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黑監獄

昌平黑監獄

東方網8月3日訊息,《新聞晨報》報導,一起北京昌平區“黑監獄”事件。

事件介紹

東方網8月3日訊息:據《新聞晨報》報導,日前,一起北京昌平區“黑監獄”事件被曝光。據來自江蘇鹽城的周女士介紹,她到北京辦事,剛從辦事的部門出來便被數名陌生男子強拉上麵包車,隨後在昌平區“黑監獄”內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根據周女士的報警舉報,警方從“黑監獄”內解救出多人。
昨日,北京市昌平區政府部門向晨報記者確認了周女士被關“黑監獄”屬實,但尚不清楚“黑監獄”與政府部門是否有關聯。

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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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周女士介紹,7月4日,她自江蘇抵京,隨後到某部門辦事。豈料,剛走出該部門的大門,周女士便被幾名陌生男子攔住,隨後被強行拉上一輛麵包車。據周女士事後回憶,該麵包車內還有兩名被強拉上車的女子。車輛行駛約1個多小時後,周女士等人被帶到昌平區一個院落,隨後包內的手機等物品被沒收,周女士與外界失去了聯繫。整個院落宛如一座“黑監獄”,周女士發現院子裡全是人,房間很小,沒有床。院子有一扇大鐵門,一天24小時均有男子把守。
剛被關進去的時候,周女士曾詢問被關的原因,對方答非所問。周女士試圖反抗,結果“胸口和肩膀被一個男的打了兩拳,疼得受不了,我就不敢反抗了。”周女士說,她親眼見一名男子反抗“看守”的管理,被打得滿身、滿臉都是血。更多的人選擇沉默,“一個80多歲的老太太說被關了幾個月”。
4天之後,周女士因為“表現良好”被放了出來,隨後她向警方報警。

三頓“鹹菜飯”反抗就挨打

“每天有早、中、晚三頓飯,早上是稀飯,中午和晚上都是米飯鹹菜。”據周女士回憶,“黑監獄”每天都有人按時分配飯食,但毫無營養,難以下咽。
同時,3間房間裡,只有一間房裡有床,但數量不夠,很多人只得在地上的毯子上休息。
剛被關進去的時候,周女士曾詢問被關的原因,對方答非所問。周女士還試圖反抗,“胸口和肩膀被一個男的打了兩拳,疼得受不了,我就不敢反抗了。”
周女士說,她親眼見一名男子反抗“看守”的管理,被打得滿身、滿臉的血。更多的人選擇沉默,“一個80多歲的老太太說被關了幾個月。

關押嫌疑人被控

4天后,“表現良好”的周女士被放了出來,她向外面的人了解到,自己被關的院落的具體位置為昌平區北七家鎮嶺上村,周女士報警,“昌平警方前來解救了很多人。”
與周女士有同樣經歷並被解救的林女士確認了周女士的說法,但她沒有介紹太多情況。
因為對北京不熟悉,並被強行關押,周女士無法確切回憶起關押她的院落的具體地點,記者未能找到周女士所說的“黑監獄”。
昨日,記者從知情人士處獲悉,目前警方已將多名涉嫌關押周女士等人的嫌疑人控制,但並未透露詳情。記者通過百度搜尋發現,網上有多個帖子曝曾到北京辦事後被關在嶺上村“黑監獄”的經歷。

黑監獄

據周女士介紹,她於7月4日從江蘇抵京,到某部門辦事。辦完事後,她剛走出該部門的大門,就被幾名陌生男子攔住,將其強拉上一輛麵包車,“包括司機在內,一共4個男的,很兇。另外還有兩名也被強拉上車的女子。”
周女士說,車行1個多小時後,她和另外兩名女子在當晚被帶到昌平區的一個院落,被沒收了手機和包里的東西,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
“院子有20多平方米的空地,還有兩大一小3間房,裡面共有五六十人,像個‘黑監獄’。”周女士說,3間房裡,最大的40多平方米,小的20多平方米。周女士被關的房間沒有床,上至頭髮花白的老人,下至嬰兒,都是席地坐、臥,“熱、悶、潮,空氣很差。”院子用大鐵門與外界隔離,24小時有男子看守,多則十幾人,少則五六人,“很難跑出去。”
據周女士說,她了解到,被關在這裡的人來自多個省份,都是到某部門辦事後被人或騙、或強拉至此。

黑監獄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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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押的日子裡,絕大多數人選擇了順從。“不聽話就挨打,還不如安順一點,打架的話也打不過。”張金亮說,那段時間,他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撲克,要么就聊天。那時,他才得知,被關在這裡的人,都是來北京反映情況的,有的是因為地方征地、拆遷問題,有的是覺得遭遇了司法不公。
在“黑監獄”里,最受大家寵愛的,莫過於劉欣的兩個女兒。這兩個女童,一個3歲,另一個兩歲,還沒斷奶。
“我們管這倆女孩叫‘小蘿蔔頭’。”孫懷元說,逗“小蘿蔔頭”開心,成了枯燥生活中僅有的樂趣。不過,因為不夠吃,兩個“小蘿蔔頭”總是喊餓,來自武漢的劉海寧便從院子裡的小賣部買來火腿腸,給孩子吃。
許西敏介紹,這處小賣部,是“黑監獄”的頭兒開的。小賣部里的物品價格通常是外面的2倍,一包紙巾要4元,洗臉毛巾7元一條。“一旦有人生病,嚴重的話可請‘打手’代購藥品,不過需要支付三倍的價格。”
院子兩側,男性、女性分別睡在兩個房間裡。這兩個房間均不足30平米,沒有床,“只能睡在地上。”孫懷元說,人最多的時候,只能在地上側著身子睡。
由於地面涼,許西敏曾經感冒,持續了三天,“發著低燒,只能整天躺著,連飯都吃不下去。”許西敏說,但始終沒人帶他看病,“當時,我聽‘打手’說,反正也死不了人,就不用看了。”

家屬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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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計時和通訊設備的“黑監獄”里,時間的概念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我從6月底被帶走,當時妻子也在北京,但出去買東西了。我被帶到哪,她肯定不知道。”張金亮說,被關的日子長了,對自己的境遇開始無奈地接受,與此同時,卻越來越擔心家人。
昨日,張金亮的妻子劉袁回憶,當天發現丈夫不見後,她便帶著兩個孩子滿街找人問。“我不識字,不知道該怎么找,只能去丈夫去過的地方守著,又回老家派出所去找,但都找不到。”張金亮說,在“黑監獄”里,他曾經哀求“打手”給他家裡打個電話,但對方不肯。
日前,據報警人之一的顏廷忠表示,他妻子韋紅花是江蘇鹽城市阜寧縣人,與同縣幾個人一起來北京反映問題,隨後被騙到了這裡的“黑監獄”。“後來,與我老婆一起被關進去的人先放了出來,我從她們那了解了情況,就決定報警來救我老婆。”
7月12日,昌平警方將該“黑監獄”點查抄,當場解救13名遭非法關押人員。

證實

周女士報警後,北京警方非常重視,隨後將多名涉嫌關押周女士的嫌疑人控制。據周女士介紹,自己已無法準確回憶起關押她的院落的具體地點,但據其了解,“黑監獄”位於昌平區北七家鎮嶺上村。
對於“黑監獄”的具體情況以及關押周女士的幕後操縱者,晨報記者致電北京市昌平公安分局,該分局新聞中心工作人員向記者確認“據周女士的舉報,扣押了多名嫌疑犯”屬實,目前警方正對“黑監獄”展開調查。

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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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網民反映,在昌平區設有大量的此類“黑監獄”,對此晨報記者致電昌平區政府宣傳部求證,新聞科一名田姓工作人員表示,已經獲悉“黑監獄”事件,但並不了解其是否和政府有關聯。 昌平又現“黑監獄”的訊息傳來,我頭腦中第一個蹦出來的念頭便是個問號:“難道臭名昭著的北京安元鼎又回來了?”


記得去年冬天,我出差報導安遠鼎的相關新聞後,一位來自江蘇鹽城的受害人聯繫上我,同樣講述了自己在北京遭受“黑監獄”之苦的經歷。受害人年齡約40歲左右,當初因為家中的池塘被侵占後便開始上訪,多次到北京反映自己的遭遇。
去年的一天,受害人剛走出國家信訪局便被人帶上車,眼睛被蒙上,最後被丟進一個四合院。隨後受害人便和一群人擠在房間裡,吃得很差,不準交談,只有電視可看,連上廁所都有人看著,一旦發現有逃跑的情況便會遭受毒打。受害人說,親眼看到有老人被打得吐血,而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關了四十多天,被迫簽字保證“不再上訪”後被專車拉回了老家。
儘管目前昌平方面對“黑監獄”的相關細節並未透露太多,但從周女士被抓前的經歷(到某部門辦事)和在“黑監獄”內的待遇(沒收手機,斷絕與外界聯絡)來看,與我去年採訪的這位受害者同出一轍。至於這所“黑監獄”背後是否有客戶,以及客戶是否是一些省市的駐京辦,我們坐等警方的詳情公布吧。

安保公司

安元鼎是北京一家保全公司,其與地方政府簽訂協定並收取佣金,在北京設立多處“黑監獄”,長期採用暴力手段阻撓上訪者赴京,犯下種種惡行。去年10月,安元鼎被北京市公安局以涉嫌“非法拘禁和非法經營”兩項罪名立案查處。

信訪局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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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介紹,在“黑監獄”中的人,被關押的時間長短不一,長的有40多天,最短的被關了5天。在被昌平警方查抄之前,已經有一部分人被放出,其中大多被直接送回了家鄉。


昨日,據這些被關押人員稱,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現場就取回了自己的手機和身份證,還有一部分人,卻是從家鄉的信訪局拿到的。不過,被問及當地信訪局與“黑監獄”是否有關,這些被關押者曾提到的地方信訪局相關人士均予以否認。
江蘇省鹽城市信訪局工作人員張昌民說,自己當天的確在北京,也得知這些地方的人來北京辦事,但被關一事與他無關。
鹽城市阜寧縣信訪局毛局長表示,不知來京人員被關一事。“北京這么大,他們愛去哪去哪,我哪管得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動向,除非他們主動找我。” 而河南省周口市鹿邑縣信訪局工作人員王亞東的手機,則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該縣信訪局值班室一位姓李的工作人員說,他們也聯繫不上王亞東,“這些來北京辦事的人的住宿費,一般是我們負責支付,但沒有聽說過有限制他們人身自由的情況。”
昨日,昌平北七家鎮南七家莊村村委副書記王旭東證實,當地“天馬河廢舊物資回收有限責任公司”是這處“黑監獄”的房東。“大隊把那片地方整體租給舊貨回收貨場,貨場又對外分租了攤位。”
王旭東表示,“黑監獄”所在院落,一直由舊貨回收貨場負責對外出租,他並不清楚有外地來京人員被關押在那裡。
北京市天馬河廢舊物資回收公司辦公室的員工表示,作為“黑監獄”的小院,雖然是公司租賃的場地範圍,但公司辦公室僅負責貨場的攤位出租,不負責民宅出租。“你得問我們組長王斌喜,他可能知道”。多名員工表示,他們不清楚黑監獄的事情,並拒絕提供王斌喜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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