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屋》

《怪屋》

《怪屋》是偵探推理小說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自己最鍾愛的作品之一。“純粹的愉悅”——她這樣形容自己的作品,而這也恰恰是讀者的感受。這本250多頁的小說讀來有著翻頁器式的快感,發生在利奧尼茲家族那間“怪屋”里的謀殺案,同時兼具簡單和複雜的特質。簡單的是作案的方式,複雜的卻是人性。

基本信息

作品背景

《怪屋》《怪屋》
 《怪屋》是偵探推理小說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自己最鍾愛的作品之一。“純粹的愉悅”——她這樣形容自己的作品,而這也恰恰是讀者的感受。這本250多頁的小說讀來有著翻頁器式的快感,發生在利奧尼茲家族那間“怪屋”里的謀殺案,同時兼具簡單和複雜的特質。簡單的是作案的方式,複雜的卻是人性。
“寫《怪屋》純粹是為了消遣,我有理由相信,這是我寫得最好的一本書。”
——阿加莎·克里斯蒂

作品簡介

 利奧尼茲家族似乎是親密而幸福的一家人——但一家之主亞里斯提德斯·利奧尼茲被謀殺之後,活著的人們之間的關係正如他們繼承的那座田間小屋一樣搖搖欲墜。
利奧尼茲被謀殺之後,房屋中幽閉恐怖的氛圍更加深了家人彼此間的懷疑……直到一家人相親相愛的表象被悲傷、痛苦以及更加致命的情緒消耗得蕩然無存……

作者簡介

 阿加莎·克里斯蒂被譽為舉世公認的偵探推理小說女王。她的著作英文版銷售量逾10億冊,而且還被譯成百餘種文字,銷售量亦逾10億冊。她一生創作了80部偵探小說和短篇故事集,19部劇本,以及6部以瑪麗·維斯特麥考特的筆名出版的小說。著作數量之豐僅次於莎士比亞。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第一部小說《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寫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戰時她擔任志願救護隊員。在這部小說中她塑造了一個可愛的小個子比利時偵探赫爾克里·波洛,成為繼福爾摩斯之後偵探小說中最受讀者歡迎的偵探形象。1926年,阿加莎·克里斯蒂寫出了自己的成名作《羅傑疑案》(又譯作《羅傑·艾克羅伊德謀殺案》)。1952年她最著名的劇本《捕鼠器》被搬上舞台。此後連續上演,時間之長久,創下了世界戲劇史上空前的紀錄。
1971年,阿加莎·克里斯蒂獲得英國女王冊封的女爵士封號。1975年,英格麗·褒曼憑藉根據阿加莎同名小說《東方快車謀殺案》改編的影片獲得了第三座奧斯卡獎盃。阿加莎數以億計的仰慕者中不乏顯赫的人物,其中包括女王伊莉莎白二世和法國總統戴高樂。
1976年,她以85歲高齡永別了熱愛她的人們。

作品賞析

 第一章
我頭一次遇見索菲婭·利奧尼茲是在埃及,當時戰爭已將近尾聲。她在駐埃及的某個外事部門擔任一個相當高的管理職位。我第一次跟她打交道是由於公務,我很快就發現她的辦事效率極高,正是這種效率使得她年紀輕輕(當時她只有22歲)就能坐上那個位置。
除了外表平易近人之外,我還欣喜地發現,她頭腦清晰、冷靜而不乏幽默。我們逐漸熟悉起來。她是個非常隨和的女孩,我們一起進餐,偶爾去跳跳舞,相處得十分愉快。
這些我一直都知道,但直到歐洲戰爭即將結束,我將奉命前往東方的時候,我才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我愛上了索菲婭,我想跟她結婚。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們正在撒費爾德飯店用餐,這並沒有讓我感到絲毫震驚,反倒像是意識到了一個長期以來早已熟知的事實。我用新的眼光來打量她——但我所看到的都是早已熟悉的。所看到的一切讓人賞心悅目:前額上傲然躍起的黑色捲髮、明亮的藍眼睛、鬥志昂揚的結實下巴以及挺拔的鼻樑。我喜歡她身上那剪裁得體的淡灰色制服和清爽的白襯衫。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神清氣爽的英國人,讓我這個三年未踏上國土的英國人倍感親切。我想,沒有人會比她更有英國人的味道——確切地說,我當時甚至在想,其實我是突然懷疑,她是不是或者說可不可能,像她的外表那么具有英國味。現實中的事物能像舞台表演中的那么完美嗎?
我發現,雖然我們在一起自由自在地談了很多:談各自的思想、喜惡、未來以及大家的親朋好友,但索菲婭從未提起過她的家庭或親人。她知道我的一切(如我之前所說,她是個很好的聽眾),但對於她,我卻一無所知。我猜測她的家庭背景很普通,不過她從未提起過。而在此之前,我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索菲婭問我在想什麼。
我誠實地答道:“你。”
“我知道,”她說道。聽她的聲音,仿佛她真的知道。
“接下來的好幾年,我們可能無法見面,”我說:“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到英格蘭。但等我一回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請你嫁給我。”
她聽了這話,眼睫毛都沒眨一下。她坐在那兒,抽著煙,不看我。
有那么一會兒,我擔心她沒理解我的意思。
“聽著,”我說:“有一件事,我決意不去做,就是請你現在嫁給我。那種事無論如何行不通。首先,你可能會拒絕我,然後我會悲慘地離開,或者找個可怕的女人來彌補我的空虛。就算你不拒絕我,我們又能怎么樣呢?結婚然後馬上分居兩地?訂婚而後開始漫長的等待?我不能讓你受那種苦。你或許會遇到別的男人,但又覺得要對我‘忠誠’。我們得整天生活在一種度日如年的狂躁氛同中;在我們的身邊,談婚論嫁的、談戀愛的人們分分合合。我倒希望你能自在地、無牽無掛地回到家中,關心你身邊發生的事、重新審視戰後的新世界,看看你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麼。索菲婭,你我之間的感情一定是永恆的。我不喜歡任何其他類型的婚姻。”
“我也是。”索菲婭說。
“但另一方面,”我說:“我覺得我應該讓你知道我……呃……我的想法。”
“但是不能用過於煽情的表達方式?”索菲婭低聲道。
“親愛的——你怎么不明白?我已經儘量不去說我愛你了……”
她打斷了我的話。
“我很明白,查爾斯。我喜歡你這種有趣的辦事方式。等你回來以後,你可以來找我……如果你仍然想來的話……”
這回是我打斷了她的話。
“那毫無疑問。”
“什麼事都有拿不準的可能,查爾斯。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首先,你對我並不了解,是不是?”
“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在英格蘭的什麼地方?”
“我住在斯文里山莊。”
聽她提到倫敦那個著名的遠郊地區,我點點頭。該地區擁有三個非常棒的高爾夫球場,是專為城裡的金融家們興建的。
她沉思著輕聲補充道:“一座小怪屋裡……”
我當時一定顯得有點驚訝,因為她似乎給逗樂了,還引用了一句名言來詳細地解釋:“‘所有人都一道住在一個小怪屋裡’,這就是我們。其實也並非真的是那樣的小屋子,不過確實很怪——採用了半木質架構,外加山形牆!”
“你生在一個大家族裡?你有兄弟姐妹嗎?”
“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母親、父親、伯伯、伯母、祖父、姨媽還有位繼祖母。”
“天哪!”我驚呼一聲,接著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起來:“當然了,我們原本並不是住在一起的。是戰爭和空襲使大家來到一起——不過我不知道,”——她皺皺眉,沉思著——“或許從心理上,整個家族一直生活在一起——在我祖父的照看和保護之下。我祖父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年過八句,身高約四英尺十英寸,但是其他任何人在他的身邊都顯得十分卑微。”
“聽起來他很有意思。”我說道。
“他是很有趣。他是希臘人,從土耳其的士麥那來到英國的。他叫亞里斯提德斯·利奧尼茲,”她眨巴著眼睛補充道,“他非常有錢。”
“等到戰爭結束,還有誰會有錢呢?”
“我祖父會,”索菲婭肯定地說:“任何‘盤剝富人’的把戲都不會對他產生絲毫影響。他反倒會大撈一筆。”
“我不知道,”她補充道,“你是否會喜歡他?”
“那你呢?”我問。
“我愛他勝過愛世界上的任何人。”索菲婭說道。
第二章
過了兩年多,我才回到英格蘭。那兩年多可真不好過。我給索菲婭寫信,也經常收到她的回信。她的來信跟我的一樣,都不是情書,而是好友之間的通信——談論各自的觀點和想法,對日常生活的動向進行評論。然而,我知道,就我而言,而且我相信對索菲婭來說同樣如此,我們彼此的感情已逐漸加深和增強。
九月里的一天,我返回英格蘭。傍晚的陽光下,樹上的葉子呈現出一片金黃色。天空中吹起陣陣微風。我從機場給索菲婭發了封電報。
“剛回來。今晚可否一起進餐?馬里奧餐廳,九點鐘,查爾斯。”
幾個小時之後我坐著翻看《泰晤士報》,瀏覽著“出生、結婚及死亡專欄”,突然我的視線被利奧尼茲這個名字吸引住了:
九月十九日,斯文里山莊,三墩山牆,亞里斯提德斯·利奧尼茲,布倫達·利奧尼茲至愛的丈夫,於88歲高齡去世。沉痛悼念。
  下面緊接著又有一條訃告:
利奧尼茲——亞里斯提德斯·利奧尼茲在其寓所,斯文里山莊的三墩山牆,突然去世。他親愛的孩子及孫輩沉痛悼念。悼念者可向斯文里山莊的埃爾德雷德教堂敬獻花圈。
我覺得這兩則訃告非常古怪,似乎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但當務之急,我最關心的還是索菲婭。我馬上給她發了第二封電報:
剛看到你祖父的死訊。深感遺憾。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查爾斯。
六點鐘,索菲婭的電報發到我父親的住所。電報中稱:
九點鐘,馬里奧餐廳見。索菲婭。
想到又要見到索菲婭,我既緊張又激動。時間過得真慢,簡直叫人發瘋。我提前二十分鐘坐在馬里奧餐廳等著。索菲婭本人只遲到了五分鐘。
再次見到一個許久未見、但心中時常掛念的朋友的場面總會叫人覺得震驚。當索菲婭終於穿過拉門走進來時,我們的見面似乎一點都不真實。她穿著一身黑衣,奇怪的是,她的這身打扮讓我感到很吃驚。很多其他女人也穿著黑衣,但給我感覺那肯定是在服喪——讓我驚訝的是,索菲婭竟然真的身著黑衣——哪怕是為了近親。
我們點了雞尾酒——然後找到餐桌。我們興奮地交談著——追溯在開羅的時候認識的老朋友們。這樣的談話有點做作,但讓我們褪去了一開始見面時的尷尬。我對她祖父的去世表示同情,索菲婭輕聲說此事來得“太突然”了。接著我們又開始敘舊。我開始不安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所指的“不對勁”並非剛開始見面時的那種自然而然的尷尬。索菲婭本人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她肯定出了什麼事。難道她要告訴我她已經找到了另外一個人,她對他的喜愛之情更甚於對我?還是說她對我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個錯誤”?
不知何故,我又覺得不會是那樣的——我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與此同時,我們之間那種不自然的談話仍在繼續著。
接著,當侍者把咖啡放上餐桌,躬身離開後,情況突然問發生了轉變。跟以前一樣,我跟索菲婭一起坐在餐廳的一個小桌子旁;多年的分離似乎從來不曾發生過。
“索菲婭,”我說。
她馬上說:“查爾斯。”
  我放鬆地深深呼吸一口氣。
  “謝天謝地,總算結束了,”我說:“我們是怎么了?”
 “或許是我不好。我很傻。”
 “但現在好了?”
 “是的,現在好了。”
 我們相視一笑。
 “親愛的!”我說道,“你再過多久可以嫁給我?”
 她的笑容消失了。她的“不對勁”,無論是什麼不對勁,又出現了。
“我不知道,”她說,“我不敢肯定,查爾斯,我能否嫁給你。”
“可是,索菲婭,為什麼不能?因為你覺得我是個陌生人嗎?你需要時間來重新熟悉我嗎?你有別人了嗎?不……”我突然停下來,“我真傻。根本沒有那種事。”
“對,不是那樣,”她搖搖頭。我等著,她低聲道:“是因為我祖父的去世。”
“你祖父的死?但為什麼呢?那到底有什麼分別?你不會認為——當然你不知道——是因為錢嗎?他什麼遺產也沒留下嗎?但是肯定,親愛的……”
“不是錢的問題,”她的臉上掠過一絲微笑,“我想你會很樂意地像常言說的那樣‘有福同享’。而且祖父一生從未損失過錢。”
“那么是什麼問題呢?”
“就是他的去世——你看,我覺得,查爾斯,他不只是——去世。我覺得他可能——是被人謀殺的……”
我盯著她。
“但是——這想法太荒謬了。你為什麼會那樣想?”
“我本來沒這么想。是醫生先有了奇怪的舉動的。他不願在死亡證明上籤字。他們要進行驗屍。顯然,他們懷疑其中有問題。”
我沒有跟她爭論。索菲婭很聰明,她得出的任何結論都是可信的。
相反,我誠懇地說:“他們的懷疑可能根本無法得到證實。可以先不管這些,就算他們的懷疑得到證實,對你我又有什麼影響呢?”
“某些情況下可能會有影響。你在外交部門工作。他們對妻子的要求非常苛刻。不——求你別把嘴邊的話說出來。你一定會說——我相信你真的那么想——理論上我非常贊同。但我要尊嚴——我視尊嚴為一切。我希望我們的婚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好事——我不想其中一人成為愛的犧牲品!而且,如我所說,或許會沒事……”
“你是說醫生……可能搞錯了?”
“就算他沒搞錯,也不要緊——只要殺害他的是那個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索菲婭?”
“這樣說很殘忍。不過,畢竟,人要誠實。”
她搶在我說話之前先開口說:“不,查爾斯,我不想再多說了。我可能已經說得太多了。但我下定決心今晚來見你——親眼看到你,讓你明白我的處境。在這件事弄清楚之前,我們什麼都無法確定下來。”
“至少可以說給我聽聽。”
她搖搖頭。
“我不想說。”
“但是……索菲婭……”
“不,查爾斯,我不想讓你從我的角度來看問題。我希望你從局外人的角度不偏不倚地來看待此事。”
“那我該怎么辦呢?”
她看著我,充滿才氣的藍色眼睛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
“你可以從你父親那兒得到答案。”她說。
在開羅的時候我告訴過索菲婭,說我父親是倫敦警察廳的副廳長。他現在仍然在任。聽到她這么說,我渾身一陣寒意。
“這么說,事情真的那么糟?”
“我想是的。你看到門邊的桌子旁單獨坐著一個人了嗎?——長得還不錯,但表情麻木,一看就是當過兵的。”
“看到了。”
“今晚我坐火車的時候,他就在斯文里山莊的站台上。”
“你的意思是,他跟蹤你來到這兒?”
“是的。我想我們都——怎么說呢——處在監視之下。他們或多或少地暗示我們最好不要離開那幢房屋。但我決意要來見你。”她結實的小下巴好勝地向上挺起。“我從浴室的窗戶中鑽出來,順著水管爬了下來。”
“親愛的!”
“但警察很能幹。當然,我還是給你發了份電報。喔——不要緊——我們還是來到了這裡——呆在一起……但從現在開始,我們都得各自行動了。”
她停頓一下,接著補充道:“真不幸——但我們之間的愛是無可置疑的。”
“毫無疑問,”我說:“別說不幸。你我都經歷了世界大戰,我們多次從隨時可能死亡的事件中死裡逃生——我不明白為什麼僅僅一個老人的突然去世——對了,他多大年紀?”
“八十七。”
“當然,《泰晤士報》上登了。要我說,他只不過是年老衰亡的,任何頭腦清楚的職業醫生都會接受這一事實。”
“如果你認識我祖父的話,”索菲婭道:“你就會對他的死亡感到驚訝,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
第三章
我一直對父親的警察工作抱有不少興趣,但此刻當我由於個人原因而需直接參與其中時,我還沒有絲毫準備。
直到此時,我還沒有見到老爸。我回來的時候,他不在家;等我洗完澡,刮好鬍子,換了衣服就出去見索菲婭了。不過,等我一回到家,格洛夫就告訴我說他在書房。
他正坐在書桌旁,對著一大堆檔案皺眉頭。我一進門,他馬上站起來。
“查爾斯!噢,噢,好久沒見了。”
經過五年戰爭之後,我們這樣碰面的情形可能會讓法國人深感失望。事實上,久別重逢的所有情感都已蘊含在其中。我跟老爸都深愛著對方,我們相互了解頗深。
“我這兒有威士忌,”他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抱歉,你回來的時候我正好不在。我那會兒正忙得焦頭爛額。該死的案子,才剛開始。”
我身體向後靠在椅子裡,點著一根煙。
“亞里斯提德斯·利奧尼茲?”我問。
他低垂下雙眉,飛快地看我一眼,眼神中充滿審視的意味。他的聲音彬彬有禮但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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