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槐記》

是說也,古人詫之,揣度至再;今人考之,徒增傷懷。 而其五色之現,何哉? 尊翁曰:“地之毓秀,乃天設之變幻;天之空靈,誠地涌之金蓮。

志載:觀音堂之左,有詭異之槐,逢夏必花,每朵五彩。據傳:辛集村之匠,前漢時培栽,匡胤拴馬,無意傷害。是說也,古人詫之,揣度至再;今人考之,徒增傷懷。滿樹斑斕紫煙,遍地芬芳徘徊。微風愛撫,輕輕搖擺,春雨滋潤,勃勃華采。莫非仙境之寶,竟落凡塵而來?其盤踞之所,何在?其馥郁之故,何在?余聞悉而訪蹤,興致高而沓來,知龍蟠於村內,明地理之所在。東風拂翠,南雲和藹,北望古邑,昂首華蓋。五花槐者,臨清黃土之養也;其怪誕者,路莊辛集之靈也。而其五色之現,何哉?

戊子初夏,丁巳之元,同輝相隨,探幽於辛集之間;老叟矍鑠,健談於流芬之歡。舉步三匝,仰挺拔之蒼顏;凝目沉思,俯嶙峋之遒健。扣龍鱗以唏噓,敲空洞而嗟嘆,感蒼生之造化,欽遺美於人間。尊翁曰:“地之毓秀,乃天設之變幻;天之空靈,誠地涌之金蓮。人既天地之造,況夫草木乎?斯木樹高四丈,葳蕤接天;胸徑過抱,握地龍盤。方其吾村土壤肥沃,水清甘甜,蘊涵礦物質之多,加之於陽光燦爛,此其五彩之因也!而至於花期長而晚綻,乃因地下水之清寒,花卉者花期清涼則長延矣。愚翁之意,然否?”

余拊掌而喜,笑而對曰:“然!然耳!”既而續曰:“其花首若龍首,莫非太祖之故焉?其花形若雞冠,莫非神蛙之靈焉?坐騎傷樹,主人不安,足見天子之心昭然;神樹異變,告慰上天,以助明君之業成焉。”爾乃彼一句,此一言,互相談論觀點,真自然之趣也!

至晚霞夕照,談興悠然,歸巢喜鵲,滿載金輝而返;日暮將臨,言語興然,槐香襲來,稀疏星斗眨眼。於是余深感此行之重,而隨即記之,蓋夫可慰心情之雅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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