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陳琳墓》

《過陳琳墓》

《過陳琳墓》是唐代詩人溫庭筠創作的一首懷古詠史詩,是唐詩中的名篇之一。在詩中,作者既憑弔陳琳,又自傷身世。

作品信息

【名稱】過陳琳墓
【年代】晚唐
【作者】溫庭筠
【體裁】七言律詩

原文

過陳琳墓
曾於青史見遺文,今日飄蓬過此墳。
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獨憐君。
石麟埋沒藏春草,銅雀荒涼對暮雲。
莫怪臨風倍惆悵,欲將書劍學從軍。

格律

此詩的韻腳是:十二吻;可“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半)”通押。
曾於青史見遺文,今日飄蓬過此墳。
○○⊙●●⊙△,⊙●○○⊙●△
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獨憐君。
⊙●⊙○⊙●●,⊙○⊙●●○△
石麟埋沒藏春草,銅雀荒涼對暮雲。
⊙○⊙●○○●,⊙●○○●●△
莫怪臨風倍惆悵,欲將書劍學從軍。
●●○○●○⊙,⊙○⊙●●○△
(註:○平聲 ●仄聲 ⊙可平可仄 △平韻 ▲仄韻)

鑑賞

這是一首詠懷古蹟之作。表面上是憑弔古人,實際上是自抒身世遭遇之感。陳琳是漢末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擅長章表書記。初為大將軍何進主簿,曾向何進獻計誅滅宦官,不被採納;後避難冀州,袁紹讓他典文章,曾為紹起草討伐曹操的檄文;袁紹敗滅後,歸附曹操,操不計前嫌,予以重用,軍國書檄,多出其手。陳琳墓在今江蘇邳縣,這首詩就是憑弔陳琳墓有感而作。
“曾於青史見遺文,今日飄蓬過此墳。”開頭兩句用充滿仰慕、感慨的筆調領起全篇,說過去曾在史書上拜讀過陳琳的文章,今天在飄流蓬轉的生活中又正好經過陳琳的墳墓。古代史書常引錄一些有關軍國大計的著名文章,這類大手筆,往往成為文家名垂青史的重要憑藉。“青史見遺文”,不僅點出陳琳以文章名世,而且寓含著歆慕尊崇的感情。第二句正麵點題。“今日飄蓬”四字,暗透出詩中所抒的感慨和詩人的際遇分不開,而這種感慨又是緊密聯繫著陳琳這位前賢來抒寫的。不妨說,這是對全篇主旨和構思的一個提示。
“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頷聯緊承次句,“君”、“我”對舉夾寫,是全篇托寓的重筆。詞客,指以文章名世的陳琳;識,這裡含有真正了解、相知的意思。上句是說,陳琳靈魂有知,想必會真正了解“我”這個飄蓬才士吧。這裡蘊含的感情頗為複雜。其中既有對自己才能的自負自信,又暗含才人惺惺相惜、異代同心的意思。紀昀評道:“‘應’字極兀傲。”這是很有見地的。但卻忽略了另一更重要的方面,這就是詩句中所蘊含的極沉痛的感情。詩人在一首書懷的長詩中曾慨嘆道:“有氣乾牛斗,無人辨轆轤(即鹿盧,一種寶劍)。”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柄氣沖斗牛而被沉埋的寶劍,不為世人所知。一個傑出的才人,竟不得不把真正了解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早已作古的前賢身上,正反映出他見棄於當時的寂寞處境和“舉世無相識”的沉重悲慨。因此,“應”字便不單是自負,而且含有世無知音的自傷與憤郁。下句“霸才”,猶蓋世超群之才,是詩人自指。陳琳遇到曹操那樣一位豁達大度、愛惜才士的主帥,應該說是“霸才有主”了。而詩人自己的際遇,則與陳琳相反,“霸才無主”四字正是自己境遇的寫照。“始憐君”的“憐”,是憐慕、欣羨的意思。這裡實際上暗含著一個對比:陳琳的“霸才有主”和自己的“霸才無主”的對比。正因為這樣,才對陳琳的際遇特別欣羨。這時,流露了生不逢時的深沉感慨。
“石麟埋沒藏春草,銅雀荒涼對暮雲。”腹聯分承三、四句,從“墓”字生意。上句是墓前即景,下句是墓前遙想。年深日久,陳琳墓前的石麟已經埋藏在萋萋春草之中,更顯出古墳的荒涼寥落。這是寄託自己對前賢的追思緬懷,也暗示當代的不重才士,任憑一代才人的墳墓蕪沒荒廢。由於緬懷陳琳,便進而聯想到重用陳琳的曹操,想像到遠在鄴都的銅雀台,想必也只剩下荒涼的遺蹟,在遙對黯淡的暮雲了。這不僅是對曹操這樣一位重視賢才的明主的追思,也是對那個重才的時代的追戀。“銅雀荒涼”,正象徵著一個重才的時代的消逝。而詩人對當前這個棄賢毀才時代的不滿,也就在不言中了。
“莫怪臨風倍惆悵,欲將書劍學從軍。”文章無用,霸才無主,只能棄文就武,持劍從軍,這已經使人不勝感慨;而時代不同,今日從軍,又焉知不是無所遇合,再歷飄蓬。想到這裡,怎能不臨風惆悵,黯然神傷呢?這一結,將詩人那種因“霸才無主”引起的生不逢時之感,更進一步地表現出來了。
詩貫串著詩人自己和陳琳之間不同的時代、不同的際遇的對比,即霸才無主和霸才有主的對比,青史垂名和書劍飄零的對比,文采斐然,寄託遙深,不下李商隱詠史佳作。就詠懷古蹟一體看,不妨視為杜甫此類作品的嫡傳。

歷史評論

【周珽】
自古稱才難;才非難,知之者難。知而寵遇維(無意)艱,猶弗(不)知也;遇而明良乖(背離,不和諧)配,猶弗遇也。如陳琳名列“鄴中七子”,比賈生(賈誼,漢文帝朝才子,因被漢朝開過*排擠被貶,鬱鬱而終)之於漢文,終屈長沙差殊,而飛卿猶以“霸才無主”為琳嘆息。若禰衡(與陳琳同時的才子,桀驁不馴,曾敲鼓辱曹操,最後被黃祖所殺)不免殺戮之慘,懷才至此,時運之厄,不令人千載感吊乎!故讀“漢文有道恩猶薄,湘水無情吊豈知”(劉長卿《長沙過賈誼宅》)與“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之四語,既知君臣遇合之難;讀“曹瞞(即曹操)尚不能容物,黃祖(黃祖殺禰衡)何曾解愛才”(崔塗《鸚鵡洲即事》),益為萬古英豪魂驚發豎矣。又曰:首謂曾於史傳見君遺文,已知為一代詞客,第(但)生不同時,無由識面。今過其墳,不能不吊其才也。次聯正吊之之詞。言君若有靈,應識我為千載知己。但君有霸佐之才,而東臣西仕,遇非其主,雖有才無用,豈不足憐哉!既死之後,墓上石麟埋沒,與鄴都銅雀之勝(名勝)同一消廢,則魏主雖見為愛才,終非憐才之主可知也。然則人而有才,惟際遇何如耳。所從未盡如其願者,故臨風惆悵,莫怪因琳而倍增,欲將書劍學從軍,恐知遇亦如琳也。(《刪補唐詩選脈箋釋會通評林,晚七律》)
【金聖歎】
前解:一二言讀其文,今過其墳也。不知從何偷筆,忽於句中魆(xū,暗暗、悄悄)地插得“飄零”二字,於是頓將二句十四字,一齊收來盡寫自己。猶言昔讀君文之時,我是何等人物;今過君墳之時,竟成何等人物,則焉禁我之不失聲一哭也。三四,詞客有靈,霸才無主。“應識我”、“始憐君”,其辭參差屈曲,不計如何措口,妙,妙。猶言昔讀君文之時,我亦自擬霸才;今遇君墳之時,我亦竟成無主。然則我識君,君應識我;我憐我,故復憐君也。(金氏自註:輕細手下,又有如此屈曲。)
後解:前解之二句,若依尋常筆墨,則止合雲“今日荒涼過古墳”也,忽被“飄零”二字橫攙(chán,刺)過去,先自寫其滿胸怨憤,於是直至此五六,始得補寫古墳。然而七雲“莫怪”,八雲“欲將”,依舊橫攙過去,仍寫自己。蓋自來筆墨,無此怨憤之甚矣。(《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卷六)
【沈德潛】
前四句,插入自己憑弔。五六句,魏武(曹操)亦難保其荒台矣。對活。七八句,己與琳蹤跡相似。言袁紹非霸才,不堪為主也,有傷其生不逢時意。(《重訂唐詩別裁集》卷十五)
【《唐詩鼓吹評註》】
此言陳琳文章曾於青史中見之,我今飄零到此而遇其墓焉。以余之寥落不偶,“詞客有靈”,知當“識我”;而公之始事袁紹,紹非霸才,不堪佐輔,我亦當“憐君”也。茲(此)者,古墓石麟長埋秋草,而當時事曹公而游銅雀,今亦荒涼寂寞,台鎖暮雲。余(我)也飄零,過此追慕遺風,亦將以書劍之術,學公之從事于軍中也。能勿臨風惆悵哉!
【朱三錫】
一言昔讀公之文,二言今過公之墓。無端於二句十四字中忽地插人“飄零”二字,頓將讀史、過墓二句文字,一齊都收到自己身上來,妙,妙。言昔日讀史時何等氣慨,今日過墓時何等胸襟,感懷及此,不覺失聲一哭也。三四“應識我”、“始憐君”即承此意來。五六寫墓。七八仍寫自己。通首隻將“飄零”二字,寫盡滿腔怨憤,參差屈曲,絕妙文章。(《東岩草堂評訂唐詩鼓吹》卷七)
【吳喬】
詩意之明顯者,無可著論;惟意之隱僻者,詞必迂迴婉曲,必須發明。溫飛卿《過陳琳墓》詩,意有望於君相也。飛卿於邂逅無聊中,語言開罪宣宗(飛卿曾於酒樓中邂逅微服的唐宣宗,飛卿不識,言語有所得罪),又為令狐綯所嫉,遂被遠貶。陳琳為袁紹作檄(xí,即檄文,古代用作徵召、聲討的文書),辱及曹操之祖先,可謂酷毒矣。操能赦而用之,視宣宗何如哉!又不可將曹操比宣宗,故托之陳琳,以便於措詞,亦未必真過其墓也。起曰“曾於青史見遺文,今日飄零過古墳”。言神交,敘題面,以引起下文也。“詞客有零應識我”,刺令狐綯之無目也;“霸才無主始憐君”,“憐”字詩中多作“羨”字解,因今日無霸才之君,大度容人之過如孟德(曹操字孟德)者,是以深羨於君。“石麟埋沒藏春草”,賦實境也,“銅雀荒涼對暮雲”,憶孟德也。此句是詩之主意。“莫怪臨風倍惆悵,欲將書劍學從軍”。言將受辟(徵召而授予官職)於藩府(軍幕),永為朝廷所棄絕,無復可望也。怨而不怒,深得風人之意。(《五朝詩善鳴集》)
【楊逢春】
此詩吊陳琳,都用自己伴說,蓋己之才與遇(際遇),有與琳相似者,傷琳即以自傷也。(《唐詩繹》)
【胡以梅】
五六承“古墳”,是中二聯分承一二之法。結仍以三四之意歸於己,欲學古人,故“倍惆悵”耳。自有一種迴環情致。(《唐詩貫珠串釋》)
【宋宗元】
同調相借,才不是泛然憑弔。(《網師園唐詩箋》)
【吳瑞榮】
飛卿此篇,不愧與義山對壘。(《唐詩箋要》)
【劉學鍇】
此遇陳琳墓,深有感於琳之終遇曹操,得展才能,青史遺文,名垂後世,而己則霸才無主,身世飄零,因而羨琳之遇明主,嘆己之與琳才同而遇異也。“飄零”二字,固全篇感情之根由,“霸才無主始憐君”一語,尤為全篇之主意。“憐君”之中,即包含對琳之“霸才有主”之認定。因己之“霸才無主”,故“飄零”至今,臨風惆悵,對陳琳所遇之“主”曹操無限嚮往歆慕,五六一聯即因此而生。西陵石麟早已深埋春草,銅雀高台今亦荒涼空對暮雲。彼愛才之明主今已杳然不見,安得不惆悵也哉!因琳之“霸才有主”,故己不但憐羨之,且欲追踨前賢,“欲將書劍學從軍”。此一篇之大意。然自方回以來,對此詩之旨意實末領會。紀昀“霸才自謂”之解,吳喬“憐作羨解”之說固為確解,然於全篇意旨仍未掌握。究其原因,主要由於自南宋尊蜀漢為正統以來,對曹操形成貶抑性之傳統觀念,影響到對此詩主旨之正確理解。如方回謂“曹操有無君之志而後用此等人”,周珽謂“遇非其主,雖有才無用”、“魏祖雖見為愛才,終非憐才之主可知”,均其例。實則魏武素以“唯才是舉”著稱,其識才重才之意,屢見於詩文,且付之實踐。其卒成霸業者,此為重要原因。唐人對魏武並無後世之錯誤觀念。如張說(yuè,唐玄宗時宰相)《鄴都引》云:“君不見魏武草創爭天祿,群雄睚眥相馳逐。晝攜壯士破堅陣,夜接詞人賦華屋。”即表現出對其重用“壯士”“詞人”之讚美。此詩對曹操之追慕,亦明顯表現在五六一聯中。由於對曹操之事功及重視人才缺乏正確認識,故對陳琳之事曹操亦認為遇非其主,從而將“才同而遇異”誤解爵“己之才與遇,有與琳相似者,傷琳即以自傷也”,而“憐”字亦被誤解為“憐惜”、“同情”,而失其“愛羨”之本意矣。影響所及,五六一聯亦無法正確感受理解其意蘊,且與前後無法貫串,“學從軍”亦與“傷琳即以自傷”相矛盾。錯誤之傳統觀念影響到對詩意的正確理解,此為一典型例證。庭筠《蔡中郎墳》云:“今日愛才非昔日,莫拋心力作詞人。”“今日愛才非昔日”一語,正可為《過陳琳墓》所包含之思想感情作一註腳。(《溫庭筠全集校注》)
【按語】
諸家眾說紛紜,但飛卿借陳琳而抒發自己不遇明主的主旨卻是沒有爭議的。劉學鍇先生對於唐宋如何評價曹操的問題,所辯極是。以歷史上“王業”、“霸業”二者英雄只能選擇其一的情況看,既然飛卿言“霸才無主始憐君”、“欲將書劍學從軍”,那么其支持霸業的觀點大概是可以得到證明的。當然他未必不想輔佐明君成就王業,但晚唐藩鎮割據、外強中乾的歷史背景恐怕也由不得他選擇不切實際的王業。然而飛卿對陳琳究竟是憐惜還是羨慕,恐怕還需商榷。曹操誠是唯才是舉的明主,但陳琳在其手下卻未必能算受重用。曹操所欣賞的只是陳琳的文學才華,而非霸才。
事實上,陳琳在曹操幕府所做的工作不過只是筆桿子而已。例如曹操的從弟——大將曹洪就曾經讓陳琳多次幫他寫信,其中包括非常著名的那篇《代曹洪與魏文帝書》(此文風趣幽默,文辭極佳,可堪愛好古代文學的朋友一讀)。可見陳琳只是做一些文字工作而已,亦不能算受曹操重用。如果說他真有所謂霸才的話,那我們也只能遺憾的說曹操並非是那個能慧眼識他霸才的明主。細味“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二句詩意,“識我”的人只是一位“詞客”而已,而飛卿所憐之“君”則是那個“霸才無主”之人。雖然在此詩中二者均指陳琳,但飛卿如此說其實正是為了突顯這兩種身份的不同,而並非僅為文字對仗才如此寫。因此,竊以為飛卿對陳琳似乎應是憐惜的,而非羨慕的。如果一定要說飛卿羨慕陳琳的話,或許只是羨慕其文學才華被曹操賞識而已吧。
首句“青史遺文”寫對先賢的仰慕之情;次句傷悼自己飄零無主的境遇;三四句表達惺惺相惜、同病相憐之情;五六句謂唯才是舉的曹操尚且不識陳琳的霸才,如今曹操之墓已經荒蕪,眼下連這樣的主子都不好找了,飛卿自己所謂的霸才又將託付給誰呢?末二句既是飛卿自傷,又是其無可奈何的一種表現。晚唐的朝廷已經沒什麼希望了,雖然投入藩鎮軍幕也未必能成就霸業、施展霸才,但除此之外,對飛卿而言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么?
作者題外話:溫庭筠是位被嚴重低估的古代文學家、藝術家,他的詩詞可以說是中國古代文學幾千年來最藝術、最可稱“唯美如畫”的,沒有“之一”。
葉嘉瑩教授稱溫庭筠的作品是純美風格的;
紀曉嵐稱溫庭筠的詩“能熔鑄一切濃艷之詞,無堆排之跡”;
浦江清先生稱溫庭筠之詞“大開色相之門,後來《牡丹亭》曲《紅樓夢》小說皆承之而起,推為詞曲之鼻祖宜也”。

作者

溫庭筠畫像溫庭筠畫像

溫庭筠(812?—870?)唐末詩人和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溫彥博裔孫。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生活放浪,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因薄其有才無行得罪宰相令狐綯,取憎於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公元859年(大中十三年),出為隋縣尉。徐商鎮襄陽,召為巡官,常與殷成式、韋蟾等唱和。後來,歸江東,任方城尉。公元866年(鹹通七年),徐商知政事,用為國子助教,主持秋試,憫擢寒士。竟流落而終。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溫庭筠精通音律。其詩辭藻華麗,穠艷精緻,內容多寫閨情,僅少數作品對時政有所反映。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然題材狹窄,多寫婦女離愁別恨之作,簡潔含蓄、情深意遠,但傷之於柔弱穠艷。在詞史上,溫庭筠與韋莊齊名,並稱“溫韋”。存詞七十餘首。後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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