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經歷
個展
2014年,“夢起洛陽”——徐松波作品個展,洛陽市美術館,洛陽
2009年,“失落與尋回 ”——徐松波個展,環鐵時代國際畫廊,北京
2008年,“道問”——徐松波作品個展,七九八3818庫畫廊,北京
聯展
2013年,“首屆天津美術學院教師雙年展”,天津
2012年,“首屆大同國際壁畫雙年展” ,大同
2012年,“年青力量”第三回展,環鐵美術館,北京
2012年,“E京華——雅昌網藝術家聯展”,北京時代美術館
2011年,“年青力量”第二回展,環鐵美術館,北京
2010年,“藝術中國”全國中青年美術家作品展,環鐵美術館,北京
2010年,達沃斯國際經濟論壇藝術展覽,梅江會展中心,天津
2009年,第11屆全國美術作品展,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北京
2009年,第二屆全國壁畫大展,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北京
2008年,首屆五四國際年輕藝術節,虹灣國際藝術中心,北京
2008年,“想像重生”,七九八O工廠藝術中心、中國國家圖書館展覽中心,北京
2007年,偶and doll”,天津匯泰藝術中心,天津
2006年,作品《C語的第36個片段》參加中日法國際當代美術作品展,天津
出版發表
作品發表於
《中國藝術地理叢書——燕趙卷》、《高等美術院校裝飾畫新作——中央美術學院卷》、《美術觀察》、《美術大觀》、《裝飾 》、《北方美術》、《東方藝術》、《美與時代》、《ART概》、《時代藝術》、《美術報》、《中國書畫報》、《中華兒女-書畫名家》、《山花》、《藝周刊》、《中國當代藝術年鑑2006》、《中國國家地理》、《中國科學探險》、《博物》等
發表論文
《綜合繪畫材料教學探析》、《對現代語境下傳統文化圖像的思考》、《談丙烯畫創作中的技術性因素》、《丙烯繪畫述略——淺談丙烯畫的藝術特色及其發展傳播》、《丙烯畫的歷史及其發展趨勢》、《對當代圖像風尚與傳統文化精神的思考》
散文、隨筆
《藝途回望——在路上》、《時空遊走的布道者——徐松波談藝錄》
《風雨大同路》、《雲岡心跡》、《武威穿行》、《高昌懷古》、《龜茲千佛洞》、
《甲冑之嘆》、《尋訪瓜州鎖陽城》、《走在烏孫國的土地上》等
講座
2003年,“漫談壁畫藝術”,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史論系
2007年,“創作之門——談我的個人創作體會”,天津美術學院學術報告廳
2009年,“當代藝術與創作”,南陽理工學院報告廳、南陽師院禮堂
2011年,“當代藝術創作欣賞與收藏”,河南鄭州《大河報》公益講堂
主要活動
2000年夏,考察新疆絲綢之路(西域歷史文化遺存、玄奘西行足跡等),發表散文多篇、速寫多幅。
2002年秋,帶隊中央美院壁畫系三年級本科生赴敦煌等地寫生考察,組織舉辦壁畫系“02寫生大展”,考察文章及作品多幅在《中國航空旅遊》等雜誌發表。
2004年3月,任美術總監組織策劃由《中國國家地理》、《博物》雜誌及中央電視台共同合作的現代岩石壁畫製作活動,cctv綠色空間、少兒頻道相繼播出。
2004年4月,和中國岩畫專家陳兆復先生在搜狐網做岩石壁畫專題談話欄目。
2006年,隨導師孫景波先生、王穎生和唐輝老師參與製作目前中國最大的室內壁畫——成吉思汗陵壁畫(獲第11屆全國美展金獎,《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陵壁畫》一書出版)。
2007年,帶隊天津美術學院公共藝術系三年級本科生赴敦煌等地考察寫生,考察成果及師生作品發表於《中國書畫報》。
2007年,參與中央美術學院壁畫系“大同華嚴寺大型宗教壁畫工程”製作,並考察晉北崇福寺、公主寺、岩山寺等古代傳統壁畫遺存。
2008年,首度“道問”——徐松波作品個展在北京七九八3818庫畫廊舉辦。
2009年,“失落與尋回”——徐松波個展在北京環鐵時代國際畫廊舉辦。
2009年,作品參加第11屆天津市美展、第11屆全國美展、第2屆全國壁畫大展等。
2010年,與山東美術出版社合作出版大型畫冊《穿越時空——徐松波畫集》。
2010年,赴洛陽偃師玄奘故里考察。
2012年,自駕山西、河北、內蒙做明代北方邊備遺存考察。
作品風格
徐松波繪畫格調中顯現著強烈的歷史感和宏闊的歷史想像(島子語),他能夠在中西藝術語言的比較中,尋求一種用圖像連線過往和當下、思考歷史和現實的獨特途徑。
徐松波的作品是以西畫媒材為基本載體,融匯東方審美、手段和文化精神的表達。他受過系統的學院訓練,同時有著深厚的學識積累,他自2005年開始進行的 “道問系列”、“長風系列”、“今世心語”幾個系列的創作實踐,是其多年學養的集中釋放。
“道問”系列是油畫家幾個系列創作中的主線,他以玄奘為創作符號,探討現代語境下當代人缺失的傳統文化精神,致力於對民族傳統中積極精神價值的挖掘及其在現代生活與藝術創作中的踐行,作品極具東方氣質和哲思精神。
正如藝術家所言:做一個以玄奘問道精神歷練人生的行者,那是現世最好的理想。對於藝術創作,徐松波認為,盲目追逐西方藝術所謂的風尚其實是藝術家的自我消亡,我們需要的是冷靜、真誠和對自身文化血脈的深度清醒。
藝術評價
評論文章
1、充滿希望並值得期待(節選)
文/孫景波
……
在當代畫壇的思潮當中,他讓我看到了一個“路慢慢其修遠兮,吾將上下以求索”行者的形象。他這樣的狀態令我感動!
我相信,無論“70後”、“80後”、“90後”乃至永遠而“後”, 有更多能像徐松波這般把個人的藝術生命自覺的和國家民族的命運永遠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人,有自覺擔負歷史責任和使命感的藝術家,能薪火相傳這種信念——未來,就充滿希望且值得期待!
2、藝術當代性的返魅
——徐松波繪畫藝術解讀(節選)
文/島子
徐松波繪畫格調中顯現著強烈的歷史感和宏闊的歷史想像,在我看來,這種歷史感、歷史意識和想像的才力,是藝術當代性不可或缺的內在精神,也是時代危機的緊迫取向。如果依照馬克斯·韋伯的論斷說,現代科學、社會發展歷史的現代性是“祛魅”(Disenchantment),那么,美學、人文學乃至藝術的當代性無疑包含“返魅”(Reenchantment)的取向。徐松波的這種返魅取向與當代藝術中普遍挪用中國傳統文化符號,“打中國牌”為民族主義身份感增勢,進而當成一種成功策略或者虛假的“合法化”訴求不同。他更多的是反思性的、帶有懷舊感的“史蘊詩心”,從東西方繪畫本質上發現融合、生長的生機以及相互映現的光輝,繼而在繪畫的精神層次向縱深探求:從躑躅前行的苦行者反照現代人失去大道的現實命運;從持守精神信念的人感悟到聖潔與高貴。
因此他的繪畫觀念既非即時性反映社會表象,也非一味反諷或假借泛神論掩飾想像力的貧乏。他力圖在史詩式的視覺敘事中,一改以往藝術家面對自然的“臥遊”和面對歷史的獨白,轉而為傾聽與對話,實現當代性審美的間性理想。
3、穿越時空的圖像(節選)
文/周博
徐松波是一個有著深沉歷史感的畫家。這不僅有賴於他對歷史的興趣和諳熟,也因緣於他曾長期研習中國畫,從而能夠在中西藝術語言的比較中,尋求一種用圖像連線過往和當下、思考歷史和現實的獨特途徑。
然而,他的作品早已超越了對歷史的簡單圖解,而是基於當代視角的重新審視,運用超現實主義的繪畫語言,呈現了一種更為豐富的意義對接和延展。
徐松波的專注和努力以深沉而又獨特的方式向我們展現了一種誠懇的古道熱腸。只此一點,時下已是一種稀有的品質了。
4、穿越時空的行者與騎士
——讀徐松波油畫”(節選)
文/馮國偉
……
如果說行者是關於人類理想的一種跋涉和求索,那么騎士就是人類為理想而行動的信心和力量。在荒誕的場景中,徐松波為我們呈現了最真實的胸懷和情愫。
而徐松波的求藝之旅也與他的作品形成了一種鮮明的互動。他出生於河南南陽,最初學的是中國畫,後到中央美院壁畫系讀研究生,開始用綜合材料畫畫。壁畫專業注重對中國石窟藝術的考察和寫生對徐松波的創作顯然影響極大。在他的《西部行紀》手稿中,我們看到徐松波從大同石窟、雲岡石窟、霍去病墓、麥積山石窟、敦煌莫高窟直到高昌、烏孫、克孜爾石窟一路西行的文圖記錄,那些點滴的感受最後都凝聚在了他的作品中。所以,徐松波的作品有故事,有情節,有內容,我感受到了一種非常連續的思考和動作,每幅作品既是獨立的,但與其它作品又保持著某種連線。正是這種有機的統一,為我們演繹出了一場精彩的視覺盛宴和一個人的心靈歷程。它讓我們在欣賞時忘記了技術的考量而直奔畫的主旨。
在徐松波歷時五年完成的鴻篇巨製《大象鴻蒙》後,徐松波曾寫下了自己的感受“其實,一切才剛剛開始”。而我更喜歡他另一句話“推進、推進!推進到精疲力竭,推進到幾所不能”。這個在當代藝壇堅定跋涉的行者和騎士因此將給我們更多的期待和想像。
創作訪談
1、2007年:
我引長風到漢唐——徐松波創作訪談”(節選)
採訪者:郭雅希(天津美院史論系主任、《北方美術》雜誌主編)劉永勝(天津美院史論系講師)(文中簡稱郭、劉)
被訪者:徐松波(天津美院現代學院綜合繪畫系講師)(文中簡稱徐)
時間: 2007年4月22日
地點:金水城西餐廳
郭: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畫有關玄奘的題材,玄奘在你的作品中是一個特定的文化符號嗎?
徐:對。歷史其實距離我們今天很近,我仔細琢磨過玄奘的形象,濃密的新發、淡淡的鬍鬚,胸前厚厚一摞布鞋,還有背上那個行囊,所用物品應有盡有,甚至還吊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真的是很現代。尤其是身上那把佩劍,很難讓它和僧人的形象聯繫在一起,但我想,面對萬里險途,玄奘首先是一個旅行者,然後才是一個僧人,這很有意思。
郭:你的畫雖然尺寸不太大,但是心理空間很大,有一種中國漢唐的那種博大的氣勢在裡面,從中可以看出你比較喜歡中國的古典文化,尤其是盛世文化。
徐:對。上大學時我就對中國漢唐文化有一種特彆強烈的興趣,研究生階段開始醞釀這方面的創作。其實我們今天對歷史的理解和實際有很大距離,這似乎是一種隔膜,有很多可貴的東西在慢慢遠離我們,甚至被我們忘掉了,這很可惜。好在央視一些盛世歷史大劇、百家講壇或者是一些文化專題欄目都在反映這一問題,這對我是一種契合。回顧近一段的創作,可能每一張我不能具體地說清楚要表達的什麼,但有一個總的趨向在裡面。
郭:你的很多創作都有馬,你是怎么想到要以馬作為符號的?好像你的作品離不開馬。
徐:我比較喜歡馬,雖然至今我也不是一個好的騎手。馬本身就是一部歷史,馬的形象和記述充斥了人類歷史文明的進程。我們看漢畫像磚、馬踏飛燕、看唐三彩馬,馬承載了一個民族的興衰、沉浮,馬的精神、馬的強弱與歷史的節拍是十分吻合的。
人們對馬的崇尚實際是承載了一個王朝的強國夢想,馬文化的昌盛更是體現了一個王朝的綜合國力。漢馬張揚的氣勢和鋼鑄般的風骨,唐馬健碩、挺拔、昂揚的精神,無疑都是對馬文化淋漓盡致的詮釋。相對宋元以後馬造型的黯然,有時我們會疑問,那些馬匹今天到底到哪兒了?它們的血質在今天延傳到了哪裡?那種造型、體態、精氣神何以就黯然了?這真的讓我著迷,所以我到新疆去的時候,就在漢朝天馬的原產地伊犁草原、唐布拉草原、尼勒克草原,常常對著那些馬看得痴迷。
我覺得馬的符號本身就體現了一種傳統、文化和理想。每一次去西部考察,在絲綢之路沿線任何一個博物館,你總是迴避不了馬的造型和它呈現的文化 承載。
劉:能談一下研究生階段對你現在創作的影響嗎?
徐:在中央美院壁畫系幾年的學習經歷對我的改變還是比較大的。九八年在中央美院壁畫系進修之前,我已在地方高校教了五年的中國畫,那時也很努力,但到了一定時候不可避免會遇到瓶頸。因此,進修結束後我覺定考研。壁畫系的師資構成里有一批國內優秀的油畫家、國畫家,側重繪畫性和造型能力的培養一直是個傳統,同時,材料技法研究也獨具特色。因此,紮實的造型訓練、開闊的視野、廣博的觀念和自由的表達氛圍一開始就為我消除狹隘的畫種界限認識打下良好的基礎。從進修到研究生畢業的跨度實際上完成了我人生階段中觀念的轉變和繪畫表達的取向問題。之前那種按照某一畫種程式去比功力,比技法的狹隘認識簡化成了繪畫語言和表達的問題。同時,對於東西方繪畫材料的系統學習,使我有目的地去選擇更適合自己表達的繪畫材料和語言,並且不斷去深入這種空間並探究其可能。
我比較慶幸的是,對於所有自然而然的過程,其實都是一撥人、一代人努力勤奮的過程,但迫於時、位以及人生境況等諸多因素,很多人沒能走下來,我能一直在畫,並且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表達,這是我的幸運。
郭:你覺得你的創作從西方文化中吸取了什麼東西?
徐:我對西方文化的認識還是基於與東方的一種對比,一切文化的比較都離不開歷史這個基底。比如我讀西方歷史,總是把它基於東方歷史和文化的框架之上,反觀中國歷史亦然。比較能看出來差異,能看出來“合”與“不同”。當我們談中西繪畫的融合,首要必先對本國美術傳統和西方美術傳統有一個充分的了解,要從雙方的文化背景和文化根基上比較才能談到吸收、融合的問題,單從外表難以獲致。美術史其實就是一部形象的歷史,它記錄每個時代人類的精神和生活面貌,都是一種傳達心智的活動,從這個層面上講,東西方繪畫在本質上是相通的,它們在最高層次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郭:你的畫面上的人物形象,儘管始終是處於似乎很尖銳的矛盾對立上,但是卻沒有撕裂感,有一種達利的超現實主義的語言要素在裡面。而達利的作品更多的玩味的是生命被毀滅的過程,有些東西很醜,甚至很殘酷,你的作品則是比較健康的,是超越了某種廝殺而進入一種和諧的精神境界。
徐:武士和馬的形象在我的畫面中出現多次了,但我一直不是在畫人和馬本身。我們看昭陵六駿,都很單純,但馬的精神和身上中的箭又包含了很多東西,它的含量又是很大的。我們再看玄奘,除去我們熟知的那個姿態,全身的行套包含了太多信息。我想,玄奘真正是一個無畏的、固執到要死的人,從最初西行時政府的不允和緝拿,到途中高昌國的榮華富貴和威逼利誘,險途無邊、苦行無盡反在其次,對於“遠足”、“問道”和要完成的心理歷練,一切的一切都沒能擋住他。這就是一種精神,我們搞藝術的個體,需要的正是這種精神。
郭:我們看一個畫家的時候,可以從三個方面來看。第一個看他的精神支撐或是文化支撐,松波畫裡有一種可貴的玄奘精神。第二看他的精神面貌,他是積極的?向上的?還是消極的?頹廢的?松波的狀態是積極的,健康的。第三個看他的精神價值,他追求的或者崇尚的是物質價值還是精神價值,還是一種更深層的,來自自身的、有獨特視角的探索的價值。這是三個支點,可以看得出來的。
2、2012年:
夢回漢唐 心繫當下
——《藝周刊》專訪天津美術學院副教授徐松波
時間:2011年7月
地點:北京宋莊徐松波工作室
人物:孫曉飛、徐松波
孫曉飛:從本科階段的國畫專業到研究生階段逐漸轉到西畫方式上,你有什麼樣體會?
徐松波:從國畫轉變到油畫實際上是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在央美壁畫系讀研時,油畫課程占相當大的比重,而且導師當時也建議自己多體驗一下油畫的材料和技法,這樣對畫國畫也會有幫助。但是隨著油畫實踐的慢慢深入,發現油畫的這個語言表現力很強,表現空間很大,自己的興趣就慢慢的被調動起來,而且樂此不疲,逐漸的就回不來了。掐指算來,實踐已近十年,有點漸入佳境的感覺吧。
孫曉飛:從你研究生畢業創作的《大象鴻蒙》到《道問》、《今世心語》、《長風》三個系列,這期間是怎么樣的一個發展過程?
徐松波:《大象鴻蒙》是我研究生學習階段的總的集成。後續的《道問》系列和《長風》系列都是從《大象鴻蒙》中提煉延伸出來的,他們是一系列後續的探討和拓展。
孫曉飛:從你的畫面中我們可以看到在題材的選取上你偏重傳統,你自己的文章提到你繪畫的本土情結,你怎么看這個事情?
徐松波: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實際上涉及到了中國當代藝術存在的一些癥結。當代藝術曾經很熱鬧、很風光,但我們今天回頭來看的時候,發現初期階段的中國當代藝術有一個很深的欠缺,即缺少根植中國傳統文化精神上的實踐,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那些披著反思外衣的自虐、暴力、無病呻吟和低俗媚外不是真正的中國當代藝術,更不是未來,我對這個感覺很強烈,想用自己理解的方式來做一個能夠本土化的當代藝術。這可能是小眾,但對我來說更有意義。
孫曉飛: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打一個比方不知道恰不恰當:大家在藝術創作的時候實際上都是在尋找一種視覺衝擊力,當下有相當多的一批人,他們的表達方式、趣味取向和與觀眾產生的共鳴點多是西方式的,但另外一批,比如你說的70年代以後的一批人,同樣在尋找視覺衝擊力的同時,更希望和和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使之更有傳統文化的親和力,與中國傳統的精神和趣味更好的銜接。
徐松波:對,我們回顧下剛才的討論,有兩個事實:一個是早期的中國當代藝術創作是在西方語境審視下進行的,實際上是西方式的;另外一個是中國當代藝術還只是初期和實驗階段,是為後期中國當代藝術的成熟和本土化做鋪墊。當然,反思和批判是前期的主流,而我要關注的是這之後的,我想要去肯定一些有積極意義的本土文化中的部分。
孫曉飛:接著“先破後立”這個話題說,假如你認同這個觀點,而上一批人已經“破”完了,你在想立的時候怎么做?
徐松波:我認同這個觀點,當代藝術的出現有其不容辯駁的積極意義的,但當它完成自己的使命並越來越呈現為一種流行圖像的泛濫的時候,也許就到了我們去反思的時候。反與被反,我們自覺地想要去尋找傳統的、健康的、積極的東西,這應該是一個經過觀察和反思之後,能從時空中走來的當代中國人的覺醒和責任所在。
孫曉飛:就你自己的畫面來說,“玄奘”的“遠足”和“問道”是去尋找這種精神合適的途徑嗎?
徐松波:遠足也好,問道也好,其實是中國人很需要的一種精神,尋回我們的根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我們要找到民族中比較優秀比較精華的東西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而對於一個民族長久的發展來說,必須要有一種“問道”的精神,持久的精神,還有一個遠足的精神,實際上這是說的一回事。
孫曉飛:就是說需要一個艱苦歷練和探尋的過程。
徐松波:對。我們要去重新構建中國傳統文化中比較優秀的東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孫曉飛:在你的畫面上,經常能看到漢唐盛世文化的氣息和線索,你如何看待自己對這兩個時代的情節?
徐松波:中國傳統文化的形成和成熟階段就是“漢唐”,而“漢唐”文化繼承最好的並非我們自己,而是鄰邦日本。作為一種精神和氣質,我們已經斷代很久了,我們不乏清文化、明文化,再往上宋文化也還可以,但止步於此。作為傳統東方文化圈的中心,這部分欠缺是要小心修補和重建的,否則中華文化就是欠缺的,文字記述上的完整不等於真的完整。
孫曉飛:你在之前的訪談中提到關於70後畫家的歷史責任問題,這一問題在面臨重新樹立中國當代藝術面貌問題的時候,是不是會更突出?為什麼是70後的藝術家?
徐松波:從年齡上來說,70後這一茬藝術家基本上在30到40歲,屬於年富力強的,再年輕一點可能他們的經驗和閱歷還少,有些事情的認識還有待深化,往上看前輩,他們正是我們當前時代藝術領域風雲變幻的中堅,他們的整體能量已得到充分釋放,下一棒的接力只能是70一代了。70後這一階段的人除了年富力強,在技能、認識、閱歷上的積累也逐漸趨向成熟,應該可以很好的發揮和表達了,所以這批人應該有更多的責任感。往遠看,未來的主力可能是新一茬成熟起來的年輕人,他們自會有獨到的優勢,但還不是他們,就是這么一個感覺。
孫曉飛:就我看來你的繪畫中其實有一種“以復古為更新”的創作方式,就是將一些傳統的技法表現和歷史素材相糅合,畫面具有歷史滄桑感,你如何看待這樣的方式?
徐松波:我覺著藝術家創作價值的體現一定是因為獨立和不同,而不是趨同,未來中國當代藝術的成熟格局一定是由多元的不同的藝術家個體共同構成,我們都是這種多元的、有希望成為成熟藝術家的個體。我們自我的實踐和真誠會構成未來中國當代藝術的希望,每個人是不同的,每個人是真誠的,每個人是在持久的實踐,這些眾多的個體會構成中國當代藝術未來的希望。
3、時空遊走的布道者
——徐松波談藝錄
時間:2013年2月
地點:北京宋莊徐松波工作室
人物:皮皮 徐松波
我想任何一個認識徐松波的人,都會被他的真誠打動。以至於每一次和他交談過後,我都慶幸藝術圈的溫暖,就是因為有了像他一樣釋放正能量的人。他是一個一絲不苟的布道者,對於藝術滿懷虔誠……
SHMJ:徐老師,首先恭喜您獲得了國家公派訪學的機會。這次您的訪學地點選擇是哪裡呢?
徐松波:我還是首選歐洲的比利時,算是中心吧,雖然只能選擇一個點,但好在這次時間較長,歐洲國家之間的交通也方便快捷,所以可以多出去看看。
SHMJ:這真的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獲得國家公派很不容易,這是一個榮譽。這次訪學有哪些規劃呢?
徐松波:首先還是對歐洲院校相關專業教學狀況的考察,然後對歐洲傳統文化和藝術做一個全面的梳理,應該還會安排一些講座。如果時間允許,我希望能把這次經歷寫出來,不僅僅是一次藝術的總結,也是一次充實人生的心路歷程的記述。
SHMJ:據我說知,歐洲的生活方式相對比較悠閒。這樣的環境非常利於藝術創作,可以讓人靜得下來……
徐松波:的確,據說比利時的夜晚尤其安靜,我很嚮往這種狀態。佛家講“戒”、“定”、“慧”,環境靜了,人就容易定了,可以更好地關注自己的內心,不僅是藝術問題,還可以思考更深刻的人生問題。尼德蘭低地國家和德國臨近,德國歷來多出哲學家,和環境和生活狀態不無關係。
SHMJ:文化也會從土壤里長出來!
徐松波: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夜晚獨處就像修行。我相信一個人身處靜得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地方,他的思考和體驗是直指內心的,這種思考自然會靠近智慧,會深刻起來。
SHMJ:說到直指內心,我覺得你的畫就是你內心的現實彰顯,我在裡面似乎隱約讀到了你對於哲學、歷史、宗教等等人生認識的回應和態度!
徐松波:從個人來說,我平時愛讀書,特別對歷史、哲學感興趣。小時候覺著它們很遙遠,但慢慢步入“不惑之年”,一切都真切起來。人生其實很短暫,連生命都是脆弱、渺小的,你能去期待的時光歲月和你能做的所謂轟轟烈烈的事業都是有限的,你所能期盼的未來就是現在,我們實際能做的也只有現 在。所以看待歷史,我感覺它們越來越真實,真實得就如昨天,我們的傳統距離我們也一點都不遠,不過是一葉障目我們就丟掉了。我的概念是古今一也,再長的歷史不過是一個瞬間,因此我在作品中呈現的時空穿越完全是“相由心生”。“古”和“今”是通的,我既體驗著現代人的經歷和思考,也體會著古人在人性層面和我們共通的部分,所以我的創作思路一直是在古今之間遊走的。
……
SHMJ:美術史總是伴隨著風格和思潮的更迭,被捲入這個大潮的藝術家也會被冠以各種標籤,你的作品有種超現實的味道,它給我們留下很多線索,讓觀者可以在你構建的世界裡去和時空對話。
徐松波:藝術家往往需要用一生去構建他的藝術殿堂,這種宏大和不可複製在於藝術家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每一階段都獨具價值。你在畫裡能看到曾經影響我的超現實主義,也可以看到技法層面一些不同的嘗試,這些都是不同階段需要的,有時候,我就像自己“道問”作品中的行者,怎么走,走到哪裡,完全由“在途”決定。我很關注這種生命體驗的過程和變化,並且希望自己能夠一直以這種內外如一的方式去認識和表達自己。
SHMJ:徐老師,謝謝你接受我們的採訪,很高興能有這樣一次深入的交談,我很期待在未來我們能有更多的合作。
徐松波:也感謝你們的關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