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年

760年,年表,唐肅宗文明武德大聖大宣孝皇帝上元元年。

中國紀年

760年,唐肅宗文明武德大聖大宣孝皇帝上元元年

歷史大事

第五琦被貶
乾元二年(七五九)九月五日,令絳州(今山西新絳)鑄乾元重寶大錢,加以重輪,一當五十。在京百官先因戰亂而無俸祿,至此以新錢給其冬季俸料錢。第五琦因作乾元錢、重輪錢,與開元錢三品同行,以致民間盜鑄之風盛行,錢輕物重,糧價高漲,餓殍遍野。上言者都歸咎於琦。十一月七日,貶琦為忠州(今四川忠縣)長史。御史大夫賀蘭進明因與琦為朋黨,貶為溱州(今四川綦江)員外司馬。十二月二日,以呂湮領度支使。上元元年(七六0)二月,第五琦既行,有人告其受人金二百兩,遂遣御史劉期光追審之。琦說:我位至宰相,二百兩金不可能以手持之。如果有確鑿證據,請按律定罪。期光即奏第五琦已服罪。二月十八日,琦被除名,長流於夷州(今貴州鳳岡)。
襄州將張維瑾、曹玠作亂
上元元年(七六0)四月,襄州將張維瑾、曹玠殺節度使史翎,據州反。肅宗下制以隴州(今甘肅隴縣)刺史韋倫為山南東道節度使。當時李輔國權傾朝野,節度使皆出其門。倫為朝廷所任命,又不謁輔國,尋又改為秦州(今甘肅秦安西北)防禦使。四月二十九日,以陝西節度使來瑱為山南東道節度使。瑱至襄州,張維瑾等乃降。
改元上元
乾元三年(七六0)閏四月十九日,赦天下,改元上元。
劉晏為戶部侍郎充度支等使
上元元年(七六0)五月二十四日,以京兆尹劉晏為戶部侍郎,充度支、鑄錢、鹽鐵等使。晏善於理財,所以肅宗用之。劉晏長期充任此職,總管全國財政,養軍裕民,均見成效。
邢濟奏破西原蠻
上元元年(七六0)六月六日,桂州(今廣西桂林)經略使邢濟上奏破西原蠻二十萬,斬其酋帥黃乾曜等。
唐敕定三品錢值
由於三品錢行已久,又遇上荒年,斗米漲至七千錢,以至人相食。盜鑄之風盛行,京兆尹鄭叔清捕私鑄錢者,數月間,被榜而死者達八百餘人,但仍不能禁。肅宗乃敕京畿地區,開元錢與乾元錢皆當十,重輪錢當三十,然後推行至他州。當時史思明也鑄順天、得一錢,一當開元錢百。故叛軍地區物價尤貴。七月五日,又敕天下諸州重輪錢皆如畿內當三十。
李輔國遷玄宗居太極宮,高力土等被流放
玄宗愛興慶宮,從蜀中歸來後,即居於此。肅宗不時從夾城往問候起居,玄宗有時也來大明宮。左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內侍監高力士仍然侍衛玄宗。肅宗又命玉真公主、如仙嬡、內侍王承恩、魏悅及梨園弟子常娛侍玄宗左右。玄宗常監長慶樓,父老經過者往往瞻拜,呼喊萬歲,玄宗常於樓下置酒食賜之。又嘗召將軍郭英乂等上樓賜宴。有劍南奏事官過樓下拜舞,玄宗命玉真公主、如仙嬡作主人待之。宦官李輔國出身卑賤,雖因擁立肅宗有功,暴貴用事,但玄宗左右之人皆輕視之。輔國心中懷恨,並想立奇功以固其寵,於是言於肅宗說:“上皇住在興慶宮,常與外人交通,陳玄禮、高力士圖謀復辟。現在六軍將士都是陛下靈武即位的勛臣,所以都心裡不安,臣雖曉諭而不能解。”肅宗說:“父皇仁慈,哪裡會有此事!”輔國說:“上皇固然沒有復辟之意,但其左右人卻不一定。陛下為天下之主,應該消除亂階於未萌,何必曲從匹夫之孝?且興慶宮與街坊相雜,垣牆淺露,亦非上皇應居之處。大內深嚴,上皇居之,與興慶宮並無不同,既可杜絕小人之惑,又可使上皇享萬歲之安,陛下有三朝之樂,有什麼不好!”肅宗不允。興慶宮原先有馬三百匹,輔國矯詔取之,只留十匹。玄宗對高力士說:“我兒為輔國所惑,不得終孝。”輔國又令六軍將士號哭叩頭,請迎玄宗居於西內太極宮。肅宗不應。正好肅宗身體欠安,上元元年(七六0)七月十九日,輔國假稱肅宗有旨,迎上皇游西內。至睿武門,輔國帥射生手五百騎,持刀露刃遮道奏說:“皇帝陛下認為興慶宮狹小,讓我們迎上皇遷居於大內。”玄宗驚駭幾乎墜馬。高力士怒問:“李輔國怎敢如此無禮!”並叱令其下馬。輔國不得巳而下馬。力士因宣讀上皇誥說:“諸將士各好在!”於是將士收刀再拜,高呼萬歲。力士又責令輔國與自己共為玄宗執馬,侍衛至西內,居於甘露殿。輔國遂帥眾而退。所留侍衛兵僅老弱數十人。陳玄禮、高力士及舊時宮人都被趕走。是日,輔國與六軍大將素服見肅宗請罪,肅宗好言遣之。刑部尚書顏真卿首率百官上表,請問上皇起居。輔國惡之,奏貶為蓬州(今四川儀隴)長史。七月二十八日,流高力士於巫州(今湖南黔陽西南),王承恩於播州(今貴州遵義),魏悅於溱州(今四川綦江),陳玄禮被勒令致仕。置如仙媛于歸州,玉真公主出居玉真觀。肅宗另從後宮選百餘人服侍玄宗。令萬安、鹹宜兩公主服侍飲食。玄宗由此而心中不悅,因而不食,漸漸成病。肅宗起初親往問安,後因有病,只派人去問候。肅宗後來稍有悔寤,惡李輔國,想要除之,但畏其握有兵權,猶豫不決。
衛伯玉始為神策軍節度使
先是哥舒翰破吐蕃於臨洮(今甘肅臨潭)西關磨環川,於其地置神策軍。安史之亂爆發後,軍使成如璆遣其將衛伯玉帥千人參加平叛戰爭。不久其地淪入吐蕃,伯玉遂帥軍屯於陝郡(今河南陝縣),官至右羽林大將軍。上元元年(七六0)八月十三日,以伯玉為神策軍節度使。
劉展起兵反
御史中丞李銑與宋州刺史劉展皆領淮南節度副使。銑貪暴不法,展剛愎自用,凡為節度使者多惡此二人。節度使王仲升先奏銑有罪而殺之。當時有謠言說:“手執金刀起東方。”仲升遂命監軍使、內左常侍邢延恩入奏說:“劉展倔強不服從命令,姓名又應謠讖,請誅殺之。”延恩因對肅宗說:“劉展是李銑的同黨,現在銑巳被殺,展不自安,如果不設法除之,恐怕要作亂。但展手握重兵,應密計除之。請以展為江淮都統,以代李峘,俟其交出兵權赴鎮時,中途執之。”肅宗遂以展為都統淮南東、江南西、浙西三道節度使。並下密敕於舊都統李峘及淮南東道節度使鄧景山相機圖之。延恩以制書授展,展心疑之,說:“我從陳留參軍,數年官至刺史,可以算得上是暴貴。江淮是國家租賦之所出,地位非常重要,我既非親賢,又無勳勞,而恩命寵擢如此之高,莫非有人進讒言想要圖謀我嗎?”言之泣下。延恩懼怕,急忙說:“你素有才望,皇上以江淮為優,所以不拘一格任用你。你何必懷疑?”展說:“如果不是欺騙我,請先把印節給我。”延恩許之。於是就馳至廣陵,與李峘相謀,解峘印節以授展。展得印節後,遂上表謝恩,又移牒追江淮親舊,委以心腹。三道官屬使迎賀,申報圖籍。展帥宋州兵七千赴廣陵。延恩知展已知實情,急忙還奔廣陵,與李峘、鄧景山發兵拒之,並移檄州縣,告以劉展反。展也移檄州縣說峘與景山反,州縣不知所以。峘帥兵渡江,與副使潤州刺史韋儇、浙西節度使侯令儀屯於京口,鄧景山帥兵萬人屯於徐城(洪澤湖西)。展素有威名,治軍嚴整,江淮人望風而畏之。展帥兵倍道兼程先至徐城,使人責問鄧景山說:“我奉詔赴鎮,爾為何陳兵阻攔?”景山不應。展遂使人在陣前大呼道:“你們都是我的治下,不可阻攔我的軍隊。”然後使其將孫待封、張法雷擊之,景山潰敗,與延恩逃奔壽州。展遂帥兵入廣陵,遣部將屈突孝摽帥兵三千攻濠州、焚州,王恆帥兵略淮西。李峘帥兵屯於京口北固山,並插木以塞長江,展軍於白沙(今江蘇儀征),並設疑兵於瓜州北。峘遂集全部精兵守京口以待展。展乃從上流渡江,襲擊下蜀(今江蘇句容北),峘軍聞之潰敗,逃奔宣城。上元元年(七六0)十一月八日,展陷潤州。其時昇州(今江蘇南京)士卒一萬五千人謀歸展,攻金陵城。侯令儀懼,以後事授兵馬使姜昌群,棄城而逃,昌群遂遣其將宗犀降展。十一月十日展陷昇州。遂以宗犀為潤州司馬、丹楊軍使,使昌群領昇州,以從子伯瑛為之副。
李光弼克懷州
李光弼敗史思明於河陽後,思明部將河南節度使安太清走保懷州(今河南沁陽)。上元元年(七六0)二月,李光弼攻懷州,思明帥兵救之。二月十一日,光弼迎戰思明於沁水上,大敗之,殺三千餘人。李光弼又攻懷州,十一月,乃攻克之,擒安太清。
神會卒
上元元年(七六0),洛陽荷澤寺沙鬥神會卒,年九十三。釋神會,俗姓高,襄陽人。先投國昌寺顥元法師出家。後至韶州曹溪參謁慧能,受“頓悟”之教。慧能死後,來到北方,在洛陽大力宣傳慧能學說。曾在滑台(今河南滑縣)大雲寺同北宗禪師辯論,抨擊北宗“傳承是傍,法門是漸”,辯論記錄名《菩提達摩南宗定是非論》。後被趕出京城。安史之亂爆發後,應朝廷之請,設壇度僧收“香水錢”以供官軍。亂平後,因功被肅宗詔入內道場。後住洛陽荷澤寺,所以又名“荷澤大師”。卒後謚“真宗大師”。著有《顯宗記》等。創立禪宗支系荷澤宗,從此禪宗形成南北對立的局面。

通鑑記載

肅宗文明武德大聖大宣孝皇帝下之上上元元年(庚子,公元七六零年)
春,正月,辛巳,以李光弼為太尉兼中書令,餘如故。
丙戌,以于闐王勝之弟曜同四鎮節度副使,權知本國事。
党項等羌吞噬邊鄙,將逼京畿,乃分邠寧等州節度為鄜坊丹延節度,亦謂之渭北節度。以邠州刺史桑如珪領邠寧,鄜州刺史杜冕領鄜坊節度副使,分道招討。戊子,以郭子儀領兩道節度使,留京師,假其威名以鎮之。
上祀九宮貴神。
二月,李光弼攻懷州,史思明救之。癸卯,光弼逆戰於沁水之上,破之,斬首三千餘級。
忠州長史第五琦既行,或告琦受人金二百兩,遣御史劉期光追按之。琦曰:“琦備位宰相,二百兩金不可手挈;若付受有憑,請準律科罪。”期光即奏琦已服罪。庚戌,琦坐除名,長流夷州。
三月,甲申,改蒲州為河中府。
庚寅,李光弼破安太清於懷州城下,夏,四月,壬辰,破史思明於河陽西渚,斬首千五百餘級。
襄州將張維瑾、曹玠殺節度使史翽,據州反。制以隴州刺史韋倫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時李輔國用事,節度使皆出其門。倫既朝廷所除,又不謁輔國,尋改秦州防禦使。己未,以陝西節度使來瑱為山南東道節度使。瑱至襄州,張維瑾等皆降。
閏月,丁卯,加河東節度使王思禮為司空。自武德以來,思禮始不為宰相而拜三公。
甲戌,徙趙王係為越王。
己卯,赦天下,改元。追謚太公望為武成王,選歷代名將為亞聖、十哲。其中祀、下祀並雜祀一切並停。
是日,史思明入東京。
五月,丙午,以太子太傅苗晉卿行侍中。晉卿練達吏事,而謹身固位,時人比之胡廣。
宦者馬上言受賂,為人求官於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呂諲,諲為之補官。事覺,上言杖死。壬子,諲罷為太子賓客。
癸丑,以京兆尹南華劉晏為戶部侍郎,充度支、鑄錢、鹽鐵等使。晏善治財利,故用之。
六月,甲子,桂州經略使邢濟奏:破西原蠻二十萬眾,斬其帥黃乾曜等。
乙丑,鳳翔節度使崔光遠奏破涇、隴羌、渾十餘萬眾。
三品錢行浸久,屬歲荒,米斗至七千錢,人相食。京兆尹鄭叔清捕私鑄錢者,數月間,榜死者八百餘人,不能禁。乃敕京畿,開元錢與乾元小錢皆當十,其重輪錢當三十,諸州更俟進止。是時史思明亦鑄順天、得一錢,一當開元錢百。賊中物價尤貴。
甲申,興王佋薨。佋,張後長子也,幼曰定王侗。張後以故數欲危太子,太子常以恭遜取容。會佋薨,侗尚幼,太子位遂定。
乙酉,鳳翔節度使崔光遠破党項於普潤。
平盧兵馬使田神功奏破史思明之兵於鄭州。
上皇愛興慶宮,自蜀歸,即居之。上時自夾城往起居,上皇亦間至大明宮。左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內侍監高力士久侍衛上皇;上又命玉真公主、如仙媛、內侍王承恩、魏悅及梨園弟子常娛侍左右。上皇多御長慶樓,父老過者往往瞻拜,呼萬歲,上皇常於樓下置酒食賜之;又嘗召將軍郭英乂等上樓賜宴。有劍南奏事官過樓下拜舞,上皇命玉真公主、如仙媛為之作主人。
李輔國素微賤,雖暴貴用事,上皇左右皆輕之。輔國意恨,且欲立奇功以固其寵,乃言於上曰:“上皇居興慶宮,日與外人交通,陳玄禮、高力士謀不利於陛下。今六軍將士盡靈武勛臣,皆反仄不安,臣曉諭不能解,不敢不以聞。”上泣曰:“聖皇慈仁,豈容有此!”對曰:“上皇固無此意,其如群小何!陛下為天下主,當為社稷大計,消亂於未萌,豈得徇匹夫之孝!且興慶宮與閭閻相參,垣墉淺露,非至尊所宜居。大內深嚴,奉迎居之,與彼何殊,又得杜絕小人熒惑聖聽。如此,上皇享萬歲之安,陛下有三朝之樂,庸何傷乎!”上不聽。興慶宮先有馬三百匹,輔國矯敕取之,才留十匹。上皇謂高力士曰:“吾兒為輔國所惑,不得終孝矣。”
輔國又令六軍將士,號哭叩頭,請迎上皇居西內。上泣不應。輔國懼。會上不豫,秋,七月,丁未,輔國矯稱上語,迎上皇游西內,至睿武門,輔國將射生五百騎,露刃遮道奏曰:“皇帝以興慶宮湫隘,迎上皇遷居大內。”上皇驚,幾墜。高力士曰:“李輔國何得無禮!”叱令下馬。輔國不得已而下。力士因宣上皇誥曰:“諸將士各好在!”將士皆納刃,再拜,呼萬歲。力士又叱輔國與己共執上皇馬鞚,侍衛如西內,居甘露殿。輔國帥眾而退。所留侍衛兵,才尪老數人。陳玄禮、高力士及舊宮人皆不能留左右。上皇曰:“興慶宮,吾之王地,吾數以讓皇帝,皇帝不受。今日之徙,亦吾志也。”是日,輔國與六軍大將素服見上,請罪。上又迫於諸將,乃勞之曰:“南宮、西內,亦復何殊!卿等恐小人熒惑,防微杜漸,以安社稷,何所懼也!”刑部尚書顏真卿首帥百寮上表,請問上皇起居。輔國惡之,奏貶蓬州長史。
癸丑,敕天下重稜錢皆當三十,如畿內。
丙辰,高力士流巫州,王承恩流播州,魏悅流溱州,陳玄禮勒致仕;置如仙媛于歸州,玉真公主出居玉真觀。上更選後宮百餘人,置西內,備灑掃。令萬安、鹹宜二公主視服膳;四方所獻珍異,先薦上皇。然上皇日以不懌,因不茹葷,辟穀,浸以成疾。上初猶往問安,既而上亦有疾,但遣人起居。其後上稍悔寤,惡輔國,欲誅之,畏其握兵,竟猶豫不能決。
初,哥舒翰破吐蕃於臨洮西關磨環川,於其地置神策軍。及安祿山反,軍使成如璆遣其將衛伯玉將千人赴難。既而軍地淪入吐蕃,伯玉留屯於陝,累官至右羽林大將軍。八月,庚午,以伯玉為神策軍節度使。
丁亥,贈謚興王佋曰恭懿太子。
九月,甲午,置南都於荊州,以荊州為江陵府,仍置永平軍團練兵三千人,以扼吳、蜀之沖,從節度使呂諲之請也。
或上言:“天下未平,不宜置郭子儀於散地。”乙未,命子儀出鎮邠州;党項遁去。戊申,制:“子儀統諸道兵自朔方直取范陽,還定河北,發射生英武等禁軍及朔方、鄜坊、邠寧、涇原諸道蕃、漢兵共七萬人,皆受子儀節度。”制下旬日,復為魚朝恩所沮,事竟不行。
冬,十月,丙子,置青、沂等五州節度使。
十一月,壬辰,涇州破党項。
御史中丞李銑、宋州刺史劉殿皆領淮西節度副使。銑貪暴不法,展剛強自用,故為其上者多惡之;節度使王仲升先奏銑罪而誅之。時有謠言曰:“手執金刀起東方。”仲升使監軍使、內左常侍邢延恩入奏:“展倔強不受命,姓名應謠讖,請除之。”延恩因說上曰:“展與李銑一體之人,今銑誅,展不自安,苟不去之,恐其為亂。然展方握強兵,宜以計去之。請除展江淮都統,代李峘,俟其釋兵赴鎮,中道執之,此一夫力耳。”上從之,以展為都統淮南東、江南西、浙西三道節度使;密敕舊都統李峘及淮南東道節度使鄧景山圖之。
延恩以制書授展,展疑之,曰:“展自陳留參軍,數年至刺史,可謂暴貴矣。江、淮租賦所出,今之重任,展無勳勞,又非親賢,一旦恩命寵擢如此,得非有讒人間之乎?”因泣下。延恩懼,曰:“公素有才望,主上以江、淮為憂,故不次用公。公反以為疑,何哉?”展曰:“事苟不欺,印節可先得乎?”延恩曰:“可。”乃馳詣廣陵,與峘謀,解峘印節以授展。展得印節,乃上表謝恩,牒追江、淮親舊,置之心膂,三道宮屬遣使迎賀,申圖籍,相望於道,展悉舉宋州兵七千趣廣陵。
延恩知展已得其情,還奔廣陵,與李峘、鄧景山發兵拒之,移檄州縣,言展反。展亦移檄言峘反,州縣莫知所從。峘引兵渡江,與副使潤州刺史韋儇、浙西節度使侯令儀屯京口,鄧景山將萬人屯徐城。展素有威名,御軍嚴整,江、淮人望風畏之。展倍道先期至,使人問景山曰:“吾奉詔書赴鎮,此何兵也?”景山不應。展使人呼於陣前曰:“汝曹皆吾民也,勿乾吾旗鼓。”使其將孫待封、張法雷擊之,景山眾潰,與延恩奔壽州。展引兵入廣陵,遣其將屈突孝標將兵三千徇濠、楚,王?恆將兵四千略淮西。
李峘辟北固為兵場,插木以塞江口。展軍於白沙,設疑兵於瓜洲,多張火、鼓,若將趣北固者,如是累日。峘悉銳兵守京口以待之。展乃自上流濟,襲下蜀。峘軍聞之,自潰,峘奔宣城。
甲午,展陷潤州。昇州軍士萬五千人謀應展,攻金陵城,不克而遁。侯令儀懼,以後事授兵馬使姜昌群,棄城走。昌群遣其將宗犀詣展降。丙申,展陷昇州,以宗犀為潤州司馬、丹楊軍使;使昌群領昇州,以從子伯瑛佐之。
李光弼攻懷州,百餘日,乃拔之,生擒安太清。
史思明遣其將田承嗣將兵五千徇淮西,王同芝將兵三千人徇陳,許敬江將二千人徇兗鄆,恭薛鄂將五千人徇曹州。
十二月,丙子,党項寇美原、華原、同官,大掠而去。
賊帥郭惲等引諸羌、胡敗秦隴防禦使韋倫,殺監軍使。
兗鄆節度使能元皓擊史思明兵,破之。
峘之去潤州也,副使李藏用謂峘曰:“處人尊位,食人重祿,臨難而逃之,非忠也;以數十州之兵食,三江、五湖之險固,不發一矢而棄之,非勇也。失忠與勇,何以事尹!藏用請收餘兵,竭力以拒之。”峘乃悉以後事授藏用。藏用收散卒,得七百人,東至蘇州募壯士,得二千人,立柵以拒劉展。
展遣其將傅子昂、宗犀攻宣州,宣歙節度使鄭炅之棄城走,李峘奔洪州。
李藏用與展將張景超、孫待封戰於郁墅,兵敗,奔杭州。景超遂據蘇州,待封進陷湖州。展以其將許嶧為潤州刺史,李可封為常州刺史,楊持璧蘇州刺史,待封領湖州事。景超進逼杭州,藏用使其將溫晃屯餘杭。展以李晃為泗州刺史,宗犀為宣州刺史。
傅子昂屯南陵,將下江州,徇江西。於是屈突孝摽陷濠、楚州,王?恆陷舒、和、滁、廬等州,所向無不摧靡,聚兵萬人,騎三千,橫行江、淮間。壽州刺史崔昭發兵拒之,由是?恆不得西,止屯廬州。
初,上命平廬都知兵馬使田神功將所部精兵五千屯任城;鄧景山既敗,與刑延恩奏乞敕神功救淮南,未報。景山遣人趣之,且許以淮南金帛子女為賂,神功及所部皆喜,悉眾南下,及彭城,敕神功討展。展聞之,始有懼色,自廣陵將兵八千拒之,選精兵二千度淮,擊神功於都梁山,展敗,走至天長,以五百騎據橋拒戰,又敗,展獨與一騎亡渡江。神功入廣陵及楚州,大掠,殺商胡以千數,城中地穿掘略遍。
是歲,吐蕃陷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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