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陳永貴:從農民到國務院副總理

我的爺爺陳永貴:從農民到國務院副總理

”他解釋說:“這不是迷信,其中有秘密。 ”爺爺說:“你可別嫌幹部強迫命令,要有意見,就批評我。 ”爺爺親切地對他說:“媳婦生了孩子,可要好好照顧她,儘量吃得好一點。

圖書簡介

作者: 陳春梅 著
出 版 社: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時間: 2008-6-1
  • 字數:
  • 版次: 1
  • 頁數: 336
  • 印刷時間:
  • 開本: 16開
  • 印次:
  • 紙張:
  • I S B N : 9787506343282
  • 包裝: 平裝
定 價:¥39.00

內容簡介

陳永貴(1914―1986)曾帶領大寨人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創造了令世界驚嘆的大寨精神。
他是一位極具傳奇特徵的政壇風雲人物。20世紀60年代,毛澤東主席發出“農業學大寨”號召後,大寨成為紅極全國的農業典型。他奇蹟般地直線上升,從虎頭山走進中南海,從地委書記、省委副書記、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等職務。
他是一位高官,位高權重,高層會晤和外事活動不斷,卻堅持在地里勞動,不拿國家工資,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布衣宰相”。
他是一個英雄,但不乏悲劇色彩。
陳永貴,一個時代的象徵……

作者簡介:

陳春梅,陳永貴孫女,最高人民法院法官,中共黨員,博士研究生。2006年赴瑞士世界貿易組織研究院學習,2007年到泰國參加國際行政法院院長會議,同年到新加坡、香港等地考察,2008年隨亞洲青年領導團東渡日本訪問。

目錄

序一
序二
引子 爺爺,你在他鄉還好嗎?
第一章 青年時代(1914年-1952年)
 第一節 苦難歲月
 第二節 三十而立
 第三節 執掌大寨
第二章 創業之路(1953年-1963年)
 第一節 搬山造地
 第二節 科學種田
 第三節 實踐出真知
 第四節 時勢造英雄
 第五節 國難顯忠良
第三章 政壇沉浮(1964年-1979年)
 第一節 大寨精神
 第二節 走向高層
 第三節 農業學大寨
 第四節 從政小記
第四章 晚年生活(1980年-1986年)
附錄
 一、回憶父親陳永貴 陳明珠
 二、陳永貴講話摘編
 三、陳永貴生平年表
 四、今日大寨
主要參考書目
後記

書摘

第三章 政壇沉浮(1964年-1979年)
1964年,毛澤東把大寨推到了全國人民面前。從此大寨成為中國農業的一面旗幟。
陳永貴從一個勞動模範成為國家政要。他的官職越來越多,越來越高。從擔任大寨黨支部書記,到後來同時兼任昔陽縣委書記、晉中地委書記,山西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山西省委副書記、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等職務,這在中國政壇上是罕見的。
第一節 大寨精神
久旱逢雨
1963年夏,大寨田裡,玉米吐了穗,穀子也在向上猛躥,太陽熱辣辣地懸在空中,地里特別悶熱。一連幾日,爺爺在一小隊和社員們一起拉鋤。他們被曬得口乾舌燥,一個個汗流浹背,不時用毛巾擦汗,撩起衣角扇風。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響雷,賈承讓高興地手搭涼棚看看天。天上晴空萬里,偶爾出現幾朵白雲,飄忽了一會兒又被風吹散了,哪有一點雨的影子呀!他嘆了口氣說:“唉,老天干打雷不下雨呀!”梁便良接著話茬說:“再看也看不來雨,還是把心用在鋤頭上吧!”
這天氣真怪!往年是“春雨貴如油”,這年春天偏是雨水多,到了夏天又來了旱。大樹焦了梢,莊稼卷了葉,眼看綠油油的穀苗變成灰溜溜的,莊稼人看了咋能不著急?
爺爺拿起了菸袋準備抽口煙,卻發現煙管子不通了。他使勁吹了吹煙鍋里的菸灰,笑著說:“看來要下大雨了,我的菸袋不通了。”
社員說:“你的菸袋還怪靈驗。”
他解釋說:“這不是迷信,其中有秘密。吹不通,是因為菸袋里的煙漬多了,這說明天氣返潮了,加上又悶又熱,怕是快下雨了。”
他興致勃勃地給大家講,咱們該往地里上化肥了。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從處暑到白露期間,蒿草的稈子正長了筋骨,籽兒成了顆,一捏是面面狀,這時施肥最好了,一定要抓住時機。如果上了化肥,再來一場雨,估計今年莊稼可以達到畝產1200斤以上。知道他經驗豐富,估產一向很準,大家都忙忙碌碌地撒好了化肥,滿心歡喜地盼著這場甘霖的到來。
這時,趙素恆在辦公室收到縣裡的通知:讓陳永貴8月1日參加縣人民代表大會。爺爺在地里繼續幹完了一整天的活,到晚上他召集幹部開會,安排了這幾天的工作,就趕到縣城去了。
8月2日,真的下開了小雨。不一會兒,雨越下越緊,人們歡呼著:“好雨,下吧,痛痛快快地下吧!”梁便良高興地說:“這次計畫得多好,咱們剛把化肥突擊施到地里,就下開了雨。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今晚好好地睡一個安穩覺吧!”
不測風雲
可是,人們壓根兒沒有想到,雨越下越大,變成了一場沒完沒了的大暴雨。結果很慘:大雨引起了洪水,橋樑被衝垮,道路被毀壞;有些莊稼倒了,果樹毀了,破房開始倒塌,人畜的生命處於極度危險中。
爺爺正在縣城開會,他聞訊急忙往大寨打電話,打了幾次總算接通了。在電話里他叫便良把幹部集中到一塊,遇事商量著解決,安排石貴林把民兵也集中起來,做好防洪防汛的準備,同時組織巡查搶險隊,日夜輪班在村里巡查,以防出現意外事件。
等梁便良說完後,賈承讓接過話筒說:“我也說幾句。”他在話筒里聽到了爺爺那充滿信心的聲音:“擔子不輕吧?要堅決頂住!”承讓說賈承保家的窯洞眼看快塌了,可死活就是不往外搬。爺爺分析說:“承保的窯住過三輩子,從來沒塌過,他老婆坐月子才5天,你要耐心說服,如果實在說不通,拖也要拖出來,抬也要抬走他們一家7口人,只要保證不死人,過後我給承保作檢查,說好話。”
大寨黨支部在最短的時間裡組織起了搶險隊,大家出生入死,奮不顧身,與狂風暴雨展開搏鬥。多年互助合作的默契使他們團結得像一個人,在雨里泥里日夜奮戰。
分管村里治保工作的趙大和,白天帶頭救災,夜間提著馬燈巡查。那時他兩腿正生著臁瘡,但一看要擋口子,就毫不猶豫地跳進半人多深的紅膠黏泥漿中搶修石壩。他兩腿泡在泥水裡,腫得很粗,瘡口浸得血肉模糊,卻一直堅持著。
團支部書記陳明珠、副書記賈吉義等人得知李三貨家窯塌了,全家7口人堵在黑洞裡。他們踩著3尺深的稀泥,爬進塌窯里,救出了李三貨全家。這時,大隊的倉庫漏水了,牆皮一塊塊往下掉,窯頂裂了縫,非常危險。他們想都沒想就衝進窯裡面搶救糧食,裝完了穀子灌黑豆,灌完了黑豆裝高粱,再把糧袋推到窯門口,讓外面的人背走。
梁便良打著手電筒給裡面照明。當人們扛著糧食送了七八趟的時候,窯頂馬上就要塌下來了,賈承讓兩眼死死地盯著窯頂,急得滿頭大汗,突然,他大叫一聲:“撤!”裡面的人剛剛跑出門口,“轟”的一聲,窯像山崩地裂一般倒了,頓時捲起濃烈的塵土。
梁便良用力一推賈承讓,自己一閃身,鑽到門旁的石板底下。賈承讓像皮球一樣被彈了出去,摔在泥水裡,腿受傷了也沒感覺到,只是一個勁地喊:“便良,你在哪裡?來人呀,梁便良被蓋在裡面啦!”賈承讓正要往裡沖,只見從爛泥堆里爬出來個土人,經過雨水沖刷才認出是便良的眉眼。
陳明珠和吉義走在最後。陳明珠的雙腿被倒塌的窯土蓋在裡面,吉義急得用手使勁地刨土挖泥,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把陳明珠拽了出來。
社員李傻小跳進洪水中,在溝中間搭起一個木板橋,讓牲口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可牲口死命地往後退,不肯過溝。飼養員趙啟發急中生智,一把將剛出生不久的小馬駒抱起來,從木板上走過去,母馬看見了,嘶叫著緊跟他跳上木板,其他牲口看見母馬過了溝,都跟著走了過去。
這邊正在搶救社員、糧食和牲畜,那邊承保還是不願搬出危房。有人提議讓承保的侄女、共產黨員賈存眼給承保做思想工作。賈存眼正和承保說著話,石貴林帶領男女民兵已經開始動手收拾米麵鍋碗,承讓和便良聞訊帶了許多人進來幫著扛家具、背老人、抱孩子,最後,把承保老婆也攙扶出去了。承保見狀還不忍離開,忙著收羅斷鋤把和破罐子等零碎物件,什麼也捨不得丟下。眼看著牆上不停地往下掉泥皮,承保還在往簍子裡裝東西,突然,窯頂“砰”地裂開了一條縫,渾濁的泥水不住地從縫隙中嘩嘩地流下來,他大吃一驚,慌忙提起簍子跑到窯外,剛出了院門,就聽到身後“轟隆隆”地響了起來――窯塌了,他嚇得目瞪口呆,站在門口半天沒緩過勁來……
這場瓢潑大雨下了整整7天7夜,大寨被洪水蹂躪得泥濘不堪,面目全非,慘不忍睹。100多條大壩被沖跨,層層的梯田被沖成了大溝壑,村里125間房和40孔窯洞,塌得只剩下12間房和5孔窯洞可以勉強住人。
梁便良當下決定在大柳樹下搭起帆布棚,地上鋪上秸稈,把老人、小孩和婦女集中在帆布棚里統一休息,統一吃飯。搶險的人們7天7夜沒有睡覺,他們克服了重重困難,踏著泥濘,迎著暴雨搶救出了31戶社員和30000斤糧食,並冒著生命危險將23頭牲畜從快倒塌的圈裡救出來。梁便良鼓勵大家說:“外國有些人誣衊我們中國人喝大鍋湯,讓他們來看看我們是怎樣對待困難的吧!”
遭災道喜
縣裡剛和村里通上電話,電線又被洪水沖斷了。爺爺幾次著急得想回村,但因為暴雨衝垮了橋,河水太深,過不去。8日上午,雨剛停,河水還沒有完全退下,他就心急火燎地沿小路往回趕。他頭上冒汗,氣喘吁吁,滿身泥水,一門心思要回村。到了松溪河,也不管會不會水,不顧一切過齊腰深的河水往對岸走,到了河中央時卻發現水太深了。正在這危急關頭,不知從哪裡來了幾個外村人認出了他,一呼一擁將他護送過河。這真是天不扶人,人扶人。
“永貴回來了!”一聲大喊如同吹響了集合號,大家一起圍了上來。李喜慶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說:“老陳呀,7天沒有見你的面,可就像過了7年一樣長,怎么也盼不回你來。”爺爺含笑和大家一一打著招呼。軍屬趙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過來,忍不住撩起衣襟擦著淚。幾個婦女見狀也忍不住抽泣開了。爺爺忙過去安慰她們。比起往日令人敬畏的威嚴,這時的他和藹慈祥,更像一棵遮風避雨的大樹。
大寨人終於盼回了自己的當家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有人焦急地問道:“金小,咱們莊稼沖了,莊窩也塌了,往後日子怎么過呀?”
他鎮靜地問:“人怎么樣?”大家回答說:“人都在。”
“牲口怎么樣?”“牲口也都在。”
“那糧食怎么樣?”“大部分搶出來了。”
爺爺穿過人群,跳到一塊大石頭上,拱起雙手,大聲地說:“我給大家道喜啦!”眾人頓時愣住了,剛才還亂糟糟的,一聽這話,倏地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沖、房倒、窯塌,哪裡還有什麼喜呀?”
“我真給大家道喜嘛!不承認是喜?第一,遭了這么大一場災,一個人沒有死,保住了人就是大喜事呀!第二,幾十頭牲畜沒有受損失,這是不是喜?第三,咱們的糧食保住了,餓不了肚子,該不該道個喜?苗倒了,一株一株扶起來;壩毀了,一道一道壘起來;地沖了,一塊一塊修起來;窯塌了,一眼一眼碹起來。塌了土窯我們修瓦房,塌了瓦房修新房。沖走了舊大寨,來個新大寨,該不該道喜?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有毛主席、黨中央的領導,有集體經濟這座靠山,有三戰狼窩掌的大幹苦幹精神,有這三件法寶,就是天塌下來,也能頂得住。我們有的是一雙手,勞動起來樣樣有。十幾年工夫,我們把爛河溝修成了好地。現在有些地沖壞了,我們有治山造地的經驗,再修嘛!塌了房,再蓋嘛!淹了糧食,不用擔心餓肚子,咱們大隊有7萬多斤儲備糧!淹了農具,有鐵匠,燒旺爐子重新打!毀了門窗有木匠,鋸倒樹木重新割!沒有錢,咱們有信用社,還存著1萬多元的公積金,還怕什麼呀!只要咱們團結一致,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他用樂觀的態度給大家鼓氣:“人在就是大喜!山是人開的,房是人蓋的;有了人就甚也不怕,有了人,一切都會有的!”末了他還忘不了來點幽默,“有錢難買回頭看,這場災,要是發生在舊社會,大寨不知道又會死多少人,有多少人家賣兒賣女!上年紀的人都還記得1920年那場災吧,那時,我家5口人,賣了3口,如今,我家正好又是5口人,要是我現在鬧著賣老婆,賣孩子,大夥不把我當瘋子嗎?”
他處變不驚、指揮若定,頗顯大將風度。這番話更讓7天7夜滿臉陰沉的人們第一次發出爽朗的笑聲。大寨人心中的寒意,被他絕佳的口才驅散了。他樸實無華的辯證思想給大寨人帶來了與天斗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心。這個遭災道喜做思想工作的故事從此廣為流傳,堪稱經典之作。
悉心教育
大家被他說得信心十足。這時候,李喜慶激動地說:“永貴,你說吧,現在咱們該幹啥?”爺爺笑呵呵地說:“老同志,別著急,到時候有你乾的。現在嘛,好好學習毛主席著作,做好充分準備,等天好了,咱們就大幹一場。”
說完,爺爺一回頭,看見了賈承保:“喲,承保啊,你媳婦生了個啥?”承保高興地說:“生了個小子。”“還住在你那土窯洞裡嗎?”“還說呢,要不是賈承讓催攆得緊,一家7口人早捂在裡面了。”
爺爺說:“你可別嫌幹部強迫命令,要有意見,就批評我。”
承保忙說:“謝還謝不過來呢,哪還有意見!”
爺爺親切地對他說:“媳婦生了孩子,可要好好照顧她,儘量吃得好一點。”
一提到吃,承保發愁了,說:“這幾天搶出來的一點米麵已經吃光了,碾磨被雨淋濕得不能用了,就是有糧食也磨不成面了。”
爺爺一聽琢磨開了:別的戶是不是也有這個問題呢?馬上對大家說:“開開咱那柴油機,用鋼磨磨麵。先給產婦、小孩和老人磨點白面。”
看著這位帶頭人辦的事利利索索,把道理講得清清楚楚,什麼事都替自己想到了,大家一個個眉開眼笑,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說:“好啦,我知道大家累了,現在你們的任務是安心休息,養足精神準備戰鬥,把肚子吃飽,其他事什麼也不用擔心,黨支部馬上開會研究下一步的任務!”穩定了大家的情緒後,他招呼幾個黨支部委員到賈進才的窯洞裡開會:“開門三件事,先揀最當緊的辦。研究一下當前最要緊的事吧。”
支委們正討論著,他忽然問梁便良:“在西山放牛牧羊的人有訊息嗎?”便良和承讓齊聲說:“村裡的事還忙不過來呢!”“趕快派人帶上白面、蔥和油到西山去探望,出門在外的人更惦記家裡。這么大的雨天,他們更辛苦,見了面,不要問損失有多大,先烙蔥花餅慰勞他們。”這時有人說:“為什麼老天老是和咱們過不去?”爺爺說:“我們不希望戰爭,但帝國主義一定要打,那你有什麼辦法呢,只有堅決地回擊。當領導的,不能民眾哭,你也跟著傷心落淚,這好像是和民眾一條心,其實不對,當領導的,就是自己有淚也得往肚子裡咽,應該把大家調動起來,才能轉敗為勝。”
賈承讓接著先前的當緊事說:“那土地塌得不成樣子了,十年來治山治溝的工夫全都毀了。”梁便良也補充說:“昨天雨下小了,我和明珠等幾個幹部到山上轉了一圈,估計有九成災,那裡洪水還在嘩嘩地流,莊稼倒在地里,壩塌了,山流了,核桃樹根也朝天倒豎著,怕是幾十年也救不回來了……”
爺爺聽到這裡不高興了,說:“倒伏在地里的莊稼還能扶起來,能挽救的也算災?一個人病倒了,還沒有醫治,就能報喪?天災並不可怕,怕的是我們思想遭災,照這樣下去,就是山洪淹不死,也會給悲觀泄氣的空氣悶死,精神不對頭,什麼也幹不成,還能和災害作鬥爭?”說完,他大踏步走了。賈承讓望著他的背影說:“他的眼和咱們的眼不一樣,咱們核實災情,倒伏了一半玉茭,這叫災,在他眼裡還能扶起來就不算災。是該這樣辦,他比咱們看得遠。”
當下黨支部決定了幾件事:第一,因災缺糧的,大隊發給糧食,沒有布的,發給布證借給錢;第二,辦公室、學校、粉坊都先騰出來住上人,搬出塌房破窯的,不能搬回危房去;第三,全體社員齊出動,上山搶救莊稼,將洪水沖得倒伏的玉米、高粱和穀苗扶起來。
四拒救濟
1963年,不僅大寨遭到百年不遇的洪災,而且昔陽縣其他村莊也如此。上級給遭災的村子撥了救濟款和救濟物資,大寨也屬於救濟對象。先後有4批救災款和救災物資要送到大寨,可爺爺都沒讓要。縣裡打來電話要撥給大寨每戶80元醫療費,他答道:“我們沒有傷病員,把錢給其他地方吧。”過了一天,公社來電話,說要撥100元給大寨買葦席,搭幾個席棚當臨時住處。他又謝絕了:“我們人都住下了。大寨有葦地,也有錢買席。”第三次,一輛馬車拉著冬衣被褥送到了大寨,爺爺招待趕車的人吃了一頓飯,沒讓卸車,又讓他原封不動地拉回去了。
一些大寨社員對此不能理解:“這類好事別人找還找不到,尋還尋不來,現在有人送上門來,你們卻不要,這光景還怕過得太富裕了嗎?真是太傻了。”針對這種說法,爺爺召集了一次黨支部會議,他說:“我們真的傻?我們不傻!目前,我們的國家並不富裕,又是自然災害,又要還債,我們要為國家著想才對。國家是我們的國家,集體是我們的集體,我們自己能夠戰勝災情,能夠辦到的事情,為什麼要依賴國家呢?不能只看到國家給我們那么多財富,要看到另一個問題。爭拿救濟,會不會使大家養成遇到困難就依賴國家、躺到國家身上的思想呢?”
第四次,國家撥下1000元錢給大寨恢復土地和修建房屋。當時的1000元不是個小數目,人們奔走相告,可他還是冒著得罪全隊老少爺們的危險,把這筆錢轉給了水泉大隊和蒙山大隊。可蓋房、修地都需要錢呀!這么多人吃什麼?掌管財務的賈承讓犯難了,一句話也不說,噘著嘴,把頭扭到一邊,其他人也簡直快泄了氣。
深夜決策
爺爺為了這件事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有個習慣:抓住一個問題就不放手,吃飯想,走著站著都要想,晚上躺在炕上還要想。忙了一天的村里人,晚上躺倒就呼呼地睡著了,可他輾轉反側,半夜半夜不睡,天不明就出了村,蹲在紅石坡思謀著。
他往山上走去,想看看到底有多大的災情。一路上,只見高粱、玉米東倒西歪,層層梯田塌陷下去,平整的土地成了壕溝,到處是滿目瘡痍的景象。“這災情可不小啊!”看著災後的山山水水,他的心涼了半截。在泥濘的路上,他跌跌爬爬翻了一道道梁,剛跳過塌山斷路,又陷入稀泥,拔了半天才拔出腿來,渾身沾滿了泥漿。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卻想起一件事來:1958年,有個村也遭了災,那個村的黨支部書記殺雞求神,也難逃集體糧庫被沖的後果,還驚慌失措地跑到了縣裡,抱著縣委書記的腿就大哭起來。遭了災,要和災斗,哭頂甚用?現在大寨也遭了災,難道我陳永貴也跑到縣裡,抱著書記哭一場嗎?
他邊走邊想,到了狼窩掌,突然眼前一亮:一條條大石壩竟然巍然不動,傲然屹立!這不僅僅是幾道沒有沖塌的石壩,而是靠著雙雙鐵手戰勝困難的鐵證。這是活生生的事實,是最有說服力的活教材!怎么能伸出一雙雙滿是老繭的鐵手向國家要錢要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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