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

《江山為聘》

孟廷輝,大平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以女子進士科三元及第入翰林院的奇女子。十年前的她被他從死人堆里救出來,蓬頭垢面口齒不清。十年後的她才學滿腹、冠蓋眾人,於女子進士科上大方異彩,成為了朝中二十餘年來最令人矚目的女官。

基本信息

原作名:吾皇萬歲萬萬歲
作者:行煙煙
出版社:北方婦女兒童出版社
出版年:2010-8-1
頁數:2
定價:50.00
裝幀:平裝
ISBN:9787538547849

內容概述

孟廷輝,大平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以女子進士科三元及第入翰林院的奇女子。十年前的她被他從死人堆里救出來,蓬頭垢面口齒不清。十年後的她才學滿腹、冠蓋眾人,於女
《江山為聘》《江山為聘》
子進士科上大方異彩,成為了朝中二十餘年來最令人矚目的女官。
她處事圓滑,心機多端,為了往上爬而不擇手段,視飛黃騰達為人生第一目標,數年來從一個小小的正六品翰林院修撰一路升為與諸多老臣平起平坐的參知政事,被朝中清議冠以奸佞之名而不在乎,行事苛酷陰狠、對人不留餘地,令一朝上下人人畏惡,可卻沒有一個人懂得她這么多年是如何過來的,更沒有一個人知曉她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那一個龍座高高在上,那一個男人睨天下,她心甘情願地伏在他座下,看他固江山,看他養百姓,看他治太平,看他一步步成為大平王朝有史以來最強悍的一個帝王。當年他救了她,現如今她報答他,就算是成為他一世帝業的墊腳石也無怨無悔,可她算盡了一切,卻唯獨沒有算到,其實他也愛著她。
一個是盡享天下盛名的英明雄主,一個是背負千古罵名的奸佞之臣,他們的情路注定布滿荊棘……

編輯推薦

江山為聘(上下)(套裝共2冊)》一文,大氣恢弘,可卻又細膩的好像精緻的好像一副工筆畫。細細綿密的層層重疊故事中,書中的每個場景,每句對白,都是細緻勾勒而成,仿佛書中的人物在眼前,真實得讓人觸手可及。智計謀略,手段用心,廟堂之上,戰場之中,都盡數顯現在這個虛構的故事之中。讓人一口氣讀完,意猶未盡。

專業書評

煙煙是我喜愛的作者,她的文字,有如一首長篇敘事詩,古香不散,古韻猶存。跟著她的文字,進入那華美壯闊,無論是碧瓦紅牆,還是鐵馬金戈。都有如進入歷史長河,那捲中一幕幕,皆真實發生過!遣詞造句皆是精琢,情節構架無不細刻。更難得的是,跳脫出一般架空的框束,以全新視角和妙思,總為我們展現出不一樣的美倫美煥與驚心動魄。
——當木當澤《宮》《花弦月》《馭靈主》
煙煙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能將靈性與大氣很好的融為一體的作者。筆下女子靈慧卻不乏膽魄,筆下男子邪性亦不缺鏗鏘。讀她的文,似乎能撫觸到她所構造的世界,那般粗獷的大漠沙礫,那般柔情的江南兒女,那般詭異高深的風雲變幻,那般豪邁氣度的金鼓齊鳴。這樣質感生動的文字,實在讓人不忍釋卷,遐思萬千。
——嫵冰(《我拿婚姻賭明天》《誘愛》《皖雅公主》)看了《江山為聘》,愛上煙煙。
那些變幻莫測的風雲,那些呼之欲出的人物,那些讓人心頭突然一窒隨即淚流的對白,那些細膩到極致的文字……孟大人看似卑微的妄愛,終會有執手凝望的那天。令天下仰望的帝王,寡情寡慾冷血冷心,獨獨寵她、憐她、縱容她。這份愛帶著十足的霸道,卻有著細膩的心思。
“我若動情,天地可鑑,江山天下是為證!”這一句擲地有聲,讀到這兒眼中一熱,原來世上最高不可攀的孤獨人,只有一個人懂他,就夠了。
如此構思,如此人物,如此筆力,如此才情!
一本《江山為聘》,欲罷不能!
——暮汐南(舞月踏歌)(《花都開好了》《暖暖不請狼自來》)
十載寒暑,律呂更張,歲月離散,故人復來。累不累,悔不悔。
即使這條路注定風雨兼程,但有愛在心中,便是滿懷溫意。因為春風化雨,也抵不過你的笑。這樣的女主,不退縮,不顧影自憐。
這樣的愛情,俯身是你,仰望是我,盛歲錦年,一路同行。
——讀者CC

作者簡介

行煙煙,80後女,曾留學於法國與美國。2008年起在網上創作長篇小說,文風華麗大氣,精緻細膩,故事打動人心。曾出版作品《賦花瀾》《歡天喜帝》等。《歡天喜帝》繁體版亦即將於台灣上市。
作品《歡天喜帝》《江山為聘》(網路原名《吾皇萬歲萬萬歲》)於起點女生網連載期間就受到眾多冬粉熱捧。新書《天姿崢嶸》一經發布,即被多家出版公司爭搶。

目錄


第一章

十年前的他也是這樣離去,她不知他的姓名,不知他的身份,只是哆嗦著記住了那張臉那隻眼,和他腰間掛著的那片好看的石片,記住了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個字。
十年後的他長高了也變壯了,可那張臉仍然清俊,那隻眼仍然懾人,那片石片仍然掛在他腰間……她仍然沒有勇氣上前問他一句,他到底姓甚名誰,她以後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面。
第二章
她揣測過無數次他的身份,可卻萬沒想到他會是國之太子。
她幻想過無數次與他再見面的場景,可卻絕沒料到會是在女子進士科的殿試上。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手足無措至極。
自己之前一直盤算好了的事情,在看見他的這一剎盡數傾塌。
第三章
從前那么多個深夜,他看著那一卷卷記述詳細的前朝地方志,那一筆一畫所凝注的心血,那一張透過宣紙淡淡浮現在他眼前的臉龐……現如今她近在咫尺,卻對他說著這些不疼不癢的話,令他隱約起疑:記憶中她那目光中隱藏的深意,究竟還是不是真的。
第四章
他是皇上與平王的獨子,是大平王朝人人敬仰的皇太子,是能夠繼承這萬丈江山、廣袤社稷的唯一人選。
她與他的距離,可謂天高地遠。
昨夜縱是身在那黃蓋車駕中,縱是人在他一雙硬臂中,她也走不進他心底一步一寸,更是不敢奢望那天家垂睞。
天家,天家。
第五章
這一個帝位何等冷硬,這一座江山何等妖饒,這一國萬民何等繁治,這一個男人又是何等雄心壯志銳意進取。
他心底里埋了多少事情她不知,他骨脈里涌著何樣氣血她不曉,她唯一知曉的不過是,她不願他那么難。
第六章
一閉眼,腦中便閃過那一年那一夜,那一個將她抱在懷中的清俊少年。
日日月月那般長,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是她的唯一仰望,他是她的太子殿下,如今他終是成了她仰祈效命的萬歲陛下。
第七章
他掌攥天下,權衡眾臣,這世間哪有事情是他算計不了,利用不成的,又哪有人能敵得過他那深懷莫測的帝王心術。
她閉眼,忽然覺得一身沉累。
倘是這天下有誰能夠比她愛他更多,倘是這天下有誰能夠比她更願負此佞幸寵臣之名,她情願避位以讓。
第八章
他要她待亂軍投降後再令狄念坑殺這一營亂軍,他不懼朝臣天下人之言,可她卻獨不想他的仁聖之名受損一毫。
她要做得,更好。
才行。
第九章
天若有靈,當聽得見她心底祈辭。
……願,大平江山永固無摧;願,天下百姓居養無憂;願,上皇、平王安康無虞。
……願,臣能永立君側,看吾皇固江山、養百姓、致太平。
第十章
“女子參政,一旦顯要,必為大亂?”
夕陽餘暉灑在孟府正廳階下的石磚上,孟廷輝坐在廳中,臉色淡然,眼望著坐在廳左的曹京,開口輕輕問道。

第十一章
想著,她便愈發下定了決心,誓要借這私信之由而令政事堂的這幫子老臣們知道知道,她孟廷輝縱是不依皇上天眷,也能叫他們放手讓行。
縱然這將在朝中掀起一場驚天風浪,縱然此事將會讓她的惡名再度翻揚,她也要下手一搏。
第十二章
膽大……
這孟廷輝當真是膽大無忌!
私下裡不是沒人傳過她曾夜宿西華宮過,但皇上行事自有分度,內闈中事又非外廷可以明問的,但誰能料到她孟廷輝竟敢在朝臣們面前公然與皇上如此這般……
還把不把宰執們放在眼中?
第十三章
這么多個日日夜夜以來,誰人知她心底矛盾幾許深,誰又知她夢裡內外皆是悔?
可他卻捧住她的臉,對她說,倘是換了他,定會比她狠。
不論他這話是否出自真心,都叫她感激涕零。
第十四章
雖是早已熟知的事情,可這般讀來,仍是無法坦然視之。
一國降主之死,只有簡短五字得以蓋言,其後隱藏著何等血淋淋的真相,卻早已不被人所知。
尹清持著燈又向前挪了挪,翻動下面的卷冊時動作儼然更快,可手指卻也微微在顫。
想看的,自然不只是這些……
第十五章
早在沖州時,她是從沒想過,潮安北路會有一日突生戰亂。
想到在青州的嚴馥之與沈知書,又想到尚在建康路汾州的狄念,她這心中便沉重得似壓了塊巨石。
第十六章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這些回憶突然就這樣從腦海深處層涌而出,不帶絲毫預示地來叩她的心房。
她驀地落下淚來。
繼而哭得泣不成聲。
第十七章
從最初的女子進士科三元及第,到現如今的同知樞密院事之高位,孟廷輝入朝數年來可謂深受皇恩榮寵,放眼京中朝堂,還有哪個女子能夠比她位高權重,又有哪個女子能夠比她更得皇上寵信?
誰能想得到,她此番竟會做出這種負恩叛國的大奸之事來!
第十八章
他迎著她的淚,胸口突然沉沉一澀,忽然想起那一日傍晚,那個華服男子在他面前提到孟廷輝時,眼中的情,話中的狠。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該去死的。
當年是這樣,如今更是這樣。
萬民百姓是這樣,孟廷輝更是這樣。
第十九章
從頭到尾,她沒向他行臣子之禮,沒喚他陛下,沒自稱臣,甚至沒有像從前那樣心無旁騖地注視著他。
他看著她坐下,自己亦撩袍入座,目光凝在她的臉上,低喚了她一聲:“孟廷輝。”
她抬眼看他。
沒有笑也沒有恨,平平靜靜的一張臉,好像他早已不再是她深愛的那個男人,而她更不再是那個事事唯他之命是從的女子。
第二十章
金色殿柱上鳳舞龍騰,他側身轉頭,回望向她,深邃的眼底儘是濃情滿付,低綿的聲音略顯孤冷:“可曾害怕過後世史官會如何寫你?”
她這才挪開一直注視他的目光,低頭,微微笑曰:“唯恐上不得流芳千古,臣何懼遺臭萬年……願只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番外一
番外二
文摘
大平王朝的乾德二十四年注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年。
立春剛過,從京中傳來的三個訊息就讓潮安北路的十九個州縣一下子都炸開了鍋,街頭巷尾茶館酒樓,處處都有人在不停地談論著。
一是,女皇陛下下詔,答允北戩使者之請,開放兩國邊境數州自由互市,其中光是潮安北路就足足占了八個州。
二是,此次女子進士科州試開考在即,朝廷委派了文章譽滿天下的太子太傅沈大學士前來潮安北路主持。自二十多年前的首場女子恩科禮部試任副主考後,這可是沈大學士頭一回主動請旨,願再為女子進士科盡一份力。
三是,女皇陛下的獨生子,大平王朝萬民矚目的皇太子殿下將要冊立正妃了。
這三個毫不相關的訊息一齊傳來,令這些太平日子過久了的潮安民眾們群情涌動盪,一邊摩拳擦掌著準備要在將來的互市中大賺一筆;一邊翹首以盼意欲一睹那個傳說中的沈大學士尊容如何;又一邊悄聲揣測不知是哪家的王公千金能有天大的好運氣,被太子殿下選中,冊立為妃……
而那座立在潮安北路沖州府城西河邊的女學裡,一個個峨冠博帶的素衣女子們更是嘰嘰喳喳地議論個沒完沒了——
“若我說,朝廷此次關於兩國互市的詔諭不甚簡單,而女子進士科州試在即,到時候策論的題目就是要做與這相關的也說不定……”一個女子手攥毛筆,極其認真地在對旁人說著。
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就有一個青裙女子跳起來,不滿地嚷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那策論!沒聽見此次來潮安北路主持各州州試的是誰么?沈太傅沈大學士!”她見旁邊幾人都抬起頭來,臉上便露出得意的神色,繼續說:“沈太傅是什麼人?我娘在家和我說,當年的沈太傅可是儒雅風流,天下文章第一人,不知迷倒了多少千金閨秀!”
另一人揉揉額頭,挑眉道:“當年?當年可都是二三十年前了,只怕你見了現如今的他會大失所望呢,有空想他,還不如去想他兒子,聽說他兒子沈知書才是響噹噹的一表人才,只可惜風流成性……不過我說,就要風流成性才叫好,否則你就算見到了也沒機會啊……”
周圍幾人都咯咯地笑起來,眼裡存了點曖昧的神色。
青裙女子的臉立即紅了,一掐衣服,坐了下來,氣呼呼道:“你們……你們就知道尋我開心!”她轉頭去看方才說話的女子,仍是氣道:“嚴馥之,你一個女子,成天到晚就知道說這種話,你……你當真是枉讀了聖賢書了!”
嚴馥之一聳肩,眯了眼笑道:“我不過一介商賈之女,本就不像你們拼死拼活地想要求個功名,自然是不用管那勞什子的聖賢之道……”她翹起手指,裝模作樣地吹了吹小指上蔥管似的長指甲,“你說是不是?”
周圍又是一陣鬨笑。
有人湊上前來,討好地問道:“嚴姐姐,聽說你家有親戚在京中做朝官,那你知不知道這太子妃一位會落到哪家頭上呀……”
一聽有人說起這個,所有人都像是花期采粉的蜜蜂似的,嗡地圍了過來,想要聽個究竟。
嚴馥之瞥了眼她,作勢推開身邊幾個人,淡淡道:“天家大事,我就算再有能耐也沒法兒知道啊……”她起身要走,卻又悠悠停下,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倒是有種說法,可作不得準,你們也不能說是我傳的!”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期盼的神色又重了幾分。
她這才一抿唇,道:“你們以為太子殿下立妃的事情這么簡單?動動腦子!自乾德十四年至今,太子殿下參與朝政已經整整十年,最近幾年來皇上更是把北面各路的軍政事務都交由太子殿下決斷,如今又說要立太子妃——皇上與平王之間的舊事傳言不需我多道,你們自是明白的,太子殿下乃皇上唯一血脈,皇上又豈會一手包辦選妃之事?說是要立妃,只怕是皇上想要退位了……”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氣聲,有人立時驚道:“這么說來,天下要變主……”
嚴馥之“嘖”了一聲,馬上抬手捂住那人的嘴,不滿道:“這話豈是你我能說的?我可把話先說在頭裡,今兒說的話要是有人傳出去,我可是不饒的!”
說罷,也不看眾人的臉色,便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後面有人小聲喊道:“嚴姐姐,一會兒夫子要來,你怎么現在就走?”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頭也不回道:“我去瞧瞧孟廷輝,她昨日抱病,今日不知好些了沒,別錯過了夫子今日的課考……”
一聽到她說那三個字,原本鬧哄哄的女子們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待她走得遠些了,才有人咳了兩聲,小聲道:“看誰都好,去看那人,這不是沒事兒找沒趣么……”
春日的陽光暖融融地灑進來,將她的臉頰映成了淡金色。
身旁豎過來一道人影,不偏不倚地將視窗堵住。
她皺皺眉,一下子警醒,睜眼時聽見耳邊傳來放肆的大笑聲:“擔心你病沒好才過來瞧瞧,沒料到你卻是在睡大覺!……孟廷輝,你看我的時候臉能不能不要這么臭……啊?”
頭頂上探下來一隻手,想要摸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掌隔開。
嚴馥之悻悻地收手,左右打量了下屋子:“一個人住在這兒,真病死了也沒人曉得!嘁,我也是自找不痛快……”
孟廷輝直起身子,“啪”地合上了眼前桌上攤著的書,然後起來便往外走。
嚴馥之跟在她後面,不甘心地叫:“我說,夫子一會兒要考課業,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這是要去哪兒,睡覺睡得路都不認識了?”
她不動聲色地停下腳步,回頭望過去:“嚴大小姐,與其跟著我,不如回去多看看書,州試開考在即,你這樣……”
嚴馥之跑過來打斷她:“看什麼書?考什麼試?我爹才不在乎我能不能考中呢,他給我留了一個酒樓外加兩個脂粉鋪子,待我從女學出來後便去幫他打理家業……我要那破功名做什麼?”
她聽後頓足,微笑:“既然如此,那嚴大小姐更別跟著我了。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嚴馥之繞到她身前,笑眯眯道:“你們書讀得好的人就是這樣,總假模假樣的……你讀書讀得都要把自己讀死了,想必最看重的就是這州試了,今日倒為何不去聽夫子講業?”
孟廷輝閉了閉眼,轉身朝向太陽:“我何苦浪費時間聽他講那些我早已明白的東西。”說罷邁步就走。
嚴馥之在她身後拍手笑道:“孟廷輝,我就喜歡你這傲慢無禮的死樣!旁人見了我親近都還來不及,偏偏你把誰都不放在眼中!女子有這樣的性情,真少見!”
孟廷輝默然,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想快步往前走,胳膊卻被嚴馥之一把拽住。
嚴馥之拉著她直往西門走去,興高采烈道:“我看出來了,你是憋在屋子裡讀書讀累了,想出來透透氣,不如去我家的酒樓,我請你喝酒,喝好酒!”
孟廷輝掙了兩下卻掙不過她,臉色不由僵了去:“嚴馥之,你放手。大白天的去酒樓喝酒,成何體統?”
嚴馥之不僅不放,反而將她拉得更緊:“呦,原來你孟廷輝還講體統啊?上回是誰光明正大地給大家講那本《且妄言》上的春詞艷曲兒的?你還講體統!”
孟廷輝臉色愈發黑了,卻不再掙脫,只是順著她的力道往前走,口中低聲道:“你不要這般大呼小叫的,我跟你去便是。”
嚴馥之得意地笑出聲來,腳下步子更快,沖她擠了擠眼睛:“這才對嘛。”
嚴家的博風樓今日比往常要安靜許多。
樓外彩旗高高飄揚,酒茶燈籠紅得刺目,抬眼望去看不見二樓有客,可一樓大堂卻是人滿為患,甚至還有站著等座的人,讓人見了只覺怪異。
嚴馥之一只腳剛踏過博風樓的門檻,跑堂的便彎腰迎了上來:“大小姐。”說著,偷瞥了一眼旁邊素衣布裙的孟廷輝,臉上笑意淡了些:“大小姐帶朋友來,也不提前和小的們說一聲……”
嚴馥之不管,只拉了孟廷輝往二樓去:“今日倒奇了,二樓怎么沒客聲?”
跑堂的急急忙地上前攔道:“大小姐不知,今日來了幾個貴客,把二樓整個兒都包了下來。您瞧瞧這大堂里的人,有錢的還少嗎?可有錢的也上不去啊……大小姐您看您要不晚些時候再……”
嚴馥之眼睛一斜,冷笑道:“我回我自個兒家來喝口酒還得排隊候著了不成?”
跑堂的一腦門子的汗,知道她的性子,因是更加不敢攔擋,眼睜睜地看著她拉著人上了樓,終是一跺腳,回身去稟告大堂掌柜的。
嚴馥之一拉一扯地拽著孟廷輝上了樓,口中嘀咕道:“黑著張臉做什麼?你是不知道,來博風樓喝酒吃飯的人圖的就是這二樓視窗的風景!不然還來……”
她只顧回頭說話,不防樓梯口處忽然斜伸過來一隻胳膊,擋了她二人的去路,當下不由頓住,皺眉抬眼。
“我家公子今日將這二樓全包下了,還請姑娘到樓下坐坐。”說話的人身形高大,長臂搭在樓梯扶手上,面無表情道。
嚴馥之掃了他一眼,微微怒道:“看這身上的衣料,倒也真有幾個錢。只是你家公子知不知道,此時他是坐在誰家的地盤上?”
男人冷著一張臉,不再開口,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直看向下面。
孟廷輝在後微微揚唇,心知嚴馥之極好面子,如今被一個下人這樣忽視,怎會咽得下這口氣,便抱了看好戲的心思向旁倚去。
果然,嚴馥之氣得臉紅,指著那人便道:“我倒是問你話呢!”
男人仍是不吭氣,可臨街大開的視窗那邊卻傳來男子清亮的笑聲——
“誰家的地盤?自然是我大平王朝皇帝陛下的地盤了。”
孟廷輝聽見這話,不禁挑眉側身,朝那邊望過去。
一個年輕男子正倚坐在窗邊,一條腿閒翹在窗沿上,手裡拿著把墨黑色的摺扇,悠悠地搖晃著,身上淡青色的錦袍下擺被風吹得忽上忽下,配上他那張笑得花一樣的臉,倒真是有春來之感。
嚴馥之沒料到那人會說這話,噎了半天才回頭,對著孟廷輝冷笑道:“初春仍寒,卻有人沒腦子似的在扇扇子,扇得這兒冷風嗖嗖的。我倒不稀罕這兒了,走,我們下樓去……”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年輕男子卻叫住她,然後沖守在樓梯口的男人撇了撇嘴。
男人會意,恭聲道:“是,公子。”隨即便讓了開來。
嚴馥之動也不動,仍是冷笑:“原來這二樓就是被你包下來的?白長了雙漂亮眼睛,竟看不見樓下有多少人因見無座而失望離去么?”
孟廷輝看見年輕男子臉色微變,不由低笑,兀自走去一旁,揀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無心去管他二人的口舌之爭。
二樓那邊辟了幾個雅間兒,最靠西面的一間門半開半掩著,依稀可見裡面坐了人,可卻看不清模樣。
年輕男子從視窗跳下來,直走到嚴馥之跟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臉色變得略顯古怪,收扇道:“看這裝束,你是沖州這邊女學的學生?”
嚴馥之瞪他一眼,往孟廷輝這邊走來,口中啐道:“不知廉恥的登徒子。”
年輕男子不怒,反在後跟了上來,笑著又問道:“敢問姑娘既然是女學的學生,為何不治學而來逛酒樓?姑娘可知皇上當初因要在國中建百所女學而花了多少心血?怎能將這大好光陰浪費在……”
嚴馥之簡直是一頭霧水,沖孟廷輝道:“真不知是哪裡來的瘋子。”
孟廷輝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將目光投向窗外。
年輕男子挑眉道:“在下不是瘋子,在下……”
話未說完,就被那邊雅間裡傳出的男子聲音打斷:“延之,莫要多言。”
短而冰冷的一句,卻令年輕男子頓時收了笑閉了嘴,往後退去。
嚴馥之直待看他進了雅間,這才回頭,對孟廷輝哼道:“還算識相。”那雅間兒里的男子聽聲音不過二十來歲,竟能讓他如此收斂,當下令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又扭頭去望了幾眼。一回頭,卻見孟廷輝一副 神遊於外的模樣,她便無奈地戳了戳眼前的小酒盅:“我說,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你關心的?”
孟廷輝收回目光,半晌才慢慢道:“讀書,考進士,入朝做官。”
“就沒想過嫁人?”嚴馥之盯住她,“當年沈夫人曾氏為朝中女臣第一人,官至樞密都承旨,最後還不是怕老了沒人要,於是趕緊辭官嫁人……”
孟廷輝閉眼道:“沒有。”
——無父無母無家無世似她者,有誰會想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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