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袁氏

簡介

陳郡袁氏同汝南袁氏是袁氏的兩大望族。袁姓首先在陳郡形成望族,但西漢時袁氏在正史中無傳,只在野史和一些碑刻上有所反映。東漢時期,從陳郡分出的汝南袁氏在史籍上大放異彩,成為東漢著姓,這支袁姓的開基祖為從陽夏別居汝南郡汝陽縣(今河南商水)的袁安。汝南袁氏在東漢中後期顯達,袁安曾任河南尹、太僕、司空、司徒等職,位高權重。袁安子袁敞,袁安孫袁湯,袁湯子袁逢袁隗也都擔任過三公的職務。這樣,自袁安始,汝南袁氏四代人中先後有五人擔任三公的職務,被稱為“四世三公”,“四世三公”也成為汝南袁氏功績與榮耀的代名詞。當然,汝南袁氏家族中還有許多人擔任太守、九卿、中郎將之類的職務,據《三國志·孫破虜討逆傳》注引《吳錄》記載,當時天下士大夫無不奔走於袁姓門下,其“權之重,勢之盛,天下莫得而比”。東漢末年,一度割據天下的袁紹、袁術落敗後,汝南袁氏輝煌不再。

陳郡袁氏自袁滂任司徒開始,直到唐代,子孫連續13代都有人擔任重要職務,活躍在政壇將近600年。如果說汝南袁氏在東漢時大放異彩,強盛了百餘年並上演了由盛而衰乃至最終湮滅的歷史悲喜劇的話,那么從曹魏至隋唐長達數百年的時間內,由陳郡(當時為陳國,後改為陳郡)袁氏唱主角,再創袁氏家族史上的輝煌,對袁姓發展產生深遠的影響。

琅邪王氏陳郡謝氏蘭陵蕭氏並稱四大姓氏,所謂“王、謝、袁、蕭”是也。

陳郡袁氏家族的起源及其在亂世中立身

秦以前袁氏最早的祖先居住在陳郡陽夏,到東漢時袁良二子袁昌袁璋分為兩支,袁昌一支即為汝南袁氏的源頭,袁璋一支即為陳郡袁氏之源,袁昌之子為袁安,袁璋之子為袁滂。①(卷74下《宰相世系表》4下)但《後漢書》卷三《肅宗孝章帝紀》載:“章和元年(87年)六月癸卯,司空袁安為司徒。”又同書卷八《孝靈帝紀》載:“光和元年(178年)二月癸丑,光祿勛陳國袁滂為司徒。”由此可以看出,袁安與袁滂從兄弟之間晉升司徒時間竟相差92年,從年齡角度考慮這種可能性極小。故嚴可均在《全後漢文》卷30中加《按語》認為,袁滂與汝南袁賀、袁成、袁逢、袁隗皆為汝南袁安之曾孫輩,但無史實可依。據史載:“袁安為司徒、司空,孫湯為司徒、太尉,湯子成為五官中郎將,成生紹,故云‘累代寵貴’也。”②(卷69《何進傳》李賢注)又《三國志》卷6《魏書·袁紹傳》裴注引華嶠《後漢書》載汝南袁氏袁安、袁敞、袁湯、袁逢、袁隗五人,經歷四代均居三公之位,所謂“四世五公”。上兩條史料均未提及當時也為司徒的袁滂。而且《後漢書·孝靈帝紀》明稱:“陳國袁滂”,即他為陳郡袁璋之後代,而非汝南袁安之曾孫輩無疑。否則,汝南袁氏就該是“四世六公”了。我們知道,陳郡袁滂與袁渙的父子關係確是有案可查的,③(卷1l《魏書·袁渙傳》)所以陳郡袁氏之信史應從袁滂開始。而汝南袁氏則應在袁安以前就已與陳郡袁氏分為兩個支脈了。
從史籍上不難看到這樣一個現象,在東漢時期,汝南袁氏的聲名遠甚於陳郡袁氏。史言“(汝南)袁氏貴寵於世,富奢甚,不與他公族同。”②(卷45《袁安傳》)漢末三國以後,汝南袁氏便湮沒無聞了,人們所見到的只是陳郡袁氏的興起與發達,這首先與其家風、家學有著密切的聯繫。袁滂為漢司徒,其作人原則“純素寡慾,終不言人之短。當權寵之盛,或以同異致禍,滂獨中立於朝,故愛憎不及焉。”其子袁渙也繼承其父風範,“當時諸公子多越法度,而渙清靜,舉動必以禮。”曹操“聞(袁)渙昔拒呂布之事,問渙從弟敏:‘渙勇怯何如’?敏對曰:‘渙貌似和柔,然其臨大節,處危難,雖賁、育不過也。’”袁渙“有四子,侃、寓、奧、準。侃字公然,論議清當,柔而不犯,善與人交。在廢興之間,人之所趣務者,常謙退不為也。時人以是稱之。歷位黃門選部郎,號為清平。稍遷至尚書,早卒。寓字宣厚,精辯有機理,好道家之言,少被病,未官而卒。奧字公榮,行足以厲俗,言約而理當。終於光祿勛。準字孝尼,忠信公正,不恥下問,唯恐人之不勝己。以世事多險,故常恬退而不敢求進。”陳郡袁氏除袁渙一支外,還有袁徽一支。史載:“初渙從弟霸……霸弟徽,以儒素稱,遭天下亂,避難交州。”③(卷11《魏書·袁渙傳》)這一支也明顯地受到了陳郡袁氏家風的影響,袁徽曾說:“古人有言,知機其神乎!見機而作,君子所以元吉也。天理盛衰,漢其亡矣!夫有大功必有大事,此又君子之所深識,退藏於密者也。且兵革既興,外患必眾,徽將遠跡山海,以求免身”。③(卷1l《魏書·袁渙傳》裴注引《漢紀》)由此可以看出,陳郡袁氏所崇尚的門風比較謙恭清素,在政治上不求過分顯達,在那樣長期動盪的年代裡,幾乎沒有見到陳郡袁氏有刀光劍影的記載。
陳郡袁氏相反,汝南袁氏在這一時期政治鬥爭中鋒芒畢露,袁安“為人嚴重有威,見敬於州里。”在朝廷上也是這樣,“安與任隗舉奏諸二千石,又他所連及貶秩免官者四十餘人,竇氏大恨。”③(卷45《袁安傳》)袁安這樣的處世態度而能得以善終,乃是與朝廷中的統治集團的鬥爭分不開的。當時外戚、宦官交替擅權,政治黑暗,需要袁安這樣的政治力量介持其中,一旦情況發生變化,那么汝南袁氏這種在政治上追求貴寵顯達,但又不注重處世方法,在家風上講求豪富奢侈的特點便成為家族興旺的致命傷了。袁安死後,其子敞“廉勁不阿權貴,失鄧氏旨,遂自殺。”②(卷45《袁安傳附子敞傳》)安玄孫袁忠子祕“為郡門下議生。黃巾起,祕從太守趙謙擊之,軍敗,祕與功曹封觀等七人以身捍刃,皆死於陳。”②(卷45《袁安傳附祕傳》)袁紹、袁術兄弟在政權鬥爭中更是野心勃勃,急功近利,袁紹在與董卓的交往中,不避鋒芒,董卓欲篡權,對袁紹曰:“劉氏種不足復遺。”袁紹則“不應,橫刀長揖而去。”之後袁紹在組織反對董卓的關東協軍的過程中,“自號車騎將軍,主盟,與冀州牧韓馥立幽州牧劉虞為帝。”③(卷6《魏書·袁紹傳》)袁紹企圖自己操縱朝廷實權,結果使其家族又一次受到災難性的打擊。初平元年(190年)三月,董卓“殺太傅袁隗、太僕袁基,夷其族。”②(卷9《孝獻帝紀》)李賢註:“隗,紹之叔父。基,袁術之母兄。卓以山東兵起,依紹、術為主,故誅其親屬。《獻帝春秋》曰:‘尺口以上男女五十餘人,皆下獄死’”。袁術更是僭立帝號,孤立無援慘敗而死。此後,袁譚袁尚兄弟也與其父輩極相似,為爭奪地盤進行了同樣激烈的鬥爭。曹操則利用袁氏矛盾,相繼占領青、冀、幽、並四州,汝南袁氏家族此後便一蹶不振了。還有經濟上的爭奪,也必然會加劇與別的權勢家族的矛盾。袁安玄孫袁閎對本家族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閎見時方險亂,而家門富盛,常對兄弟嘆曰:‘吾先公福柞,後世不能以德守之,而競為驕奢,與亂世爭權,此即晉之三卻矣。”②(卷45《袁安傳附閎傳》)史載“東京楊氏、袁氏,累世宰相,為漢名族。然袁氏車馬衣服極為奢僭;能守家風,為世所貴,不及楊氏也。”②(卷54《楊震傳》注引華嶠《後漢書》)這是說,爭權奪勢,驕奢僭號,乃是汝南袁氏湮滅的主要原因。
陳郡袁氏則崇尚清虛,在政治利害上與其他大族沒有帶根本性的衝突,在經濟上也不聚斂財富。呂布失敗時,“陳群父子時亦在布之軍,見太祖(曹操)皆拜。渙獨高揖不為禮,太祖甚嚴憚之。時太祖又給眾官車各數乘,使取布軍中物,唯其所欲。眾人皆負載,唯渙取書數百卷,資糧而已。眾人聞之,大慚。渙謂所親曰:‘脫我以行陣,令軍發足以為行糧而已,不以此為我有。由是厲名也,大悔恨之。’太祖益以此重焉”。③(卷11《魏書·袁渙傳》裴注引《袁氏世紀》)因此陳郡袁氏在動亂的年代能夠得以保存,積蓄了家族實力,沒有遭到滅族的危險。他們為了使家族興旺永昌,在其謙恭清素家風影響下,其政治態度、思想文化、婚姻關係上都形成了自身的特點,這些特點也是這一家族後來能夠位列一等高門的重要因素。

東晉南朝陳郡袁氏家族的政治態度

袁瓌袁猷當為陳郡袁氏南渡之第一代,史載“瓌與弟猷欲奉母避亂,求為江淮間縣,拜呂令,轉江都,因南渡。元帝以為丹陽令。中興建,拜奉朝請,遷治書御史。”④(卷83《袁瓌傳》)東晉僑姓士族之過江,並非完全出於偶然,除地理因素外,更有其內在的必然性。質言之,袁氏要在亂世中使門戶不衰並有所發展,就必須加入東晉政權。田餘慶先生曾這樣論述:“東晉士族門戶的社會地位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世襲意義,但在法律上畢竟與封爵世襲不同,要維持士族地位於不墜,要使門戶利益得到政治保障,必須有本族的代表人物居於實力地位才行。這也就是唐長孺先生所論‘計門資’還要同‘論勢位’相聯繫。”⑤所以,陳郡袁氏非常重視與當權大族的關係,尤其攀附掌握軍權之重臣。大將軍王敦“引(袁瓌)為咨議參軍,俄為臨川太守。”④(卷83《袁瓌傳》)袁喬屢被桓溫闢為司馬,後“遷安西諮議參軍、長沙相,不拜。尋督沔中諸戍江夏隨義陽三郡軍事、建武將軍、江夏相。”④(卷83《袁瓌傳附子喬傳》)袁猷孫袁宏謝尚、特別是與桓溫的關係更非常密切,“謝尚為安西將軍、豫州刺史,引宏參其軍事。累遷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筆,專綜書記。”④(卷92《文苑·袁宏傳》)袁宏還不失時機地討好桓溫。他“為大司馬(桓溫)記室參軍,後為《東征賦》,悉稱過江諸名望。”⑥(《文學》袁宏始作《東征賦》條)東晉之高門王氏、桓氏是掌握軍政大權的人物,故此時期陳郡袁氏注重與他們的關係,也因此而參與了軍事,並表現出一定的軍事才能而獲得戰功。袁耽參與平定蘇峻之亂“峻平,拜建威將軍,歷陽太守。”④(卷83《袁瓌傳附袁耽傳》)袁瓌也是這樣,“蘇峻之難,與王舒共起義軍,以功封長合鄉侯,征補散騎常侍,徙大司農。尋除國子祭酒。頃之,加散騎常侍。”④(卷83《袁攘傳》)時桓溫謀伐蜀,眾以為不可,袁喬則從地理、人心、軍事策略上都進行了非常準確的分析,“溫以為然,即一時俱進。”“李勢既降,勢將鄧定、隗文以其屬反,眾各萬餘。溫自擊定,喬擊文,破之。進號龍驤將軍。”④(卷83《袁玉瓌傳附子袁喬傳》)東晉時期陳郡袁氏在政治上大致是處於對東晉一流大族的依附地位,從劉宋時期起,陳郡袁氏逐漸平穩地過渡到一流高門士族之林。劉宋時陳郡袁氏有姓名可考的共有13人,其中早卒的7人,餘下6人中一品三人,三品一人,四品二人。如果我們將其與陳郡謝氏相比較,可知在東晉末到陳這一階段約167年裡,謝氏官宦可考的人數總計59人,出任最高官一品者僅二人,陳郡袁氏與龐大的謝氏家族在人員總數上是無法相比的,但在劉宋短短的59年裡,陳郡袁氏任一品官的人數竟超過終南朝之世的謝氏。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陳郡袁氏從劉宋時期起其地位開始達到一流高門士族的地位,這其中的原因固然很多,而最重要的原因是陳郡袁氏在政治上表現出的言論與行為的忠直義行,得到了朝廷皇室和其他高門的共同認可,因而獲得了很高的政治社會地位。
陳郡袁湛東晉末隨“高祖(劉裕)北伐”,“時人美之。”⑦(卷52《袁湛傳》)南朝時,開此守正不阿先風的為湛弟子袁洵袁淑。袁洵元嘉末年“為吳郡太守。元兇劉劭弒立,加洵建威將軍,置佐史。會安東將軍隨王誕起義,檄洵為前鋒,加輔國將軍。事平,頃之卒,追贈征虜將軍。溢曰貞子。”⑦(卷52《袁湛傳附弟子詢傳》)元兇弒逆,袁淑堅持不從,並勸說劉劭云:“自古無此,願加善思”。且警告說:“(將)為天地之所不容,大禍亦鏇至耳。願急息之。”結果被劉劭殺於奉化門外,但其忠義行為連劉劭也很欽佩。劉劭即位時,追贈為太常,賜甚厚。宋孝武帝即位,又使顏延之為詔曰:“袁淑以身殉義,忠烈邈古。遺孤在疚,特所矜懷。可厚加賜卹,以慰存亡。”⑦(卷70《袁淑傳》)袁淑早在擔任御史中丞時,便不畏權貴,“時尚書令何尚之以徐湛之國戚,任遇隆重,欲以朝政推之。凡諸辭訴,一不料省。湛之亦以《職官記》及令文,尚書令敷奏出內,事無不總,……互相推委。御史中丞袁淑並奏免官。”⑦(卷71《徐湛傳》)這種忠直德行成為了袁淑的特點,也成為其自詡的資本。顧覬之“嘗於太祖坐論江左人物,言及顧榮。袁淑謂覬之曰:‘卿南人怯懦,豈辦作賊。’覬之正色曰:‘卿乃復以忠義笑人。’”⑦(卷81《顧凱之傳》)袁山松的《後漢書》中更明顯地表現出其忠義之思想:“獻帝崎嶇危亂之間,飄泊萬里之衢,萍流蓬轉,險阻備經,自古帝王,未之有也。觀其天性慈愛,弱而神惠,若輔之以德,真守文令主也。曹氏始於勤王,終至滔天,遂力制群雄,負鼎而趨,然因其利器,假而不反,迴山倒海,遂移天日。昔田常假湯武而殺君,操因堯舜而竊國。所乘不同濟,其盜賊之身一也。”⑧(卷92《皇王部·孝獻皇帝》)袁粲的思想與山松如出一轍,“(宋後廢帝)倉梧暴虐稍甚,齊高帝與(褚)彥回及袁粲言世事,粲曰:‘主上幼年,微過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縱使功成,亦終無全地。’”⑨(卷28《褚裕之傳附褚彥回傳》)在軍事方面,陳郡袁氏似無突出的業績,但若涉及皇權的穩定,袁氏家族的俠義雄勇便溢於言表。如元徽二年(474年),“桂陽王休范為逆,粲扶曳入殿,詔加兵自隨,府置佐史。時兵難危急,賊已至南掖門,諸將意沮,鹹莫能奮。粲慷慨謂諸將帥曰:‘寇賊已逼,而眾情離沮。孤子受先帝顧託,本以死報,今日當與褚護軍同死社櫻!’因命左右被馬,辭色哀壯。於是陳顯達等感激出戰,賊即平殄。”袁粲一貫崇尚清虛,但當他看到齊王蕭道成有謀反之心後,即從行動上和思想上都有所準備。史稱“齊王功高德重,天命有歸,粲自以身受顧託,不欲事二姓,密存異圖。”⑦(卷89《袁粲傳》)最後袁粲在與齊王的戰鬥中與子最同死。這種忠義之行,在齊代也受到了表彰與認可。劉宋時代陳郡袁氏的忠直風格,得到了百姓與後世帝王的充分肯定。褚彥回因沒有與劉宋共存亡而心歸齊高帝,齊建以後,“然世頗以名節譏之,於時百姓語曰:‘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為彥回生。’”⑨(卷28《褚裕之傳附褚彥回傳》齊武帝“使太子家令沈約撰宋書,(約)疑立袁粲傳,以審武帝。帝曰:‘袁粲自是宋家忠臣。’”⑨(卷72《文學·王智深傳》)這是明智地承認歷史真實,也是激勵袁氏後代繼續在政治上效忠於齊皇室。齊代袁昂“永元末(500年),義師至京師,州牧郡守皆望風降款,昂獨拒境不受命。”⑩(卷31《袁昂傳》袁昂並沒有遭到殺身之禍,反而因此受到了梁武帝的重視。天監二年(503年),除給事黃門侍郎。其年遷侍中。以後不斷晉升。直到普通三年(522年),為中書監、丹陽尹。後又遷司空、侍中、尚書令等顯職。可見政治上的忠直是使袁粲能在異代改葬,袁昂能在異代擔任高官的最重要的原因。這種家風對後世影響深遠。《資治通鑑》卷162太清三年(549年)“張嵊起兵”條胡三省《注》曰:“袁氏自淑至覬、粲及昂,皆以忠貞著節。”終南朝之世,陳郡袁氏一直保持著這種家風。陳武帝受禪,袁昂子敬在廣州,依歐陽頠。“及頠卒,其子紇據州,將有異志。敬累諫紇,為陳逆順之理,言甚切至,紇終不從。(陳)高宗即位,遣章昭達率眾討紇,紇將敗之時,恨不納敬言。朝廷義之(指敬),其年征為太子中庶子,通直散騎常侍。俄轉司徒左長史,尋遷左民尚書,轉都官尚書,領豫州大中正。累遷太常卿、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加特進。”11(卷17《袁敬傳》)陳高宗病重,袁敬兄子袁憲與吏部尚書毛喜俱受顧命。“始興王叔陵之肆逆也,憲指靡部分,預有力焉。後主被瘡病篤,執憲手曰:‘我兒尚幼,後事委卿。’”禎明三年(589年),隋軍過江,“隋將賀若弼進燒宮城北掖門,宮衛皆散走,朝士稍各引去,惟憲衛侍左右。後主謂憲曰:‘我從來待卿不先餘人,今日見卿,可謂歲寒知松柏後凋也。’”11(卷24《袁憲傳》)《南史》卷26《袁湛傳》史論對袁氏世代忠義家風作了非常精闢的概述:“天長地久,四時代謝,靈化悠遠,生不再來,所以據洪圖而輕天下,吝寸陰而賤尺璧。夫義重於生,空傳前誥,投軀徇主,罕遇其人。觀夫宋、齊以還,袁門世蹈忠義,固知風霜之概、松筠其性乎。若無陽源之節,丹青夫何取貴。顗雖末路披猖,原心有本。

東晉南朝陳郡袁氏的文化與思想

為了鞏固門閥家族的地位,家族成員除政治上高級官位必須蟬聯外,還應世代有較高的文化素養,以積世文儒為貴。兩晉南朝士族壟斷文化,有別於漢時地主階級,兩漢時封建文化的傳播是以師承關係的形式教授,到了兩晉南朝這種文化傳播的方法,雖仍然存在,但就士族這一特權階層來說,他們主要是累代進行傳統的家教,即“學在家族”。哪裡世家大族比較集中,那裡文化就比較發達,哪個地區世家大族的地位得以維持,那個地區的文化就有所發展。陳寅格先生對此論述甚精:“蓋自漢代學校制度廢弛,博士傳授之風氣止息以後,學術中心移於家族,而家族復限於地域,故魏、晉、南北朝之學術、宗教皆與家族、地域兩點不可分離。”12陳郡袁氏家族文化優勢明顯,好學博學有成就之士不絕於書。袁準“著書十餘萬言,論治世之務,為《易》、《周官》、《詩》傳、及論五經滯義,聖人之微言,以傳於世。”③(卷1l《魏書·袁渙傳》裴注引《袁氏世紀》)袁山松“少有才名,博學有文章,著《後漢書》百篇。”④(卷83《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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