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

jīn cǎi 金采 1.指美好的儀態風采。 2.清初文學家金聖歎名采,後改名人瑞。

簡介

生於明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農曆三月初三,本名叫張采,因過繼給親戚,改姓金。明亡後改名人瑞,字聖嘆。狂傲有奇氣,戴貝殼眼鏡,才華橫溢,有吳縣第一神童之譽。王應奎說他:“穎敏絕世,而用心虛明,魔來附之。

……下筆益機辨瀾翻、常有神助”。徐增說:“聖嘆性疏宕,好閒暇,水邊林下,是其得意之處; 又好飲酒,日輒為酒人邀去,稍暇,又不耐煩。或興至評書,奮筆如風,一日可得一二卷,多逾三日則興漸闌,酒人又拉之去矣”。邱煒爰在1897年刊本《菽園贅語》說他:“長年困青氈,對佛火,參禪揮麈,領略道人況味”。

金聖歎幼年生活優裕,後父母早逝,家道中落。他為人狂放不羈,能文善詩,因歲試作文怪誕而被黜革,後應科試。改稱金人瑞考第一,但絕意仕進,以讀書著述為樂。評註不少古典,奇才也。  順治十七年[1660],皇帝對金聖歎的作品加以讚美“此事古文高手,莫以時文眼看他”,隨即“感而泣下,因向北叩首”。隨後蘇州府吳縣調來新縣令任維初對欠稅者用重刑又高價售出公糧於百姓,激起民怨。民眾假借順治駕崩契機,組織反貪遊行,後百多名秀才於第三日往孔廟哭廟,發泄不滿,後向巡撫朱國治呈揭帖告發縣令。誰知朱任二人早已勾結,捕18名核心人物,反向朝廷告秀才們抗納兵餉,鳴鐘擊鼓,聚眾倡亂,震驚先帝之靈,要求嚴懲。處“斬立決”(順治18年7月13日)[1661],法場-江寧-三山街,其中一人為金聖歎也,不久任維初因犯另案被斬,朱國治被吳三桂兵殺並分食其肉,真是天有眼也。  金聖歎博覽群籍,好談《易》,亦好講佛,常以佛詮釋儒、道,論文喜附會禪理。評點古書甚多。稱《莊子》、《離騷》、 《史記》、 《杜詩》、《水滸》、《西廂》為“六才子書”, 擬逐一批註,但僅完成後二種,《杜詩解》未成而罹難。其著作據族人金昌敘錄,有“唱經堂外書”, 包括《第五才子書》、《第六才子書》、《唐才子書》、《必讀才子書》、《杜詩解》、《左傳釋》、《古傳解(二十首)》、《釋小雅(七首)》、《孟子解》、《歐陽永叔詞(十二首)》;“唱 經堂內書”,包括《法華百問》、 《西城風俗 記》、《法華三昧》、《寶鏡三昧》、《聖自覺三昧》、 《周易義例全鈔》、《三十四卦全鈔》、《南華經鈔》、 《通宗易論》、《語錄類纂》、《聖人千案》;“唱經堂雜篇”,包括《隨手通》、《唱經堂詩文全集》。多屬未竣稿,或只存片斷,或全佚。部分作品收入今傳之《唱經堂才子書匯稿》中。

成就

金聖歎的主要成就在於文學批評,他的評點很注重思想內容的闡發,往往借題發揮,議論政事,其社會觀和人生觀灼然可見。他斥責“犯上 作亂”,釋“水滸”之名為“惡之至,迸之至,不 與同中國”,反對“以忠義予之”;然而他又同 情民生疾苦,痛恨魚肉良民的官吏和行同盜賊的 官軍,並意識到“一高俅”之下還有“百高廉”, “千殷直閣”及其狐群狗黨,結成禍國殃民的社 會勢力,108人“不得已而盡入於水泊”是“亂自 上作”,因而肯定了梁山英雄的反抗。他認為, “居其邦,不竊議其大夫之得失,惡傷治也”, “非聖人而作書,其書破道,非天子而作書,其 書破治,破道與治,是橫議也”;然而又承認天 下無道則庶人敢議,“庶人之議皆史也”。他宣揚“忠恕”、“孝悌”之類儒家道德規範;然而 又揭露禮教對人性的摧殘,讚美崔鶯鶯、張生的叛逆行為,譏諷冬烘秀才目《西廂》為淫書,而 推《西廂》為“天地妙文”。他接受佛教的虛無 思想,視人生若夢幻,所謂“天地夢境”,“眾生夢魂”;然而他又直面現實,並孜孜於述作,以為“生死迅疾,人命無常,富貴難求,從吾所好,則不著書其又何以為活也”。可以看出,金聖歎的 思想中是充滿著矛盾的。金聖歎文學批評的精彩之處在於對作品的藝 術分析。他的詩文評比較平常,如強分律詩為二解, 套用八股文起承轉合之法說詩,頗為人所詬病。 他評《水滸》、《西廂》二書時的藝術見解則獨 出手眼,繼李贄、葉晝之後將小說戲曲評點推進 到新的高度。他自謂評書“直取其文心”,“略其形跡,伸其神理”,實即旨在探索創作規律,在這方面確實頗有創見。他把人物性格的塑造放 到首位,指出:《水滸傳》令人看不厭“無非為他把一百八個人性格都寫出來”。而塑造性格成 功的關鍵是捕捉住人物的獨特的個性,“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氣質,人有其形狀,人有其聲口”。即使是同一類型的性格,也要顯示出同中之異。他 的評點中還涉及描寫一個人物的性格應表現出多面性、複雜性,又應表現出統一性、連貫性的問題,如他認為《水滸傳》中先寫魯達以酒為命,後寫魯達涓滴不飲,“然而聲情神理,無有非魯達者”;寫李逵朴至中又有奸猾,而“寫得李逵愈奸猾,便愈朴至”。也涉及人物語言個性化的問題,“一樣人,便還他一樣說話”。在眾多的人物中應突出主要人物,如說“《西廂記》止寫得三個人:一個是雙文,一個是張生,一個是紅娘”,“若更仔細算時,《西廂記》亦止為寫得一個人。一個人者,雙文是也”。他所說的“澄 懷格物”,實際上又關及塑造出活生生的人物性 格,要靠冷靜細緻的觀察,要靠設身處地的體驗,即所謂“動心”、“現身”。他也很重視情節和結構:認為情節要出人意外,用“奇恣筆法”,“龍跳虎臥”,但又要合乎情理,“寫極駭人之事,卻盡用極近人之筆”;又強調結構的完整性,“一部書只是一篇文章”,作者必須“全局在胸”, 因此講究“過接”、“關鎖”、“脫卸”,要求 行文如“月度迴廊”,有必然的次第。他所謂的 “靈眼覷見,靈手捉住”,相似於對創作靈感的 強調;但他又重“法”,說“臨文無法便成狗嗥”, 並總結出種種表現手法,如“那輾”等等。總之, 金聖歎已提出了較有系統的小說戲曲創作理論。  金聖歎在評點的同時,也對原作加以修改,除詞句外,還作了全局性的刪削。他判定《水滸傳》 後50回系羅貫中“橫添狗尾”,故盡行砍去,自稱 得“貫華堂古本”無續作,又偽造施耐庵序於前。 遂成今傳的70回本。又斷言《西廂記》第五本非 出王實甫之手,也是“惡札”,故截去而以《驚夢》收尾。  

金聖歎又能詩,有抄本《沉吟樓詩選》傳世。 今有江蘇古籍出版社1985年9月版《金聖歎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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