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恪集

韓文恪集

《韓文恪集》,明代詩文集,為明人韓日纘撰寫。集子內容極為豐富,因為韓日纘本人是廣東人,所以他作的墓志銘、祭文中所悼念的人物多為粵地人民,文中所褒揚稱頌的內容大抵上也不出風節高潔凜然、忠君孝國仁義,或者是性情淡泊明志、安貧樂道之類。另外,詩文集中表現了詩人抗奴滅酋的堅定報負和高漲熱情,以及列舉了種種鏟滅滿族之法,被清朝列為禁書。

韓文恪集

明代詩文集,為明人韓日纘撰寫。
韓日纘,字緒中,廣東博羅人。萬曆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進士,曾任檢討官職,後累官至禮部尚書。
明朝後期,宦官把持朝政,朝綱敗亂,官員人人自危,紛紛屈服於宦官淫威之下,不敢有絲毫違逆之語。而時至禮部尚書的韓日纘澹然獨立,以國家社稷為重,不與之同流合污。在充當經筵講官時,韓日纘分析詳明、講解清晰,甚為熹宗所賞識。他死後,諡號為文恪,故其詩文集被稱為《韓文恪集》。
《韓文恪集》共三十卷,其中詩集九卷,文集二十一卷。其文集中採用的體裁多種多樣,形式兼備,如墓志銘、祭文、文序、疏、解、表等。
集子的內容也極為豐富。因為韓日纘本人是廣東人,所以他作的墓志銘、祭文中所悼念的人物多為粵地人民,文中所褒揚稱頌的內容大抵上也不出風節高潔凜然、忠君孝國仁義,或者是性情淡泊明志、安貧樂道之類。在文集中出現的序、解、疏、表中,探討了為君治國之道,為臣效命之行,並且進一步提出了自己對時勢的認識以及治亂安國的政治主張。在韓日纘為他人詩文集所作的序跋中,則談及了他自己的文學思想和主張,比如在《小影集序》中提到“詩言志”,在《沈郡丞詩序》中談到“詩之道與政通者”,在《易三房同門稿序》中言及“意象會者為佳”等等。總而言之,韓日纘的文學思想還是承繼了中國儒家的傳統,主張詩言志,主張詩歌文章要與社會、政治相聯繫,為國家朝政服務。
作為一個關心國運、憂國憂民的士大夫,身處於一個內有宦官肆虐,處有強虜擾邊的階級矛盾、民族矛盾都日益尖銳的時代中,韓日纘不可能對北方以努爾哈赤為代表的滿族勢力地速迅壯大、並加緊對明朝疆域掠奪侵占的現實狀況視而不見,因此上疏陳表指出外患強大的危險性以及應對之法,旌彰忠義就成了《韓文恪集》的一個重要主題。
在《小影集序》中,韓日纘讚賞那些“除凶雪恥”、“盡瘁殞軀”的義者義行,稱頌那些“事不避難,毅然請行”的文武將士。這些慨然赴死的勇士們忠昭為國的慷慨志向與壯烈之舉從作者筆端流露於讀者眼前,讓讀者在無限的欽佩中去思慕舊日的英雄們。
在《祭督府王存思文》中,除褒獎王存思的報國忠心之外,韓日纘還憤懣地指斥敵虜在明朝國土上大肆侵掠殺戮的殘暴行徑:“逆奴背命,亂我天常。”對於身為明朝官員的韓日纘而言,在政權仍握於明政府手中的時候,滿族的挑釁擾邊是無法容忍的,稱之為“逆奴”不過是恨意的渲泄。
在《孫初陽詩藝序》中,韓日纘抒發了要“痛打”敵患的恢宏胸臆。“取東奴之血,以飲戰士。”如此氣勢磅礴之欲消取擾邊外患,令人讀之,欽佩由然而生。
旌彰忠孝,褒揚義勇固然可令國人醒悟,但對朝政的維繫所起效用衰微。韓日纘宣揚忠君報國之外,他也清醒地認識到從明萬曆年間至明天啟年間,明王朝內外發展的形勢變化:明王朝統治者昏庸無道,任用宦官專權而導致國家政局日益衰頹,與之相對,北方滿族力量不斷壯大拓展。正是由於他對現實有著明朗的洞察,因而他有著極強的危機感,並且以筆代刀,將這種對國家命運深刻的憂患意識和強烈的危機感全然地融入了文章之中。
在他所撰寫的《建州女直考》中率先交待了自己寫作這篇文章的背景:“(滿族)以智司兵,信賞必罰。不惜名姝,重資交歡。北虜志不小。”可見,當時北方滿族如何苦心經營、費力壯大,其志不僅在統一北方,更是在窺視中原。同時,又兼之滿族聚集之地——開元、廣寧之界“去京師幾何”這樣令人憂心的現狀,促使韓日纘動筆撰寫這篇《建州女直考》。這篇文章詳盡地描述了滿族發展壯大的歷史,以“備籌國者覽觀焉”,其用意在於:讓明朝政府的統治者去充分重視其北方滿族勢力的崛起,並且要採取相應對策以防備異族地入侵。
文中詳細地敘述了女真的前身以及明永樂年代設奴兒乾都司以統治鎮守其地的情況。當時建酋“呵哈出及其子釋家奴俱以效順立功,賜姓氏”,可見在開始的時候,滿族是以卑微的姿態臣服於明朝政府,並由明廷賜姓,每年要向明廷進獻貢禮。然而從明正統末年(大約是公元1438~1439年)開始,建酋“董山輩為北虜煽誘,導虜入犯,烽火徹於全遼。”在他們逐漸壯大之後,其野心漸漸顯露,侵入遼地,拓展自己的領域。從此之後,女真部落對明朝政府就不再俯首貼耳稱臣了,其中有的背叛大明,有的依然自稱歸順。
面對這種情況,明朝軍隊雖然曾經征討,使“邊患稍戢”,然而女真勢力卻並未因此而削弱。自從努爾哈赤成為滿族的酋首之後,“秣馬勵兵,憤然有薪膽之志”,可見,滿族野心之大。但是明朝政府卻忽視了奴酋的潛在力量對大明江山社稷的威脅,對他們採取了“不與較”的方針和略帶輕視的態度。結果導致“奴酋遂有輕中國心”,並且“以減車價為名,不復貢”,公然採取了輕蔑大明的舉動,並以減車價這么一個不知所謂的名目停止了進貢。這顯然就是在表示欲與大明抗衡對立的為逆之心。
韓日纘敘述了女真從黑水地區的一個小部落逐漸壯大,先吞併遼國而後又窺視明朝疆土,其欲一統華夏之心不可抑制的發展過程:“特黑水一部落耳,不鏇踵而亡遼蹙宋。”“其眾至萬則熾不可遏。”而後指出建酋民族的特性“其行悍跋扈,視他酋倍矣”,由其民族特性暗指出滿族存在的潛藏的威脅性。並且在根據種種現狀或歷史因素直接地指出:“察影揣情,逆形著矣”,因此,韓日纘在文中提出,明朝政府應當及時地採取有效的方式方法加以遏制,絕不能掉以輕心。否則,若憑藉衰老羸弱的軍隊、頹廢荒壞的邊關要塞以及糧餉供給短缺造成的軍隊士氣低落來應付兵強馬壯、糧餉充備、士氣高昂的奴酋精銳之師,“豈可長幾幸乎?”幾乎是無勝算的。所以絕對不應當採取所謂的“不與較”的策略方針,而是應當以“廉蠹穴而塞之,飭頹習而新之,建威銷萌”的積極戰略來取代“實事制於虛文,戈鋌制於議論”的消極戰略。倘若想要確保國家安定、社稷穩固,永決邊塞後患,就必須制其以未兆之時,滅之於未變之際,在他們發難於明朝之前,先徹底滅絕外患。
在文集中表現出的憂邊關、御外侮、滅奴酋、保社稷,在他的詩集中同樣表現得意志昂揚,淋漓盡致。在《韓文恪集》中有他所作的詩《聞遼事有感》四首,《聞遼警有感》三首就是表現這種憂患意識、危機感觀最充分的作品之一。詩中有這樣的詩句“陰風颯颯環夷胄,落日蕭蕭照畫旗”,“奴氛已見夷歌合”。作者以颯颯陰風、蕭蕭落日兩處自然景觀的慘淒點染出邊地戰場慘烈場面,並用短短一句“奴氛”與“夷歌”之合道出了北方滿族桀驁獷悍、囂然思叛、屢犯遼地,殺戮邊民的危難情勢。
“愁殺野■青冢畔,沙場夜哭盡熊羆”,“慘慘黃塵白日昏,鐵衣掩淚出關門。枯■未斷清閨夢,殘壘重招紫塞魂”。在青暮之畔的野■漂浮,沙場之上的慘哭迴蕩構成了一幅冷淒而令人恐懼的戰場殘景,也道出了邊地之戰的殘酷凶蠻與艱苦。漫天的黃沙遮雲蔽日,軍旅已久的戰士在離別故土、“奔赴死亡之地時也不免英雄氣短,留下思鄉苦戰之淚。可見,連年的征戰已經給他們帶來多么大的傷痛。
“枯■未斷清閨夢,殘壘重招紫塞魂”的陰森恐怖與“頹垣故壘傳宵柝,枯草殘煙起暮笳”的孤寂傷感,構成一種屍骨遍野、淒清悲涼的氛圍。夢斷戰場枯魂,邊塞殘壘屍骨,宵柝聲中只見頹壞城居,荒涼戰地上揚起縷縷硝煙,句句字字是詩人哭訴戰地殘酷,行文筆墨是作者在悲嘆征戰的艱苦。作者抒其憤然,讀者看之則會心酸。
“朝餐直待胡兒滅,夕枕須驚聖主明”,詩人通過描寫征戰將士在戰爭過程中的生活細節,來褒揚那些奮不顧身、輕身重義、怒發清纓、為國征戰的邊關將士的慷慨之志和壯烈情懷,只“待胡兒滅”,以報“聖主之明”。
探騎昨夜邊城到,烽火遼東寇未輕”,以看到邊城探馬到來的情形和深夜稟報軍情的細節既反映了戰事的艱辛、敵虜的強大,同時也從另一個側面表達了詩人對國家前途命運的關注,以及對滿族勢力日益擴展的憂慮。
儘管詩文集的主要內容是反映時事形勢,宣揚忠孝之義,但其中遣詞造句卻頗具大家之范,故從整體看,《韓文恪集》是一部既具文辭風采,又兼針貶時勢的佳作。
然而,此集被列為禁毀書目之中,卻是意料中事。
首先,詩文集中多處稱清廷前身為酋、奴酋、敵虜、寇等,如此充斥輕蔑清廷先人用詞的詩文集,怎可不禁?
其次,詩文集中表現了詩人抗奴滅酋的堅定報負和高漲熱情,以及列舉了種種鏟滅滿族之法,這是讓清朝統治最不能也無法忍受的,所以,將其投入“焚毀之火”中是最好的方法了。
基於以上原因,《韓文恪集》被禁,只是可惜了一部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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