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書院

白鷺書院

白鴛書院位於江西吉安市內贛江江心的白鷺洲之尾,南宋知吉州軍江萬里創建於南宋淳祐元年(公元1241年),它和廬山的白鹿洞書院、鉛山的鵝湖書院、南昌的豫章書院齊名,合稱為古代江西四大書院。白鷺洲既以白鷺為名,所以宋代在洲上創建書院時,也就依洲名而稱之為“白鷺洲書院”。

白鷺書院詳述

白鷺書院白鷺書院

在人類古老文明的神聖光圈中,特異瑰麗的文化古蹟如森林般密布。白雲千載,雖大部分湮沒了,但極少部分歲月的倖存者,依舊矗立著,成為人們敬仰、遊覽的遺蹟。
現在,導遊把我引向的雖不是全國有名的文化古蹟,但它的作用和影響卻利在當時,功在千秋,惠澤子孫,延續至今,不僅成為吉安廬陵文化之靈魂,而且為古老的中國文化增添了許多不朽的篇章——這便是有著七百多年歷史的白鷺洲書院。
關於書院,我曾讀過余秋雨筆下的嶽麓書院,也曾翻閱過書院的有關史料。於是便知,書院是我國歷史上重要的教育組織。從唐大順元年(890)江州陳氏“家法”中的東佳書堂起,到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下令改書院為學堂,存在一千餘年。歷經興起、發展、鼎盛、衰落諸階段。以社會需要而興,因不適應時代要求而廢,曾經在歷史大舞台上充當教育的重要角色,留下了深遠的影響。今天,當我一步步接近白鷺洲書院,感覺似乎既在溫習史料,又在尋找書院過去的足跡,於是心與神仿佛掉進書院七百多年長的時間遂道。
白鷺洲書院的創立,是在南宋淳祐元年(1241),吉州知府江萬里見白鷺洲江水環繞,青翠雅靜,是讀書講學,著述論理的好地方,又因吉州是理學先驅程顥、程頤的過化之區,而江萬里自身又是理學大師朱熹的再傳弟子,為景仰先賢,闡揚理學,培育人才,白鷺洲書院便誕生了。
書院的鼎盛時期是在寶祐四年(1256),書院生童文天祥高中狀元,同榜吉州進士39人,占全國錄取三百九十名進士的九分之一,居全國首位。宋理宗皇帝親賜匾額“白鷺洲書院”以示褒揚。從此,書院名聲大震,與當時的廬山白鹿、鉛山鵝湖共名齊輝,成為江西三大書院之一。明建文二年(1400)和永樂二年(1404),吉州生童襄括三元(狀元、榜眼、探花),更是聲震朝野。
“七百多年來,白鷺洲書院學業興旺,人才輩出”。導遊那厚重的聲音,無疑是對書院“業績”最真誠的肯定。是的,這裡曾雲集了當時國內很高水平的教育家:書院的奠基人江萬里、宋代著名教育家歐陽守道、明代“天下第一清廉”的汪可受、清初著名文學家施閏章、清末教育家、文學家劉繹等一大批“先豪”。而它培養出來的“棟樑”更是可以列出一份令人嘆為觀止的名單:民族英雄文天祥,文學家、詩詞家劉辰翁,忠節名臣鄧光薦,以掩護文天祥避難而被元兵烹死的劉子俊,父子四人全部為國捐軀的劉沫,被元兵俘擄後絕食八日而死的羅開禮,生祭文天祥的王炎午……聽著這些熟悉的歷史人名,能不對書院肅然起敬?

白鷺洲書院歷代名勝古蹟甚多,儘管七百餘年來,水患兵毀,古建築多數被損,但至今尚存的雲章閣、風月樓、古吉台、永堤、泮月池、復古亭等名勝古蹟,仍不失它當年的“丰韻美姿”。
雲章閣是書院藏書、山長講學之處。它建於宋淳祐元年,現建於明朝萬曆二十年,為一廳四直的二層磚木結構樓房,閣前有廊,砌有紅石欄桿,具有典型的明朝建築風格。
走進山長廳,我已成為一名虔誠的“生童”。山長講學,主講線索,提綱挈領,提出重點以發揮,設疑難於學生揣摸,啟發誘導學生自己去理解、探索。師生之間也可以質疑問難,提出異同見解。我在想,這種開放的教學方式,今天我們不正在提倡么?然而,早在幾百年前的白鷺書院就出現了,實在是值得自豪。
祭祀先賢是書院教學的另一種方式。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道”非空洞之物,玄妙之辭,文明史所有階段的文化之精萃,便是道。漫步移進,呈現眼前的是孔子、文天祥祭祀台,配祀六君子,廬陵四忠一節。北宋的理學先驅、大思想家、教育家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顥、程頤、朱熹,便是六君子。正直敢言,見義勇為,犯忤權貴,排擊奸佞,有果敢之氣,剛正之節的改革家歐陽修;勤奮治政,處事有謀,言事不避權貴的大學問家、政治家周必大;積極主戰抗金,與秦檜作鬥爭,堅貞不屈的愛國名臣胡銓;“方心斗膽”,威武不屈的愛國志士楊邦乂便是“四忠”。“一節”即積極抗金,為人志堅節定,不苟合求榮的楊萬里。
面對這些豪傑,怪不得文天祥入書院,概然誓言:“歿不俎豆其間非夫也!”表示死後不能進入廬陵忠臣行列,為國建功立業誓不為人!可見當時這種教育形式的感染力是多么強大。

雄居洲北端的風月樓,是書院生員、文人墨客登臨吟頌之處。三層方形建築,樓頂雕龍畫鳳,層樓飛檐,雄偉壯觀。
導遊把我引入二樓“吉安古代文化名人”展廳。久久凝視,恍惚看到這些文化名人一個個從“四面楚歌”的展牆上飄逸而出。
——江萬里,淳祐元年(1241年)出任吉州知府,熱心教育,獎掖後進,創白鷺洲書院。設書院,興教育,並選拔吉州八邑俊秀肄業。又因他為官政績卓著,深受宋理宗的器重,被擢升為殿中侍御史。江萬里一生清廉剛正,常斥責奸相賈似道擅權禍國,使賈似道被罷免。他又是一位愛國志士,當他退居湖南時,聽到元兵渡江南侵,襄陽失守,饒州被圍,他不甘受辱,拉著自己的兒子江鎬和家人陳偉銘,一起投水池而死,以身殉國。
——歐陽守道,自學成材,淳祐元年,考中進士,聘任為白鷺洲書院第一任山長,主講書院有十年余。由於他“學問貫通”,馳名遠近,又被全國四大書院之一的嶽麓書院聘為山長,講學兩年。守道,一生嚴慎自守,言行一致,兩袖清風,每次行李裝束惟有舊書兩筐而已,被學者們尊稱為“巽齋先生”。65歲那年死於病、貧交困中,無一分錢積累,最後還是學生們捐款才得以殮葬。
——文天祥宋寶祐三年進入白鷺洲書院讀書,在名師歐陽守道的教導下,成為全院品學兼優的高材生。宋寶祐四年,考中狀元,大魁天下。後出任贛州太守,政績卓著,群民悅服。元兵大舉南侵,文天祥隨即組織吉贛各地愛國人士,忠義豪傑,成立勤王義師;同時,將自己的全部財產捐為軍用,率領贛南義軍北上抗元。後在廣東海豐五坡嶺兵敗被俘,決不屈降,寫下了著名詩篇《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白鷺洲書院的精神楷模,無法在此一一列舉,但他們留下的閃光足跡,永遠值得我們後人去緬懷、仿效。
拾階三樓,登臨送目,面對遠處滔滔贛江水,驀然間湧入心扉的,豈只是“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的感嘆,更有“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的豪氣。收目俯視,古樹林立,遮天蔽日;亭台樓閣,聳立其間,點綴於萬綠叢中,令人心曠神怡。
智者愛山,仁者樂水。江萬里選取這樣一個自然風景區創建書院,把講學、求學的活動寓於山水之間,該是一種多么神奇的創造。
親自為諸生講授,載色載笑從容水竹間,忘其為今太守”的描寫不僅讓我,似乎也會令所有的遊客領略到江萬里領著學生或圍坐於鷺洲的草菌上,或徐行於鷺洲的樹叢中,或戲水於鷺洲的水濱旁,一邊悠遊暇賞,一邊縱淡學術的情景。這種走出書齋陶冶於自然的教學方法,是否也值得我們去研究?

重返白鷺洲書院匾額門前,講解員厚重的聲音句句叩擊我的心靈,迴蕩胸間:社會的動盪,朝廷的更迭,水災泛濫,書院曾遭洪水兵禍全毀六次,但每次災後都有有識之士、鄉宦名賢的鼎力復建,並自籌資金先後修復二十餘次,才使書院得以弦誦不絕,翰墨飄香,德星常聚,輝映江山。是啊,古老的書院,飽藏著多少動人的故事!每一個遺址、每一塊匾額、每一個碑文、每一幅對聯都能凝重莊嚴的帶著我們追溯一條文化精神的生命長河,列出一長串中國歷史上彪炳日月的名字。也正是這些,書院久遠的歷史和廬陵文化的厚重底蘊,才得到充分展示。正如“詩聖”杜甫的祖父杜審言在吉州西原山(今吉安市高峰坡一帶)創建“相山詩社”曾影響了吉州一代詩風一樣,江萬里創建的白鷺書院,既繼承了一代文宗歐陽修的傳統,也為吉安贏得了“金廬陵”、“江南望郡”、“文章節義之邦”之美譽
當二十一世紀朝陽升起的時候,白鷺洲書院以怎樣的胸懷來接納世界,以怎樣的膽略擁胞世界呢?在書院,我了解到從1903年書院改為中學堂到1949年的46年中,為國家培養了大批優秀人才。如原中共贛西南特委書記曾延生,原中共江西省委書記、八機部部長陳正人,原中共遼寧省委書記黃歐東,原黑龍江省軍區司令員張開荊,學部委員、原北京師範大學校長王梓坤等傑出人才。建國後先後為國家培養了近萬名合格人才。其中,有參加研製“尖兵一號”返回地面衛星的上海科技大學研究所研究員徐有容,參加研製無縫線路新技術的長沙鐵道學校教授段承慈,發明新型低鎳鉻重載齒輪鋼的五機部五二研究所研究員李炳生,獲世界科技成果金獎的青年粘接劑專家羅來康,張家口通訊學院院長王銀彪,江西中醫學院黨委書記楊扶國,中山大學大氣科學系主任梁必騏,上海天文台台長萬籟等。現在聯考率年年過半,已是吉安市一所重點中學。我想,21世紀的白鷺書院,將以更嶄新的視野、更開放的襟懷讓文化之光投射到越來越多的人身上。

遊覽書院感想

從白鷺洲書院走出,我的思緒久久難以平靜,當歷盡幾百年的白鷺書院傳承了數千年中華民族文化精髓,衍生出兼容並包、經世致用、變革開放、與時俱進為宗旨的新文化,當這種新文化始終以弄潮兒的姿態出現,始終站在時代的前列,並凝 聚成一代又一代人心中聖潔、美好的情結、信念時,幾百年的書院便活了,有了頑強自新的生命。或許,這便是白鷺書院的神韻與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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