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米研究文集

普米研究文集

”普米”就是普米的自稱,但這一自稱由於地域不同有語音上的差異。1960年10月,在麗江地區召開的族內人士代表會議上,宣布了國務院關於”西番族”改稱”普米”的決定,統一了普米稱謂。米意為人,”普”和”春”事實上不是一個單音節詞,而是雙音節詞”普日”“拍依”“博日”等詞的變音,由於用漢字無法記完整準確的緣故。那么”普”“拍依”或者”普日”是什麼意思呢?現在普米學者普遍認為是白色之意,合起來就是”白人”。這正好和普米崇尚白色(比如說白海螺、白石、白色的綿羊等)相吻合。幾乎所有藏族學者多認為普米就是博米(蕃米),著名的藏族學者得榮澤仁鄧珠《藏族通史·吉祥寶瓶》中寫道”現分散在木里、鹽源和雲南蘭坪、寧蒗、麗江、永勝等的稱之為普米或普米的,就是藏族的一個支系,原稱博米(蕃米)的變音。在藏族受到其他民族的衝擊同化和排擠時,為了保存自己的純潔性,無亂走到哪裡,自稱為博米,即衛地藏人之意。”但是藏族學者和普米學者一直沒有正面頭論過這個問題,因此這也是一個學術上值得研究的一個問題。 普米周邊的民族堆普米的稱呼各不相同。藏族、納西族稱普米 “巴”;彝族稱普米為”俄珠”;傈僳族稱普米為”刮卒”;白族稱普米為”西番”或”巴苴”;壯族稱普米為”密而夥”;苗族稱普米為”阿曼如”;漢族晉代時稱其為”西蕃”,明清兩代以後稱”西番”。

作品簡介

本書主要介紹普米歷史文化,精選50年來國內外60餘位專家的精華篇章,涉及各個方面內容。包括:民族識別,淵源歷史,語言文字,社會制度,經濟形態,宗教哲學,道德教育,法律文化,文學藝術,傳統科技等。

第一時期:創世紀到敦煌古文明時期

(創世紀——公元前21世紀)

茫茫的”直呆木喃”洪水時代,
沒有天地和萬物,也沒有生存和死亡。
宇宙全是黑壓壓的洪水,
沒有白天和黑夜的跡象。

……

不知那個世紀,水底生長一隻癩蛤蟆,
是它一氣汲乾滔天洪水,他也因此大腹便便。
從此洪水消失,出現宇宙和大地,
接著出現光明和黑暗。

……

仁慈博愛的喏提天神,
為了繁衍世間萬物,
她向大地撒下一把種子,
無垠的大地從此生息萬物。

……

“覺吾布知東,培米冉貢祖”,這是每個普米都熟知的一句古話。各地普米追溯到祖源或背誦譜系時,開頭都從”覺吾布知東”說起,然後才說本支的譜糸。把這句劃分開就是:”覺”的意思是穿裙人,”吾”義為地方,”布”義為雪,”知”義是水,”東”又稱”阿東”,意既匯聚、源頭或總根,”培米”既普米的自稱,”冉”義為四,”貢”是山,”祖”的意為兒子、子孫,合起來的意思是:雪水匯集的地方(有穿裙子的婦女之地)就是我們普米的祖宗發源地,普米四弟兄就在這裡分開的。又據說,聯合為普米的四個部落的名稱是:①”薩雅蚌巴貢”,意思是美麗的花瓶山;②”柏尼歲姆貢”,意為威武的豹子山;③”俄明沙戛貢”,意思是叉舌的紅虎山;④”宗沙風阿貢”,意為秋季的黃花山。前三個部落的部分遺裔今分布在蘭坪、寧蒗和木里等縣,第四個部落原來居住在青海”日拉塔猜貢”,其遺裔並未生活在今川滇兩地,而分布於青海”雅拉塔猜”地區,”塔猜”是古代青海境內的一座大山。今蘭坪、維西、麗江、寧蒗和鹽源等縣的普米,在為死者殺羊砍路的《指路經》中給亡靈指出的歸宗路線終點是青海江河之源;寧蒗普米古歌提到了青海的名山”崗日〔瑪卿崗日〕”;普米語對金沙江、雅礱江、大渡河和黃河的稱呼都具有源頭特徵:四大河源頭及上游的許多地名含義與普米語義相同。著名的普米學者熊貴華認為普米先民”槃木”的形成地是青藏高原中部的江河源頭,大約包括今青海玉樹藏族自治州和果洛藏族自治州這一範圍。發源地東面是阿尼瑪卿山和柴達木盆地東南沿的柴達木河;西面是金沙江上游通天河及其支流和瀾滄江源頭地區;西北面是巴顏喀拉山西北段和布爾汗布達山東段,東南面為巴顏喀拉山中段。整個地區略呈矩形,東南一線約從玉樹州覺拉帶起,經玉樹、稱多、巴顏喀拉山口直到瑪卿崗日,橫跨了通天河、雅礱江和黃河;西北一線約從玉樹州雅格一帶起,跨過通天河與楚瑪爾河。經雅拉達澤山、布爾汗布達山直到柴達木河;東面從瑪卿崗日北上到柴達木河,西面從覺拉經雜多直到雅格曲一帶。

這個時期,普米先民西蕃四大部落和其他中亞腹地的遊牧族群一道,開創了敦煌文明,今天敦煌文物中用古藏文記載的史料可以證實這一點。

第二時期:白狼古國時期

(公元10年——公元638年)

公元前26世紀~公元前21世紀初,生活在甘肅南部、青海東南部和四川西北部的白馬羌之一部,與發羌一起進入青海西南部巴顏喀拉山河源地區遊牧,其中 發羌的一部分西進到雅魯藏布江流域,融入到當地土著和自東而來的濮人之中,成為藏人先民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滯留在青海西面的發羌和”白馬”,融合成為自稱”槃木”的族體,在金沙江、雅礱江、大渡河和黃河源頭的草原淺谷地地帶遊牧。

公元前11世紀~公元前4世紀,巴顏喀拉山普米中的3個部落(俄明沙戛貢、柏尼歲姆貢、薩雅蚌巴貢)遊牧遷徙至巴塘、理塘、木里、鹽源,與先期到達的古羌後裔”布朗米”(白狼)結成族體,史稱”白狼槃木”。即後來的西蕃族群。西蕃包括幾個族源相近、語言亦相近的自稱單位。包括雲南蘭坪、麗江、寧蒗、維西、四川木里、鹽源、冕寧和九龍縣的自稱”拍米”“培米”“普米”的西蕃;還包括甘洛、越西兩縣自稱”爾蘇”或”多虛”的西蕃;冕寧縣自稱”俄普”、木里自稱”呂汝”的西蕃。

從漢史記載時間來推算,大約公元10年左右,建立白狼國。白狼國的中心在今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南巴塘和理塘一帶。其統治轄區在今康東康定、雅江和康南巴塘、理塘和稻城、義郭和西昌部分地區。《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和《隋書·党項羌傳》中有戶三十餘萬,有般水、樓蒲等百餘國,首領名唐取。民國時期的《西康建省記》和《巴塘改流記》說:”巴塘,古之白狼國,地方千里。”說明當時康區部落林立,人口眾多。公元60年左右,今川西”白狼王”率團東出邛崍山,到東漢京都洛陽朝見漢明帝,獻《白狼槃木歌》三章,表達對中原”慕義歸化”之心。關於這部偉大的歷史詩歌,著名的學者陳宗祥和鄧文峰合著《白狼歌研究》,摒棄了以音對音的解讀方式,轉而從普米民間俗語解讀了《白狼歌》,在《白狼歌》歸屬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為普米歷史增添了光輝的一頁。

普米的舊稱是西番,可直接上溯到東漢的白狼夷〔羌〕。以白狼王唐取為首的部落聯盟,正是普米形成為一較穩定的族體的基礎,後業其中心轉移到定笮。

公元638年,吐蕃王朝第二代贊普貢日貢贊去世,芒松芒贊繼位,執政時,親自率軍揮師南下,一舉攻占了西南廣闊地區。同年,白狼國統一到吐蕃國中,於公元680年都松芒傑時期,川西各地和雲南各國歸屬吐蕃。公元720年赤德祖丹後期,西南各族紛紛投附吐蕃,唐朝勢力退出雲南和川西。

吐蕃開始在這個地區統治期間,大力推行語言、宗教、文化等各方面的藏化進程。但這個時期藏文化對”白狼般米”文化的影響不是很大,因為二者有血緣上的親緣關係,因此文化具有很大的相似性,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語言和心理素質還是受到很大的影響。

第三時期:吐蕃統治時期

(公元638年——公元841年)

西蕃歷史上的第二次大遷徙起自公元7世紀前後。在公元6世紀吉祥四王(赤聶素贊、仲聶德贊、達日聶色、南日松贊)時期,吐蕃社會生產力有了很大的發展,雅魯藏布江之南林立的蕃部紛紛進貢中原隋王朝,雅隴悉野補部吞併了諸小國。松贊乾布繼而統一全藏。松贊乾布時代,大力加強政權機構,制定法律,創製藏曆和計量制,迎娶唐文成公主,內政外交都很成功,國力強盛一時。松贊乾布死後,唐蕃之間友好與爭鬥交織並存,祿東贊統治時期,唐國力漸衰,唐蕃之間和局破裂,吐蕃從幾條戰線向唐出擊,在攻滅吐谷渾的同時,兼併了唐劍南道諸羌羈縻州,川西”生羌十二洲”為吐蕃據有,其中包括”西蕃”所在的廣大地區。

自吐蕃吞併西蕃地,由於西蕃歷史上與吐蕃的同源近鄰關係和現實中的雜居交融,文化經濟方面與吐蕃十分密切。公元601~799年吐蕃王朝鼎盛時期,吐蕃軍隊向滇西北地區推進。居住在巴塘理塘至康定一線及其南北地區的部分”西蕃”人,因為軍事推進的需求,隨同吐蕃勢力向南推進,公元670年,大理國歸屬吐蕃,吐蕃將大軍屯集在獨開宗(中甸)和拉布宗(維西塔城)兩個千戶。並在維西塔城建立了拉普區域,就是歷史上的神川都督府。西蕃到達滇西北獨開宗(中甸)、三探覽城(麗江)、松外城(永勝)、小婆城(寧蒗)、傍彌潛城(劍川彌沙、上蘭)、牟郎共城(蘭坪)等縣及金沙江兩岸定居。由於西蕃兵驍勇善戰,受到吐蕃軍隊的重用,很多地方都有西蕃兵吏留守,因此地處南征軍必經之路的麗江泰安,劍川東嶺,原蘭州州治上蘭等處,至今仍有”西蕃墓”、”西蕃村”、等遺蹟。但是今天這些地方原來的西蕃遭已經被當地民族同化,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歷史遺蹟了,現在這些地方的沒有被同化西蕃絕大多數都後來隋元軍而入的。

第四時期:西夏王朝時期

(公元1038年——公元1227年)

在春秋時期,由於古羌”般木”的人中迅速增長,生產力有較快的發展,這一增長和發展與河源草場的承受力產生了矛盾。為了緩解這一矛盾,”般木”四個部落中除雅拉塔猜山的”總沙豐阿貢”部落外,其餘三個部落陸續向南遊牧遷移,由青海玉樹、果洛、惶水遷入四川甘孜、阿壩和涼山,與川西”布朗明”融合在一起,結成後被稱為”西蕃”的大族體。這是西蕃歷史上的第一次大遷徙。這次遷移,為兄弟留下了遼闊的草原。普米古語”覺吾布知東,拍米再貢組”中的”東”就是”總根”“源頭”之意,”總沙豐阿貢”部落就在”雄偉的雪山,奔流不息的黃河,明鏡似的雪域湖泊,綠茵無際的草原”這片民族發源的”東”上過著遊牧生活,今天青海、甘肅的部分安多藏族和川西的很多康巴藏族(西蕃)自稱是”東”的後代,也許就是這個原因。生活在通天河、雅礱江和黃河一帶的”總沙豐阿貢”部落就是活躍在西北疆域的党項羌(党項為漢語,在漢史中記載後來的西夏也自稱西蕃或西番)。

公元前20世紀左右,党項羌建立了党項國,吐蕃人稱之為”米娘傑”,蒙古人稱之為”唐兀特”,公元630年被吐蕃征服,成為吐蕃王朝下一個很有名的下屬國。吐蕃王朝崩潰後,党項部落首領拓拔思貢占據夏州。大約公元10世紀左右,拓拔思貢歸屬唐王李世民,賜姓李。公元1038年,沒祖王(西蕃語,天子,即元昊自稱)在銀川建都稱帝,史稱西夏國。其疆域大致為現在陝西北部、寧夏全部、內蒙西部、以及河西走廊一帶,幅員57萬平方公里。

元昊建國後,它一方面充分照顧党項民族利益的同時,還特別注意調和蕃漢地主階級的矛盾,這根西夏以党項羌為主體民族,而立國主要在漢族的聚居區,漢族人數既多,要掌握高水平的神產技術和文化知識是分不開的。另一方面,以尚武重法作為他的治國方針,駕馭党項強酋豪,強化國家機器和手段。他還否認了唐宋皇帝的賜姓”李”和”趙”,改名為嵬米囊霄,自稱”沒祖”。元昊在恢復党項姓氏的同時還發布了禿髮的命令,提高民族意識,與漢族結髮傳統分庭對抗。同時還興建都城,新訂官制,設立書院,區別官民服飾,修建廟宇。元昊發動了三場大的戰役:公元1040年,十萬兵馬攻打三川口,宋朝守將李士彬被擒。公元1041年,元昊又發動好水川戰役,以誘敵之計殲滅宋軍將士上萬人,宋軍大將任福和桑澤均戰死。公元1042年九月,又發動定川戰役,宋軍全軍覆沒。宋朝宰相呂夷簡聽到三次戰役均敗的訊息後不由發出:”一戰不如一戰,可駭也”的感嘆。經過了百年的盛世,1193年,夏仁宗去世,其長子純佑立,即夏恆宗。從此開始,西夏開始由盛轉衰,興起與北方的蒙古在完成內部統一後,異軍突起,打破了西夏、金、宋割據局面,威脅著西夏的安全。公元1227年末帝投降蒙古,共經十主,歷時190年。西夏滅亡後,其後很多融於有親緣關係的吐蕃,其中有一部分南遷到川西康區,建立了”西吳甲爾布”政權。他們成為今天的小西蕃”木雅藏族”(自稱”普米”“拍木依”的為大西蕃,也就是西蕃大支之意),國內現在普遍認為 “木雅藏族”為西夏後裔正是這個原因。也有的融為蒙古、回族等民族之中,還有一部分進入內地,很快被漢化。

大約公元12世紀,西夏國”廣惠王”野利仁榮還根據漢字創造了西夏文字。在短時間內創造了文字,這是党項民族智慧的表現,同時也為西夏政治和文化的發展開創了一個新紀元,它深受党項民族的喜愛。這種文字很長一段時間裡被認為是死文字,但是當骨勒茂才的《蕃漢合時掌中珠》這本經典的古代西北漢語和西夏語的對照本傳到今天普米學者手中的時候,我們驚奇的發現:西夏語就是古西蕃語。今天的普米語由於受到長期遷徙的影響,幾經變化後,和西夏語的近似值還達到近49%以上,不得不寧人驚嘆不已。但是有人可能會疑問:那么為什麼川西的西蕃(康巴藏族)和雲南滇西北的西蕃(普米)沒有文字?為什麼他們的祖先曾經如此輝煌但是他們以前竟然一無所知呢?難道一點歷史遺留的文物都沒有嗎?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這一切都是在般木四弟兄在”東”出分道揚鑣後相隔千里的地方發生的,只有在信心高度發達的今天,我們的歷史才放在一個平面上供我們研究。

第五時期:西夏党項人就是古西蕃

從習俗上看,党項人有尚白、供奉羊角、召巫送鬼、火葬、兄終弟及轉房制、左衽披髮復面、、父子連名制等習俗都和今天的西蕃(普米和川西的西蕃藏族,以下簡稱西蕃)是一樣的。党項人不娶同姓。西蕃生活中十分典型,不是婚姻法意義上的三代以內不婚,只要是同一個姓(氏族),上百代都不會通婚,這是西蕃婚姻習慣法存在的前提和基石。西夏舊俗,十二月為歲首,西蕃的曆法中,也是以十二月為歲首的。元昊生日五月初五,全國慶賀,今西蕃五月初五是很隆重的喜慶節日,被稱為東方情人節。從稱謂上看,党項人舅舅和岳父為同一字,姑母和岳母字不同但同音。在西蕃成為中稱岳父為”舅舅”,岳母為”舅母”(音同意不同),這和其他民族有很大區別。今天西蕃地區還有很多類似西夏的氏族名稱,以普米聚居區蘭坪為例:西夏有”拓拔氏”蘭坪有”榮拔氏”;西夏有”野利氏”和”骨勒氏”蘭坪有”卓里讓”和”乖娘”等等,只是發音上的一點差異而已。

從人體生理和心理特徵上看,党項仁說自己的祖先是赤面黔首,身材高大,完全是北方牧馬人的體魄。党項人在漢族史書上是以長壽和身體強健著稱的。《隋書》上說党項人過80歲以上才算壽終正寢,親人和親戚都不哭泣。也是以個高魁梧強健著稱,男性身高180cm是很普遍的,在生活在南方的民族中是很少見的。一個村里,有個百歲老人也是常事。老人去世不說死了,而是老了,所有親戚聚在一起對古歌、跳鍋樁,通宵達旦,和一般的喪事不同。党項人好戰、自尊心和報復心裡強等都是西蕃很典型的心理素質特點。

從較西夏語言更早的古代西蕃語言來看,牛津大學教授突瑪斯(F·W·Thomos)指出現藏於倫敦印度事物圖書館的吐魯番藏文殘卷語敦煌藏文寫本S·C·736均系南(Nam)語。指出南語是較西夏語早3—4世紀的一個古羌語階段,並於1948年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了《 Nam : an Ancient language of the sino —-Tibetan borderland 》一書,其中專章討論了《南語、西番語,古羌語》。近年來陳宗祥教授深入西蕃地區進行實地考察,經過對比研究,進一步認為”白狼語—南語—西夏語—西蕃語(普米語一脈相承)”。西夏語本身來講,從對西夏學者骨勒茂才所著的《蕃漢合時掌中珠》中語音、語意分析發現,西夏語和今天的普米語有很多完全相同的,發音規律等都毫無差異。假如想證明兩個不同的族群的語言是否相通或者曾經相同,必須首先看身體語言和基本數字,因為這兩種較之其他是很難變異的。西夏語中的身體語言:人、眼睛、鼻子、耳朵、頭髮、肉、腳、等以及基本數字的發音都是一樣的。其次連普米語特有的民間語法”今日一日”等都一模一樣。

西夏這段輝煌的歷史屬於東方中華文明、屬於古羌文明,同樣,也屬於西蕃的文明,今天普米先民的文明和驕傲,因此西夏在普米歷史中是不能斷代的,它是今後普米史學研究的主要目標和方向。希望西夏之學、西蕃之學、普米之學永遠常青。

第六時期:川西西蕃大規模向滇西北遷徙時期

(公元1200年——公元1800年)

公元841年,吐蕃崩潰,這個時期中原的唐朝也剛好被推翻,因此從公元841年到公元1368年,與川西西蕃康區具有密切聯繫的中華華夏政權正處在五代十國,北宋南宋和蒙古元朝時代。五代十國與康區西蕃相安無事,宋對西蕃康區採取籠絡和多封重建政策,蒙古元朝對西蕃康區實行寬鬆統治,因此這四百多年西蕃康區處於相對穩定時期。這個時期也有西蕃遷入滇西北蘭坪的。據史書記載,吐蕃末期,西部納西人從木里無量河遷入中甸三壩和麗江巨甸,並開始向麗江壩遷移。而跟隨吐蕃南征大理的”西蕃”人中也有渡過金沙江到達麗江壩的。兩者在麗江壩子長期共處,相安無事。後來,西蕃和納西的力量對比發生了不利於西蕃的變化,於是普米被迫搬遷,由麗江上泰安,由泰安而下橋頭到石鼓,越過拉巴山口進入蘭坪東北部通甸、河西一帶。

公元十四世紀中葉,崇尚噶舉派的納西王索南繞登(納西土司木天王)在麗江地區地區崛起,他以”效忠明朝皇帝”為名,對西蕃康區進行了50多年的征服戰爭。1442年到1639年,他統治了康區大部地區近200多年,這個時期發生了滇西家喻戶曉的”黑白之戰”,納西古樂《白沙細樂—公主苦》樂章就是以西蕃人民反抗納西王兼併戰爭為背景的。有個關於西蕃和納西王的傳說,大致意思:明代木土司勢力強盛,其勢力範圍直達巴塘、理塘等地。木土司與藏族人爭戰,欲併吞木里普米王領地。於是對木里採用假和親之計,將女兒嫁給木里王子,意在通過女兒密探木里動向,以便伺機進攻。未料,女兒到木里後,夫妻感情甚洽,未向木土司報告木里情況,於是木土司詐稱病重召女歸家。木里王子按禮當同行探病,行至白沙,木土司女兒先回木府,王子及其隨從兵馬暫駐聽傳。女兒回家,見天王無恙,情知有變,急令信使出府報警,信使為伏兵所殺。木里王子在白沙等候多時而信使未至,疑心益劇,不敢貿然進退。木氏知王子已有戒備,令伏兵化裝成百姓,連日到王子營帳宴飲,乘其戒備鬆懈,即行攻殺,木里兵馬倉猝應戰,傷亡慘重。王子身負重傷,衝出重圍後死於歸途。餘部中未能過江者,折而西行,進入蘭坪東北部山區。

關於蘭坪鍋樁舞”羊皮舞”的來歷也說明了這些歷史事實:在一次與外族人的衝突中,普米餘部往山區退卻而敵方緊追不捨。他們專揀林中小道前進,在走過的小徑上,一路設定上了弦的弓弩,用麻線扣住扳機,線的另一頭系在箭頭前方的小樁上,敵方一旦踩上麻線,箭即脫弦擊敵,使追兵膽戰心驚。到了夜晚,月黑風高,他們登上一個埡口,大家饑渴交加,難以為繼。為了迷惑追兵,他們在埡口跳起傳統的羊皮舞。半山裡的追兵看見山口的幾處篝火,有許多人圍著篝火騰跳,另一些人手拍迭成方形的羊皮。人影晃動、羊皮轟鳴,熱鬧非凡。因疑有埋伏,畏而撤回,普米終於擺脫了險境。

忽必烈南征之西路軍,由兀良哈台率領,從川藏邊境穿行人滇,途經阿壩、甘孜等地,沿途的”西蕃”被徵調隨軍。這路人馬來到中甸,從維西塔城鄉其宗渡口渡過金沙江,經巨甸、魯甸、石鼓到九河與中路軍會師。西路軍也在沿途派出普米兵吏留守關塞。麗江石鼓鄉三仙姑,有一位姓和名日的土把總,這位土把總的始祖墓碑上有如下銘文:”……隨元世祖革囊渡江。留守關塞而守其地。”清人餘慶遠在《維西見聞錄》中為維西”西番”釋源時寫道:”巴苴,又名西番,亦無姓氏。元世祖取滇,渡自其宗。”從維西到九河,沿途的魯甸、石鼓、仁義、仁和等地,至今有普米居住。進入蘭坪的普米中,有一部分是元代以來因階級和種族衝突的緣故,避亂避禍而來。《元史·本紀》記載:至順元年,”土官曹把事潛結西蕃,欲據大渡河進寇建昌(西昌)”。對此,元朝當局先後調振甘軍、川軍、滇軍進剿西蕃地方。忽必烈南征後起而反抗的”西蓄”遭到圍剿屠殺,一部分人離鄉逃難,加入到麗江、維西和蘭坪一帶的西蕃人中。

公元1368年至1700年間,由於漢族和彝族以及其他民族大規模遷入川西地區,這裡的土著西蕃面臨著同化、兼併、逐趕的威脅。因此很多西蕃開始向滇西北遷徙,留在這裡的很多西蕃已經被同化,其中,涼山尤為突出。

從公元1700年以後,大規模遷徙的基本結束。標著這今天普米的分布狀況已經完成。

第七時期:木里政教合一時期

(約公元1450年——1952年)

木里是西蕃遷徙和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的驛站,現在普米西蕃(藏族)近50000人,也是普米西蕃人數最多的一個區域。木里西蕃長期處於散居狀態,每村有幾戶、十幾戶、幾十戶不等,村與村之間互不相屬。有勢力者強、無勢力者弱,基本處於一山一村,分村各自為政。

公元1604年左右,雲南納西王勢力擴張到康區,占據了康南得榮、鄉城、理塘、巴塘、稻城、木里等地。納西王統治木里40多年,在木里興建噶舉巴寺院5座,採取滅格魯派興噶舉之政策,使木里境內的格魯派僧人逃往鹽源等地。這個時期,由於戰爭,很多普米西蕃遷徙到雲南西北部。

據昂旺欽繞於公元1735年編寫的《木力政教史》中講,公元1580年以前,木里由佛教噶舉派僧人實行”政教合一”統治。格魯派占據統治地位後,仍然實行”政教合一”制到1952年。

據史記載,木里藏區的政教合一制延續了500多年,格魯派僧人執政達400多年,傳19代,並形成”政以教而行,教恃政而立”的統治制度。

第三世達賴喇嘛索南嘉措親臨康區里塘,並主持里塘寺開光儀式,在康南傳播格魯派教義。當時木里首領甲噶西繞澤巴前往里塘拜見達賴喇嘛,求他賜木里格魯派,達賴喇嘛派昌都卻吉桑傑嘉措和蒙古族僧人嚴丁次稱桑布到木里傳教。他倆於公元1584年在木里東登地方(今沙灣鄉)創建第一座格魯派寺院拉頂格登達吉林,即現在的瓦寨大寺。1585年卻吉桑傑嘉措去逝,嚴丁次稱桑布於公元1604年在枯魯地方建格翁德瓦金索朗達吉林,即現在的克烏寺。公元1675(又說1674年)由桑登桑布興建木里大寺。從此木里仿效西藏拉薩,有了木里格魯派三大寺。

卻吉桑傑嘉措到木里後,廣收信徒,逐步擴大其政治、經濟勢力,成為總攬木里政教大權的僧人領袖,他是格魯派木里第一代法王。

為了使佛教在木里紮根發展,公元1585年出生在木里首領家的一名叫絳央桑布的男孩,被認定為卻吉桑傑嘉措的轉世靈童,推上卻吉桑傑嘉措二世活佛的寶座,成為木里第二代法王兼地方首領。最後一代王是彭措扎巴,1950年1月繼位,1951年人鹽源縣副縣長,1952年12月27日建立木里藏族自治縣後,任縣政府副縣長、縣長、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四川省政協委員等職。

歷代木里王與拉薩第司政府、噶廈和達賴喇嘛保持密切的關係,在宗教上直接受達賴喇嘛和拉薩三大寺的領導。定期或不定期向他們朝貢,木里的許多政教達世要請示達賴喇嘛和噶廈政府。

木里王與中原中央政府長期保持依附關係。清朝中央政府於1729年給木里六代王洛桑土登授封安撫司,1868年給十三代王索朗扎西授宣尉司職。中華民國政府於1916年給十五代王隆普授陸軍中將軍銜,先後委任木里王扎巴松登為”兩鹽九龍江防司令”、”滇西邊區守備司令”等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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