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胡同

教子胡同

位於牛街地區中東部。教子胡同成巷於明朝,當時即稱教子胡同,清朝時期也稱教子胡同,或作轎子胡同。教子胡同31號是原甘肅會館。是北京市宣武區西北部一條南北走向的胡同。此胡同原名轎子胡同,因為其西側有一轎子鋪而得名。

教子胡同教子胡同
北京牛街有一條胡同叫"教子胡同"。原先它的名字是"轎子胡同",後來改的名字"教子胡同"。

由來

提起這條胡同來還有一段淒悽慘慘催人淚下的故事……

清末,胡同里住著母子二人。母親姓王,王氏。過去的女人受封建壓迫,沒有名字,姓什麼叫什麼氏。孩子叫小寶,男孩,挺聰明,才六歲。小寶的父親身體不好,年前得了一場重病,去世了。家裡就拋下王氏和小寶,娘倆兒叫天天不應,喊地地無言。親朋好友全不見面了,原來小寶的爸爸活著的時候,還有個走動,這一死可就全不登門了,怕連累。這可真是在街頭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也別說,小寶有個表叔倒是來過兩趟,進門問寒問暖,小寶他娘這個感動啊,等這表叔走了才知道,敢情把家裡的痰桶給偷走了。王氏大哭一場,哭丈夫,哭自己,也哭孩子。"我的命怎么這么苦,老天爺就不給苦命人一條道走嗎?"大人也哭,孩子也鬧,屋中漆黑一片,窗外斜月寒風,真慘哪!哭著著,王氏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了。

他們家這房子是里外間,娘倆在裡屋炕上躺下,外間屋比裡間小點,擱點零碎東西。王氏剛昏過去,"吱吱--"門開了,蹲著進來一個人。鬧賊了!誰呀?不是外人,小寶他表叔!這小子,天字第一號的壞蛋。壞主意一想就有,歪歪道滿肚子都是,事擠到肯兒上,親爹他都敢折騰著賣了!平常什麼正事都不乾,偷雞摸狗坑蒙拐騙。這半年多,又抽上大煙了,沒錢就賣東西,賣完東西賣孩子。媳婦找他要孩子,他編個瞎話把媳婦騙到山東賣了二百兩銀子。丈母娘來找閨女,他又把丈母娘賣到河南掙了一百兩銀子。簡直不是人哪!今天這小子剛把房賣了,抽了半天煙,又喝了點酒,兜里揣著剩下的五十兩銀子,暈暈乎乎,挺舒服的。心說:"舒服是舒服,可今天晚上我上哪睡覺去呀?"房子也賣了,媳婦孩子全賣了,哪都不能去,朋友那沒法去,欠人家錢,丈母娘那不能去,老丈人還憋著要人呢。想來想去,"哎,對!上小寶家去睡去,小寶他爹剛死,肯定被窩枕頭全套的,地方也有,仗著也不是外人,對,那睡去!"您說這不是畜生嗎!推開,蹲著進來了,正趕上這會兒,王氏又醒了,接茬兒哭,哭自己的丈夫:"死鬼呀!你對不起我呀!你死了圖清靜,撇下我怎么活呀!死鬼,你把我帶走吧!死鬼,你來呀!"這一哭,蹲著的那位嚇壞了,他喝得迷糊了,王氏說的話,他有的聽明白了,有的沒聽見,就聽見王氏說:"死鬼呀,你來呀!"這位一聽,"嗯?死鬼?回來啦?不行,他回來我得走!"往起一站,呼,這點酒上頭了,往屋裡一瞧,眼睛也花了,瞧什麼都像鬼,"媽喲!"嚇壞了,連踢帶打,一伸手從懷裡把銀子包扔出去了,王氏坐在炕上正納悶呢,什麼動靜,呼!銀子包扔過來了,五十兩銀子,也跟一塊磚頭分量差不多,正砸王氏腦袋上,當!"哎!"又昏過去了。

小寶他表叔推開門就跑了。街坊一聽,這屋裡怎么那么亂呢?孫大媽、李大嬸全過來了,"快醒醒,寶他娘。""寶他娘,怎么了?"好容易醒了,王氏這委屈呀,又死人又鬧賊,大夥一看趕緊勸吧。"別哭了,看丟東西了嗎?""咳!家裡什麼都沒有,丟什麼呀?""別難過了。""哎,也不知什麼東西砸的我,真疼。"拿起小包打開一看,喲!銀子!孫大媽、李大嬸高興了。"寶他娘,別哭了,銀子,甭說,準是財神爺給的!""不,準是觀音菩薩給的。"甭管誰給的,王氏挺高興,有了銀子,娘倆能活了。王氏說:"我知道誰給的,剛才我正哭死鬼,準是他送來的。"孫大媽說:"那好,趕明兒,一沒錢了,就坐屋裡哭死鬼。"李大嬸說:"行了,甭犯財迷丁,把房子哭塌了,也沒人給你送錢。天不早了,寶他娘也該歇著了。甭難過,還得為孩子著想哪!""哎,大媽,我謝謝你們了!""行了,以後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們。"王氏捧著銀子眼淚嘩嘩地流,這真是閉門家中坐,從空降下銀子來。

從這起,娘倆兒的生活稍微好轉一些,平時王氏在家給人家乾點零活呀,掙點錢。王氏自己下了決心,日子再苦,也不能苦了小寶,一定要讓這沒爹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從此,王氏對小寶可以說傾注了全部心血,懷裡抱著怕摔了,腦袋上頂著怕嚇了,嘴裡含著怕化了。要星星不敢給月亮,要月亮不敢給太陽。小寶要想吃點什麼,哪怕外頭下刀子,王氏頂著鐵鍋也出去買去。

一晃,小寶長到了十二歲,又淘氣,又不聽話,說翻兒就翻兒,弄不弄就摔東西胡鬧。王氏也不急也不惱,和顏悅色地哄著。王氏覺得,自己的孩子自己愛,樹大自然直,長大了就好調理了。小寶不小了,該上學了,煩人托竅介紹了一位先生。頭上學的前一天晚上,小寶娘一夜沒睡,把小寶的衣服整理好了,又一針一線地做了一個書包,熬得兩眼通紅。金雞三唱,天光大亮,東西都預備好了,送小寶上學,一路上百般叮嚀。按現在計算時辰方法說吧,早上八點,送小寶上學去了,九點半就回來了,王氏納悶呀:"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小寶說:"啊,放學了!""嗯?放學了,這么早?""先生看病去了!""喔,先生病了,那明天再去吧。"王氏真以為先生病了,到下午才知道,先生本來沒病,敢情讓小寶拿硯台把腦袋給開了!嘩嘩地流血!這一下,全知道了,王氏也生氣:"寶,你怎么打先生?""他不讓我拉屎!""啊?他不讓你出去拉屎?""他不讓我在桌子上拉屎!""那是不能答應!你就為這個打先生?""啊!""咳!哪能這樣呀。那先生沒打你吧?""沒有,我把他戒尺撅折了,眼鏡也摔了,大褂也扯了,最後,才拿硯台把他開了!"王氏聽完,倒樂了:"這小子,真淘氣。行了,以後不許這樣!沒嚇著你吧?去,吃飯去。"這就完了!按說這就是王氏的不對了,孩子有錯,必須得說,可不能偏袒,她倒覺得孩子小,大了就行了。

這個學堂是去不了,又托人找別家吧。別的先生一聽:"不不,不要,受不了,我們這腦袋沒有硯台結實!"敢情這點實底全知道了。王氏一看:"咳!不去不去吧。"

這一下,小寶是如魚得水,玩兒唄。天天出去瘋跑去。街坊李大嬸看不下去了,過來勸勸:"寶他娘,這可不行,孩子可得管了,這樣非惹大禍不可!""咳!李大嬸,您甭操心了,我自個兒的兒子我知道,闖不了禍,小孩兒,玩兒唄!"晚上,王氏就跟小寶說了:"寶兒哇,你可得聽話,李大嬸今天給你告狀了,說你不聽話!"小寶一聽,"嗯?給我告狀?好嘞!等著吧!"

這小子是壞。他找了一個小號的瓷罈子,上廁所舀了些髒東西,又上外邊捉了幾隻蜻蜓,放在罈子里,蓋上蓋兒,等李大嬸家沒人,從窗戶把小壇扔進去了。啪!罈子一碎,蜻蜓出來了,翅膀上沾著髒東西,飛得滿屋子都是!李大嬸回來一開門:"喲!誰這么缺德呀!"還有誰呀?一猜就是小寶,找他媽去!

王氏一聽樂了:"這孩子,真淘氣。您甭跟他一般見識,不還小嗎?大了就行了!"李大嬸一聽呀,還小哇!十三四就敢這樣,大了怎么辦呢?他媽又護犢子,沒法說,得了,暗氣暗憋。

街坊孫大媽看不下去了,找來了:"寶他娘,咱們老街舊鄰的,我也是為你好,孩子可不能寵,寵大了是禍。""咳!我自己兒子自己知道,還小呢。"她老這幾句。孫大媽一看,真勸不了啦。

小寶一聽,"怎么著?孫大媽也背後說我?行,等著吧!"

早晨起來,胡同里來個賣切糕的。大夥都出來買。孫大媽也在那買。小寶一看,機會來了,"賣切糕的,切個薄片。"別人都愛吃邊上的,他要薄片,這得從中間切。賣切糕的從中間切了一個大薄片,"給。"熱乎乎,挺粘。托在手裡,"哎,你這切糕里有蟲子!"賣切糕的說:"不能,米、棗都是好的!沒蟲子!"小寶一回頭,"孫大媽,您看這是不是蟲子?""哪呢?"孫大媽一低頭的工夫,小寶一抬手,這塊切糕,又熱又粘,"啪"整貼孫大媽臉上!"唔……"都說不出話來了。小寶撒腿就跑,把孫大媽氣的,頂著一臉江米粒就找他媽去了。"寶他娘,你看看小寶,太不像話啦!可得管管他!"王氏說:"您別生氣,孩子小,可能他個子矮,想讓您吃切糕夠不著,往上一遞,您一低頭,貼上了。"嘿!孫大媽一聽:"你真能護著孩子!得,沖你們家孩子,明天我搬家!"

小寶這回是洋洋得意,他媽也不說他,街坊們也不告狀了。誰敢哪?打這起,小寶是越來越不像樣了,成天在外鬼混,勾引的外邊流氓一塊為非作歹。時間長了,王氏也勸他,一說,小寶就鬧,摔桌子砸碗,一鬧就兩三天不回去。王氏怕兒子不回家,所以也就不敢說他。
接長不短的,小寶總往家拿東西,布料啊、表啊、戒指啊、新鞋、水菸袋、整扇的肉、魚、老母雞。有一回還推來一車蘿蔔,王氏一問哪來的,小寶說掙來的。王氏還挺美:"我兒子能掙錢了。"其實,小寶跟外邊流氓搶劫去了。他媽是一字不知,蒙在鼓裡。

這一天,半夜,小寶跟幾個流氓喝完酒,走到廣安門這。一瞧,過來個人,背著個口袋,一看就是個外地人。小寶幾個人一對眼兒,買賣來了。一拍這人肩膀。"啊?乾什麼?""乾什麼?你是哪兒的?""我是山東人,上北京投親來了,也沒找著人。""身上帶的什麼?不說卸了你!""這兜里有點銀子,懷裡有塊表,鞋坑裡還有張銀票。"得,全招了。哪還能放他走,幾個人一擁而上,搶東西。"哎,怎么搶人呢!"打起來了,有搶口袋的,有搶表的,有扒鞋的。有一個流氓說:"小寶,別讓他喊!""哎!"小寶一伸手,從腰裡拿出一把刀,照著這人"噗"就是一刀。幾個流氓一看,出人命了。什麼叫義氣?跑吧!嘩!全散了。正這時候,巡夜的官兵從這路過,一看地上死人,都是血。小寶那攥把刀,正愣神呢!那還等什麼呀?抓!人家全跑了,就抓住小寶一個人。

王氏在家中一算日子,連著半個月,小寶沒回家。"幹嗎去了?哎,回來得說說他,不小了,該乾點什麼了。"正想著呢,咣當,門分左右,進來一個差人。"你是王氏嗎?"王氏一看,衙門口的人。"啊,是,您?""你有個兒子叫小寶嗎?""有啊!""告訴你,你兒子搶劫殺人,已問成死罪,明天在菜市口開刀問斬,你去收屍去!""啊?!"差人說完了,調頭走了。王氏就覺得天也鏇地也轉,眼前一片混亂,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等醒過來,天已經黑了。王氏坐在屋子裡放聲痛哭,聲音悽慘,鐵石之人也要傷心。街坊鄰居個個嘆息,也無言相勸。

轉過天來,王氏心說,無論如何,也得去法場看看自己心愛的兒子。跌跌撞撞趕奔菜市口。

菜市口刑場人山人海,都來看出紅差的。敗草衰零,木葉盡脫,西風正緊,北雁南飛,已是深秋。小寶面向東跪等待受刑,因為東邊是虎坊橋,意思是說把死囚送入虎口。王氏分開人群,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自己心愛的兒子,為他傾注全部心血的兒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今天就要身首兩分。王氏喊了一聲:"寶兒,娘的兒!"這一聲真是撕心裂肺,驚天動地。小寶睜眼一看,"娘!"眼淚下來了。王氏撲到近前:"兒啊,兒,你怎么了,這是真的嗎?娘還指著你傳宗接代,娘還指著你頂喪駕靈哪!兒啊,你怎么啦?"半個月的時間,小寶好像換了個人,頭髮蓬鬆,傷痕累累,看看自己娘,娘老了,臉上皺紋堆壘,眼睛紅腫,一夜的工夫,頭髮白了。小寶的眼淚止不住了,事到臨頭才知道後悔晚了,舍不了娘,舍不了家,舍不了自己,看什麼都那么親切。可是宣武門城門洞上刻的仨字"後悔遲",卻告訴你,晚了!小寶嘴唇顫抖,說:"娘啊,兒的親娘!恕兒不孝,您白疼我一場了。我對不起您。兒有幾句話,娘,您把耳朵遞過來。""哎,兒啊,你說吧。"老娘把耳朵遞過來,小寶一張嘴,吭哧!就把王氏耳朵咬下來了。"啊?寶兒,你怎么了?""娘,我恨你!""啊!""娘,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淘氣嗎?我頭一天上學把先生打了,回來時我挺害怕,心想,轉天再上學我一定好好的。可您沒說我沒打我,我覺得挺好的。以後,無論我惹什麼禍,您都護著我,我不回家,您也不說我,街坊勸您,您不聽,您這耳朵沒用啊!它當初要聽人勸,您教訓我,我能到今天這一步嗎?娘啊娘,你害了我呀,是您把我推到這刑場上來的,是您讓人殺我的頭啊。娘啊,你愛我,可你怎么能害我呀!娘,我恨你!"

哎呀,字字句句如同萬把鋼刀直刺王氏的肺腑。"天哪,你這不睜眼的天!我疼兒子愛兒子,可我怎么能把他推到這來了?看起來,慣子如殺子,一點都不錯,我舍不了我的兒子,可我後悔也晚了。兒啊,娘對不起你呀!"母子二人哭得撕心裂肺。王氏一回頭,看見地上有塊青石,心說:"兒子沒了,我還活什麼勁?乾脆碰死吧!"一挺身直奔青石,"啪!"腦漿崩流,死屍倒地。

小寶大叫一聲:"娘!"此時,時辰已到,劊子手舉起大刀,一刀落下,身首兩分。

訊息傳來,街坊四鄰無不落淚,為了教育後人從此就把轎子胡同改成了"教子胡同"。

故事講完了。其中有幾分傳說,也有幾分演義,但是其中的道理卻是千真萬確的。疼愛孩子天經地義,可千萬不能溺愛嬌寵,愛你的孩子,就不能害他!

這正是:

嬌溺兒孫掌上珍

白衣未必出寒門。

勸君愛子須謹慎,

可憐天下父母心!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