁果真去麗水投靠他。而他本人也會在官場發揮一技之長。當時的浙江省長黃紹竑曾有《五十年之回憶》一書出版,今日書市上仍能覓得,我讀了也頗覺奇怪,怎么一國民黨的大官,文筆如此之好,即使流水賬也寫得可看有嚼頭,現在才知,這也是經過許的潤筆的。許廑父大約是很喜歡做這種事情的,這也是他能夠在各種場合吃得開的原因之一吧。

當然如果我們一定要從文學的角度上說,那么許廑父的地位是不夠高,因為他自己從來沒有在一棵樹上吊著。不過無論是辦報還是埋頭當“許一萬”,他也都有自己的立場,且不參加各種黨派的活動,他只參加過一個“杭州市作者協會”,大約相當於現在的作家協會或新聞工作者協會吧,因為那是他的職業。而所謂清風明月也罷,放浪不羈也好,那都只能算是文人情懷吧。而他的辦報生涯,似乎總是跟商報有關,1935年他就辦商報了,1949年之後,又在杭州接辦《工商報》,聽說也是舉步維艱,但就靠他在政界商界諸多朋友的幫忙才勉強支撐。但是時局變了,文人辦報,尤其辦商報,總是捉襟見肘的。可惜解放後許廑父只是亮了一下相,就匆匆謝世了,享年63歲。現在聽說他的清風明月廬要修繕了,也不知會出來一個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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