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劣星

地劣星

梁山第一百零四條好漢活閃婆“王定六”的稱號。

基本資料

地劣星活閃婆王定六
王定六,排行第六,因為跳得快,人稱“活閃婆王定六”,平時愛好弄槍使棒,多方拜師,未得真傳,便在江邊賣酒度日。張順奉命去請江南名醫安道全宋江治病,不想在揚子江被張旺謀財害命丟入江中。張順從水中潛出遊到王定六的酒店,得到王定六相助,請回神醫安道全。王定六跟著張順,上了梁山,做了梁山北山酒店的店主,是梁山第一百零四條好漢。在征討方臘時,王定六陣亡。

綽號來源

王定六綽號“活閃婆”。“活閃”即方言“霍閃”,是“閃電”的意思,至今在西南官話中仍然有這樣的說法,四川話把打閃電叫“扯活閃”,所以“活閃婆”的意思就是電母,電母也被稱為“霍閃娘娘”。王定六身手矯健,走路跳躍十分迅速,因此人們把他比作閃電的化身。

上梁山原因

張順奉命去請江南名醫安道全入伙,路上一時大意,遭到歹徒張旺暗算,被丟到揚子江里,幸虧他會水,自己逃出來,遇到了王定六父子。聽說張順就是梁山好漢,王定六父子幫助張順殺死仇人,報了一箭之仇,並請回神醫安道全。之後,父子倆跟隨張順上了梁山。

梁山座次

梁山英雄排座次時,王定六位列第一百零四名,僅在險道神郁保四、白日鼠白勝、鼓上蚤時遷、金毛犬段景住前面,因為王定六既無身份地位,又無本事,也沒關係,只能排在後面。他的星名是地劣星,“劣”既有壞的意思也有弱小的意思,這裡應該是指後者,是因為他身材瘦小的緣故。他的職務是打聽信息邀接來賓頭領,負責跟李立主持北山酒店,這樣安排是因為他曾跟父親一起開過酒店。但我覺得這個職務並不適合他,他既然會凌波微步,還是當交通員比較好,要不他的一雙好腿腳就浪費了。後來,梁山好漢被朝廷招安,梁山山寨廢棄,他到野戰部隊當了一名偏將,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立過一些功勞,比如曾砍死過王慶的統軍畢先。

人物結局

方臘時,王定六跟隨盧俊義宣州,奪取城門時遭到方軍暗算,被城樓上射下的毒箭射中,不久毒發身死。

《水滸》中的記載

且說張順要救宋江,連夜趲行,時值冬盡,無雨即雪,路上好生艱難。張順冒著風雪,捨命而行,獨自一個奔至揚子江邊,看那渡船時,並無一隻,張順只叫得苦。沒奈何,著江邊又走,只見敗葦裡面有些煙起,張順叫道:“梢公,快把渡船來載我!”只見蘆葦里簌簌的響,走出一個人來,頭戴箬笠,身披蓑衣,問道:“客人要那裡去?”張順道:“我要渡江去建康府幹事至緊,多與你些船錢,渡我則個。”那梢公道:“載你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過江去,也沒歇處。你只在我船里歇了,到四更風靜雪止,我卻渡你過去,只要多出些船錢與我。”張順道:“也說得是。”便與梢公鑽入蘆葦里來,見灘邊纜著一隻小船,蓬底下,一個瘦後生在那裡向火。梢公扶張順。下船,走入艙里,把身上濕衣裳脫下來,叫那小後生就火上烘焙。張順自打開衣包,取出綿被,和身一卷,倒在艙里,叫梢公道:“這裡有酒賣么?買些來吃也好。”梢公道:“酒卻沒買處,要飯便吃一碗。”張順再坐起來,吃了一碗飯,放倒頭睡。一來連日辛苦,二來十分托大,初更左側,不覺睡著。
那瘦生一頭雙手向著火盆,一頭把嘴努著張順,一頭口裡輕輕叫那梢公道:“大哥,你見麽?”梢公盤將來去頭邊只一捏,覺道是金帛之物,把手搖道:“你去把船放開,去江心裡下手不遲。”那後生推開蓬,跳上岸,解了纜,跳上船把竹篙點開,搭下櫓,咿咿呀呀地搖出江心裡來。梢公在船艙里取纜船索,輕輕地把張順捆縛做一塊,便去船梢板底下取出板刀來。張順卻好覺來,雙手被縛,掙挫不得。梢公手拿板刀,按在他身上。張順告道:“好漢!你饒我性命,都把金子與你!”梢公道:“金子也要,你的性命也要!”張順連聲叫道:“你只教我囫圇死,冤魂便不來纏你!”梢公道:“這個卻使得!”放下板刀,把張順撲通的丟下水去。 那梢公便去打開包來看時,見了許多金銀,倒吃一嚇;把眉頭只一皺,便叫那瘦後生道:“五哥進來,和你說話。”那人鑽入艙里來,被梢公一手揪住,一刀落得,砍得伶仃,推下水去。梢公打並了船中血跡,自搖船去了。卻說張順是個水底伏得三五夜的人,一時被推下水,就江底咬斷索子,赴水過南岸時,見樹林中隱隱有些燈光;張順爬上岸,水淥淥地轉入林子裡,看時,卻是一個酒店,半夜裡起來酒,破縫透出火來。張順叫開門時,見個老丈,納頭便拜。老丈道:“你莫不是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么?”張順道:“實不相瞞老丈,小人從山東來,要去建康府幹事,晚來隔江覓船,不想撞著兩個歹人,把小子應有衣服金銀炯劫了,竄入江中。小人卻會赴水,逃得性命。公公救度則個!”
老丈見說,領張順入後屋中,把個衲頭與他替下濕衣服來烘,燙些熱酒與他吃。老丈道:“漢子,你姓甚么?山東人來這裡乾何事?”張順道:“小人姓張;建康府太醫是我兄弟,特來探望他。”老丈道:“你從山東來,曾經梁山泊道?”張順道:“正從那裡經過。”老丈道:“他山上宋頭領,不劫來往客人,又不殺人性命,只是替天行道?”張順道:“宋頭領專以忠義為主,不害良民,只怪濫官污吏。”老丈道:“老漢聽得說:宋江這夥,端的仁義,只是救貧濟老,那裡似我這裡草賊!若待他來這裡,百姓都快活,不吃這夥濫官污吏薅惱!”張順聽罷道:“公公不要吃驚,小人便是浪裏白條張順;因為俺哥哥宋公明害發背瘡,教我將一百兩黃金來請安道全。誰想托大,在船中睡著,被這兩個賊男女縛了雙手,竄下江里;被我咬斷繩索,到得這裡。”老丈道:“你既是那裡好漢,我教兒子出來,和你相見。”不多時,後面走出一個瘦後生來,看著張順便拜道:“小人久聞哥哥大名,只是無緣,不曾拜識。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為走跳得快,人人都喚小人做活閃婆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師,不得傳受,權在江邊賣酒度日。卻才哥哥被兩個劫了的,小人都認得:一個是‘截江鬼’張旺;那一個瘦後生卻是華亭縣人,喚做‘油里鰍’孫五。這兩個男女,時常在這江里劫人。哥哥放心,在此住幾日,等這廝來吃酒,我與哥哥報讎。”張順道:“感承哥哥好意。我為兄長宋公明,恨不得一日奔回寨里。只等天明,便入城去請安太醫,回來卻相會。”當下王定六將出自己一包新衣裳,都與張順換了,殺雞置酒相待,不在話下,次日天晴雪消,王定六再把十數兩銀子與張順,且教內建康府來。張順進得城中,逕到槐橋下,看見安道全正門前貨藥。張順進得門,納頭便拜。安道全看見張順,便問道:“兄弟多年不見,甚么風吹得到此?”張順隨至裡面,把這鬧江洲跟宋江上山的事一一告訴了;後說宋江現患背瘡,特地來請神醫,楊子江中,險些兒送了性命,因此空手而來,都實訴了。安道全道:“若論宋公明,天下義士,去醫好他最是要緊。只是拙婦亡過,家中別無親人,離遠不得;以此難出。”張順苦苦要求道:“若是兄長推卻不去,張順也不回山!”安道全道:“再作商議。”張順百般哀告,安道全方才應允。原來安道全新和建康府一個煙花娼妓喚做李巧奴時常往來,正是打得火熱。當晚就帶張順同去他家,安排酒吃。
李巧奴拜張順為叔叔。三杯五盞,酒至半酣,安道全對巧奴說道:“我今晚就你這裡宿歇,明日早,和這兄弟去山東地面走一遭;多只是一個月,少至二十餘日,便回來看你。”
那李巧奴道:“我卻不要你去,你若不依我口,再也休上我門!”安道全道:“我藥囊都己收拾了,只要動身,明日便走。你且寬心,我便去也不到耽擱。”李巧奴撒嬌撒痴,倒在安道全懷裡,說道:“你若還不念我,去了,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兒飛!”張順聽了這話,恨不得一口水吞了這婆娘。看天色晚了,安道全大醉倒了,扶去巧奴房裡,睡在床上。巧奴卻來發付張順,道:“你自歸去,我家又沒睡處。”
張順道:“我待哥哥酒醒同去。”巧奴發遣他不動,只得安他在門首鋅里歇。張順心中憂煎,那裡睡得著。初更時分,有人敲門,張順在壁縫裡張時,只見一個人閃將入來,便與虔婆說話。那婆子問道:“你許多時不來,卻在那裡?今晚太醫醉倒在房裡,卻怎生奈何?”那人道:“我有十兩金子,送與姐姐打些釵環;老娘怎地做個方便,教他和我廝會則個。”虔婆道:“你只在我房裡,我叫女兒來。”張順在燈影下張時,卻正是截江鬼張旺。近來這廝,但是江中尋得些財,便來他家使。張順見了,按不在火起;再細聽時,只見虔婆安排酒食在房裡,叫巧奴相伴張旺。張順本待要搶入去,卻又怕弄壞了事,走了這賊。約莫三更時分廚下兩個使喚的也醉了;虔婆東倒西歪,卻在燈前打醉眼子。張順悄悄開了房門,折到廚下,見一把廚刀,油晃晃放在灶上;看這虔婆倒在側首板凳上。張順走將入來,拿起廚刀先殺了虔婆;要殺使喚的時,原來廚刀不甚快,砍了一個人,刀口早倦了。那兩個正待要叫,卻好一把劈柴斧正在手邊,綽起來一斧一個,砍殺了。房中婆娘聽得,慌忙開門,正迎著張順,手起斧落,劈胸膛砍翻在地。張旺燈影下見砍翻婆娘,推開後窗,跳牆便走。張順懊惱無及,忽然想著武松自述之事,隨即割下衣襟,沾
血去粉牆寫道:“殺人者,我安道全也!”一連寫了數十餘處。捱到五更將明,只聽得安道全在房裡酒醒,便叫“我那人。”張順道:“哥哥不要做聲,我教你看那人!”安道全起來,看見四處死屍,嚇得渾身麻木,顫做一團。張順道:“哥哥,你再看你寫的么?”安道全:“你苦了我也!”張順道:“只有兩條路,從你行。若是聲張起來,我自走了,哥哥卻用去償命;若還你要沒事,家中取了藥囊,連夜逕上梁山泊,救我哥哥:這兩件,隨你行!”安道全道:“兄弟!你忒這般短命見識!”趁天未明,張順卷了盤纏,同安道全回家,開鎖推門,取了藥;出城來,逕到王定六酒店裡。王定接著,說道:“昨日張旺從這裡走過,可惜不遇見哥哥。”張順道:“我也曾遇見那廝,可惜措手不及。正是要幹大事,那裡且報小讎。”說言未了,王定六報導:“張旺那廝來也!”張順道:“且不要驚他,看他投那裡去!”只見張旺去灘頭看船。王定六叫道:“張大哥,你留船來載我兩個親眷過去。”張旺道:“要趁船,快來!”王定六報與張順道:“安兄,你可借衣與小弟穿,小弟衣裳卻換與兄長穿了,才去趁船。”安道全道:“此是何意?”張順道:“自有主張,兄長莫問。”安道全脫下衣服與張順奐穿了;張順戴上頭巾,遮塵暖笠影
身;王定六取了藥囊。走到船邊,張旺攏船傍岸,三個人上船。張順爬入後悄,揭起板,板刀尚在;悄然拿了,再入船艙里。張旺把船要,咿啞之聲,又到江心裏面。張順脫去上蓋,叫一聲“梢公快來!你看船艙里有血跡!”張旺道:“客人休要取笑。”一頭說,頭鑽入艙里來;被張順搭地揪住,喝一聲:“強賊!認得前日雪天趁船的客人么!」張旺看了,做聲不得。張順喝道:”你這廝謀了我一百兩黃金,又要害我性命!你那個瘦後生那裡去了?」張旺道:“好漢,小人見金子多了,怕他要分,我便少了;因此殺死,丟入江里去了。”張順道:“你這強賊!老爺生在潯陽江邊,長在小孤山下,做賣魚牙子,天下傳名!只因鬧了江州,占住梁山泊里,隨從宋公明,縱橫天下,誰不懼我!你這廝騙我下船,縛住雙手,丟下江心,不是我會識水時,卻不送了性命!今日冤讎相見,饒你不得!”就勢只一拖,提在船艙中,取才船索把手腳淦馬攢蹄捆縛做一塊,看著那揚子大江,直丟下去,喝一聲道:“也免了你一刀!”王定六看了,十分嘆息。
張順就船內搜出前日金子並零碎銀兩,都收拾包裹里,三人棹船到岸,對王定六道:“賢弟恩義,生死難忘!你若不棄,便可同父親收拾起酒店,趕上梁山泊來,一同歸順大義,未知你心下如何?”王定六道:“哥哥所言,正合小弟之心。”說罷分別。張順和安道全換轉衣服,就北岸上路。王定六作辭二人,復上小船,自搖回家,收拾行李趕來。且說張順與同安道全下得北岸,背了藥囊,移身便走。那安道全是個文墨的人,不會走路;行不得三十餘里,早走不動。張順請入村店,買酒相待。正吃之間,只見外面一個客人走到面前,叫聲:“兄弟,如何這般遲誤!”張順看時,卻是神行太保戴宗,扮做客人趕來。張順慌忙教與安道全相見了,便問宋公明哥哥訊息。戴宗道:“目今宋哥哥神思昏迷,水米不進,看看待死!”張順聞言,淚如雨下。安道全道:“皮肉血色如何?”戴宗答道:“剪憔悴,終夜叫喚,疼痛不止,性命早晚難保!”安道全道:“若是皮肉身體得知疼痛,便可醫治;只怕誤了日期。”戴宗道:“這個容易。”取兩個甲馬,拴在安道全腿上。戴宗自背了藥囊,分付張順:“你自慢來,我同太醫前去。”兩個離了村店,作起神行法,先去了。且說這張順在本處村店裡一連安歇了兩三,日只見王定六背了包裹
,同父親,果然過來。張順接見,心中大喜,說道:“我專在此等你。”王定六大驚道:“哥哥何由得還在這裡?那安太醫何在?”張順道:“神行太保戴宗接來迎著,已和他先行去了。”王定六卻和張順並父親一同起身,投梁山泊來。且說戴宗引著安道全,作起神法,連夜趕到梁山泊;寨中大小頭領接著,擁到宋江臥榻內,就床上看時,口內一絲兩氣。安道全先診了脈息,說道:“眾頭領休慌,脈體無事。身軀雖是沉重,大體不妨。不是安某說口,只十日之間,便要復舊。”眾人見說,一齊便拜。安道全先把艾培引出毒氣,然後用藥:外使敷貼之餌,內用長托之劑。五日之間,漸漸皮膚紅白,肉體滋潤。不過十日,雖然瘡口未完,卻得飲食如舊。只見張順引著王定六父子二人,拜見宋江並眾頭領,訴說江中被劫,水上報冤之事。眾皆稱嘆:“險些誤了兄長之患!”——摘自《水滸傳》第六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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