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江湖》

《退出江湖》屬短篇小說,由作者目視雲霄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基本信息

《退出江湖》屬短篇小說,由作者目視雲霄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基本資料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一個少年單打王的故事

作者介紹

作者:目視雲霄

寫過多篇短片小說 《一頂柳環》《香菸男孩》 等。

原文欣賞

退出江湖
下行放學後,阮野挎著書包,雙手插在口袋裡,悄悄恨著一個胖子,直到出了大門口。阮野四下望了一下,仰起頭,遠遠望見一夥人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胡同口,知道是大眼他們。忙沖那夥人,揚了揚手,又指了指眼前的胖子。大眼他們遠遠站著,看見阮野打手勢,心中會意。一夥人慢慢退進胡同內。阮野知大眼他們會了意,垂下手,依舊跟著。漸漸地阮野與那個胖子離胡同口進了。阮野磨拳擦掌。待離胡同口約有半米處。阮野驀地伸出左擘,圈住胖子項頸。胖子出其不意,仰面向後欲跌。阮野一瞬間用盡了氣力,連拖帶拽,把胖子弄進胡同,用力一摔,胖子還沒明白過來,已拍的一聲,跌倒在地。大眼一夥見狀,蜂蛹而上,朝胖子一陣拳打腳踢。阮野站在一旁,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地瞧著。他一向只作衝鋒,喜歡單打,餘下的事交給他們。胖子雙手護著面,不住地呻吟哀號。大眼他們打的正烈,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阮野循聲望去,見是自己班的女同學薛照,而且就坐在他的前排。薛照呆在原地,張大了嘴巴,滿臉驚恐。這群人真慘忍,怎么能這樣打一個人,她可是頭一次見到。薛照見一個人正盯著,仔細一瞧,正是自己班的阮野。阮野可是認識她,這時見到自己站在這裡,說不定盛怒之下,連自己也打。想到這裡,薛照頓時心驚肉跳,忙躲開阮野的眼神,一轉身跑開了。
大眼他們打得累了,住了手腳。胖子躺在地上,痛得直叫,哀求道:“各位大哥,我怎么得罪了你們,可不清楚。”大眼俯下身子,一把抓住胖子頭髮,指著他鼻子說:“少他媽的裝孫子,以後別太猖狂,也不瞧瞧誰是這兒的主。”說罷,站起身,迎面又踢了一腳。胖子的鼻子頓時鮮血直流。伸手捂著,哀叫求饒。阮野一夥又罵了幾句,各自拎著書包,在十字叉口,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回家了。只有阮野一人獨自徒步回家。
阮野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阮父正在看雜誌,聽到開門聲,抬眼看了看,見是自己兒子,又垂下眼皮繼續看雜誌。阮父對他這個整日只知道打架鬥毆的兒子,失望之極、無話可說。倘若在以前,阮父會把他叫到跟前,訓斥一番。阮父發現他這個兒子屢教不改。無論自己如何苦口婆心相勸,他都置若罔聞,漸漸對兒子失去了信心。只暗裡嘆氣,怒其不爭。阮母見兒子回來,轉身回屋,拿出幾件衣服,走到阮野面前,塞到他手裡,說道:“拿走換了,瞧瞧髒的。”邊說邊伸手去解阮野衣扣,忽然見阮父正盯著,又住了手,皺了皺眉頭,嘆口氣走了。阮野心內一痛,呆立半晌,轉身回屋了。三兩下除了外衣,放到一旁。匆匆打開電腦,沉浸在網路里。連阮母什麼時候拿走了衣服也不知道。
阮野有一個網友,網名叫作“門前柳樹”,而他自己的則叫做“斧頭幫”他們是同一個學校的,至於是哪個班的?名字叫做什麼?他們約定好了,互不告訴,保持一定距離。這時門柳樹發來一句話:“你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呀。一定是在學校努力學習,才回來晚的,是么?”阮野看了,苦笑一聲,回了一句:“我倒是很希望。”門前柳樹回一句:“什麼意思?”阮野意興闌珊加了一句:“算了,這個不說,談些別的。”門前柳樹回了一句:“好啊,你前天說的那一句話,我轉發給了幾個網友,他們都說你很有才呢。”阮野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仍不知道是那句話,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倒給忘了。”門前柳樹回了句:“就是前天下雨時,你發的那一句。”阮野仍不知所云,回了句:“看來,我得洗洗腦子了,什麼也記不住了,你說一下吧。”門前柳樹回了句:“那天下雨,你突然有感,發了一句‘窗外的雨,是我心中的淚。雨不止,淚不休。’記起來了么?”阮野恍然,忽然臉又紅了,回了句:“那句話不是無說的,是三毛說的。我不過借來一用。”門前柳樹又回了一句話:“你不是說後半句是你補上的么?”阮野承認了,沉默了半晌。門前柳樹又發了一句:“我想你一定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是么?”阮野長吁了一口氣,他一直被當作“刺頭”之類的問題少年。除了打架,幾乎什麼也不會。忽然被人理解、包容。心內升起一股溫暖。雙手有些顫抖,打了一句:“謝謝你,忽然覺得這世間很值得留戀。”發過去之後,阮野對這個不知名的女孩有了親近之感。似是多年推心置腹的朋友。這應該是神交吧。門前柳樹又回了一句:“這世間本來就很好啊,怎么?你一直很消極么?”阮野無可奈何地笑笑,回了句:“有些問題,你沒親身體會,是不會明白的。”門前柳樹回了一句:“那就算了,我們換個話題。”阮野忽然很羨慕這個女孩的生活簡單、快樂。回了句:“好吧。”門前柳樹發了一句:“我給你說件學校的事吧。”阮野應承了下來。門前柳樹發了一句:“今天下午放學後,我走到胡同口,撞見一夥人正在打架.”阮野看了,驚訝不已。這個門前柳樹難道是薛照,或許有另外一女孩也看見了,只是自己沒有發覺。阮野疑惑不定,發了句:“你認識他們么?”門前柳樹回了句:“我認識他們其中的一個,他的名字叫什麼就不能告訴你了。他們很慘忍,一群圍著一個打。”阮野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回了句:“這世界太小了。”門前柳樹回了句:“你說什麼,我不懂?”阮野心內躊躕,如果說出真相,或許薛照畏懼自己,不敢再跟自己交談下去,以後少了心靈上的一個朋友,從此又要孤獨、寂寞了。可是,已知道了真相,再維持下去,也無趣。一時意興蕭索,回了一句:“你是薛照吧,我是阮野。”薛照瞪大了眼睛,盯著螢幕上的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明白過來,心內突突地跳。剛才她說了阮野慘忍,現在可完了,阮野認出了也她,他是公認的刺頭,嗜好打架。這下她定惹惱了他,說不定會找她挑戰,她怎么會是他的對手呢。想到這裡,薛照又急又怕,眼眶也紅了,淚珠欲滾落下來。慌裡慌張打了幾個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阮野,我不是有意要說你的壞話的,我向你道謙。”阮野看了螢幕,嘆了口氣,一陣寂寞湧上心頭,呆坐半晌,回了句:“應該是我道謙,讓你這樣害怕。放心,我是不會找你的茬。如果你怕我,就把我從好友中刪了吧。”薛照死死盯住螢幕,等待阮野回話,似在等待赦免死罪。見阮野回了這句話,鬆了口氣。卻又迷惑不解,在也知道‘斧頭幫’就是阮野之前,阮野與她的交流,一直讓她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她的想像與阮野本人的所作所為是怎么也扯不上邊。自幼她的爹媽與老師就告誡她,離這些刺頭遠些,他們是痞子、流氓。嗜好打架、不務正業。可是,為什麼阮野卻有著另一面呢?難道是他的爹媽錯了,或者是阮野是個例外,與眾不同,有著雙重性格。如果是這樣,那么他還有救。薛照想到要救一個誤入歧途的少年,頓時勇氣倍增,打了一行字:“我覺得你跟他們不同,做個朋友好啊?”阮野正要關機,回床睡覺。見薛照回了話,又驚又喜,忙應承了。薛照見他答應了,腹內反覆斟酌辭彙,但願說話儘量委婉,好容易沒讓他發怒,說什麼也不能再得罪他了。想了半天,回了句:“今天下午,你和那個同學發生糾紛,不得打了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阮野看了回話,笑得打跌,眼淚也出來了。薛照見他許久不回話,心突突地跳,想是舊事重提,惹惱了他。一陣慌亂,忙打了一行字:“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是無意問起。”阮野見她又回了話,才漸漸止了笑,回了一句:“說了你可能不信,那孫子這兩天特猖狂,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哥幾個一怒之下,把他給揍了。”薛照看了他的回答,驚訝不已。她沒想到他們打架的理由這么簡單。怔了半晌,回了一句:“你不怕他報復嗎?”阮野看了,微笑一下,覺得薛照思想單純。回了一句:“他如果要命的話,最好老老實實。”薛照對阮野的回答很是吃驚,看來老師和爹媽說的沒錯,這群人嗜血,全不顧他人的感受。聯想到阮野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一樣,年齡都大了。忽然對阮野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回了一句:“像你這樣的人整日只知道打打殺殺,卻讓父母擔憂害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爹媽不傷透心么?”對於這個問題阮野想過多次,都無可奈何。這次,由薛照提起似觸痛他心上的傷口,頓覺厭惡。必竟薛照又沒惡意,這才忍了忍,回了一句:“有些事情並非像你想的那樣簡單。”薛照見他輕描淡寫,更覺厭惡。發了一句:“我倒覺得容易解決。”阮野看了,肚子裡暗笑。打了一行字:“我洗耳恭聽。”薛照打了一行字:“你可以保持中立呀,你肯定是怕不打架以後,自己沒了地位、威望。而且,又不能在學習方面取得成績,是不是?”阮野心內顫了一下,回了句:“沒錯,又怎樣。”薛照回了一句:“你雖不能取得好成績,但至少可以讓你父母不用為你整日提心弔膽,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做到的。”阮野盯著螢幕,一動不動。這件事搞得他一直很疲憊,卻毫無辦法。不再打架,他也想過,終難下定決心。這一次薛照支持了他一把,覺得似有了後盾。於是,下了決心。薛照感覺很自豪,自認為做了一件大善事。阮野心內一想通,黨得輕鬆自在,早早睡了。
第二日,阮野早早起床,匆匆吃完了飯走了。阮父很是驚訝,想了半天,沒想出所以然來。薛照在上學路上,遠遠望見阮野在前面,只是顧忌周圍人多,她一個三好學生怎么能跟一個流氓並肩行走。只默默跟著,卻不喚他。過了許久,薛照四下里望了一下,見路上行人漸漸少了,這才三腳兩步趕上去,低低喚了聲:“阮野。”阮野聞聲住了腳,回頭見是薛照,微笑一笑下說:“來得這么早啊。”薛照笑了笑,算作了回應,囁嚅半晌說:“昨晚你說的話當真么?”阮野見她一臉認真,覺得好笑說:“當然是真的。”薛照聽了歡喜不已。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向學校走去。
由於學校地處偏僻,他們來得又早,所以路上行人愈來愈少。他們正走著,鐵四周竄出一群人,將他們團團圍住。薛照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知所措,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阮野是老手,四下看了一下,瞅準了最矮最瘦的一個,只要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拳將那人打倒,他就可順利逃脫。阮野忽然意識到薛照在他身邊,他若逃了留她一人,那么她可要吃大虧了。他逃不了,卻不能讓薛照受連累。他決定設法讓薛照先逃了。他必須這么做。因為他是阮野,善於單打獨鬥的阮野。阮野正在苦苦思索良方。忽然有一個走進圈內,正是胖子。薛照見了胖子,尖叫一聲,忙挽緊了阮野的手臂,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訴他:“我說的沒錯吧,他來報仇了。”阮野看了看胖子,見他鼻樑上貼著膠帶,咧嘴笑了一下說:“胖子,昨天我們倆可是單打獨鬥,你他媽的要是有種,長個空曠的地兒,咱倆單練。”胖子吐了口唾沫,上前一步,捉了阮野衣領,說:“他媽的,你這孫子昨天找了那么多人,打老子一個,還他媽的單打獨鬥。”阮野笑了一下,說:“今兒個,無論是群架、單挑。哥們奉陪。只是不可壞了規矩。”說著,伸手指了指薛照說:“讓她走了。”胖子斜眼瞅了瞅薛照,冷哼一聲,說:“那是當然,我從來不打女人。”說罷,揚了揚手。人群中走出一個,將薛照拉出圈外。阮野見時機成熟,先下手為強一記右勾拳揮向胖子。胖子出其不意,挨了一拳,頓覺關暈目眩,踉蹌一步,向後跌倒。人群頓時躁動起來,一涌而上,劈頭蓋臉,向阮野一陣亂打。阮野瞅準了,一腳踹向最前面的一個,那人挨了一腳,身子騰空,向後倒去,壓倒了一大片。後面忽地竄出一個人,圈住了阮野的脖子,向後欲勒。阮野出手極快,反手抓了他頭髮,猛地向一旁扯去。那人痛得大叫,鬆了手。阮野一陣猛打,漸覺氣力不支。對方人又多。不多時,讓人踹了一腳,摔倒在地。接著是一陣拳打腳踢。阮野咬緊了牙,一聲不吭。薛照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肉跳,嚇得欲要哭出來。人群漸漸住了手腳,胖子走過去,抓住阮野的頭髮,迎面踢了一腳。阮野頓覺一股辛辣味直穿鼻腔。胖子得意的笑著說:“他媽的,這一腳是你欠爺的。”說罷,又向阮野小腹踢了一腳,說:“這一腳是警告你以後躲遠點,別他媽讓看見心煩。”說罷,讓到一旁,眾人又斷斷續續踢了幾腳。由胖子領著走了。阮野看著胖子一夥遠走,感受到這是前所未有有屈辱感,怒火陡熾。他可是有名的單打王,誰見了他不讓他三分。今日,卻讓這幾個狗崽子給黑了,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他若是不光找人把胖子給廢了,以後還怎么混啊。阮野忽地跳起,奔向不遠處的電話亭。薛照見阮野跑了,回過神來。忙跟了過去。阮野一把拿起電話,正欲播號。忽地手臂卻讓人攀住了,扭回頭見是薛照。薛照見他一臉血污,又驚又怕,忙問他:“你乾什麼?”阮野胸脯起伏不定,大聲說:“叫大眼他們來,他媽的,非廢了胖子不可。”薛照一聽,心內急了,眼眶也紅了,忙勸說:“你今日打了他,明天他又打你,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才完啊,又有什麼好處?你不是說不再打架了么。”說罷,眼淚似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下來。阮野看見薛照一臉淚水,心登時軟了下來,伸手替她揩了淚,頹然半晌說:“好吧,這次我忍了。”薛照聽了,漸漸止了淚。
他們站了很久。薛照心內漸漸平靜了,抬頭察看阮野的傷勢。突然見他鼻孔似乎仍在流血,忙拿了紙巾,幫他擦試。可是,傷口似乎很深,剛抹去舊血,鮮血又會源源不斷流出。薛照一陣緊張,忙說:“快去醫院吧,傷得不輕,大概是鼻樑骨碎了。”阮野拿紙巾塞了鼻孔,說:“行,你先回校吧,別遲到了。”不待薛照說話,轉身離去了。薛照望著他粘滿泥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低聲嘆了口氣,扭回身走了。
薛照一直盯著班門口,心內七上八下,等著阮野回來。第二節課時,阮野突然出現在班門口,鼻樑上粘了膠帶。薛照風他回來,心稍寬了。班主任看見阮野,頓生反感。這個成績落後的學生,沒有一天不遲到的,班內的紀律分全讓他給扣了。每次加以勸導,卻不知悔改。班主任停止了講課,問他:“怎么又遲到了。”阮野心知說也無用,不過仍說了句:“去了趟醫院。”班主任皺了皺眉頭,說:“又和人打架了吧。班內紀律分全讓你給扣光了,全班同學的臉全讓你給丟盡了。根據學校規矩,你現在馬上回去叫你父母來一下,和我們共同討論一下你的學習情況。去吧,不用上課了。”說完,擺擺手,示意他走。捏起書繼續講課。
阮野看慣老師的嘴臉,扭身忿忿離去了。薛照聽了班主任的話,心內著急,見阮野走了,再也坐不住。走上講台,說了個慌,匆匆追了出去。直到校園門外,才追上了他。阮野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步步走著。無論薛照如何相勸,他都一句話也不說。偶爾住了腳步,抬頭望著天空,不發一言。薛照勸說:“或許你向老師道個歉,寫個保證書,就沒事了。”阮野苦笑了一下,抬頭望著天上的雲朵,說:“薛照,你看到那朵雲了么?它是我的靈魂,來來去去,無棲定之所。”薛照怔怔地看著阮野,看著他的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在校外呆了一個上午。直到下午,才返回學校。剛一進班,有人告訴阮野說他爸爸來了,在教導處呢。阮野匆匆去了教導處,薛照也悄悄跟去了。
阮野走到教導處,推門進了去。見父親坐在桌前,正拿筆寫什麼。湊近看清楚,原來是在簽字。也就是說他已經被勒令開除了。阮父簽完字,站起身,回頭看見了阮野,眼睛有些濕潤,嘆口氣,搖搖頭走了。阮野心內一痛,強抑了淚水,跟著父親,走出了教導處。半路上,撞見了下在趕來的薛照,阮野停了下來說:“也許這裡不適合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說完,轉身走了。
薛照望著他們一高一低的身影,一陣淒涼、憐憫湧上心頭。只是不明白怎么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後記:完稿時,適逢傍晚。不過是陰天,厚厚的烏雲,遮天蔽日。偶爾會有一處裂縫,太陽光努力從裡面射出來,照到大地上。我想,那一束光,或許就是希望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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