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元女孩

在非洲的一些地方,有這樣一些女孩,她們遊蕩在聯合國維和部隊的營地之外,指望有人用一杯牛奶,一瓶蘇打水,或者最好是一美元,來買她們的肉體。人們都叫她們“一美元聯合國女孩”,或者“一美元女孩”。

女孩伊薇特

晚上,她睡在店鋪外破敗的人行道上。早晨,她大搖大擺地穿過骯髒的街道,手裡撐著一把用舊了的遮陽傘,遮擋著灼熱的陽光。她就是伊薇特。絕望的“一美元女孩” ,她的朋友還把她叫做基多果-烏沙拉迪斯,斯瓦希里語的意思是小妓女。她們遊蕩在聯合國維和部隊的營地之外,指望有人用一杯牛奶、一瓶冰蘇打水,或者最好是一美元,來買她們的肉體。

“我也感到很可悲。但是我需要美元。由於那些民兵武裝,我無法去農場工作。誰會來養活我?”伊薇特問道。她14歲,圓圓的臉,大眼睛,修剪整潔的頭髮,戴著個帽子,手放在臀部,擺出一個成年女性的姿勢。

伊薇特回憶說,在她10歲時,武裝民兵強姦了她,把她光著身子丟在一邊。她哭了很長時間,然後爬起來把破衣服裹在身上。她尋找婦女組織的幫助,人們告訴她,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但她已經失去了童貞,很難再當新娘了。在大多數非洲的農村,和許多其他傳統社會一樣,女孩的童貞是相當值錢的。如果準新娘被發現不是處女,她就無法獲得傳統新娘能夠得到的利益。如果遭到強姦,她的家庭就不再有資格討價還價,女孩就被認為沒有結婚的價值了。據健康專家說,那些可能已經無法獲得婚姻收益的女孩和婦女,在該地區從事性交易已經很普遍。

“我仍然不時地去乾。這是交易,”伊薇特說。“至少他們給我們報酬。我已經是個賤人了。我沒有任何尊嚴。”

伊薇特的故事不是一個特例。聯合國調查了剛果維和使命中的150個案例,其中有50例維和部隊人員或非軍事人員被懷疑對女性和少女進行性虐待或性剝削,其中一些只有12歲。受害者常常是易受攻擊的非常貧窮的女孩,被迫從事剛果人稱為“交易”或“生存”的性交易。

古老貞操觀

“我們已經不再有羞恥的感覺了,因為我們已經徹底沒有了尊嚴,已經一文不值了。”

剛果(金)是一個深受戰亂影響的國家,到處都有大大小小的軍閥和民兵。就在伊薇特10歲那一年,她被侵占他們村莊的民兵強姦了。後來,她發現村里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眼神里充滿了鄙視。她說:“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被(人們的觀念)逼的。”

在非洲偏遠的一些地方有很傳統的男尊女卑封建社會觀念,甚至到了把女人當作商品買賣的程度。如果一個女孩在結婚時仍保持童子之身,那么女方家裡就可以得到豐厚的彩禮。相反,萬一女孩被人性侵犯,那么即便有男人家要她,也不用花一分錢彩禮,女兒就等於送給人家了。因此,難怪伊薇特選擇了一條自甘墮落的道路。

記者在採訪中發現,許多和她一起在維和士兵營地賣身的少女都同意她的說法。“我們和他們(維和士兵)有時在營地里發生性關係,有時甚至在聯合國的汽車上。我們已經不再有羞恥的感覺了,因為我們已經徹底沒有了尊嚴,已經一文不值了。失去處女之身的女孩子不要說沒人娶,就連家裡人也會拋棄她的。”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姑娘這樣說道。

強烈的貧富反差

5年前,超過10000名聯合國維和士兵來到剛果(金)。他們的口號冠冕堂皇,說是為了幫助那裡“擺脫內戰帶來的貧窮”。這些來自摩洛哥、南非、印度、尼泊爾和孟加拉等國的維和士兵帶來了嶄新的卡車、漂亮的帳篷、先進的衛星電視等等,可惜這些並不是給剛果民眾的,而是他們帶去享受的東西。

這些受害少女們所說的話更諷刺:“我們連填飽肚子都是個問題、喝著滿是寄生蟲的髒水,他們營地的廚房和洗澡間竟燈火通明,自來水嘩嘩地流。”對於這些從小在破爛簡陋的茅草棚里長大的女孩子來說,這些維和士兵就是他們的救星,因為他們是那裡最有錢的人了。

士兵變壞皆因有錢

“生活條件優越的維和士兵就是那裡的‘富翁’,他們自然就能夠用自己手裡的那點錢為所欲為。”

“在這個一貧如洗、人們時刻還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國家,說什麼法律和制度都只是一紙空文。生活條件優越的維和士兵就是那裡的‘富翁’,他們自然就能夠用自己手裡的那點錢為所欲為。”聯合國代表團一名發言人科馬爾·薩伊奇在視察完剛果(金)伊圖里省省府布尼亞之後這樣分析道。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這名發言人的話不無道理。

在一系列的性侵犯案件讓前聯合國秘書長科菲·安南大為震怒的時候,聯合國不久出台了針對維和士兵的新紀律,嚴格控制士兵的作息時間和與當地人的交往。儘管如此,伊薇特還是堅持表示,如果她們實在到了沒有東西吃的那一天,還是會到聯合國維和士兵的營地那裡,哪怕每次只得到一塊麵包也好。

她們別無選擇

“這些可憐的女孩從事性交易大多是屬於自願的,但是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又是被逼的。”

據國際援助委員會的統計,聯合國去年在剛果的人道主義援助資金有1.88億美元,但是分到每個人手上的只有3美元!而在中東的伊拉克人民,他們就可以分到138美元。

“這些可憐的女孩從事性交易大多是屬於自願的,但是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又是被逼的。”國際紅十字會派駐剛果的一名醫生這樣感慨道,“沒有辦法,都是錢讓她們這樣做的。確切地說,是她們為了在這個條件異常惡劣的國家掙扎著生存下去的無奈之舉。”

許多女孩告訴這名醫生,她們“非常後悔”選擇了與維和士兵做不平等的性交易,但是她們“實在是太餓了”。

揮不去的夢魘

“我總會夢到自己遭人性侵犯的過程,最後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死去的舅舅的墓前。”

記者注意到,平時的伊薇特就是個愛說愛笑,愛唱愛跳的女孩。但是,她傷心地向記者哭訴,她時常會發噩夢。

她說:“我總會夢到自己遭人性侵犯的過程,最後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死去的舅舅的墓前。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噩夢總是在我的腦海里不斷重現。”

一位國際衛生組織的官員在視察了剛果的情況以後表示在懲治罪犯之餘,他們還在研究能否給受害的少女們物質上的賠償。物質上的賠償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她們所受傷害,但是,誰又能治癒她們心靈上的創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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