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春門

慶春門

慶春門,始建於南宋紹興二十八年,為杭州古代東城門之一。滿清入關,兵分八旗。杭州的十座城門,九座城門的鑰匙由八旗的門卒掌管,唯獨慶春門由漢兵把守。


慶春門,始建於南宋紹興二十八年,為杭州古代東城門之一。原名東青門,因門外有菜市,又稱菜市門。宋末元初,元兵進占杭州城,城門被毀。元末至正十九年重建,往東拓展三里,新門臨近太平橋,改稱太平門。明初,朱元璋部將常遇春由此門入城,故而改名慶春門。
慶春門內的慶春路,歷來為杭城繁華街道之一。門外為郊區農民的菜地,菜農運菜進城,擔糞出城,均由此門出入,故民謠有“太平門外糞擔兒”之說。清代康熙皇帝南巡杭州時,曾在這裡留下了“東南農事已春深,菜壟花開滿地金”的讚美詩句。慶春門殘存城牆於1958年築環城東路時拆去,在貼沙河西邊的慶春立交橋旁立有“古慶春門”石碑。隨著城市東擴,這一帶將是未來杭城新的城市中心地帶。
滿清入關,兵分八旗。杭州的十座城門,從順治年起,九座城門的鑰匙由八旗的門卒掌管,漢人的巡撫都不能染指。錢塘門由正黃旗掌管;武林門由鑲黃旗掌管;鳳山門由正紅旗掌管;望江門由鑲紅旗掌管;候潮門由正藍旗掌管;涌金門由鑲藍旗掌管;清泰門由正白旗掌管;清波門由鑲白旗掌管,艮山門由旗人專管。唯獨慶春門由漢兵把守,為啥?因為這城門洞內進出的,多糞擔,屬“污穢之門”。
《清史稿·年羹堯》說年羹堯遭雍正皇帝猜忌,調任“杭州將軍”,後罷職授“閒散章京”。“章京”是滿語的讀音,相當於高級別的文秘,不過前面加了一個“閒散”的定語,也就晾起來了。民間野史說這一段就熱鬧了,說年羹堯開始守的是“污穢之門”慶春門。後來落實政策,又改守了涌金門和錢塘門。
五十年前,“污穢”一說,也是慶春門的記憶。勞志鵬先生當年住在慶春門內,在他十六歲的眼中,慶春門內有三多:死伢兒多、蛇蟲八腳(蜈蚣)多、清水茅坑多。此時,歷經六百餘年的城牆依然存在,但只是一道高不可攀的泥牆,沒了表面的磚石。城東的人家死了嬰兒,往往到城牆腳邊一扔了事。荒草叢生,陰潮凜人,城牆腳邊多的是蛇蟲八腳。就連城牆外面出了名的絡麻地蟋蟀,叫得也是嚶嚶的森人。鑽出城牆的破口,城河裡的蝦清晰可掬,水卻涼得逼人。
與此相比,清水茅坑算是城牆內最大的亮色了。菜農挑一對大腰鼓似的糞桶,城裡城外收來糞便,稀哩嘩啦倒進了菜園的糞缸,儲存、漚化。大糞餵過的菜,油綠。當然,城裡的糞便也不是隨便收的,城裡有糞行,人稱“金汁行”;城裡還有“糞霸”,各有“領地”,誰破了規矩,事就大了。南宋《夢梁錄》說:“杭城戶口繁夥(多),街巷小民之家,多無坑廁,只用馬桶,每日自有出糞人瀽(傾倒)去,謂之“傾腳頭”,各有顧主,不敢侵奪;或有侵奪,糞主必與之爭,甚者經府大訟(嚴重的是上官府大打官司),勝而後已(不勝利決不罷休)。”看來,這也是一個歷史的遺留問題,老實巴結的菜農,只能沿襲上一輩留下的糞戶,因循守舊了。
勞志鵬老先生小時候住的是樓房,大門、二門,房門,不鎖的,最多就是門後戤(gai,靠)一張凳兒。後半夜,菜農上樓梯來了,輕聲輕氣。馬桶是放在床頭的,菜農從床邊走過,打開馬箱,取出馬桶。馬桶也不是低矮帶環的那一種,那形狀如同紹興酒店燙酒的“汆桶”,半人高,上有邊沿。菜農將馬桶夾在腰間,下樓。菜農的腰上纏了“單梢”,以前吃力氣飯的人腰上都有,丈把長的白布,用來“殺力”,用來擦汗。“汆桶”似的馬桶無論多滿,擱在“單梢”上不會滑脫。
馬桶倒淨洗清,又端了上來,放進馬箱。馬桶蓋和馬箱蓋就豎立了,這是告訴主人,馬桶淨了。菜農的去,也如他的來,貓一樣的行走,悄聲無息。這么一種世代相襲的往來,極信任的,哪怕住家是夫妻同房,哪怕房間裡擺了值幾個錢的物事,極無陋聞。後來的馬桶,各家就放到天井了,這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再後來,馬桶放到了牆門的外面,這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以後。不知道這是對勞動者的尊重,還是人開始生出了防人之心。等到這一個日子的出現,有一個慣例也就破了:那就是每年的立冬,菜農給各家送上的大白菜一擔,做冬醃菜用的。那時候,慶春門內菜園上空的氣息是有那么一點遭人嫌棄,但雨後的七彩飛虹,卻常常在淨空中浮現。高樓林立的今天,只是記憶中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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