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淮河

小秦淮河

從三元路橋沿河向南便是萃園橋,橋上整天人頭攢動,商販雲集,喧囂的市聲攪得小秦淮河靜靜的河水也是顫顫的,泛著一圈圈的漣漪。 從小東門橋向南,小秦淮河已漸趨冷落,岸邊高大的泡桐樹在暮春夕陽的餘輝中寂寞地開著紫色的花束。 過如意橋向南行不多遠便是龍頭關,一個石雕的龍頭兀立在河邊,龍頭石座上“龍頭關”三個鮮紅的行書特別醒目,這裡便是小秦淮河的盡頭。

小秦淮河
小秦淮河,實際是揚州市區的一條內河,舊稱新城市河,北連北城河,南經龍頭關,流入古運河,全長約2公里。
橫跨小秦淮河上的磚石結構的單孔橋樑有十餘座之多,過去常有遊船穿橋而過直達瘦西湖。沿河住戶均枕河而居,大多單門獨院,粉牆黛瓦,馬頭山牆,灰白牆腳線,偶有新建樓房則飛檐翹角,格扇花窗,古色古香的建築和小秦淮河相映成趣。2公里長的河道均是石欄圍岸,河邊桃柳相間,三步一株,枝條交錯,夾以萋萋芳草,遊人沿河行走如在畫中。若在陽光明媚的春日,從北水關橋向南而行可達大東門橋,站在橋頭西望可見建於明嘉靖三十八年的四望亭,橋東則是彩衣街。彩衣街在清代即因布莊、成衣鋪多聚於此而成為頗具特色的服裝一條街。你可以想像在眾多鋪面間那些出入於大宅之內的女傭尾隨珠光寶氣的女主人抱著、捧著一摞摞光鮮的成衣、綢緞在麻石鋪就的街面上匆匆而過的身影。
據考證,清乾隆年間文人沈復落魄之日曾攜其愛侶芸娘寓居於大東門橋畔靠賣畫為生,也許是揚州的靈山秀水激發了他創作《浮生六記》的靈感,從而成就了中國文學史上的一段佳話。
下大東門橋沿河再向南行便見到岸柳如煙,桃花映水。據行家介紹,夾岸桃樹品種甚多,以花瓣分有復瓣、單瓣之別,以顏色論,桃花有淡白、粉紅、大紅、五彩等多種色彩,樹葉則有綠葉、紫葉兩種,若在花事正盛的陽春三月,小秦淮河兩岸端的是花團錦簇,五彩紛呈,在蜜蜂采蜜的嗡嗡聲中讓人目迷五色,恍若誤入桃花源中。在岸邊行走,不經意一回眸你會發覺這裡幾乎家家種花,戶戶養鳥,花以草花為主,鳥則以畫眉、八哥居多。若是梅雨季節,那又密又細的雨絲灑得花木綠葉更顯肥厚鮮亮。梔子花白色的花朵在沿河人家綠紗窗下開得正歡,在雨絲風中花香也墜墜的,飄不遠,人就裹在香氣里,不分晝夜地熏著,讓人感到這裡的住戶真是幸福,連夢都是香的。河邊斜斜的駁岸上披著一簇又一簇的探春花,像美人的秀髮,映在河水裡搖曳生姿,越發讓人感到莫可名狀的激動,玉簪花在濕潤的空氣中在柔長的莖上舉起一管管淡紫,幾分像蘭花,幾分像牽牛。牆角籬邊的忍冬又稱金銀花,初開時是白的,開兩天就轉成黃的,藤蔓到處,金銀相映交輝,都一律是淡淡柔柔的清香,像養花人一樣不事張揚。
過務本橋拾階幾步,便到百年老校——北柳巷國小,舊為正誼書院,校園內有明正德間丞相董仲舒的董子祠,該祠經風歷雨,早已破敗,就像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在向後人講述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小秦淮河的特色以靈秀見長,河邊建築小品,就像掌上山水、案頭清供讓人欣喜。在務本橋東北角的一塊空地上有小亭一座,四角飛檐高高翹起,一株小葉黃芽老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亭亭如蓋,亭畔有白石假山壹座,數竿修竹迎風搖曳,假山根部長有幾叢箭蘭,白天常有老人在此或品茗下棋,或遛鳥觀花或倚欄垂釣。若在月白風清的秋夜握一支竹笛,在亭中吹奏一曲“梅花三弄”,讓激越悠揚的笛韻追著小秦淮河的清波,不絕如縷地飛進沿河人家的夢鄉。在清朗的月色中吹者如痴聽者如醉,幾疑是畫中之人。
出董子祠過務本橋繼續沿河南行便到三元路橋,該橋已成揚州城區的通衢大道,整天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若有興致,過橋東行數步便可看到始建於1923年由美籍傳教士畢爾士創建的仿美國教堂形式建成的基督堂。
人說揚州的夜色是迷人的,你若是外地來揚的客人,我勸你在夜色降臨、華燈初上之時到三元路橋上看一回小秦淮河的夜色。當其時,你站在橋上朝北看,則見綠色的泛光燈將小秦淮河岸邊的垂柳照得綠瀅瀅的,像水洗過一樣純淨,垂柳的綠裙映在清澈的河水裡像一幅靜止的立體畫,河邊的路燈灑下的清輝使河道更顯曲折幽深,誘人前去尋幽探秘,回過頭朝南看,但見橋南參差的柳影在燈光的映照下如罩在團團綠霧之中,加之橋邊河房彩燈的映照,迷濛有如幻境,於是你浮躁的心情可獲徹底的釋放,心境清冽有如微熏。
從三元路橋沿河向南便是萃園橋,橋上整天人頭攢動,商販雲集,喧囂的市聲攪得小秦淮河靜靜的河水也是顫顫的,泛著一圈圈的漣漪。橋旁一戶人家的鴿棚里養著幾十羽白鴿、灰鴿,整天咕咕地叫著,不知所云。我注意到鴿子每天早晨、下午要各放飛一次,路人在橋頭聽到鴿群起落拍翅的沙沙聲,像一陣陣小雨,放飛的一群群白鴿在晴空中上鏇再上鏇,先是一群後成一線再成一點,爾後再一陣風似地飛回鴿棚覓食。可惜這么多鴿子都沒有裝鴿哨,使小秦淮河少了幾多韻味,真是憾事。
萃園橋的南面便是小虹橋,過小虹橋東行穿過益人巷便到教場,在這裡可尋覓到洪為法老先生筆下晚清揚州文人的雅集之地——惜余春茶社的舊址。如果你是文學愛好者可以一邊吟喔唐人賈島“三月正當三十日,春光別我苦吟身,共君今夜不須睡,未到曉鍾猶是春”的七絕,一邊和茶社主人名士駝翁高乃超作一番穿越時空的對話。
小虹橋往南走不多遠便是新橋。過新橋往東行經參府街到得勝橋可找到百年老店——富春茶社。如果你是葉落歸根的遊子,一杯魁龍珠足可喚起你不盡的多思。
新橋往南便是公園橋。兩橋之間水面較開闊,記得兒時這裡水質尚清,常有小漁船在此停靠,漁船兩邊的木架上顫巍巍地站著十幾隻魚鷹,在漁人的哄趕下紛紛潛下水底捕魚,魚鷹捕得的都是斤把重大小的活鯽魚。若有大魚常常是兩隻魚鷹合作用嘴抬上船,如此精彩的鏡頭常引得岸邊行人駐足觀看,拍手喝彩。當然這些活蹦亂跳的河鮮大多賣給沿河人家。我記得在炊煙四合的傍晚沿河人家會搬出一張小飯桌放在用水沖洗過的水碼頭上圍桌而坐,一邊納涼一邊品酒吃魚,此情此景如今憶及已恍如隔世。
過公園橋往東行經南柳巷便到新勝街,街中有一百年老店——綠楊旅社,當年人稱揚州的國際飯店,有許多社會名流如梅蘭芳、郁達夫曾住宿於此,如今已人去樓空,讓人不勝今昔之感
公園橋往南便是名聞遐邇的小東門橋,史載明代史可法在抗清城破後即在此被執,一段血與火的歷史將永留揚州人的記憶之中。
從小東門橋向南,小秦淮河已漸趨冷落,岸邊高大的泡桐樹在暮春夕陽的餘輝中寂寞地開著紫色的花束。不遠處便是如意橋,橋右便是“大舞台”舊址。1911年大舞台傍小秦淮河而建,是個設有1300多座位的劇場,也是當年揚州人的文化娛樂中心,1964年廢除。如今的大舞台像一個遲暮的老人,寂靜地站在小秦淮河水邊,只剩下冷清清的場子。我記得兒時曾和四叔晚飯後到大舞台後台門前聽過戲,當年有許多戲迷曾會集於此,聽門縫中傳出的武場的鑼鼓和文場的絲竹以過戲癮。如果你的目光和岸邊老槐樹相遇,你看見無數碎葉從深宅大院裡探出牆頭,在風中顫動,你會依稀感到那是久違的生旦淨末醜的唱腔在婉轉低回,至今仍在枝葉間纏繞。
徘徊在大舞台冷落的門前,最令人難忘的是當年寒冷的冬夜散戲後戲迷們匆匆歸家的腳步聲,還有剛剛出鍋的湯圓的滾滾熱氣,那賣五香兔頭五香牛肉的擔子以及擔子旁邊搖曳的風燈。
過如意橋向南行不多遠便是龍頭關,一個石雕的龍頭兀立在河邊,龍頭石座上“龍頭關”三個鮮紅的行書特別醒目,這裡便是小秦淮河的盡頭。據《揚州畫舫錄》記載,“龍頭關下水極深,中有一黿天晴暴背,居人恆見之,冬時水涸不知所之,相傳其能化人為針線婆。”當然這僅是作者李斗的一家之言。
小秦淮河如一根綠色的項鍊,串起了點點揚州古城的人文歷史、風俗民情以及老人兒時的舊夢,如粒粒珍珠熠熠生輝。
小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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