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金門·風乍起

謁金門·風乍起

《謁金門·風乍起》南唐詞人馮延巳的詞。作者擅長以景托情,因物起興的手法,蘊藏個人的哀怨。寫得清麗、細密、委婉、含蓄。這首詞寫貴族少婦在春日思念丈夫的百無聊賴的景況,反映了她的苦悶心情。這首膾炙人口的懷春小詞,在當時就很為人稱道。尤其“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是傳誦古今的名句。詞的上片,以寫景為主,點明時令、環境及人物活動。下片以抒情為主,並點明所以煩愁的原因。

基本信息

原文

謁金門·風乍起謁金門·風乍起
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
閒引鴛鴦香徑里,手挼紅杏蕊。
鬥鴨闌乾獨倚,碧玉搔頭斜墜。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詞牌格律

謁金門,唐教坊曲名。元高拭詞註:商調。宋楊湜《古今詞話》,因韋莊詞起句,名《空相憶》。張輯詞,有“無風花自落”句,名《花自落》;又有“樓外垂楊如此碧”句,名《垂楊碧》。李清照詞,有“楊花落”句,名《楊花落》。李石名《出塞》。韓淲詞,有“東風吹酒面”句,名《東風吹酒面》;又有“不怕醉,記取吟邊滋味”句,名《不怕醉》;又有“人已醉,溪北溪南春意,擊鼓吹蕭花落未”句,名《醉花春》;又有“春尚早,春入湖山漸好”句,名《春早湖山》。格律
○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韻 ▲仄韻
本作的韻腳是:四紙;可"四紙五尾八薺十賄【半】 / 四置五未八霽九泰【半】十一隊【半】"通押。

注釋

①乍:忽然。
②閒引:無聊地逗引著玩。
③挼:揉搓。
④鬥鴨:以鴨相鬥為歡樂。鬥鴨闌和鬥雞台,都是官僚顯貴取樂的場所。
⑤碧玉搔頭:即碧玉簪。

譯文

春風乍起,吹皺了一池碧水。(我)閒來無事,在花間小徑里逗引池中的鴛鴦,隨手摺下杏花蕊把它輕輕揉碎。獨自倚靠在池邊的欄桿上觀看鬥鴨,頭上的碧玉簪斜垂下來。(我)整日思念心上人,但心上人始終不見回來,(正在愁悶時),忽然聽到喜鵲的叫聲。

作品鑑賞

馮延巳擅長以景托情,因物起興的手法,蘊藏個人的哀怨。寫得清麗、細密、委婉、含蓄。這首膾炙人口的懷春小詞,在當時就很為人稱道。尤其“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是傳誦古今的名句。詞的上片,以寫景為主,點明時令、環境及人物活動。下片以抒情為主,並點明所以煩愁的原因。
春風乍起,吹皺了一池碧水,這本是春日平常得很的景象。可是有誰知道,這一圈圈的漣漪,卻攪動了一位女性的感情波瀾。別看她貌似悠閒,時而逗引鴛鴦,時而揉扯花蕊,過一會兒又倚身在池欄上觀看鬥鴨,但只消從她懶洋洋的神態上,我們就知她的心思其實全不在此。隨著幾聲喜鵲的歡叫,她的面龐兒頓時就湧上了一陣紅暈----盼念已久的丈夫終於回家了,這怎能不令她的心像小鹿兒那樣亂撞亂跳?
據馬令《南唐書》卷二十一載,當時中主李璟曾戲問馮延巳:“吹縐一池春水乾卿何事?”馮答道:“夫如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中主悅。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風乍起”二句破空而來,在有意無意間,如柴浮水,似沾非著,宜後主盛加稱賞。此在南唐全盛時作。“喜聞鵲報”句,殆有束帶彈冠之慶及效忠盡瘁之思也。

賞析一

由於封建社會婦女無地位,上層社會的婦女依附於男子,女子又禁錮在閨房,精神上很憂鬱,這種情況在封建社會相當普遍,因此古典詩歌中寫閨閣之怨的也有很多,這種閨怨詩或多或少從側面反映了婦女的不幸遭遇。如王昌齡閨怨》:“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上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這首詞著力表現的,不是情事的直接描述,而是雅致優美的意境。
“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這兩句是雙關語,表面寫景,實際寫情,本來水波不興,忽然刮來風吹皺了池塘的水,象徵著詞中女主人公的心動盪不安,起伏不平靜。春回大地,萬象更新,丈夫遠行在外,女主人公孤獨一人,不由產生寂寞苦悶。開頭這兩句是是傳誦古今的名句,據說李璟與馮延巳相諧謔,李說馮:“‘吹皺一池春水’,乾卿何事?”馮答:“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也!”於是君臣皆歡!
“閒引鴛鴦香徑里,手挼紅杏蕊。”鴛鴦是水鳥,雌雄成雙成對,在詩歌中經常作為愛情的象徵,《孔雀東南飛》:“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用“鴛鴦”來比喻劉蘭芝焦仲卿的愛情。這兩句是倒裝句,女主人公為了排遣苦悶,就雙手揉搓著紅杏的花蕊,引逗著鴛鴦徘徊在園中的小路里,這多少給她帶來了愉悅,暫時忘掉自己的寂寞;但是看見鴛鴦成雙成對,更顯得自己孤單,又勾起了自己的煩惱,引起對心上人的懷念。
“鬥鴨闌乾獨倚,碧玉搔頭斜墜。”古代有以鴨相鬥為戲的,《三國志·吳書·陸遜傳》:“時建昌侯慮於堂前作鬥鴨闌,頗施小巧。”古代小說《趙飛燕外傳》中也說過:“憶在江都時,陽華李姑畜鬥鴨水池上,苦獺齧鴨。”晉代蔡洪、唐代李邕都作有《鬥鴨賦》。這裡的“鬥鴨”有人認為就是看鬥鴨,有人認為是看水中的鴨子嬉戲,實際上是欄桿上的一種雕飾。從句式和意境看,理解為雕飾合適。女主人公心緒不佳,獨自靠著欄桿站著,頭上的簪隨便斜插著,快掉下來。勾畫出女主人公懶散的心情,《詩經·衛風·伯兮》中有“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的句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開元天寶遺事》記載:“時人之家,聞鵲聲皆以為喜兆,故謂靈鵲報喜。”從早到晚心中想到的是心上人兒現在何處?何時才會回到自己身邊?喜鵲的再次鳴叫,又勾起她的期待,但誰又知道新的期待不是新的失落呢?無須過多語言,只這一句“舉頭聞喜”就夠了,詞如池塘的漣漪,波折不停,最後掀起了一個較高的波浪,定住作結,婉轉含蓄,耐人尋味,可以說,這一句是整篇詞的畫龍點睛之筆。

賞析二

這首詞寫貴族女子在春天裡愁苦無法排遣和希望心上人到來的情景。
一開頭寫景:風忽地吹起,把滿池塘的春水都吹皺了。這景物本身就含有象徵意味:春風蕩漾,吹皺了池水,也吹動了婦女們的心。用一個“皺”字,就把這種心情確切地形容出來。因為是春風,不是狂風,所以才把池水吹皺,而還不至於吹翻。女主人公的心情也只是像池水一樣,引起了波動不安的感覺。面對著明媚的春光,她的心上人不在身邊,該怎樣消磨這良辰美景呢?她只好在芳香的花間小路上,手挼著紅杏花蕊,逗著鴛鴦消遣。可是成雙成對的鴛鴦,難免要觸起女主人公更深的愁苦和相思,甚至挑起她微微的妒意,覺得自己的命運比禽鳥尚不如。她漫不經心地摘下含苞欲放的紅杏花,放在掌心裡輕輕地把它揉碎。通過這樣一個細節,深刻表現出女主人公內心無比複雜的感情。它意味著:儘管她也象紅杏花一般美麗、芬芳,卻被另一雙無情的手把心揉碎了。這寫得多么細緻,蘊藏著多么深沉的感情!簡直是寫進人物的下意識領域中去了。
下片寫她懷著這樣愁苦的心情,一切景物都引不起她的興致。哪怕她把鬥鴨欄桿處處都倚“遍”(一作“獨”。但“獨”字不如“遍”字好),仍然是沒精打采。這個“遍”字,把她這種難捱按捺的心情精細地刻畫出來。她心事重重地垂著頭。由於頭垂得太久,以至頭上的碧玉搔頭(一種碧玉做的簪子。《西京雜記》載:“(漢)武帝過李夫人,就取玉簪搔頭;自此後,宮人搔頭皆用玉。”)也斜斜地下傾。這說明她已捱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她整天思念心上人,卻一直不見他來。忽然,她聽到喜鵲的叫聲。“喜鵲叫,喜事到。”莫非心上人真地要來了么?她猛然抬起頭,愁苦的臉上初次出現了喜悅的表情。作者寫到這裡,便結束了全詞。在一種淡淡的歡樂中閉起幕,象給女主人公留下一線新的希望。但讀者可以構想:喜鵲報喜究竟有多大的可靠性呢?恐怕接連而來的,將是女主人公更大的失望和悲哀。儘管作者把帷幕拉上了,但讀者透過這重帷幕,還可以想像出無窮無盡的後景。
這首詞的思想內容,跟花間派詞人的大多數作品也差不多。可能作者另有寄託,但也不外個人的恩怨而已。這些都無多大價值。但它那細緻、委婉而又簡練、生動的描寫手法,值得我們借鑑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和李璟攤破浣溪沙》里的“小樓吹砌玉笙寒”,都是傳誦千古的名句。據馬令《南唐書》卷二十一的記載,李璟曾責問馮延巳:“吹皺一池春水,乾卿何事?”嚇得馮延巳只好涎著臉皮說:“未如陛下‘小樓吹砌玉笙寒’。”

作者簡介

啊馮延巳
馮延巳(904—960)字正中,南唐廣陵(今揚州)人。事元宗李景,官至中
書侍郎左僕射平章事,是當時詞壇的大家。有《陽春集》。多才藝,工詩詞。仕南唐,李璟時為宰相。他的詞雖也寫婦女、相思之類的題材,但不象花間派那樣雕章琢句。他能用清新的語言,著力刻畫人物內心的活動和哀愁,他運用“託兒女之辭,寫君臣之事”的傳統手法,隱約流露出對南唐王朝國勢的關心與憂傷,對 溫庭筠以來的婉約詞風有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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