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被字輩兒

我們都是被字輩兒

網路時代,“被××”確實成了一種現象,透著弱者的委屈與無奈,不知不覺中,很多人已經發現並驚呼:“我們都是被子輩!”。

概述

我們都是被子輩兒我們都是被子輩兒

網路時代,一語風行並不是多難的事,一個炒作,一段醜聞,一番惡搞,就可以讓一個陌生的詞在一夜間突然躥紅,以幾何級數的增長速度在輿論中傳播——然而這樣的流行往往極其短暫,僅僅飄浮在輿論泡沫的淺表層面,各領風騷沒幾天,輿論生命很短很短,“熱點覆蓋”中很快被新的熱點提煉出的新的熱詞所替代。一個字詞要想真正一語風行,長久地被使用並闡釋,它必須真正觸及人們內心深處的關懷或焦慮,擊中那個時代的精神狀況或權利困境。
被代表、被捐款、被自願、被就業、被自殺、被開心、被小康……此種語法看似荒謬,卻也恰恰以此嘲弄了“被”時代的荒謬。說“被時代”確乎有些誇張,但“被××”確實成了一種現象,透著弱者的委屈與無奈。不知不覺中,很多人已經發現並驚呼:“我們都是被子輩!”


事例

被就業

被就業被就業

“被”字就是這樣真正地一語風行的。西北政法大學為了提高就業率,讓沒有就業的大學生與並不存在的企業簽訂一份子虛烏有的就業協定——自從這起“被就業”醜聞曝光後,“被”字就迅速在輿論中流行開來,沒有蓄意的操縱,沒有網路的推波助瀾,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個字在描述他們的現實和闡釋一些新聞上是那么好用、貼切和精準,被就業、被捐款、被統計、被代表、被失蹤。於是,“被”字一語風行,人們用這個“彆扭的被動語態”描述著自己作為一個公民“彆扭的被動現實”。
2009年7月,國家統計局公布最新數據稱:6.5萬戶城鎮居民家庭抽樣調查資料顯示,上半年全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856元,同比實際增長11.2%——對於這個飄紅的增長數據,2009年7月29日,一位叫“夏余才”的網友在某大網站的部落格上,發明了一個“被增長”的新詞。意指實際收入並未增加卻在國家統計局那裡‘被增長’了。使我們都被統計數字‘幸福’地籠罩著。

被開心

被開心被開心

“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所以引起一場無聊的跟帖風暴,因為它擊中了網路世界的寂寞;“杞縣核泄漏”的謠言所以引起一場杞人大遷移,因為它擊中了信息不透明下杞人對政府瞞報的恐懼——“被”字所以一語風行,因為它擊中了人們內心深處的權利焦慮,沒有什麼字比這個“被”字更能言簡意賅並精準地描述出許多人“缺乏自由”和“不能自主”的權利感覺了。
可能沒有幾個人在現實中沒有遭遇過不幸的“被”。捐款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是領導強制將部分工資扣下來作為捐款,這是“被捐款”。沒有授權某個人代表自己去行使某種權利,那個人卻理直氣壯地宣稱代表自己,這是“被代表”。自己的生活根本不幸福,卻被統計數字描述為“平均幸福指數很高”,這是“被統計”;根本不想違法行賄,卻被現實逼著去以行賄尋求不輸在起跑線上,這是“被腐敗”……以“被”字為前綴的詞組,它實質上描述的是一種“受人擺布”的不自由狀態,一種弱勢的權利受強勢的權力任意玩弄的被動狀態。

被增長

被增長被增長

2008年3月,曾多次進京舉報原阜陽市潁泉區區委書記張治安違法占用耕地、修建豪華辦公樓“白宮”等問題的舉報人李國福,在監獄醫院內死亡。檢察機關出具的調查結果顯示,李屬於自縊身亡,但其家屬不認可李自殺的結論,認為死亡原因蹊蹺。2009年6月,張治安以涉嫌報復陷害罪、受賄罪被提起公訴,“被自殺”一詞從而產生。
2009年7月,全國6個城市參加了為期兩周的“城市開心指數測試”,市民通過拍打公交站點的“笑臉”或“哭臉”裝置,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最後北京以0.5個百分點的優勢超越上海,摘得中國“最開心城市”的桂冠,網友戲稱“被開心”。
2009年2月,江蘇省對南通市轄下各縣市的小康達標情況進行隨機電話民意調查。當地政府要求受訪民眾熟記事先統一下發的標準答案,如家庭人均年收入農村居民必須回答8500元,城鎮居民必須回答16500元,“是否參加社會保險或保障”必須回答“參加了”,“對住房、道路、居住環境是否滿足”必須回答“滿意”。於是,那些原本在小康達標水平之下的民眾,一夜之間就“被小康”了。

反思

“被自殺”“被自殺”

弗里德里克·哈耶克對自由下過定義,他說,自由是這樣一種狀態,在此狀態中,一些人對另一些人所施以的強制在社會中被減至最小可能之限度。一個人不受制於另一人或另一些人因專斷意志而產生的強制狀態,亦常被稱之為個人自由狀態。自由意味著,始終存在著一個人按其自己的決定和計畫行事的可能性。在法律框架內自己按自己的決定和計畫行事,自主決定自己的行為,自主尊重自己的意志,把自己的才智和資源用在使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事務上,法無明文禁止即可為,主動地選擇、主動地負責,自由就是這樣一種“主動語態”。而被動語態描述的則是那種一個人不能按自己意志行事、受制於另一個人強制的不自主狀態:不是你主動做什麼,而是被人強制做什麼,你是賓語而不是主語。
這種被動,根本上是弱勢的公民權利在強勢的政府權力面前的被動,每一個“被”字短語之後,都有一個強勢的權力主宰和操縱著一切。公民的自由,本就依賴著權利與權力的平衡,權力天然地強大,必須有一種制度對強大的權力進行限制和約束,使其在公民面前保持謙抑和順從。法律築建的堅固城堡使私人有一個確保自主的私域,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在這個私人領域中個人可以自主地決定自己的一切,強制減至最低限度。如果個人權利與公共權力間缺乏這道堅固的法律堡壘,個人權利必然就是被主宰、被操縱、被侵犯的命運。“被”字描述的就是這種主宰與受制的格局。
中國的改革正努力將政府權力關進籠子中,正努力通過法律保障公民的自由,致力於將強制減至最低限度,可這樣的改革是那樣地艱難。在權力尚未被馴服、民權依然很弱勢的情況下,“權利被戲弄”難以避免。在傲慢、強勢的權力面前,公眾總有一種非常被動的感覺,權力既然凌駕於法律之上,自然也就凌駕於民眾之上,主宰著權利的命運。從“被就業”中提煉出的“被”字,正好擊中了人們的這種焦慮,而這不僅僅是一語的風行,而是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大眾群體,影響範圍很大。
已有網友戲稱:不管你年齡大小,職業高低,是男是女,我們都已逐漸成為被子輩兒。那些曾經“被”過和正在“被‘著及關心、關注的人們都會思考的。

總結

應該說,任何一種流行語,都是一個時期政治、經濟、社會的精煉縮寫或者描摹,“被”字詞的火熱亦不例外。如果說“正龍拍虎”、“躲貓貓”這些詞,是網友為了追求公共事件的真相而戲謔、嘲諷,表現的是公民責任意識,那么,“被”字詞紅極一時,表現出的是公眾對個體權利的無奈訴求。
這是一種微妙的訴求轉變,而公權力卻未能明察,一如既往地“在突發事件和敏感問題上缺席、失語、妄語、誑語”,只有等到媒體曝光了或者“網友曝”了,才忙不迭地出來澄清、公開或者叫停。每一次,權力都被置於輿論的漩渦,被追問,被質疑,被調侃。制度建設了一籮筐,但仿佛權力是用於治人的,而不是用於反躬自治的,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後才知道該念的書沒有念”。

總結總結

在日前(09年7月)人民網輿情監測室發布的上半年地方應對網路輿情能力排行榜中,一些地方政府應對網路輿情就存在著明顯問題甚至重大缺陷。當然,這其中有權力自大和無所敬畏的因素,所以,在一次次“考試”之後,總有公職人員付出代價,道歉、停職、問罪,不一而足。
辯證地看,“被時代”的出現是公民具體權利多方面覺醒的表現;同時,也應該是公權力及時自我矯正的過程。如果網路輿情在進入“被時代”之後,公權力仍停留在在“"躲貓貓"時代”,就實在是一種盲目自戀的悲哀。公權應該主動結束“被時代”,那就是讓權力內斂,讓權利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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