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來·清香引客眠花市》

“眠花市”、“殢酒卮”,表現出春花令人如醉似痴的絕大魅力。 同時,通過“客”、“人”飲酒賞花的快意,營造了芳春熱烈美好的氛圍。 商衟,字正叔,一作政叔。

作品原文

〔中呂〕喜春來
清香引客眠花市,
艷色迷人殢酒卮。
東風舞困瘦腰肢。
猶未止,零落暮春時。

詞語注釋

殢(tì):迷溺,此指病困於酒。酒卮(zhī):有足的酒杯。

作品譯文

花街上百花吐放著清香陣陣,惹得人酣眠在花叢之間。
花盛時萬紫千紅爭相鬥妍,又害得人日日醉困在酒杯旁邊。
花枝在東風裡搖曳蹁躚,像瘦腰的美人舞腰疲軟。
卻依然賣弄精神,不知睏倦。直到春光已暮,這時才零落衰減。

作品鑑賞

元明人在唱曲或編集時,常將套數中的一曲單獨拈出,獨立成篇,加以歌唱或鑑賞,在曲學術語中稱為“摘調”。該篇就是從《月照庭·問花》套數的七支曲中摘出的。
原套中作者問花:“為誰開?為誰落?何苦孜孜?”該曲是花朵的一段答辭。從內容看有點“王顧左右而言他”,答非所問,可見是作者的隨意鋪陳。然而將它獨立摘出,卻發覺小令雋永有味,決非多餘的筆墨。因為它在表現春花楚楚動人的情態的同時,不露痕跡地實現了過渡和轉接,恰恰概括了群芳從“開”至“落”的一生。
起首兩句的對仗中,“引”與“迷”、“客”與“人”、“眠”與“殢”近於同義,“清香”、“艷色”意境也相去不遠,但兩句並不存在合掌之病,因為從理解上說,前句指百花初開之時,後句則是綻放到十分鼎盛的情景,“清”與“艷”二字就隱點出這樣的意味。“眠花市”、“殢酒卮”,表現出春花令人如醉似痴的絕大魅力。同時,通過“客”、“人”飲酒賞花的快意,營造了芳春熱烈美好的氛圍。第三句不動聲色地續寫春花的芳姿,“困”、“瘦”二字已暗暗埋伏了轉捩的因子。妙在“猶未止”,花朵仍然不知愁,嬌媚如舊,讀者也就忽略了東風的威脅。在這樣大筆馳走的鋪墊下,末句“零落暮春時”就產生了一種鐵騎突出刀槍鳴的強烈效果。將這五字的結語同起首兩句的歡樂鼎盛對比,更使人驚心動魄,生髮出對自然乃至人生的種種聯想。
由此可見,這首小令雖是純用白描,卻寓情寓理,飽含了詩人憐春惜春的重重感嘆。寥寥數語,清麗悱惻,抵上了一篇《春賦》。作者的套數大可至此為止。“為誰開?為誰落?何苦孜孜?”不必正面答覆,這首小令讀後給人帶來的無奈之感,已足夠成為一份答卷了。

作者簡介

商衟,字正叔,一作政叔。曹州濟陰(今山東曹縣)人。出身於簪纓世家。先祖本姓殷,因避宋宣帝趙弘殷諱,改姓商。父錫,因正叔兄仕金顯貴,封朝大夫。與元好問有通家之好,交誼頗厚。好問有《隴山行役圖》詩二首,記正叔漂泊生涯及二人友誼,中有“隴坂經行十遇春”之句,說明他往來東西,客居秦隴之地甚久。好問《曹南商氏千秋錄》又說他“滑稽豪俠,有古人風”。正叔好詞曲,善繪畫,曾改編南宋初年藝人張五牛所作《雙漸小卿諸宮調》,為青樓名妓趙真真、楊玉娥所傳唱,今已不傳。又曾為名妓張怡雲繪《怡雲圖》。明朱權《太和正音譜》評其詞“如朝霞散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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