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困時代》

《貧困時代》以清醒的現實主義筆法,全景式再現江漢平原那個時代勞動人民的生活與夢想,展示底層社會奴化與民主的嬗變。是一部深刻挖掘國民劣根性的現實主義反思文學作品。

版權資訊

書名:貧困時代
作者:達度
出版社:中國文聯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5-8
書號:978-7-5190-0310-4
定價:69.80元

作者簡介

達度,本名應才兵,湖北仙桃人,碩士研究生學歷,中國作協會員。已在《中國作家》、《中國報告文學》、《中篇小說月報》、《北京文學》、《長江文藝》等發表作品200多萬字。著有中短篇小說集《直人橫人圓人彎人》和《就這樣把你征服》、長篇報告文學《體操神話》、軍旅報告文學《世界屋脊上的鋼鐵長城》等。曾獲湖北省五個一工程獎,中宣部中國夢徵文二等獎等,作品入選多種選本。長篇小說《貧困時代》,為2014年中國作家協會定點深入生活選題和湖北省文聯文藝創作扶持項目。

內容提要

長篇小說《貧困時代》以清醒的現實主義筆法,通過江漢平原上應格嚴、應運東父子一死一生的不同命運,著力描繪一戶農家、一個生產隊、一個大隊,輻射一個公社(區)、一個縣甚至更大範圍,並把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風起雲湧、波瀾壯闊的國內外形勢,與江漢平原濃郁的風土人情融為一體,全景式再現那個時代勞動人民的生活與夢想,展示底層社會奴化與民主的嬗變。是一部深刻挖掘國民劣根性的現實主義反思文學作品。

代 序

底層社會奴化與民主的嬗變
——長篇小說《貧困時代》代序
洛沙
如果可以把路遙的《平凡的世界》與達度的《貧困時代》作一下比較,那么,《平凡的世界》是全景式表現中國上世紀70年代到80年代中期陝北山區的農村生活,《貧困時代》則是全景式表現中國上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中期江漢平原的農村生活。《平凡的世界》聚焦的是貧農子弟孫少安、孫少平,他們不甘貧窮,頑強抗爭,努力改變命運軌跡,無疑是農村青年中的強者。《貧困時代》聚焦的是貧農父子應格嚴、應運東,父親應格嚴被野蠻、專制以及家庭貧困壓彎了腰,是個骨子裡被奴化了的弱者,在人民當家作主的人民公社時期走向死亡。而從小被父親下死手打、往死里逼的兒子應運東卻走向希望,其中緣由令人深思。
父親應格嚴走向死亡,外因是當地民風的野蠻,少數幹部的專制,內因卻是他骨子裡的奴性。
《貧困時代》所寫的特定環境,是江漢平原鯽魚湖邊上的湖荒野地,這裡民風強悍野蠻,欺善怕惡、欺軟怕硬。“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蝦子吃泥巴”是人們生活環境的寫照。其特定區域江陽縣楊林公社豐灣大隊四小隊,從土改到毛主席逝世,一共更換了五任生產隊長。在第三任德高望重的雲隊長時期,父親還當過生產隊臨時會計。第四任“鳩山隊長”時,父親雖然經常挨訓,卻也常被選為貧下中農清賬代表。“一直覬覦隊長寶座多年的貧協主任唐之強,終於借批林批孔運動之風整倒了鳩山隊長”,上台後就把父親整死了。第五任隊長唐之強是從貧下中農營壘里蛻變出來的權貴,他利用竊取的權力,採取野蠻加專制的手段來統治一個生產隊。
中華民族曾有過漫長的封建時代,雖然新中國成立後,推翻了壓在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確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地位。但由於新生的人民政權,民主制度尚不健全,而封建禮教和習俗依然慣性存在,底層社會的奴性意識依然根深蒂固。
父親應格嚴的悲劇,根本原因在於他自身的奴性。“隊長訓他時,唯唯諾諾,一副熊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在外面是樹葉子落下來怕打破腦殼,在家裡卻是個“暴君”,打起兒子來毫不心慈手軟。父親因為經常在外面挨霉受氣,所以回家打罵兒子就成了家常便飯。這就是奴性的兩面性的突出表現,在強者面前奴顏婢膝,在弱者面前兇狠殘暴。魯迅先生曾借用“羊樣的凶獸,凶獸樣的羊”來形容國民專制性和奴性這一劣根性,還對此作了形象的描繪:皇帝壓迫大臣,大臣壓迫屬下官員,下層官員壓迫百姓,生活在最下層的男人還在家庭中壓迫婦女和兒童。丈夫打老婆、父親打兒子就是沿襲了這一國民劣根性。
魯迅先生曾對他筆下的阿Q、中年閏土等人物“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達度對《貧困時代》中的父親也是這樣。
應格嚴家大口闊,五個孩子,加上體弱多病的妻子。為了養活一家人,無論酷暑寒冬,父親白天勞動後,晚上還帶著兒子偷偷去捕魚捉鳥。有時人家撲鍋斷餐,他家還渾腥不斷,因此遭人疑忌。父親還好賭博,贏了錢孝敬祖父。祖父說他贏錢等於割一季大麥,或者賣一頭肉豬,外人聽了更是嫉恨。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年代,搞私有制和賭博都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難怪隊長唐之強總想抓住把柄整他。父親總想搬到一個自由生活、不受限制的地方去,可又顧慮重重。最終被人誣告,捲入團伙偷盜案,年僅37歲在大隊“民兵指揮部”學習班被人整死,成了那個新舊交替時代的殉葬品。
魯迅先生曾用清醒的現實主義筆法,深刻挖掘了舊中國弱國國民的劣根性。達度繼承這一筆法,挖掘了新中國底層社會的劣根性。
《貧困時代》中的父與子,還是奴化與民主的嬗變體。
兒子應運東走向希望,首先是從自虐自慰到自立自強。
達度在小說里寫了幾十種捕魚場景,如“鯉魚跳龍門”,走黃鮕俏等奇觀,雖不及海明威《老人與海》中老人的一次下海捕魚,但也囊括了江漢平原湖區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工具、在不同的時間捕魚的概況,讓我們領略了魚米之鄉的獨特風情。同是捕魚,《老人與海》中的老人主動出擊,戰勝強大對手,具有不服輸的硬漢精神。《貧困時代》中的父親,則是受生活所迫,偷偷向大自然或然性攫取,解決一家人的溫飽,正如羅立中的油畫《父親》所透射出來的中國傳統農民艱辛、隱忍、卑怯、逆來順受的奴化景況。《貧困時代》中的兒子與父親不同,有幾分硬氣。
兒子應運東的硬氣從何而來?父親不堪生活重壓,往往把兒子往死里打,死里逼,反而打出了自虐式抗爭,逼出了死裡逃生的本領。兒子剛開始被父親打,還本能地逃跑,可是越逃打得越狠,他就不逃了,漸漸打出了一股不屈不撓的倔勁。父親一打,他就生氣,一生氣就犟死一條牛不肯吃飯。經常挨打,經常發犟,經常餓飯。父親打過之後,心裡過意不去,往往就給一點補償。兒子以為,每得到一點好處都是受虐換來的,於是就學會了自虐式抗爭。當外侮無法抵抗,怨屈無處訴說,索性犟著把自己逼向絕境。自虐是弱者尋求走出困境的一種恐怖方式。
兒子應運東回鄉務農之後,看到社會上更多的不平事,還學會了用他人的傷痛來撫慰自己的傷痛。當他們父子兩人在生產隊的禾場上被隊長唐之強極盡羞辱之後,兒子平復心底創傷的藥物,竟是看到了一個在抓賭時被鐵鍬誤劈了腦袋的人。以更痛來醫治痛,以更苦來減輕苦,是兒子找到的自慰法寶。
臘月二十九日,兒子不顧母親的反對,一個人頂風冒雪下湖挖藕,是他由自虐自慰到自立自強的轉折點。
兒子十四歲第一次離家上水利,在外面過的第一夜,竟是在天寒地凍的河邊一條破船底下露宿。“毛主席的戰士最聽黨的話,哪裡需要哪裡去,走到哪裡哪安家……”高爾基《我的大學》裡面的阿遼沙,“不過十幾歲,也在破船底下棲身。這真是太巧了,也太浪漫了。”“半夜,他做了一個甜蜜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阿遼沙。”第一次上水利,是兒子從自立自強到革命的英雄主義和樂觀主義的精神階梯。
那時由於農村義務教育的普及,兒子順利完成了國小、國中教育,也與書籍結下了不解之緣。儘管他無緣上高中,只能回鄉務農,但一有機會,他就買書租書,有了大量的閱讀。其中《毛澤東選集》、《我的大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等書對他影響最大。雖然他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飽經世態炎涼,可他不但沒有失去生活的信念,反而用革命的英雄主義和樂觀主義精神來武裝他原本弱小的心靈。
人物的生活環境,無非是現實環境和精神環境;人物的矛盾衝突,也無非是人與外部環境和自己內心的衝突。父親應格嚴之所以走向死亡,是因為他骨子裡的奴性無法與周圍的野蠻和專制抗衡,生活上找不到出路,精神上也無法排解。兒子應運東之所以能從逆境中走出來,是書本給了他強大的精神力量。
貧農的兒子應運東“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讓他不明白的是:他的堂叔應格龍是放牛場上的娃兒頭,號稱“齊天大聖”,為什麼格龍叔叔敢說的人家不敢說?格龍叔叔敢闖的人家不敢闖?就因為他是隊長的兒子嗎?應運東“似乎第一次發覺了這個世界的不公平”。於是他從覺醒到抗爭。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他,他要反抗;品學兼優卻不能上高中,他要吶喊;當父親慘遭誣陷至死,他更是暗暗發誓:一定要為父親討回公道!兒子應運東終於成了從他父親那個弱勢群體中殺出來的“逆子貳臣”,終於完成了新一代農民從奴化到民主的嬗變。
應該說,讀書與抗爭是兒子走向希望的兩個重要因素。
達度植根於廣袤的江漢平原,經過幾十年的沉澱與反思,終於挖掘出了鄉土文學的獨特價值:一是中國傳統農民的悲劇命運,二是底層人民對野蠻、專制與奴化的抗爭,是獲得民主權利、改變悲劇命運的重要途徑。
《貧困時代》其審美藝術大體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嚴酷的生活環境與奇妙的自然環境所形成的巨大反差,給人以震撼;二是小說的人物命運和情節結構的天然契合,堪稱奇文;三是濃郁的江漢平原的泥土腥味和風物民情,是獨具特色的也是普遍存在的,是民族的也應是世界的。還有那些荒年歌、兒歌、遊戲、俗語、謎語、古話等等,信手拈來,比比皆是,可以說是江漢平原水鄉原生態的一次集中展現。
2015年8月
《貧困時代》封面《貧困時代》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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