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義村

固義村

固義村位於河北省邯鄲市武安市冶陶鎮東南2.5公里處,距邯鄲市西南55公里,村莊北就龍虎河、南有南河,村南隔河便是鵲娥山。該村在華北平原的最西部,與太行山隔水相望,是一個典型的北方漢族聚居村落。全村700多戶人家,2700多口人。固義村至今還保留著儺戲的傳統,儺戲演出是典型的北方儺戲,具有黃河流域儺文化的鮮明特色,有很重要的保護和研究價值。

基本信息

武安歷史

長遠,文化發達,先民開化,有距今8700年的磁山文化,有固義儺戲,唐宋時期武安的固義、同樂、洪山、駢山等村又出現了賽戲,明清時期武安平調,武安落子又在這塊土地上誕生,這在中國戲曲史上是可見的。固義村演出的儺戲以“捉黃鬼”為主,恢宏神秘,內容豐富,改變了“長江以北無儺戲”的斷言,近年來引起了國內外專家學者的極大關注。配合其演出的還有隊戲、賽戲、花車、旱船、秧歌等民間藝術形式,以及迎神、祭祀、送神等儀式。今年元宵節演出時,直接參加演出和輔助的人員相加,有上千村民,幾乎是全村動員。

固義儺戲 固義儺戲

據《武安縣誌》記載,武安自西漢初置縣,1998年撤縣建市,至今已經有兩千餘年的歷史。這裡地處晉冀魯豫四省交界,自古是平原通往山西的交通要道。歷史上的固義村里店鋪林立,商業興旺,西漢時期的武安縣城――固鎮古城坐落在該村東北面的2公里處,兩千年的歷史在這個小小山村留下了許多往日繁榮的痕跡。獨特的地理位置,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澱,使固義儺戲這一古老的文化形式在這裡流傳並延續至今。

儺文化

進村必先經過一座石拱門洞,門洞上面是灰瓦起脊的閣樓,裡面供奉著不同的神祇。村民稱它為“閣”。這樣的閣原來有6座,現存4座。村民行走、車輾馬踏的已有數百年歷史的街道,狹窄曲折,街石油光發亮,倒映著歲月的滄桑。閣下的石板古道,更被輾出兩道深深的車轍。

固義村捉黃鬼的盛大場面 固義村捉黃鬼的盛大場面

固義是個神靈匯聚的地方,有供奉觀音菩薩的卷棚、東閣,以及河神廟、泰山奶奶廟、關帝廟、胡爺廟、玉皇廟、龍王廟、火神殿、土地廟、老爺廟、五道廟、呂祖廟、三教堂、仙殿等十幾座小廟。廟不在大,有神則靈。而供奉在鵲娥山下奶奶廟裡的白眉三郎,則是固義村獨有的神性英雄人物。儺儀文化活動從正月十四的迎神開始,十七送神結束,主要有隊戲(包括臉戲即面具戲)、賽戲、花車、旱船、舞龍、霸王鞭、武術等,正月十五的《捉黃鬼》演出為高潮。祭祀和社火儺戲演出,由村里4個莊戶的社首負責,與村級政權無涉。從秋後決定起社,到正月的演出,有許多的準備工作,其花費和物資由村民捐募:有錢出錢,有物出物,有人出人;不足部分由社首分攤。整個活動中,參加演出的600多人,加上各種輔助人員不下1000人。除了“黃鬼”,所有的任務和角色都由本村村民承擔,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參與;並且角色相對固定,父傳子承。每逢起社的年頭,凡是有演出任務的人,即使在外地工作,也要在春節趕回來參加演出。他們認為不參加祭祀演出,本人和家庭在新的一年裡會不吉利,不順暢。春節年年過,卻不是年年都起社。全民上陣的社火儺戲在村民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其分量,實在是超過了春節的。《捉黃鬼》是一出沿街表演的啞劇。黃鬼是洪澇、乾旱、蟲災、瘟疫等災異的象徵,更是目無綱紀、忤逆不孝、恃強凌弱、無惡不作者的代表。其形象突出了搶眼的黃,僅穿黃色短襖、褲衩,全身塗成黃色,四肢各有一把砍入肉中的效果假刀,鮮血淋漓。捉拿他的是陰曹地府閻羅王的三個鬼差:大鬼、二鬼和三鬼(又叫跳鬼)。三個鬼差誘迫緝拿黃鬼,黃鬼畏縮、躲閃不肯就範。三個鬼差縛住黃鬼,帶到判官和閻王台前審判;最後黃鬼被押到斬鬼台抽筋剝皮。北方的正月里春寒料峭,捉黃鬼的活動早從凌晨開始。大鬼、二鬼和20名手持柳木棍(據說可以辟邪)的村民,將村里村外踏走三遍以驅除邪祟,是謂踏邊;騎著高頭大馬的兩個探馬,在黑暗中出村迎接各路神靈,是謂迎神。黃鬼上午7點才出場,不時在三個鬼差和幾十名手舉柳木棍的村民的簇擁下,走街串巷,做著勾逗表演;中午,黃鬼被押到審判台執行極刑。最後是各種演出隊伍進街表演,舉村歡慶捉鬼勝利。 萬物有靈,敬畏神明,是固義人的傳統。迎送神、祭祀、演出,村民都很認真、虔誠,沒有敷衍的成分。只要是和生活、生命有聯繫的神祇,他們都真心供奉;生活中的一點兒順暢和歡樂,都讓他們感恩、滿足。他們不只是在表演、圖紅火、湊熱鬧,是真的把護佑自己的神靈請來,享受尊崇敬畏和美食歡娛。所有的演員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不是靠演技,而是靠心靈的默契、感應進入情境和角色,與神共舞。他們的生活仍然不很富足,遠比不上靠開礦暴發了的遠鄉近鄰。但他們知足不怨,沒有放棄對神靈的敬畏和虔誠。一向被視為目光短淺的他們,超越了急功近利的誘惑。神明的有無,是一個形而上的大問題。但他們認為是有的,在山川草木間,在風雨雷電里,在每個人的心中。他們就是以這種獨特的方式和心態來安慰自己的心靈,應對生活中的惶恐和驚悸。現代科技早已生產出了毒殺害蟲的農藥——雖然在毒殺害蟲的同時也在毒殺著自己——但他們還是乞求蟲蝻王不要降蟲災(真要有了蝗蟲,或許也少不得要噴撒農藥)。無神不敬的生活,使他們的日子充盈起朦朧的詩意。科技發達、社會進步,神靈躲遠了,棲息在偏僻落後的遠方。物慾蕩滌著現代社會,盤踞在人們心靈的只有自己,早已沒有了諸神的位置;沒有了敬畏,感恩情結也就蕩然無存,剩下的就是無休止的巧取豪奪。於是整個社會成了硝煙瀰漫的戰場,充斥著競爭、仇視、暴力,人越來越焦灼,越來越脆弱,越來越生冷,人生也越來越蒼白、乾癟。人需要有一尊“神”棲息在心裡,監視著你的貪慾;沒有約束的人,實在和野獸沒有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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