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式摔跤

美國式摔跤

一對一的較量,一對二的頗拼,一對三的惡戰以及多人間的群體混斗,時而妙齡女郎突如其來作起幫凶。他們從場上打到場下,從前台打到後台,從場內打到場外。徒手搏擊尚不能了結恩怨,乾脆揮械上陣,吉他、藤竹、棒球桿,撬槓、鐵錘、鋼管椅無所不用。整個打鬥過程漫無章法,隨心所欲。不倫不類的表演像是作戲,又像是遊戲。

基本信息

職業摔跤手

年輕跤手要想成為職業摔跤選手必須經過兩個階段。首先,他要投身於職業摔跤聯盟主辦的訓練營,接受正規而嚴格的訓練。在乎均十周時間內,他們要學會摔跤基本功、假摔和擒拿術等專業技術。大約有2/3的人被淘汰。一旦他的表現達到要求,即可進行下一階段更為複雜的培訓。他們必須學會通過各種手段取悅觀眾,以爭取自己在這一領域中的一席之地。通常的策略是以老帶新,但更注重新手個人潛能的發掘。最終10%的人獲取了從業資格,而只有少數幾人成為明星;並獲得大筆收入。除了個人技術,處理好人際關係也是他們的必修課。另外,傷病也是困擾他們能否繼續上崗的決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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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光燈下,一個個貌似金剛的彪形大漢分頭登場。他們手執話筒相互公開指責、攻擊和謾罵。一番唇槍舌戰之後,便先後跳上擂台大打出手。推拉跌絆不足以發泄心頭的憤恨,踢打摔拿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於是,更加惡毒的招數便派上了用場,抓發揪耳,肘頂膝擊,頭撞牙咬,砸背襲陰,鎖喉擊頸,有意將對手扯向護欄,待其被護繩反彈回來,再奮力將之揮倒。這時,要么雙手將其舉起,頭向下灌摔至地,要么爬上護欄飛身跳下,肘砸對方軀幹,或者將之扔出場外。一對一的較量,一對二的頗拼,一對三的惡戰以及多人間的群體混斗,時而妙齡女郎突如其來作起幫凶。他們從場上打到場下,從前台打到後台,從場內打到場外。徒手搏擊尚不能了結恩怨,乾脆揮械上陣,吉他、藤竹、棒球桿,撬槓、鐵錘、鋼管椅無所不用。整個打鬥過程漫無章法,隨心所欲。不倫不類的表演像是作戲,又像是遊戲——天啊!這就是所謂的美國職業摔跤?

美國職業摔跤

美國職業摔跤演化成這樣一種模式,自然有其深刻的社會背景和歷史根源。早在美國移民時代,西方社會各種不同風格的拳擊和摔跤形式流向美洲大陸。古希臘綜合性徒手格鬥術、古典式摔跤、英國式摔跤、義大利式摔跤以及猶太式摔跤,隨著移民潮的到來而形成了一種時尚。因為那時拳擊和摔跤是人們最主要的運動形式和交流手段。然而,統治者卻制定了嚴厲的法律,把拳擊打人非法領域,又把摔跤搬進了劇院。這有助於我們去理解為什麼美國職業拳擊是受到其他國家的影響而發展起來的,而美國職業摔跤又感染了戲劇色彩。
17、18世紀體育運動逐漸趨向於職業化,紐約的新聞媒體格旗吶喊,對職業摔跤的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從而吸引了大批甘掏腰包的觀眾。金錢的誘惑促使他們展開了更大了範圍的巡迴演出。19世紀末20世紀初一些擒拿技法被職業摔跤所採納。一戰之前,跤迷逐漸接受了跤手們滑稽的舉動和可笑的表現。在西部摔跤聖地舊金山,接力賽代替了傳統的比賽模式,快節奏的接觸扭轉了僵持局面。木製結構搭建的跤台不僅為觀眾提供了良好的視覺範圍,而且給予跤手以更多的保護,並為特技的設計創造了條件。直到20世紀初期,職業跤手還沒有通過戲劇的手法取悅觀眾,但他們學會了運用戲劇手法賺錢的技巧。職業跤手的退化使得這項運動變成了例行公事的“遊戲”。
電子科技時代的職業摔膠與廣播電台的合作有如隔靴搔癢,顯得無足輕重,因為—項聲情並茂的活動僅靠口頭傳播存在著不可克服的弊病,任憑資深的解說員使出渾身解數也很難將摔跤活動中的一招一式和激烈緊張的比賽過程表述得淋漓盡致。即便如此,大多數聽眾也會有一種不知所云的感覺。除非親臨現場,那種情景交融的每一時刻都會讓人報以激情,而不只是在結果產生的剎那間才有歡呼。然而,電視的問世不可替代地彌補丁這一缺憾,職業摔跤經紀人也成了運用這一新科技的先鋒,人們足不出戶就可領賂到職業摔跤的無窮魅力。
起初,電視台每逢周末有條不紊定期播出職業摔跤節目,人們總是聚集在電視機前共同欣賞。這也激發了跤手們的表現欲,使其在演出水平、藝術才能和特技設計方面不斷努力。可到了20世紀印年代,摔跤表演從黃金時段的節目表中逐漸消失了。電視一旦走進千家萬戶,成為了生活的基本必需品,人們也就對習以為常的電視節目麻木不仁了。同時,人們對每周可以預料的比賽結果也普遍感到厭倦。摔跤節目籌辦人很快適應了電視這一新的現實性,他們意識到若不經常性地現場直播摔跤比賽,這一電視節目很難維持長久。
連續20多年,職業揮缺一直保持著較高的收視率,這不能不歸功於電視工作者們所採取的各種技術手段和市場行為,使之不斷適應觀眾的胃口,以引導他們的興趣。熱心的觀眾沒有性別的區分,也不僅限於成年人,而青少年更是值得培養和開發的對象。他們把職業摔跤節目做得像現實中的童話,這種推銷手段實在令人嘆服。1998年的一次民意調查顯示,在被提及的17項體育節目收祖率中,職業足球以印%的比重最大程度地吸引了觀眾,滑雪、游泳有4%的觀眾,田徑只有2%的觀眾,而職業摔跤擁有12%的觀眾,僅次於16%觀眾的高爾夫球觀眾。顯然,職業摔跤每周2—3小時的現場直播已成為特殊形式的電視節目。
電視媒體的推動使一些地城性的比賽擴大至全國,原來喬治亞州的摔跤爭霸賽一下子更名為“世界膠王爭霸賽”。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的加盟又為職業揮跤的發展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報紙對職業摔跤的宣傳力度遠不及體育期刊,而新聞界對職業揮較的忽視與官方保守者和有人將其視為裝腔作勢的“鬼把戲”,或斥之為“運動暴力”。然而,職業摔墳作為市場經濟的產物,在各項運動中是最為實際的。作為一種運動消遣,這裡沒有毒品和賭博醜聞,也沒有契約和爭吵。至少有7種關於職業摔跤的月刊趨於類同,它們像炒作電影明星、歌星那樣對墳手大肆宣傳,版面涉及明星們的私生活、跤場恩怨和懷舊情節以及追星族生活、職業摔跤俱樂部等方面的內容,各種角度的攝影則增強了視覺效應。有些職業摔跤雜誌還在顯著位置刊登女性摔跤的文章和照片,甚至帶有色情傾向,這也是女性摔跤在美國的許多州里被禁止的原因。而真正關於職業摔跤方面的書籍卻像大多數純粹的運動項目一樣無人問津。出版商也在追隨運動勇士和傳奇新聞中謀取利益。
20世紀初,頂尖職業摔跤高手的年收入高達50萬美金。一些年輕人試圖通過各種途徑成為職業摔跤手,他們最初的動機顯然是為了“錢”。而一項體育運動一旦失去了它的純潔性,單純追求經濟效益,那么必然付出取悅觀眾的代價。
大多數職業摔跤選手都是從有過輝煌歷史的訓練有素的各項運動員中招募來的,他們中有的是前足球明星、曲棍球高手、籃球健將、奧運摔跤冠軍或者舉重力士。一些具有運動素養和表演才能的人也會被選中,並且有可能得到大筆酬金。他們中的成員有很多父子、叔侄、兄弟或姐妹搭擋。他們一般從40歲乾到50歲,很少人能堅持到60歲。這一切都取決於他們的表演天賦、藝術才能和體能狀況。當然,一些身材奇異、行為古怪的人也被招聘,像保儒人、畸形兒、大力士或放血狂之類的人物,以其充當明星們的陪襯。
難以計數在某一特定時期究竟有多少名活跤於職業膠壇的跤手。每年高達五千萬美元的門票收入,使得職業摔跤成為美國觀眾最喜愛的第三大娛樂運動。組織者還在出場費中設立了大量的獎項。從職業摔跤的前景來看,估計全國大約會有500個固定的表演場所。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跤手每天都會出場。一些二三流的跤手經常去加勒比地區、日本、南太平洋地區和歐洲表演。所有這些因素使從業者人數超過2000。
美國職業摔跤主要有美國摔政協會(AwA)、全國摔跤聯盟(NwA)和世界摔跤聯盟(wPF)三大組織機構,均壯大於20世紀30年代地區性的比賽。組織的性質是由法人集團、信息、財政、經營和工作人員決定的。墳手們時常抱怨他們好吃懶做,缺乏想像力。他們只管與跤手簽約,卻不顧跤手的個人利益和發展前邊,在造就人才和擴展技術風格方面更無新意。初級跤手每周可能有3-6場表演機會,中級和高級跤手或許有8—10場,他們的收入雖有差距但並不固定。
職業摔跤為人們發泄和放縱失意提供了可能,而為了獲得商業成功,博得觀眾的歡欣,職業跤手們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儘管表演過程充滿了虛假的成分,有些演員的雙耳還是被打成了菊花狀,而或變聾、肋骨折斷、鼻樑塌陷、跟腱撕裂屢見不鮮。毫無疑問,他們已成為美國人崇尚“暴力”和“流血”的犧牲品。
職業摔跤的執導者們為贏得觀眾的青睞更是煞費苦心。例如,一位想保住冠軍頭銜的傢伙,開動鏟車鏟起一個巨大的木箱進入競技場。鏟車在賽場邊緣急停,他罵了幾句,打開箱子。突然,從箱子裡面跳出5名俊俏的摔跤女郎,每人向他獻上一束玫瑰。接著,她們一起跳上拳台瘋狂地將他的挑戰者打得一敗塗地。諸如此類的場景設計出奇制勝,不一而足。顯然,其中融入了喜劇、小品和寓言的手段以及道德的觀念。 儘管打鬥過程戲劇化地演繹出人生百態,但人們還是能搞清“英雄”與“惡棍”的區別。場景安排、演員服裝和武打設計都經過精心策劃,以符合劇情的變化要求。人物角色並非一成不變,英雄失足淪陷,惡棍棄惡從善,情節跌宕起伏、撲朔迷離,而其素材則博採東西方文化中的傳奇故事。傳統與現實的隔膜、歷史與未來的融合都會在激烈的行為交流和感情碰撞中找尋各自的答案。
為獲得金腰帶、保住桂冠或獲取更多的金錢,他們都不借一切代價展開較量。“英雄”與“惡棍”的化身描繪著“正義”與“邪惡”的抗爭以及“善善抗衡”、“惡惡鬥狠”。頑固的黨徒、放蕩的牛仔、刻薄的奴隸主、刁鑽的銀行家、煽狂的播滾崩克、投機倒把的奸商、吸血鬼般的經紀人、臭名昭著的罪犯都是他們著意模仿和刻畫的對象。他們肆意謾罵對手、攻擊裁判、要挾評論員,而“英雄”扮演的也不僅僅是“清道夫”的角色。
跤迷對跤手們的“雜技”表演早巳習以為常,也沒有明確的好壞之分。他們依靠個人的道德標準、價值觀念和體育精神衡量跤手的功過,選擇優勝。當然,這種法則並非一成不變。因為往往在看似公平的氛圍里卻掩蓋了事實。但違反比賽規則和生活準則通常是“惡棍”的特徵,而“英雄”不完全就是那么循規蹈短,他們時常也會採用“以毒攻毒”的策略。
審視美國職業摔跤,它那象徵性的活動不在於其本身的意義及簡潔的院響,而是它所表達意義的一種形式。其直觀的娛樂性較強,而其魅力是對觀眾的情感而非心理施加影響。因此,它被視為一種藝術,而不僅是一項體育。表演者是運動員,但最終並非依靠他們的運動技能而取勝,儘管這種技能很重要。實際上,他們只有依靠個人的藝術天賦才能獲得成功。
然而,職業摔跤表演中的一些現象是不真實的,包括拳擊在內的眾多武打技法被引用過來,而跤手閻的激烈爭鬥,只是為了喚起人們心目中的真實感。有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那是道具的結果;飛濺的汗水或許是唾液;重踩地面的“震腳”是為了避免給對手造成嚴重損傷的後果,而觀眾要尋求的正是介於似與非似之間的錯覺或幻覺所帶來的刺激。一旦場上的表演“失重”,他們便會起鬨,並且美國人一向有為處於劣勢者或落後者喝彩的傳統,如果局勢的轉變恰如其分,他們將會接受角色的轉變。只要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們是不會過於計較其所採取手段或方式的。生動滑稽或近似荒唐的形體表現,展示著真才實學總是代表勝利,而欺騙終究要失敗。生活中充滿了矛盾、敵意和邪惡,但毅力和奉獻一定能夠戰勝欺騙和狡詐。
職業摔跤是美國社會文化危機的產物,它同時具備了體育和戲劇的特徵而定位於真實體育與真實戲劇之間。觀眾會像體育迷那樣有著非常槽緒化的反應,也會像戲迷那樣有著比較理智的反應。儘管有人對之冷嘲熱諷,甚至視其為“怪胎”,但其仍不失為體育運動中最為可取的和精心設計的偽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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