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情

作品信息

【作品名稱】小桃紅·情

【創作年代】元

【作者姓名】無名氏

【作品體裁】元曲

作品原文

情斷腸人寄斷腸詞,詞寫心間事。事到頭來不由自。自尋思,思量往日真誠志。志誠是有,有情誰似?似俺那人兒!

作品鑑賞

散曲中有不少巧體,這首小令是巧體的一種,稱為頂真續麻體,其特點是上句之尾字與下句之第一字相同相接,讀來累累如貫珠,節奏感很強。此曲為抒寫思婦情懷之作,然而卻別出心裁,不同一般。

曲中主人公是一位思婦,一開頭她就登場“自報家門”,稱自己為“斷腸人”,她之所以柔腸寸斷,也是由於想她久別的情郎想得太厲害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情動於中,而形於言”,忍不住寫成了“斷腸詞”,並決定寄與情郎,促他早歸。其詞的內容,就是她說的,是她的“心間事”,可想像得知,那無非是情語、怨語罷了,即欲以情動之,並埋怨他不按預定日期歸來,要他記起“綠窗人似花”啊!如此寫來,已能如別的作品中的思婦一樣,足以曲盡其離恨別愁了。然而,這首小令並未到此為止,卻進一步向其心靈的深處開掘下去,把她對其情郎的柔情蜜意揭示得更深更透。

“事到頭來不由自”,這句寫思婦對其身在遠方的情郎作設身處地的體諒。她想:他之所以未如期回家,定為要事牽連,他是不由自主啊!於是她對他的一番埋怨,頓時就自行消解了。她對其情郎的如此體貼,非深於情者,那是做不到的。

這位思婦,也可能曾猜疑其情郎在外地有外遇新歡,甚至在其詞中還可能寫過“恨郎何處縱疎狂,長使含啼眉不展”(顧夐《玉樓春》)一類語句。可是,她對如此猜疑很快就冷靜地作了反思:“自尋思,思量往日真誠志。”她回憶在她和他相戀愛及婚後共同生活的日子裡,他對她是何等真誠老實啊!如今雖然暫時分別,他哪會貪新忘舊呢,他不可能變成那樣的偽君子。看,她確是他難得的知己。

她在回憶往事時,不僅覺得她的情郎是真誠老實的人,更是一位多情的種子,甚至認為是天下唯一的情種。最後三句就抒寫了她這樣的心意:“志誠是有,有情誰似,似俺那人兒!”讀讀想想吧,她那誇耀情郎的自得之容、自豪之狀,不是合目可見么!她對其情郎,可以說已進入到痴情的境界。這可能是民間婦女競夸夫婿風習的藝術寫照吧。到此,也許她剛才決心要寄與其情郎的“斷腸詞”,便不想託付魚雁了;即使要寄與,也得另賦新篇才是。

此曲寫的雖然是那位思婦夸譽其情郎如何真誠多情,而從實際效果看卻更表現了她自己的真誠多情,她確是深於情、痴於情的女性。這在藝術表現上,無疑是以彼顯此寫法的成功運用。另外,層轉手法在此曲中,亦用得頗有成效,它一層一轉,愈轉愈深,愈轉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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