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八仙橋》

《魂斷八仙橋》

《魂斷八仙橋》是一部網路小說,該小說類型為科幻小說,小說作者:徐子,全文長度:4432字,於2008-03-28完結,內容描寫的是立交橋下,一個屈死的民工在水泥中沉睡了5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終於重見天日,從而改變了對生活的看法。

基本信息

書記簡介

《魂斷八仙橋》《魂斷八仙橋》
立交橋下,一個屈死的民工在水泥中沉睡了5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終於重見天日,從而改變了對生活的看法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徐子.
書名:魂斷八仙橋
全文長度:4432字
最後更新:2008-03-28
小說狀態:已完成

內容提要

一切都是從那次陷車事故開始的。
我是個計程車司機,那天活兒挺順的,城東城西城南城北,乘客一撥連一撥,一直乾到夜裡,十六個小時沒離駕駛室了,困的我眼皮總想粘在一起,真應了那句老話,分久必合。實在挺不住了,我想靠在路邊眯會兒,於是下了四環路,我知道麗都飯店那邊有塊地方,適合停車休息,就走八仙橋下邊,左轉彎繞過去。
橋下路燈有幾個壞了,可在這冬日大夜裡的,四周空曠,無人無車的,視線還算可以,可能是太疲憊了,仿佛打了個盹,我的方向右偏了些,待我回過神一看,困意消了一半,車子快蹭到右側的馬路牙子了,我連忙向左打輪,可只聽“撲通”一聲響,右前下陷,車子不動了。
這一下真的困意全消了。
我下車觀看,原來是車子的右前車輪陷在一個無蓋的窨井裡,卡在那裡動彈不得。
真倒霉,我自言自語。馬路上的井蓋經常被一些拾荒者偷走,這成了都市的頑疾,今天,我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我正打開後備箱,準備拿千斤頂,試圖把車支起來,忽然覺得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幫幫我……幫幫我……”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四周並沒有人,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也許是這幾天太勞累了,耳鳴聽錯了,就又開始忙活。
“幫幫我……大哥幫幫我………”這呻吟聲雖然斷斷續續的,可聲音渾厚,清晰,不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冰涼的刺激使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莫非……莫非是我剛才一打盹,撞了人,一想到這,我心裡頓時慌了,冰樣的冷汗浸濕了後脊樑
我趴在地上向我的車底下張望,搜尋,圍車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物體。我又拿著手電往窨井裡照了照,那好象是個廢棄的窨井,下面除了水泥板和鋼筋之外,也沒有什麼。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又開始懷疑起自己,莫不是我的神經真的有什麼問題,出現幻覺幻聽了
“幫幫我……大哥幫幫我…我就在井下……”渾厚的呻吟又傳來,我的確辨別出聲音就是從窨井裡傳出,可井裡我剛看過,那裡並沒有人,我驚恐地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豎了起來,緊張得喘不上氣來。
“你、你、你是誰?你、你在哪兒?”我渾身哆嗦,嘴唇也哆嗦,問出來的話音也明顯地哆嗦。
“大哥幫幫我…我就在井下……”
我壯著膽子,又拿手電朝井下照了照,什麼也沒有。
你別怕,聽我說大哥,我就在井下面的混凝土裡,我已經死了五年了,是你的車剛才陷在井上,把我的魂震得甦醒了,謝謝你大哥,不然的話,我還不知要在這裡睡多久……”聲音從井下傳來,渾厚,蒼涼,穿過黑暗,迴響在我的耳邊,這不是幻覺,絕不是幻覺。
“鬼——,——”我脫口而出。
我只覺自己的胸口咚咚的狂跳,我嚇得呆在井口,使勁咽著唾沫。毛骨悚然。
“我是鬼,可不會傷害你,大哥,你的計程車把我震醒了,你是我的恩人,幫幫我……”
橋下的馬路出奇的空曠,橋上不時有重型車駛過,隨著隆隆的聲音傳下來,共鳴震得大地微微發顫,使得昏黃色的燈光也忽明忽暗的,讓這夜色更加撲簌迷離。
鬼!鬼!我撞見鬼了!我大驚失色,怎么辦,怎么辦?腦子一片空白。
“大哥,你別害怕,我生前叫張樹根,我是被人澆注在這座橋基的混凝土裡的,五年了。我求您了,大哥好人做到底,我需要你的幫助……”那井下的鬼好象看出我驚慌失措,對我說。
聽了井下傳出的話,我稍微平靜了些,可現在人話都不能相信,何況鬼話,我想到這,不自覺地退離井口幾步,生怕我被一隻無形的手拖進那陰森的井裡。心想著怎么才能趕快離開這裡。
“幫、幫你可以,我先把車子頂上來——”我沖井下說,車子能開了,我就能逃離這裡。
你發動汽車吧,我來給你托一下,這世界就得窮人幫窮人,你們開出租的也不容易……”井下的鬼向是對我說,又象是自我感慨道。
我顧不上考慮那么多,一頭鑽進了駕駛室,我覺得在駕駛室里,自己才有安全感,長出了一口氣,發動汽車,掛上一檔,輕抬離合器,穩穩地加油,先是很吃力,突然我感覺陷住的右前輪猛地被一種力量抬了一下,我的車輪一下子從井口開了出來。
剎那間,腦子裡閃出了一個念頭,快跑——我飛快地加檔,猛地一踩油門,車子象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向前沖了出去。
都市的街道上霓虹燈閃爍,映得夜色斑斕。雖然已是深夜了,仍有不少計程車在大街上徘徊,大多亮著空車燈。我在四環路上飛馳,車開得很快,仿佛速度可以消除心中的恐懼。我用右手使勁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啪的一聲,耳光響亮,而且感到了疼痛,我再一次證實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剛才確實不是夢,我真的遇見鬼了,不是鬼,怎么能把我陷在井口的車子托起來,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氣,我開的是三廂富康計程車,淨重3噸多呀!
路燈飛快地向後掠去,我減速進了小區,轉過幾道彎,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到了家門口,兩條腿軟軟的,心裡亂亂的,不想馬上爬樓梯回家。我點燃了一棵煙,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
那井底下傳出的渾厚的聲音又在耳邊迴響:“這世界就得窮人幫窮人,你們開出租的也不容易……”想起這句話,雖然是鬼話,可也倍感親切。我不禁為自己慚愧起來。
“幫幫我……大哥幫幫我…我需要你的幫助……”他在向我求救,可我當時怎么就會一腳油門跑了,被一時的慌亂和恐懼亂了方寸,想來想去,我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後悔起來,我開始看到了潛藏在自己思想深處的自私和猥瑣是多么可悲,我自責,覺得自己不象個男人,男人不應該膽小如鼠,猶如烏龜,為了保全自己,把頭縮進殼裡。
由慚愧轉為無地自容。
我猛吸了兩口煙,又啟動車子,調頭上了四環路,又向八仙橋駛去……
這是一座上中下三層的現代化複式立體交叉橋,各方向的車流通過橋樑無交叉點,道路雙向東西8車道,南北6車道,機動車與非機動車分離,充分體現了現代化交通的特點,俯瞰成蝴蝶型,甚為壯觀,所以經常作為封面什麼的出現在報紙雜誌上,也經常在電視上露面。只是車輛調頭走橋最底下,所以下面的車流量較小,夜裡就更覺空曠。
我把車又開到橋底下,停在了那窨井邊。“對不起,我剛才……我剛才……”我不知道該怎樣說。
“你會回來的,大哥!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走了,雖然我經歷過人世的無情和冷漠,可我相信不會總是讓我遇上,世間總有好人的。”窨井裡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我蹲下身,望著那漆黑的井口,恐懼反而小了許多:“你是怎樣在井下的,能詳細的告訴我嗎?我,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可就象你說的,這世界就得窮人幫窮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窨井下的聲音傳出了一個民工的故事。
我是個民工,叫張樹根,老家在山西,我們那山多地少,村裡的勞力都出去打工掙錢娶媳婦,我也不例外,我今年25歲了,家裡窮,就出來在建築隊幹活。建築隊是我們老家一個叫董胖子的人承包的,董胖子在我們那裡可有名氣了,聽說他神通廣大,認識不少大人物呢,靠搞建築發了財,早就在縣城蓋起了最氣派的小洋樓。名氣大了,又把工程隊拉到北京去了,不知通過什麼關係,承包了八仙橋的基礎建設工程。
當時正是1999年,立交橋要在世紀末完工,向新世紀獻禮,工期很緊,每一個人都在沒日沒夜地加班幹活,可工資都幾個月沒發了,更不要提加班費,許多民工找董胖子要工錢,董胖子就是不給,說等春節再說。有的民工想走,可要真走了,這幾個月也就白辛苦了,一分錢也拿不到,所以就這么忍氣吞聲的。
那天我眼皮總是跳,好象預示著不詳的來臨。我正在焊鋼筋,一天兩千個焊點,手都焊木了,汗水順脊樑流到襠下,地上濕濕的一大片,象是尿了褲子,從白天一直焊到黑夜,頭昏眼花的,還有幾十個焊點就收工了,我抓緊了手中的焊槍,備好了一把焊條。
忽然上面“嘭”的一聲,隨即有人喊:“不好!快躲開——”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上面的塔吊上滑落下一個黑糊糊的物體,正在我的頭頂上,旁邊的民工一片驚呼,一面四散開來,我連忙扔下工具,想跳下這縱橫交錯著鋼筋的地方,可太晚了,我只覺得一個黑糊糊的物體,後來才知道那是一個裝滿水泥的手推車,向我砸來,求生的本能使我一側身,用胳膊擋了一下,手推車沒砸到我的腦袋,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當時也不覺得疼,我還看見自己身上的血,嘩嘩地,象決堤的河水流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地方。
“出事了!出事了——”幾個一塊幹活的民工喊著:“快叫董隊長來!快叫董隊長來!”。
事情來得太突然,民工們都傻楞楞地站在那裡,看著我不知所措。
“快叫救護車吧!快搶救吧!”有個人喊。
“打120!董隊長馬上來,他有手機的!”另一個民工說。
我當時是有知覺的,我感覺身子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我看著自己的血從胸口往外淌著,就好象我小時侯坐在家鄉的小河邊,默默注視著流淌的河水,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故鄉,山清水綠,那裡沒有城市的喧鬧,沒有一絲的污染……我仿佛輕得可以飄起來,飄起來……
那個董胖子董隊長慌慌張張地朝這邊奔來,他湊過來,帶著弄濃濃的酒氣,圍著我轉了一圈,自言自語地說,:“他活不了啦,他活不了了啦……”然後他沖身後的一個工頭說:“狗子,聽我的,把工地封鎖起來,連條狗也別放進來。”
“那不救人了,他眼睛還動呢……”那工頭狗子以為董胖子沒看見。
“混蛋!”董胖子歇斯底里地罵著,回手打狗子一個耳光:“照我說的,把工地封起來,誰也不讓進!我是為兄弟們好,出了大事故,傳出去,工期完不成,誰他媽也別拿工錢!”
狗子急忙照董胖子的吩咐,關閉了工地的大門。
這時的董胖子如同一個發了瘋的賭徒,他竄到一個高台上,紅著眼掃視著這七八個目睹了這裡一切的民工,逐一緊盯著,嘴裡說出了我永生難忘的一段話,雖然我的軀體在流血,五臟六腑自我感覺已經砸得散在染得殷紅的工地上,可當時我的神智是清醒的,出奇的清醒。
他指著癱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我,說:“鄉親們,他活不了了,肯定活不了了,這關係到咱們施工隊的每一個人的利益,事情如果傳出去,停業整頓,工期就不可能完成啦。我跟人家簽了契約的,晚交工一天,就要賠償人家十萬元的損失,這是向新世紀獻禮的重點工程,以後大家就沒法子在這個城市站住腳了。我和大家一樣,也是苦出身,我勞心你們勞力,大家出來,不就是為了掙錢嘛。今天,擺在咱們哥們面前的就兩條路。一條是事故訊息傳出去,破產停工,我是承包人,我負責任!要殺要剮蹲大牢我擔著,爺們做事爺們當!可我一個人也就罷了,弟兄們誰也拿不回工錢了,可別說我可對不住鄉親們了……”說著說著,董胖子居然掉下了眼淚:“我拉鄉親們到大城市來,本來想帶大夥共同致富,可沒想到,出了人命,我……我……對不起大伙兒”董胖子嚎啕大哭起來。
民工們都傻楞在那裡,不知做什麼好。
“董哥,”工頭狗子拉起淚人般的董胖子:“俺們聽你的,你說現在該咋辦?”
“是啊!那你說現在該咋辦呀?”民工們有的低聲念叨。
董胖子馬上停住了哭,看了看我,又轉向大伙兒:“他要死了,拉到醫院也救不活了,天災人禍,是老天爺讓他死的,不是我的錯呀,還有一條路,只要在場的兄弟們什麼也沒看見,把這事情隱瞞下來,誰會知道呢。我保證不會虧待大夥,發三倍的工錢,大夥不說出去也是為了咱父老鄉親的生路,為了我不蹲大牢、不傾家蕩產,我董胖子是仗義人,不會忘了你們幾個的恩德,受人滴水之恩,我董胖子湧泉相報。我會提升你們幾個為施工隊長和監工,以後當經理,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娶城裡的媳婦兒。”
下面這七八個目睹了這裡一切的民工,眼睛開始亮了,仿佛在他們面前的不是鮮血,而是鮮花。
“聽你的董隊長!”
“俺們聽你的,董哥!”民工們馬上表態。
董胖子的小三角眼也開始雪亮起來,亮得發綠,猶如狼一般,他的手緊緊握著拳,說出的話一字一墩:“那就聽我的,今天的事情要是從你們誰嘴裡傳出去,那個人就是我董某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我們大家的仇人。”他跳下高台,站在我身旁,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看著他的眼睛,我說不出話,如果我能說話,我一定會說,讓我回家,我想見媽媽,爸爸死得早,媽媽把我和妹妹拉扯大,不容易,我就是死,也應該讓媽媽,妹妹看上一眼,我真的想看上他們一眼,我想對上國中的妹妹說:不要出來打工了,大城市雖然好,可不屬於我們的,要好好讀書,上高中,上大學,別學哥哥,連高中都沒上,把學業荒廢了,現如今把鮮血也白白地流在了異鄉……
可是晚了,什麼都晚了,都晚了,人生不能回頭走,現在明白了沒有用了,我只聽見董胖子在叫喊:“來!把他鏟到橋基下面,澆注混凝土……”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象是狼的嚎叫。
橋下寒氣逼人。偶爾有輛車經過,司機探頭望這邊一眼,見我蹲在窨井邊,大概一定以為我喝多了。
“哎!五年了,”窨井下傳來一個哀嘆:“我的靈魂也被董胖子澆注在混凝土的橋基里,動彈不得,董胖子偷工減料,用的水泥標號並不高,禁不住時間的考驗,再加上你的車那么一震,我張樹根終於靈魂出殼了。”
我打了冷戰,聽著這個叫張樹根的靈魂的故事,心頭涌動著對這個冤死鬼的同情。
天已經蒙蒙發亮了,路上的車子開始多了起來。
“大哥,求您幫個忙,我想請您把董胖子帶到這裡來好么,五年來他已經由原來的董胖子變成了董氏建築集團的董事長了,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物了,人稱董老大,呼風喚雨,人五人六的,我不明白為什麼象這樣的人還會活得自在逍遙,而那些辛辛苦苦勞動的人們卻在艱難度日。”
我雖然不是建築行業的,但好象對張樹根說的“董氏建築集團”也有所耳聞。
“你想找他復仇是么?如果我幫你找到他,你會怎樣對待他?”我問。
“那是我的事,與大哥您無關,只要您把董胖子帶到這裡來,我會感激您的,我知道您是個善良的人,一個屈死的冤魂在懇求您,請您無論如何幫幫我!”
“如果你說的是真實的,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容我一定的時間。”我說。
天亮了,窨井無聲無息。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立交橋上的車流開始川流不息,腳踏車和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忙碌著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我一開始真的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說實在的,我這個人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自小接受唯物主義思想的薰陶,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呀神的存在。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無法解釋。
這幾天我魂不守舍,我想努力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我的夢,我的幻想幻覺,可是現實確是無比的逼真。我在網上查了關於這座八仙橋的所有資料。關於建設這座橋的時間,細節,工程進度,施工方等等信息和窨井蓋里的張樹根所言絲毫不差。施工隊長董有財(我想就是那個董胖子了)還因為管理有方,保質保量高效率,提前一星期完成橋基的混凝土工程,被評為信得過先進施工隊。現在確實已成為董氏建築集團董事長,如今掌控著十幾個建築工程。
那天我登上了“董氏建築集團”的網站,主頁上正是這座宏偉的八仙橋的畫面,我再點擊進入,沒想到顯示屏上慢慢的現出了紅色的血點,漸漸的浸紅了整個螢幕,最後竟然從顯示屏里滴出血來,電腦桌上一片殷紅。嚇得我幾乎癱在座椅上。
一個聲音總是在耳邊縈繞,“幫幫我……大哥幫幫我…”有時從我的手機里傳來,有時從汽車的音響里傳來,有時從電腦電視裡傳來,有時……不知道從哪裡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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