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東晉權臣]

王敦[東晉權臣]

王敦(266~324年),字處仲 ,小字阿黑 ,琅邪臨沂(今山東臨沂市)人。東晉初期權臣,開國元勛王導堂兄。 出身琅琊王氏,儀容俊美,精通左傳,尤好清談。 初仕西晉,迎娶晉武帝之女,拜駙馬都尉, 累拜左將軍、揚州刺史。 永嘉之亂後,平定江州華軼反叛, 鎮壓荊湘流民起義, 隨從王導擁戴司馬睿即位 ,建立東晉王朝,拜大將軍、江州牧,封漢安郡侯。 掌控長江中上游地區軍隊,統轄各州政事,自收貢賦,對東晉政權造成極大威脅 。於是,晉元帝司馬睿重用劉隗、刁協抗衡王氏兄弟; 以北討後趙為名義,將劉隗、戴淵外放刺史,以防禦王敦。 永昌元年(322年),以誅殺劉隗為名, 起兵於武昌,攻破建康城, 誅除異己,自領丞相、江州牧、錄尚書事 ,進爵武昌郡公。 不朝而走,移鎮姑孰,自領揚州牧。 太寧二年(324年),再次攻打建康,卒于軍中,時年五十九歲。 晉明帝平定叛亂後,開棺戮屍,允許收葬。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王敦年輕時相貌俊秀,生性灑脫,善於評鑑人物,精通《左氏春秋》,尤其喜好清談,深得族兄王戎讚賞。 迎娶晉武帝之女襄城公主(《世說新語注》作舞陽公主)為妻,拜為駙馬都尉,後又擔任太子舍人。

元康九年(299年),皇后賈南風廢黜太子司馬遹,將其送往許昌幽禁,並嚴禁東宮官屬送行。王敦卻違反禁令,與同僚江統、潘滔、杜蕤、魯瑤等人到路側送行,望著司馬遹痛哭拜送,受到時論的稱讚。 他們因此被司隸校尉滿奮收捕入獄,但在河南尹樂廣、都官從事孫琰的營救下,最終都得以釋放。 後來,王敦又改任給事黃門侍郎。

立身亂局

永寧元年(301年),趙王司馬倫篡位稱帝。當時,王敦的叔父王彥正任兗州刺史。司馬倫遂命王敦到兗州慰勞王彥,加以籠絡。不久,齊王司馬冏傳檄天下,起兵討伐司馬倫。王彥雖收到檄命,但因畏懼司馬倫兵力強盛,不敢應命,後因王敦力勸方才舉兵。是年四月,司馬倫兵敗被殺,晉惠帝復位。王敦因功升任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大鴻臚、侍中。

永嘉元年(307年),王敦在族兄王衍的推薦下 ,出任廣武將軍、青州刺史,後又被征拜為中書監。當時天下大亂,王敦將襄城公主的陪嫁侍婢百餘人全部許配給軍中將士,散盡府中庫財,獨自返回洛陽。

永嘉三年(309年),東海王司馬越自滎陽入朝,不顧幕僚潘滔的反對,任命王敦為揚州刺史。 當時,琅琊王司馬睿正以安東將軍之職鎮守建業(揚州州治,今江蘇南京)。而王敦的從弟王導則在司馬睿幕府擔任安東司馬,深受司馬睿信任。王敦遂與王導一同幫助司馬睿在江東樹立威望,使得司馬睿逐漸獲取江東士族的擁戴。

永嘉四年(310年),王敦被征拜為尚書,與建武將軍錢璯一同北返洛陽。但錢璯行至廣陵(治今江蘇揚州),卻舉兵叛亂,轉而攻打王敦。王敦逃回建業,向司馬睿告變。 司馬睿授王敦為安東軍諮祭酒。王敦遂留在揚州,未再回朝。

助建東晉

永嘉五年(311年),揚州刺史劉陶病逝。王敦再次被任命為揚州刺史,並加廣武將軍,不久又進拜左將軍、假節、都督征討諸軍事。 同年,匈奴漢國攻破洛陽,俘獲晉懷帝,史稱永嘉之亂。皇室、士族紛紛南下江東。當時,司馬睿被推為盟主,承制任命官吏。江州刺史華軼卻不肯從命。司馬睿遂命王敦與歷陽內史甘卓、揚烈將軍周訪共討華軼。華軼兵敗被殺。

永嘉六年(312年),巴蜀流民在湘州(治今湖南長沙)作亂,推杜弢為首領。亂軍由湘州北上,席捲荊州、江州,甚至威脅到揚州的安全。 王敦進屯豫章(治今江西南昌),命武昌太守陶侃、豫章太守周訪共討杜弢。 當時,荊州刺史王澄因平亂失利而遭免職,調赴建康。他途經豫章,前去拜訪王敦。王敦與王澄不睦,竟以勾結杜弢為罪名,將王澄殺死。

建興元年(313年),陶侃大破杜弢,被王敦表薦為荊州刺史。但他隨即就因竟陵太守杜曾叛亂,大敗而回。王敦以“處分失所”為由,請求自貶為廣武將軍。但司馬睿沒有同意。

建興三年(315年),陶侃討平杜弢之亂。王敦作為統軍元帥,進拜鎮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諸軍事、江州刺史,封漢安侯,可自行選置刺史以下官吏。 不久,陶侃欲回鎮荊州,前來向王敦辭行。王敦忌於陶侃的軍功,竟趁機將其扣留,調任為廣州刺史,以堂弟王廙接掌荊州。他甚至想殺死陶侃,但因忌憚其親家周訪,最終沒有動手。

建武元年(317年),司馬睿稱晉王,建立東晉,並於次年正式稱帝,史稱晉元帝。王敦此時已升任征南大將軍,又進拜大將軍,加侍中、江州牧。當時,杜曾仍在荊州一帶作亂。王敦遣部將朱軌、趙誘征討杜曾,但均被杜曾擊敗。他上表自請貶職,被免去侍中,後又請辭江州牧。司馬睿又任命王敦為荊州牧。但王敦仍力辭州牧一職,最終被授為荊州刺史。

權重遭忌

司馬睿能立國於江南,是因得到了南北門閥大族的支持。琅琊王氏在其中更是起到決定性作用,故而在東晉建立後權勢極盛。王導內掌朝政,王敦外握兵權,王氏子弟皆位居要職,以致有“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但也因此引起了司馬睿的忌憚。而在同時,王敦亦漸見專擅,如私自擢用降將杜弘,自行加任割據險處的何欽為將軍等。司馬睿更是厭惡。他為了減弱琅琊王氏的影響力,重用丹陽尹劉隗、尚書令刁協等親信,並逐漸疏遠王導。王敦對此也是極為不滿。君臣之間逐漸產生嫌隙。

太興三年(320年),梁州刺史周訪病逝。 湘州刺史甘卓調鎮梁州。王敦趁機請求以親信陳頒接任湘州刺史。 湘州所處位置十分緊要,素有牽制荊州的作用,司馬睿不願讓湘州被王敦所控制。劉隗也建議司馬睿派遣心腹重臣出鎮湘州,以防備王敦。司馬睿遂以宗室司馬承為湘州刺史。 王敦又上表陳說古今忠臣如何被皇帝猜疑、如何被小人離間,想以此感動司馬睿。司馬睿卻對王敦更為忌憚,但在明面上是還是給王敦增加屬官、賞賜羽葆鼓吹等儀仗,提高他的待遇。

太興四年(321年),司馬睿在刁協的建議下 ,將揚州諸郡的僮客恢復良民身份,以備征役,隨後又以戴淵、劉隗出鎮合肥、淮陰。 他還將所徵發的兵卒全部分配給戴淵、劉隗,名義上是抵禦北方的後趙政權,但其實是在防備王敦。 王敦致信劉隗,表示要和他修好,同心戮力共輔王室,卻被劉隗所拒絕。他不禁更為惱怒。 而就在當年九月,豫州刺史祖逖病逝。 王敦最為忌憚的周訪和祖逖,至此全都去世。王敦認為再無人可以在軍事上威脅自己,因此決意舉兵入京。

舉兵叛亂

永昌元年(322年)正月,王敦在武昌(江州州治,今湖北鄂州)起兵,以討伐奸臣劉隗的名義東攻建康。他上疏列舉劉隗十大罪狀,表示只要劉隗授首,便撤軍退回。黨羽沈充在吳興(治今浙江湖州)舉兵回響。不久,王敦兵至蕪湖,又奏列刁協罪狀。司馬睿大怒,下詔定王敦為“大逆”,表示要親率六軍與其決戰,並急調劉隗、戴淵入衛建康。王敦的兄長王含時為光祿勛,聞訊叛逃,投奔王敦。 但當時門閥士族對王敦起兵大多態度曖昧。溫嶠便曾表示王敦所為必有原因,不算過分。

王敦起兵之時,曾遣使前往梁州、湘州,約甘卓、司馬承一同進兵。 甘卓雖允諾,但一直沒有出兵,意在觀望。 而司馬承則囚禁來使,起兵討伐王敦。王敦命魏乂、李恆等率兩萬兵馬進攻湘州。 司馬承又命主簿鄧騫到梁州勸說甘卓,請其起兵襲擊武昌。王敦命參軍樂道融去遊說甘卓,樂道融卻反建議甘卓討伐王敦。甘卓經過多番猶豫,最終還是決定支持朝廷,出兵進攻武昌。王敦忙遣使向甘卓求和,請他罷兵退回梁州。甘卓再次猶豫,行至豬口(在今湖北仙桃北)便停軍不進。

劉隗與戴淵相繼趕回建康。劉隗還與刁協一同向司馬睿進言,請求誅殺留在京中的琅邪王氏族人,卻遭到司馬睿拒絕。 當時,王導亦率宗族子弟二十多人,每日至台城待罪,最終都得司馬睿寬恕。 司馬睿又命王廙去勸止王敦。但王廙非但不能諫阻王敦,反而被王敦留下,協助王敦的行動。 就在當年三月,王敦大軍逼近建康。司馬睿以右將軍周札守衛石頭城(建康軍事要塞,在今清涼山一帶),並親自披甲出鎮城郊,準備迎戰。而劉隗則戍守金城(在今江蘇句容),作為外援。

王敦欲先攻金城,打擊劉隗。杜弘卻認為周札刻薄少恩不得軍心,建議先取石頭城。王敦遂進攻石頭城。周札開城投降。司馬睿忙命劉隗、戴淵等率部反攻石頭城,但皆大敗而回。 太子司馬紹聞聽諸軍皆敗,欲親率將士出城決戰,被溫嶠諫止。 劉隗、刁協率敗兵回到台城。司馬睿給二人配備人馬,讓他們逃離建康,自尋生路。刁協剛剛逃至江乘(治今江蘇句容北),便被隨從斬殺,首級送呈王敦。 而劉隗則逃回淮陰,但卻遭到劉遐的襲擊,只得率妻小親信投奔後趙。

專掌朝政

王敦起兵打的旗號是清君側,而此時刁協伏誅、劉隗北逃,朝中“奸臣”業已清除。但他卻繼續擁兵石頭城,不但不到台城朝見司馬睿,反而縱兵四處劫掠。建康大亂,台城中的官員、衛士盡皆逃散,只剩安東將軍劉超與兩名侍中隨侍在司馬睿身側。司馬睿無奈,只得遣使向王敦求和。 他隨後又命公卿百官到石頭城拜見王敦 ,同時大赦天下,宣告王敦等無罪,以王敦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江州牧 ,封武昌郡公,食邑萬戶。至此,朝政大權盡歸王敦,司馬睿被徹底架空。

王敦因皇太子司馬紹勇而有謀,欲誣以不孝之名,將其廢黜。遭到溫嶠等大臣的強烈反對,最終未能得逞。 隨後因戴淵、周顗素有人望,將二人收捕殺害。 當時,甘卓尚駐軍於瀦口。王敦以朝廷的名義發出騶虞幡,命甘卓退兵。甘卓擔心繼續進攻武昌會逼得王敦劫持天子,遂下令撤軍。樂道融與都尉秦康都認為應繼續進軍,並建議甘卓分兵截斷彭澤湖口,斷絕王敦與江州的聯繫,然後一鼓解決王敦。甘卓不聽,逕自撤回梁州,但不久便被王敦指使的襄陽太守周慮襲殺。

王敦又對朝廷官員及軍鎮將領進行一番調整,隨後便準備返回武昌。當時,王敦一直不肯到台城朝見司馬睿。長史謝鯤試圖勸說王敦,讓他朝見天子,以消除天下非議。但王敦卻擔心入朝時會發生變故,直到離京也沒有去朝見過司馬睿。他“不朝而去”,逕自回鎮武昌,遙控朝政。 不久,攻破湘州,俘虜司馬承,在解赴武昌途中遇害。 隨後,王敦自領寧、益二州都督。 司馬睿因大權旁落,在當年十一月憂憤而死。

太子司馬紹即位,史稱晉明帝。 王敦謀害易雄等忠良之士,又在朝中樹立黨羽,將相州牧都是王氏族人,而且又以沈充、錢鳳二人為謀主,縱容手下為非作歹,無法無天;有識之士都知道王敦很快會敗亡。堂弟王棱曾不斷勸諫王敦,遭到王敦暗殺。

太寧元年(323年),王敦謀求篡位,諷諫朝廷徵召自己,司馬紹於是手詔徵召王敦。又拜受假黃鉞、班劍武賁二十人,奏事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王敦到姑孰時,司馬紹派侍中阮孚設牛酒犒勞王敦,但王敦卻稱病不見,只派主簿接受,不久王敦自任揚州牧。後王敦侄兒王允之聽到錢鳳與王敦討論奪權的計畫,王允之後即告訴父親王舒,而王舒及王導就告訴司馬紹,讓朝廷都準備應付王敦。

身死軍敗

太寧二年(324年),王敦患病,部將錢鳳和沈充暗中籌劃:一旦王敦死後,如何是好。最終決定,在王敦死後作亂,顛覆東晉,並勸王敦剷除有名望的周札以及司馬睿腹心冉曾和公乘雄,王敦都一一照做。及至王敦病情轉壞,司馬紹一方面派侍中陳晷等人問候王敦病況,另一方面卻暗地裡打算討伐,並微服到蕪湖察看王敦軍的營壘,又派大臣查問王敦起居。

王敦任命溫嶠為丹陽尹,意圖監察朝廷動靜。但溫嶠卻向司馬紹告發王敦奪位的圖謀,司馬紹於是下令討伐,並偽稱王敦己死,激厲起士氣並派兵討伐王敦的部眾。此時王敦病重,根本不能統率軍隊,於是以誅溫嶠等奸臣為名,以哥哥王含為元帥,命錢鳳、鄧岳、周撫等率五萬兵,水陸並進地攻向建康。後中軍司馬曹渾在越城擊敗王含,王敦聽到後大怒,更意圖親自領兵作戰,但因病重乏力而無法下床。另一方面,錢鳳等人率軍到建康,屢遭司馬紹親率的軍隊擊敗。此時王敦逝世,終年五十九歲。

王敦死前仍然和養子王應及羊鑒說他死後要先置文武百官,然後再處理葬事。但王應及後秘不發喪,用席包裹屍身後在外塗臘,再埋在屋中,即與諸葛瑤等人縱情酒色。不久王含、沈充、錢鳳等軍都被擊敗,王敦之亂得以平定。之後,王敦即被起出屍身,燒毀衣冠,並擺成長跪的姿勢戮屍,頭顱被斬下後與沈充等人的頭顱一同被掛在城南朱雀桁上,向平民展示。及後王敦的屍首都沒有人敢收葬。最後在尚書令郗鑒的建議下,才讓王敦家屬收葬。王敦覆亡後,王敦各黨羽都被追捕,但琅琊王氏並未被牽連,如王導等人更獲加官晉爵。

軼事典故

面不改色

石崇以生活奢華見稱,廁所都常有十多名有美貌的婢女侍奉,並放置甲煎粉和沈香汁;而如廁後的人都會更換新衣。很多客人都因為要在眾侍婢前脫衣而感到害羞,但王敦則一直神情自若。

石崇舉辦宴會時,大多都會命令美人行酒,更規定如果客人不飲光杯中的酒就會殺死美人。一次王敦作客,堅持不肯喝酒,石崇就斬了三個美人。王敦仍是面不改色。

王敦擊鼓

王敦曾當眾表演擊鼓,音節諧韻,神情自得,旁若無人,在坐觀看的人都稱他雄爽。

澡豆為飯

王敦與公主成親不久,在公主府中如廁,看到漆箱裡盛著很多乾棗。他以為是廁所里擺設的果品,便順手拿起來吃,竟將乾棗全部吃光。其實這些乾棗是用來塞鼻孔,防臭味的。王敦出來後,又有婢女端來金澡盤、琉璃碗,裡面分別盛著水與澡豆,讓他淨手。他卻以為是乾糧,便將澡豆倒進水裡喝掉。婢女全都掩口而笑。 後世以“澡豆為飯”形容一個人沒見過世面的窘態。

開閣釋妾

王敦曾沉迷於女色,家中養有婢妾數十人,有人為此規勸。王敦便打開後門,將家中婢妾全部放出,任憑她們離去。

以瓚方敦

王祥、王戎、王衍、王敦、王澄、王導、王綏、王玄是西晉時期琅琊王氏的八位傑出人物,合稱八王,同時期的河東裴氏則有裴徽、裴康、裴楷、裴綽、裴瓚、裴遐、裴頠、裴邈並稱八裴。時論常將八裴與八王並論,即“八裴方八王”,其中與裴瓚相對比的就是王敦。

蜂目豺聲

“蜂目豺聲”指眼睛像胡蜂、聲音像豺狼,在相法上被認為是兇殘之相。王敦年輕時,潘滔曾對他說:“你蜂目已露,但豺聲未發。今後一定會吃人,也一定會被別人吃掉。”

滿目琳琅

有人去拜訪太尉王衍,遇到其族兄弟王戎、王敦、王導在座,在另一間屋子又見到王敦的弟弟王詡、王澄。他回家後,對人道:“今日太尉府一行,觸目所見,無不是琳琅珠玉。”後世以“滿目琳琅”形容美好、優美的事物很多。

我進周退

王敦早年在洛陽時便與周顗相交,每次見到周顗都會很不自在,要拿扇子遮住臉。但在南渡之後,卻再沒有這種感覺。他嘆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進步了,而伯仁退步了。”

自有公論

庾亮曾問王敦道:“聽說您有四位好友,都是哪幾位啊?”王敦答道:“您家的中郎(指庾敳),我家的太尉(指王衍)、阿平(王澄)以及胡毋彥國(胡毋輔之)。其中阿平最差。”庾亮問他誰最優秀。王敦道:“自有人。”庾亮追問到底是誰。王敦道:“自有公論。”他言下之意,最優秀的就是自己。

終夜難言

衛玠南渡後,到豫章拜訪王敦。因要夜坐清談,王敦便請來謝鯤相陪。衛玠見到謝鯤,非常高興,再也不理王敦,與謝鯤一直談到第二天早晨。王敦竟然一整夜都沒能插上嘴。

擊缺唾壺

王敦酒後喜歡詠唱曹操的《步出夏門行》中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他一邊唱,一邊用如意擊打唾壺,以致壺沿被敲得全是缺口。 後世以“擊缺唾壺”形容對文學作品的高度讚賞,也用以形容有志之士的憤慨之情。

後輩之憾

桓溫平蜀後,在蜀宮中大擺酒宴,宴請麾下僚佐及蜀地縉紳。桓溫素來性情豪放、氣概直爽,當日更是英氣勃發,在席間暢談古今成敗存亡之道。滿座之人對其磊落之態,無不讚賞,散席之後仍有回味。但周馥卻嘆道:“遺憾的是你們這些後輩都沒有見過王大將軍!”

人物評價

王衍:阿平第一,子嵩第二,處仲第三。

潘滔:處仲蜂目己露,但豺聲未振,若不噬人,亦當為人所噬。

周顗:賊臣王敦,傾覆社稷,殺枉忠臣。

王導:處仲若當世,心懷剛忍,非令終也。

虞悝:王敦居分陝之任,而一旦作逆,天地所不容,人神所痛疾。

司馬睿:王敦憑恃寵靈,敢肆狂逆,方朕太甲,欲見幽囚。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庾亮:王敦始者以朗素致稱,遂號可人之名。然其晚節,晉賊也。猶漢公之與王莽耳。

司馬紹:故大將軍敦參處股肱,或內或外,夾輔之勛,與有力焉。階緣際會,遂據上宰,杖節專征,委以五州。刁協、劉隗立朝不允,敦抗義致討,情希鬻拳,兵雖犯順,猶嘉乃誠,禮秩優崇,人臣無貳。事解之後,劫掠城邑,放恣兵人,侵及宮省;背違赦信,誅戮大臣;縱凶極逆,不朝而退。六合阻心,人情同憤。先帝含垢忍恥,容而不責,委任如舊,禮秩有加。朕以不天,尋丁酷罰,煢煢在疚,哀悼靡寄。而敦曾無臣子追遠之誠,又無輔孤同獎之操,繕甲聚兵,盛夏來至,輒以天官假授私屬,將以威脅朝廷,傾危宗社。朕愍其狂戾,冀其覺悟,故且含隱以觀其終。而敦矜其不義之強,有侮弱朝廷之志,棄親用羈,背賢任惡。錢鳳豎子,專為謀主,逞其凶慝,誣罔忠良。周嵩亮直,讜言致禍;周札、周莚累世忠義,聽受讒構,殘夷其宗。秦人之酷,刑不過五。敦之誅戮,傍濫無辜,滅人之族,莫知其罪。天下駭心,道路以目。神怒人怨,篤疾所嬰,昏荒悖逆,日以滋其,輒立兄息以自承代,多樹私黨,莫非同惡,未有宰相繼體而不由王命者也。頑兇相獎,無所顧忌,擅錄冶工,輒割運漕,志騁凶醜,以窺神器。社稷之危,匪夕則旦。天下長奸,敦以隕斃。鳳承凶宄,彌復煽逆。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司馬曜:王敦、桓溫,磊砢之流,不可復得,且小如意,亦好豫人家事。

范弘之:晉自中興以來,號令威權多出強臣。中宗肅祖斂衽於王敦,先皇(指晉簡文帝)受屈於桓氏。

虞世南:晉自遷都江左,強臣擅命,垂拱南面,政非己出。王敦以磐石之宗,居上流之地,負才矜地,志懷沖問鼎,非明帝之雄斷,王導之忠誠,則晉祚其移於他族矣。

房玄齡:琅邪之初鎮建鄴,龍德猶潛,雖當璧膺圖預定於冥兆,豐功厚利未被於黎氓。王敦歷官中朝,威名夙著,作牧淮海,望實逾隆,遂能托魚水之深期,定金蘭之密契,弼成王度,光佐中興,卜世延百二之期,論都創三分之業,此功固不細也。既而負勛高而圖非望,恃劫逼而肆驕陵。釁隙起自刁劉,禍難成於錢沈。於晉陽之甲,纏象魏之兵。蜂目既露,豺聲又發,擅竊國命,殺害忠良,逐卻篡盜乘輿,逼遷龜鼎。賴嗣君英略,晉祚靈長,諸侯釋位,股肱戮力,用能運茲廟算,殄彼兇徒,克固源圖,載清天步者矣。

張燧:且夫劉聰、石勒、王敦、祖約,此其奸詐雄武,亦一世之豪也。

丁耀亢:王敦以江南地望,兄弟持衡,遂叛亡之逆,勢使之然也。蓋亦有天性焉。殘滅骨肉,眼白多殺傷,雖藁街亦未嘗償其報。此王導所以有可罪也。

王夫之:① 建大業者必有所與俱起之人,未可忘也;乃厚信而專任之,則亂自此起。元帝之得延祚於江東,王氏贊之也,而卒致王敦之禍,則使王敦都督江、湘軍事,其禍源矣。 ② 王敦、桓溫皆於老病奄奄、旦暮且死之日而謀篡不已,以為將貽其子孫,則王含、王應奴隸之才,敦已知之;桓熙弱劣,玄方五歲,溫亦知之矣。王導知敦之將死,起而討敦;王、謝諸賢知溫之將死,而坐待其斃;敦與溫亦何嘗不自知也。其心曰:‘吾一日而居天子之位,雖死猶生。’嗚呼!天下之不以敦、溫之心為心者,吾見亦罕矣哉! ③ 自東漢以後,權臣之篡者,成而為曹魏、六朝;未成而敗,為王敦、桓溫、劉毅、沈攸之、蕭穎胄、王僧辯。 ④人臣而欲擅權以移國者,必立威以脅眾,子罕奪宋公之柄,用是術也。而曹操之殺孔融,司馬懿之殺曹爽,王敦之殺周顗、戴淵,無所稟承,猶無擇噬。

乾隆帝:晉氏君臣,崇尚浮虛無用之詞,風俗既薄,天下澆然。故王敦、蘇峻、桓溫、王恭、殷仲堪輩迭起為亂,向非王導、溫嶠、陶侃、謝安數君子,則晉防乎不國矣。 (《東晉總論》)

夏曾佑:晉之名將,王敦之外,曰甘卓,曰陶侃,曰周訪,敦皆憚之,故終訪之世,敦不敢動。及敦作逆,卓已耄荒,敦襲殺之。侃時為交州刺史,遠在嶺外。故敦一舉事,天下無其敵,遂至不可收拾。而崛起而滅敦者,乃在素不知名之蘇峻,峻於是以天下為莫若己,故繼敦而稱兵焉,此蘇峻與王敦相因之理也。

蔡東藩:王敦三計,惟上計最足圖存,既已知此計之善,則中計下計,何必再言。其所以不安緘默者,尚欲行險僥倖,冀圖一逞耳。錢鳳所言,正希敦旨,故敦未嘗諭禁,尋即內犯,要之一利令智昏而已。王允之偽醉紿敦,確是奇童,溫嶠亦以佯醉戲敦,並及錢鳳,敦雖狡猾,不能察嶠,並不能察允之,而妄思篡逆,幾何而不覆滅乎?元帝之為敦所逼,實為王導所誤,導固附敦,至溫嶠入都,敦猶與導書,將生致太真,其往來之密切可知。及明帝決意討敦,敦尚未死,而導且詐為敦發喪,嫁罪錢鳳,如謂其不為敦助,奚可得乎?厥後與王含一書,情偽益著,惟郭璞精於卜筮,乃居敦側而罹殺機,豈真命該如此耶?吾為之懷疑不置雲。

余嘉錫:如鍾會、王戎、王衍、王敦、王澄、司馬越、桓溫、郗超、王恭、司馬道子、殷仲堪之徒,並典午之罪人。

呂思勉:敦之為人,蓋殘賊而傲狠,殘賊則敢行不義,傲狠則不肯下人。《王導傳》言:“元帝初,群臣及四方勸進,敦憚帝賢明,欲更易所立,導固爭乃止。”夫元帝何足憚之有?且敦亦嘗傾心以輔之矣。故知敦之與帝,非有夙嫌也。且亦非有覬覦天位之心。《祖逖傳》言:“敦久懷逆謀,畏逖不敢發,逖卒,始得肆意。”逖之兵力,豈敦之匹?然一甘卓猶為所憚,則《逖傳》之語,似不盡誣。觀含、應喪敗之速,知敦不死,亦未必能有所為。敦欲使應歸身朝廷,保全門戶,自其自知之審;含、應既已喪敗,王氏猶並見原,苟其束身自歸,自可不虞後患,此又敦知朝廷之審也。然則敦實非夙有叛志,不過傲狠之習,為其君所不能堪,君臣之間,因生嫌隙;嫌隙既生,既不肯屈己求全,又不能激流勇退,遂至日暮途遠,倒行逆施耳。以睚眥之釁,而釀滔天之禍,其是之謂歟?

何茲全:兩晉之際,琅邪王氏三人——王衍、王敦、王導,身系一朝安危興亡。……王敦結局成為東晉叛逆,我看初期的功勞不可沒。其功不僅是輔佐東晉王朝的建立,更重要的是對早期東南政局的穩定所起的作用。

周一良:① 《晉書》卷九八為王敦桓溫列傳,蓋東晉當時論者及後世史家,皆以兩人相提並論。王桓皆豪門大族而為皇室女婿,皆控制長江中游,擔負所謂“分陝”之任,威權震主。唐修《晉書》,不唯二人並列,且排於列傳之末,因在封建史家眼中,正如本傳贊中所云,王敦桓溫皆“陵上”“無君”之“逆臣”也。② 王敦陶醉於“王與馬,共天下”,當元帝任用劉隗刁協,抑制王氏勢力,遂懷不滿。對於當時解決重要矛盾之北伐事業,不獨無所建樹,且亦無所論列。而王敦之熱衷於篡奪帝位,則達到了極端荒唐可笑之程度。③ 本傳稱王敦為人“雄爽”、“少有奇人之目”云云,大約皆出於《王敦別傳》之類書籍,為時人乃至王敦一黨阿諛之詞,未可置信。

家庭成員

宗族

王敦出身於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世系表(王覽支)
王覽王裁(鎮軍司馬)王導(太保、丞相) 王悅(中書侍郎) 王琨(丹陽尹)
王恬(會稽內史)
王洽(中書令) 王珣(尚書令)
王珉(中書令)
王協(撫軍參軍)王謐(揚州刺史)
王劭(尚書僕射) 王穆(臨海太守)
王默(吳國內史)
王恢(右衛將軍)
王薈(會稽內史)王廞(司徒左長史)
王潁
王敞
王基(治書侍御史)王含(光祿勛)王瑜(散騎常侍)
王敦王應(武衛將軍)
王會(侍御史)王舒(湘州刺史)王晏之(護軍參軍)王崐之
王允之(江州刺史)王晞之
王邃(徐州刺史)
王正(尚書郎)王曠(淮南太守)王羲之(會稽內史)王玄之
王凝之(會稽內史)
王徽之(黃門侍郎)
王操之(豫章太守)
王獻之(中書令)
王廙(荊州刺史)王頤之(東海內史)
王胡之(丹陽尹)王茂之(晉陵太守)
王彬(尚書右僕射)王彭之(黃門郎)
王彪之(尚書令)王越之(撫軍參軍)
王臨之(東陽太守)
王彥(兗州刺史)
王琛(國子祭酒)王棱(豫章太守)
王侃(吳國內史)
說明:人名後加符號,表明存在“出繼”情況。1、王琨,本為王恬之子,過繼給伯父王悅。2、王謐,本為王劭之子,過繼給伯父王協。3、王應,本為王含之子,過繼給叔父王敦。

表格參考資料:

親屬

舅舅:羊鑒,官至光祿勛,封豐城縣侯。

姐夫:鄭澹,官至湘東太守,王敦叛亂時被司馬承攻殺。

表弟:魏乂,擔任南蠻校尉。

妻子:司馬脩褘,晉武帝之女,封襄城公主,一作舞陽公主。

妾室:宋褘,擅長吹笛,在王敦敗亡後先後被晉明帝司馬紹、吏部尚書阮孚、鎮西將軍謝尚所納。

史書記載

《晉書·卷九十八·列傳第六十八》

影視形象

2016年電視劇《書聖王羲之》,丁海峰飾演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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